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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满蹙起眉头,他们唯把我蒙在鼓里,“难道舅舅遇刺之事也是假的……”
他笑的无辜,挪了挪腿,靠近我坐着,“谁人如此大胆,敢拿君上遇刺儿戏。遇刺是真,狼毒是假,且,父王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并无大碍,却未想,把我们东歌的亲子之情都给『逼』了出来,这下父王定是不舍将丫头远嫁他国了。”
心中愤然不已,“这种事情岂能玩笑,好在舅舅无恙,若有事,我定不饶你。”
一手揽过我的肩,身侧人转过身子俯下脑袋自下而上盯着我瞧,弯起唇角,笑的讨打,“呀,丫头生气了,那本公子就请示父王将东歌嫁去魏国可好。”
我咬了咬唇,置气着脱口而出,“好啊。”
肩上手攸地放开,有人脸『色』难看,“嗯,真是女大不中留。”顿了顿继续着,“不过,本公子尚未娶妻之前岂有公主先嫁之理,等我回到邯郸娶妻之后……”
我抬眸迎上他那噙笑的眼眸,负气道:“那东歌可要恭喜哥哥了。”
他睨了我一眼,起身捏了捏肩颈,说的无谓,“本公子要歇息了,丫头可要留下。”
忽觉脸颊一红,忙起身向屋外去。
翌日
晨『露』犹在,浓雾未散,我独自一人上了院台习剑。
迎着飒爽的秋风与那扑鼻的桂香,青灵剑在手挥洒肆意,似灵蛇轻舞似彩蝶翩翩,只要心念纯和,何人都可习得上乘剑法。
记得孟梁曾说,若我为男儿身,定可建邦立业,只是可惜了……就算我习得上乘剑法又有何用,女儿家找个好后生才是最终归宿,保家卫国交由男儿『操』心。
我心志高远,又岂能是一个好后生就将自己打发。我曾暗誓,不报国仇誓不为人妻。也因此我才会嚷着舅舅送我到墨家习剑,当年之举绝非年少贪玩,而是为了日后可报国仇家恨。
商丘和会,为顾大局,我不得不隐忍下心中的怨愤,但是我知道,一定有那一天的。
许是太过于专注认真,以至于有人靠近不曾查觉,待到一个凛冽的挥剑转身,剑尖直指来人面门。
一吓,忙收剑于身后,难掩内心担忧,上前检视着,“可有伤到”说罢扶上哑姑的手臂。
她摇了摇头,似在轻笑,因那眯起的眸子很是温和的望着我。绕过身后,将斗逢披到了我的肩上,顺势拿走我手中的剑。还不忘轻拭着我额头的汗珠。
我弯了弯唇角,毫无保留地笑着。
旋即她又递了两方帛书到我面前。
信手接过,随即打开其中一方,瞧那隽秀的字迹便知是武忌传书。
阅后不禁失笑,他虽未在信中言明,我却更加肯定,自上次一别之后,他独回墨家必遭伍渠重罚,而他在信中只字未提更是有欲盖弥彰之嫌,怕的是让我担心。然尔,他却不知,他越是如此,越让我瞧的通透。
伍渠历来就不待见我们这两个外家墨者,更何况我们还师承孟梁,但凡我们有些许的行差踏错他都会揪住不放,而这三年来武忌也委实为我吃了不少罪。
而此次他却未能如往夕那般保我。伍渠盛怒,重罚我们三年之内不得踏入商於大山半步,违者逐出墨家。
我虽不稀罕当墨者,但,孟梁的沉默也让我明白了,这次我们真的是过份了。
也罢,既如此,也省得孟梁成日为我们开脱而跟伍渠关系恶化,那伍渠不见我们在他面前成日晃『荡』应该也可以睡个安稳觉。
只是不知武忌离开商於又将何去何从。
兴悻悻地打开另一帛书,却是候虔传来的,这让我惊讶不已,此人除了与人交易外,总是来去无踪,这会子怎会主动与我联络。
细瞧之下了悟,猎人就是猎人,岂会做无利之事。
将两方帛书收好,转向哑姑嘻笑着,“哑姑,待昭公归来,你同我走一趟魏国安邑可好。”
她虽不明我用意,却还是点了点头。
途经议事厅,被里头那吵嚷的声响吸引住停下脚步。
转身拾步踏进厅堂。
但闻几位代郡司马、少将围在行军图前议论纷纷,“齐国狼子野心,想借着伐秦之名借道河北侵我国土,公子不可中了贼人『奸』计。”
案前公子抱臂沉思,半晌才缓缓抬起头来,“五国既已立邦国之交,齐只言借道又未曾表示要谋我河北地带,我若毅然否决,有违邦交之谊。”
众将听罢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吱唔着说不出其他话语。
“自然,道,可以借给他们,但,过不过得就与我们无关了。”
众将一时未听明白,不知其用意。
我抱臂倚身厅侧梁柱垂眸思量着,念想忽闪,不禁抿唇轻笑,好个公子,看来我是小瞧你了。
随侍待侧的樊巷粗声嚷了句,“少在这废话,公子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照公子所说去做便是,都散去。”
众将抱拳唯喏称是。
待众将退出厅堂,公子才转眸向我,“东歌似洞查了本公子的用意。”
我不答转向樊巷,“上将军应该比我更早洞悉公子用意吧!”
樊巷憨笑着走到行军图前,挥剑指向图中,“齐东与赵北虽为强界,却有着天壤之别,齐东多平川高地,赵北多险峻峡谷,加之入秋多浓雾,轻兵可过,战车铁骥嘛……”
公子边听着樊巷述来边笑的灿烂,“既然齐军对我们河北山川感兴趣,那我们就请他们好好欣赏欣赏这北地风光,让他们不枉此行。”
忽觉公子敛去那嘻笑逗乐的模样时,竟变得如此睿智与狡猾,看来传闻不尽可信,眼见为实。
第18章 谋定后动()
临近日暮时,昭公一行在五千铉甲士兵的护卫下安全抵达了代郡。
厅内,樊巷向厅中端坐着的昭公细说这几日来在代郡一切事宜,厅内除了我跟尧兮,还有乐池外,侧案上长史正在认真地提笔记录着昭公的一言一行。
昭公捋着三寸美须,频频点头,少了平日那严肃的表情,多少些许和蔼让人易亲近,“嗯,本公一路巡来,代郡无论是秋收还是防务都是井井有条,公子治下代郡越发繁荣,本公甚是欣慰,甚是欣慰。”
“还有,四国联军伐秦的事,就全权交由公子处理,本公明日便返回邯郸。你们都退了吧,东歌留下。”
众人揖手称是,纷纷退出了厅堂。
堂门掩上,若大的厅堂内只剩我跟昭公两人。
踟躇着上前跪于堂中,挥袂复手深深一揖,“东歌见过舅舅。”
却听席上人长声大笑,语气难掩欢喜,“快起来吧,尧兮可都跟寡人说了。看来这三年在墨家咱们东歌的脾『性』收敛了不少。”
我面颊一红,站起身,轻哼哼声,“舅舅是在夸东歌呢还是在骂东歌。”
昭公收了收笑容,凝眸盯着我,声音却难得的轻柔,“明日就随寡人一道回邯郸,尧兮与樊巷在此便可。”
我攸地抬眸相对,满口不赞,“不要,我……东歌要留下。”
昭公不置可否摇了摇头,好笑地呼出一口气,按指额前,状似很头痛的样子。
我蹙了蹙眉,小心冀冀的问着,“舅舅……不愿东歌留下。”
只见他『揉』额片刻将手垂下,再抬头向我时,笑的欣慰,“有人向寡人提出求娶公主东歌,你若不跟寡人回邯郸……”
心下一惊,没想舅舅留我下来是为此事,但,我为何从未听闻有人来赵求婚。
敛了敛心神,忙行至案前复跪于地,“嫁与不嫁东歌全听舅舅,只是,在东歌嫁人之前有一事请求,望舅舅成全。”
他显然没料到我有此举,面容微僵。顿了顿,捻指捋了捋美须,饶有兴致地直视着我的眼晴,“你且说来。”
“东歌此番留下协同公子卫国,他日若战楚国,昭公允东歌上战场。”我声出重凿,字字有力,字字皆恳。
昭公沉『吟』了,眉头蹙起,望着我的眸子似覆上一层溥雾,让人瞧不清他此刻所想。然,英明有度的君王,又岂是我无知小辈能去揣摩其意,只不过,我祈望他能成全我这片赤子之心。
半晌,他才缓缓点头,望着我时,笑的温和,“罢了,东歌好胜皆随寡人,应你便是。”得此诺言,我重重点了点头,伏地谢恩。
纵使他日赵楚不可能开战,我亦有法重创楚地。
出了议事厅堂,廓外,尧兮正倚柱而立,眸子转动不聚,似漫不经心又似观查周遭事物。初起的廓灯透过那绫绢的灯罩洒落的光茫,正肆无忌惮地挥洒在公子身上,无意中平添了些许邪寐之感。
越过门槛来到廓外,他依旧那般倚立着,转眸间痴痴望着我,仍是一动不动。
“父王都跟你说什么了。”他缓缓开口,似问的无谓,却又透『露』了他想知情的一面。
我淡然笑了笑,迎上他的眸子,“舅舅说,让我留下协助公子卫国。”
他不置可否,垂下双臂转身向我,拧了拧眉尖,“就没有别的。”
我笑的无辜,眨眸反问他,“还要有什么吗?”
他呆了呆,一时语咽无言以对。片刻后,他丢下一句“既要留下卫国,就早些歇息,明日同我前往密谷。”说罢转身往廓阶处去,丢下一脸茫然的我愣在原地。
次日早晨我便一身绒装出现在尧兮面前。
他踌躇了下,平静地望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了声“走吧”抱着头盔自顾自的先我一步出了行馆。
馆外士兵已集结待命。
此行非战,所以同行者不多,加之密谷有驻军,我们一行百人只算简行。
出了城门,百余铁骥便策马扬鞭,驰骋在了赶往河北密谷的官道上。
一路上尧兮未有只字片语,严肃的让人误以为他真是一个行战将军,然尔,此时愣谁看了都会这样觉得。
因为路上未有耽搁,午后便到达了密谷。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