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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儿到夜色浓重的时候才赶回来,好在我已经把好不容易进一次冷宫的小塔子和小路子扣留下来,屋子已经收拾个差不多了。另我惊喜的是这俩小公公心眼倒不错,收拾时候还没忘记送我一床新的被褥,真是祸兮福之所倚,到头来我还真得感谢那几个强盗呐。
“主子,您不觉得很奇怪吗?”茹儿两手支着圆乎乎的腮,嘟着嘴,坐在凳子上,看着随着微风烁烁舞动的蜡烛。
我懒懒的窝在软榻上,琢磨着心里想的那个人,“你说什么?”
茹儿挠挠头上梳得越发精致的小揪揪,一副私家女侦探的样子,“茹儿在想那些强盗为什么只来咱们月婵宫里来打劫,宫里那么多珍奇异宝,为什么单单跑咱们这穷山恶水处来呢?好奇怪。”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也许去了别处,咱们只是不知道罢了。”我摸摸茹儿新带来做工的缎子,这手感就是比我穿的衣服好多了,不过貌似比不上我那别致的肚兜,灵惜的肚兜我换衣服时候琢磨了好久,虽然不比我那时代的bra精致健康,但也厚实有度,摸上去很饱满,舒服。
“那茹儿在外边并没有听到什么宫里闯入刺客之类的啊?这宫里不比外世,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肯定是人人皆知的。”
那难不成是宫里人干的?如果是宫里人那他们未必不知道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既然知道我这里没有财可图,那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们是不是冲老爷来的?”茹儿蓦地出声,吓我一跳,我第一次想起来那个圣旨上的名字,“灵尧臣?他怎么了?”我还记得似乎老蔡头也提起过他,“他不是贪污给抄家了吗?”话说的跟这事情跟我啥关系都没有似的,惹得茹儿给我好几个白眼。
“贪污这事儿,茹儿不信,茹儿原来在钰锦山庄的时候,见过老爷和灵夫人,百姓们谁不知道灵老爷是有名的清官,在朝中处事也颇为谦和。当刑部公布灵尚史的罪行时,任谁也不相信,行刑时候天降大雨,说明灵家冤枉。灵家上下只有主子您”茹儿两眼一红,看着我,不忍说下去。
“继续说,没关系,我虽记不得许多事情,但这是大事马虎不得。”我鼓励她继续说,心里却不时的在想,就是有些官员,打着糊弄老百姓的清官旗号,背地里干的事情,还不知道坑害多少无辜之人,贪污多少饷银,天降大雨跟天气预报有关系,跟冤不冤枉有啥关系?
“王爷他们不知道哪里得的证据,上奏到王上那里,这就变成了铁板上的钉子了。所以老爷的罪就这么给坐实了,朝廷上下震怒,下令,有敢为灵家求情的人,全部视为同党。”
“王爷?不是王上?同党?这么绝,那灵家不都死定了。”我气的咬牙切齿,怒火烧心,腾的坐起身,“那丫的王爷是什么人啊?”
对面的凳子慌乱的一响,一双小手上前,死命的捂住我的嘴,“我的小祖宗,您少说两句行不行?这要杀头的啊,要给人听见了,就是王上也保不住您的小命。”
看着香茹一脸惊惶,我乖乖的压低声音,“好好,我不说那些‘大逆不道’话了,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当今皇上是个傀儡?”
茹儿又狠狠瞪我一眼,似乎又冒犯了她心中的神了,白眼道,“那倒不是,王上也有军权,但是听说没修亲王的威望大。修亲王辅佐过先王,又是先王的亲弟弟,为人谦和,王上登基没几年,靠着太后和修亲王辅佐”
“好了,我知道了。”我挥手不耐烦的打断茹儿啰啰嗦的陈述,“然后修亲王位高权重,权倾一时,少年天子虽有大志但也不能得意,朝中大臣惧修王比惧王上还多三分,那灵尧臣八成是跟修亲王作对,然后经过栽赃陷害,弄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这么狗血至极的情节,早就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都被文人墨客写烂了。
香茹小脸煞白,犹如五雷具轰一样,脸上呈现出与她平常不相符的表情,“主子您怎么知道?您是猜的还是您本来就没有忘记?”
这种表情和口气都令我极不舒服,我甚至有点儿生气,“这么狗血的故事,随便哪个古书上都有,你翻翻就知道,倒是茹儿你一个后宫小小丫鬟,怎么知道这么多?你难道也是从书上看得的?”
茹儿一愣,低下头,半天才怯怯道,“茹儿进宫前,喜欢听说书的,所以才妄加议论朝事,主子茹儿知错了,求主子惩罚茹儿。”
“没事,没事。”我憨憨的笑笑,“你也是为了我想嘛,我怎么会惩罚你呢?”我嬉笑的刮了刮她圆乎乎的鼻子,内心却因为茹儿那般提示,变得滞重起来,灵惜的打入冷宫不像是一件简单的失宠,没准是
如果真是那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没准这会和第一夜来的那俩个女子有着密切的关系,可是为什么要我出现在琼绶宴上?只是简简单单的出现,没有其他的吗?
我难道是一个筹码?用来威胁宸王?扯!那鸟皇帝都把我打冷宫里了,那是修亲王?更扯!人家弄得“我”满门抄斩。
越想越头痛睡觉,睡觉,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先过了那群宫娥嬷嬷再说吧。
打定了主意,我心情也畅快许多,“茹儿,你听说过太极拳没有?”
茹儿眼睛刷的一亮,“太极拳?很厉害吗?”
我“蹭”的跳下软榻,兴趣也来了,“那是,这个太极拳说来话长,太极拳起源于古代骑兵的枪法、长柄大刀法。其基本用法是:开、合、发”
仗着我从初中就开始练习太极拳,越说越带劲,连说带比划,本来在床上呆着,最后禁不住穿着单薄的睡衣,赤着脚在地上比划起来,直到深夜茹儿从一脸崇拜中醒来,犟着脾气把我按回了床上。
也许是明天要去早课,也许是这三天睡眠太足,我辗转反侧仍是久久不能眠,或者是我也不想睡,我讨厌一睡着做那些奇怪梦,一会感觉被人看得毛骨悚然,一会做些不属于我记忆里的梦。
梦里的我,有时候不是我,有时候又是我,好复杂,我不愿意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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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绝代有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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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姑娘,您这是吃呀?”
“啊,等下。”我接过小塔子递过来的茶,狠狠啜尽,“还有茶水么?”
“有,有。小路子,你催什么催,姑娘累了,没瞧见杜嬷嬷”
我嘴角狂抽了两下,抬手打断了小塔子的话,“不要提那个杜嬷嬷,简直是十个容嬷嬷也比不上!凭什么一个做福,要人重复个百十遍?凭什么一个笑容非要露八颗牙齿?我小脸都笑僵了”
长篇抱怨后,小路子机灵的过来拿捏,小塔子也不落后的忙上茶。我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民以食为天,随便弄了几个拿手小菜,这俩人就把我当天神供了
小路子见我神色微缓,麻利的呈上来自己的最新作品,“小路子那天见老蔡头做这羊,我也试了试,灵姑娘帮我尝尝则个?”
我看看一盘勾勒着青花的白瓷盘儿,挑挑眉,摇摇头,“不用尝,一看这颜色儿就不咋滴,还不如这盘儿好看呐。火候掌握过了,不然不会是这种昏黄色,孜然洒的太多了,本来那种调料味儿就重,这样,你不全把羊肉本来的膻气味儿给遮干净了吗?”
小路子挠挠头,一脸愁容的琢磨自己的“杰作”,“火候过了?调料过了?我说怎么味道怪怪的”
小塔子凑上去,尖着嘴闻了闻,一脸幸灾乐祸样子,“早说你做不好了,你还不听。”
“还说人家,你自己的那宫爆鸡丁做得好吗?”小路子也不示弱。
小塔子要命的“哼唧”一声,别过头去。我一哆嗦,正要教训他不要这么“哼唧”,很娘。忽见门外鬼鬼祟祟一个宫女身影,顿时一愣,“是谁?门外。”
“什么?”小路子一愣,转身麻利的跑了出去,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没人。”
没人?我明明看到的
“灵姑娘,先前香茹姑娘过来了,说陈宫娥找你。”小塔子漫天的来了句,顿时把我的魂吓散了一半,“我的心肝脾胃肺,要不要人活了,上午杜嬷嬷下午陈宫娥,我的小嫩腰,散了架了。有说干什么去吗?”
“好像是去绛云殿那边送东西吧。”
我的嘴巴顿时夸张的偏了偏,又是绛云殿!顿时那个柳菲絮,宝雅,宝桐形象“唰唰”充斥我的脑袋。
我忙安排了小路子小塔子今天要吃的一些活血化瘀的餐点,完了一路小跑溜回后勤部。
“姐姐!”刚进了绣衣房的院子,就见香茹一脸焦急的跑过来,“您去哪里了,赶紧把这段布匹您送过去。晚了就不好了。”
我猫了猫腰,把脸亲和的凑过去,“好茹儿,那宫娥没说什么了吗?又去绛云殿?”
香茹皱着眉头,但看起来不是那么担心,“茹儿问了绛云殿几个当差的丫头了,没事,婕姝娘娘去玉辞宫了,您赶紧去吧。”
我松了口气,忙接过绣着祥云青丝的绸缎,跟着几个送衣服的小公公去了那绛云殿。
一路上提心吊胆的,除了被些擦肩而过的宫女鄙视了一番,倒也算顺顺当当,柳菲絮果然没在宫里头,我痛快的交过差,竟意外的还得了几个铜板的赏钱,但不知道这钱倒底怎么花,似乎要了也没多大用处。
来时的路我已经记得清楚了,不敢不记清楚,上次迷路险些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几个小公公一路上见识到我的巨大“魅力”后,死活不愿意再与我同路而回,我也没怎么计较,感觉人家也很无奈的,真不知道这灵小娘子倒底捅了啥篓子,真是人见人厌,花见花衰。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