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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若柔荑,肤若凝脂,虽眉目清冷不施粉黛,但杏目如花,身姿娉婷,不似那一般胭脂水粉阁中佳丽,这女子独生了一种美,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似仙非仙。
阿离抬头时正瞧见这些人瞧着自己,见得惯了,她也不理会,在贺兰珏身旁坐下。
赵禾也跟着坐下,赵禾看了阿离一眼,却没有发话。
他虽也惊异于她的美貌,但瞅着她时心里却在琢磨着其它事情。
贺兰珏无意与赵禾叙旧,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阿离在旁给他沏了杯茶,他执起杯子用杯盖轻轻拨开茶叶,对赵禾说:“阿离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若想说什么,大可不必有所顾及。”
阿离正饮茶,一听这话险些被茶水呛到,立刻转头瞪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却受用,睨着她笑得无声。
坐下三人皆是怔了怔,江湖上早有传闻,说这两人的关系讲不清道不明,暧昧非常,现如今看来传闻确是不假。
赵禾有些为难,他是贺兰家的人,对贺兰家的规矩自然是清楚的,贺兰氏祖上曾立规,凡家主谪妻必然要从红氏一族中选出。他对贺兰珏与阿离的关系本不介怀,但眼下贺兰珏是家主的不二人选,他势必要将其带回,可这么一来阿离的处境便显得有些尴尬。
他不知道阿离知不知晓这些,但贺兰珏必然是知晓的,那么
他再朝贺兰珏看一眼,却见他正与阿离比眼色,好似十分开心。
他只好咬咬牙道:“依二公子信中所言,我们已派人将大公子的遗骨送回贺兰山庄,我等来此是想请二公子回贺兰山庄,承袭贺兰家家主之位。”
该说的总要说,接着就看对方接不接手。
贺兰珏听后缓缓回过头来,却是放下茶杯,身子一斜,懒懒地撑起脑袋:“怎么?他们不该认为我是杀了大哥的凶手么?”
赵禾心中一沉,且不说凶手是不是他,即便真的是他,贺兰家的家主也必定需他去当。
“红绫已回到贺兰山庄,并已将事情缘由告之众长老。”
阿离差点摔了茶杯,这个红绫怎么这般死脑筋呢!
贺兰珏瞧了她一眼,又对赵禾说:“红夫人的意思呢?”
赵禾感到意外,仍规规矩矩道:“夫人也是赞同的。”
贺兰珏突然大笑起来,坐下三人对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我看这家主之位还是不坐为好,回去了还不知有没有命享用。”
另两人中一的个有些沉不住气,说道:“二公子何出此言?”
可他的话刚一出口便被赵禾喝住,但贺兰珏并不在意,反问道:“与最想要你命的人相处,你愿意么?”
三人这下都沉默着不出声,最后还是赵禾开口说了话:“那二公子的意思是”
贺兰珏淡淡一笑,反而转头看着阿离,问她:“你说我要去么?”
阿离似不在意,理了理衣衫,淡淡地回了一句:“听说北地的雪极美,我倒想去看看。”
第116章 回归故里(五)()
多年后,凡有人谈起当时已名震江湖的贺兰山庄,都不禁要说起一则美谈,说的是贺兰家家主贺兰珏当年之所以会回贺兰山庄,只因了其妻的一句话,后世再说起贺兰珏,都道他爱妻如命,众然是万贯家财和倾天的权势也抵不住爱妻的一句妙语。
也有人道贺兰珏畏妻,他听后不过笑笑,说他家那位确实有些娇纵,不过这都是自己宠出来的,他愿意。
贺兰山庄地处贺兰山下凉州属地,在武朝境内的最北处,传闻此处风光甚好但地势险劣,古来有“塞北江南”之称,而以贺兰山为界,翻过贺兰山东侧山脉,便是出了武朝境内,皆属塞外。
他们此去北地悠远,光到帝京就用了一个半月,这到了二月未三月头时,江南想是快要迎来初春,但他们朝着北走,只觉着天气越发寒冷,身上的衣服也不见减少。
贺兰珏的身体常年如寒玉般不受热,但却经不得一丝丝冷,此次路途遥远,变数无常,所以这一路上阿离都十分小心,她让人在马车里加上了暖炉,马车里暖得像个“小春天”,但窗门车门都关得严严实实,只要在赶路,贺兰珏便被勒令一步不得出马车,身上的狐皮裘衣一直都罩得严密,身边还有阿离时刻盯着梢,容不得他出半点差池。
好在贺兰珏一向爱惜自己的身体,阿离道怎样他总也配合着,此一来这一路上他倒不曾犯过病。
他们路经帝京,原本是为了补置些路上的储备,可不想这一呆就呆了有三四天,赵禾他们有些着急,想要尽快赶路,但贺兰珏却不以为意:“难得来一次帝京,总要好好游玩一番。”
这话说得颇有些理直气壮。
此次加上赵禾三人,还有钟元和挽月两个露面的护卫总共有七人同行,在帝京,他们住的是全帝京最大的客栈,但贺兰珏一向对旁人戒心重,喜欢单住,去苗疆那会儿是没办法,如今有了选择便是花多些银子也要住得舒坦些,所以他们特意把客栈南面的十五间厢房加院子全包了下来,却又另租了东面的三间厢房给赵禾三人另住。
这让赵禾他们有些挂不住面子,他不愿他们与他住一处,说明他不信任他们,但这已经不是他们在这次远行中头一回被这样置办了,先头他们还有些愤愤不平,后来这种气愤的心情却在路途中出现的层次不穷的刺杀中得以平复。
他们出行的第二天就来了第一波杀手,没过几天又来了第二波,好在钟元和挽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赵禾三人的身手也不差,贺兰珏身边又有许多隐护卫,杀手的来访几乎无足轻重。只是杀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十再有些恼人,惹得赵禾他们也很气恼。
有人想要贺兰珏的命,而且长久以前这个念想就从未改变过。赵禾想起那些传闻,再忆起从前贺兰珏还在贺兰山庄时就听闻红夫人善妒,虽与二房的李夫人表面上相敬如宾,但私底下却恨得牙痒,更有传闻说贺兰珏的病和李夫人的死都是败红夫人所赐。
赵禾不愿多想,他不与贺兰珏言语太多庄中事,也是因为如今的贺兰山庄早因了大公子的离世变得纷乱无章,庄中现已归为两派,一派支持贺兰珏的姑母贺兰姻力挺贺兰珏接掌家主之位,一派归红夫人持坚决反对态度,两派相持已久,最终还是因血统正位之由让贺兰姻占了优势。
赵禾虽为庄中长老但在长老中资格尚浅,且做事一贯中立,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被派来游说贺兰珏的原因。
这些杀手多半是红夫人派来的,想来贺兰珏此次回到贺兰山庄必然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帝京的初春还未来,时不时仍要落些雪沫子,阿离经过院子时打量了一下天色。
昏黑的天色,这是又要下雪了么。
正想着,却瞟见贺兰珏从自己的房内探出脑袋,见了她,温和一笑。
“怕是又要变天,你出来做什么?”阿离慢慢踱过去,最近她待他比以前好些,说话总是柔和。
贺兰珏一脚从房内踏出来,心情似乎很不错:“我带你出去玩吧。”
“又出去?”她觉得有些头痛,他们来帝京三天,他天天带她出去玩,几乎把帝京兜了个遍。她不去他便想方设法地骗她出去,就好像就好像错过了,就再没有了机会一样。
他说:“昨个儿你不是说皇宫里好玩么?”
她一滞:“你当真?皇宫是那么好进的么?”
她不过被他弄烦了随口一说而已。
他已经一把揽了她朝前走:“一个大一点的牢房而已,有什么进不得的。”
他说的没错,皇宫就是个大一点的牢房,关了一群人,守备还很森严。
一个武林高手想偷偷进皇宫溜上一圈本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如果这个武林高手要带个“拖油瓶”在皇宫溜一圈,就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不过,贺兰珏这人虽然一向自大,但自大得很有底气,因为他想做的事几乎没有做不成的。
当阿离看到面前数十丈高的皇宫城墙,便断定贺兰珏绝不会傻到带着她爬墙进去,但她万万没想到他还能在皇宫里找到门路。
一个从宫中出来的内侍把他们藏进马车偷偷带进了皇宫,那人有些胆小,虽表面上对贺兰珏敬畏有佳,但嘴上还是一个劲地询问他们偷进宫所为何事,贺兰珏回得倒轻松:“来玩的。”
估计那人现在挺郁闷的。
趴在皇宫一座叫不上名的殿宇金瓦上,阿离看着刚刚从隔壁殿门前走过的一众队伍,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衣着华贵,精妆曼妙的女子,似是某位嫔妃娘娘,只是她走得奇慢,连带着身后一群人也走得奇慢。
阿离伸着手指百无聊赖地点着人头道:“走个路也这般辛苦,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
贺兰珏拢着手炉坐在她身侧,慢悠悠地说:“个人有个有的活法,你怎么知道人家过得没意思呢?”
她道:“皇宫是个事非地儿,不把人整死也把人闷死了,谁愿意来这种地方。”
他不甚在意:“人各有命,命是如此,后头怎么个活法都得靠自己。”
她觉得有些惆怅:“这个世道,长得美也不好,自古红颜祸水,做得好与不好,都没什么好名声。”
“美?”贺兰珏转眸向远处美人挑了一眼,淡然一笑,“不过庸脂俗粉,经不得看,皇帝也就这点品味。”
她转头古怪看他一眼:“你这人要求甚高了些。”
他对她笑笑:“不高,你这种正好。”
她被他这么明着恭维颇有些不好意,顾左右而言他:“你看,那人扭着屁股走路呐。”
他闻言看过去,原是个内侍,走路样子有些奇怪,其实也没什么奇怪,就是走路有点左右摆,因为走得慢,步子迈得大了样子就不大文雅。
他笑了笑,伸手抚抚她的发:“下雪了,起来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