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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困,没吃午饭就先睡了个午觉,到下午两点多才醒。但竟然没觉得饿。”欣雪还是倾向于自己患有梦游症,不死心地问:“会不会是我又梦游了?我上网查过,梦游中做的事,醒来完全不记得也是可能的。”
祝瑾年下意识去看聂羽峥,他也恰好看过来,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对欣雪下什么误导性的结论。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心理测试表,让欣雪填写,“按照看到题目时,心中的第一想法填写,不用顾忌是否符合大众价值观。无记名,我们负责保密,根据协议,如果泄露,可以找我索赔。”
表内的选项很简单,基本由“从不,偶尔,经常”或者“是,否”构成,但问题设置却最能窥探求助者的心理状态,有的问题是心理师根据求助者反应的情况特别设置的,具有普遍化和个性化的特征,因此荒漠甘泉规定,心理测试表都由求助者现场填写,不允许拍照和录像。
欣雪一边填,聂羽峥一边同她闲聊,问她一些关于舞蹈、睡眠、进食和作息规律的问题,祝瑾年也不插嘴,就坐那儿听,总觉得他绕来绕去的似乎想刺探什么。
“我去一下洗手间。”等待她填表的间隙,祝瑾年起身,顺便带走了自己的手机。
洗手间隔间里,她给聂羽峥发了条信息:
“现在该怎么办?”
不一会儿,他回了一条:“目前跟我们对话的,是向你求助的欣雪。我需要跟向电台求助的欣雪对话,再看一看她的填表结果才能下结论。”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记起你。对了,她手腕有一条类似割脉留下的疤痕,你试着问问是怎么回事,或许跟她的‘失忆’有关。”
“拍一张我与她见面的照片,留证。”
“好。”
祝瑾年走出洗手间,悄悄绕到他们那桌的侧面,拍了几张照片,还录了一段视频。
再回去的时候,隐约听到欣雪正在说:“除了你们说的几件事,其他我都记得很清楚,求助电台时说得那什么一连几天的记忆都没有这种事,根本没有啊。我是一天一天过的,不可能从周一直接跳到周五。我也觉得很奇怪,我梦游时为什么要说这个,唉!人在做梦时总是五花八门、天花乱坠的”
余光见她走近,聂羽峥很自然地站起来,绕过桌子,将祝瑾年刚才坐的椅子往后拉了一下,双手搭在椅背上,像是等她坐进来。
祝瑾年受宠若惊,一边说谢谢,一边坐好。
确实惊到了,以至于坐下后仍有一分多钟不在状态,神游太虚,脑中反复问着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聂羽峥神色如常,“再观察一周左右,到时再联系。”
祝瑾年听聂羽峥说这句话,才回神,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对欣雪说:“嗯,先按他说的,如果再发生这种‘梦游’,你随时联系我或者聂聂羽峥。”
“好。”欣雪点点头。
祝瑾年看向聂羽峥,用询问的语气说:“那我们就”
他不接,只和她对视,眼中含着几分笑意。
难道刚才的失态被他发现了?祝瑾年明白了,他一定是故意做那个动作来捉弄她!她瞪他一眼,撇嘴,抬手摇了摇,“买单买单!”
聂羽峥手部刚有动作,她就做了个“停”的手势,“这次别跟我抢,不能每次都蹭你吃蹭你喝。”
他不语,并没去掏钱包,而是从桌角一个长方体盒子里抽了一张纸巾,对折一次,轻轻放在她的咖啡杯旁。
祝瑾年警觉起来,右手抓起纸巾,左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怕上面沾了什么污渍。欣雪眨眨眼,看了她一下,笑了,指了一下她的嘴。她会意,赶紧用纸巾抹了一下,敢情刚才大饮一口咖啡,泡沫变成了“白胡子”。
再抬眼,聂羽峥已经把信用卡给了服务员小妹。
好一招声东击西。
目送欣雪上了的士,祝瑾年发现聂羽峥还是远眺着车子离开的方向,似乎还挺“依依不舍”?见他一直没移开目光,她故意问:“你觉得怎么样?像不像双重人格?”
“你不在的时候,我问了她几个问题。她对近几个月、近几天的事记忆清晰,能清楚地说出自己的行动轨迹和一些印象深刻的事,高考之前的一些经历也都记得。而对于那些没有记忆的事,比如,电台求助、与我通话等,无论我如何提醒、暗示、重演,她都没有丝毫反应。从记忆的连贯性来看,确实符合分离性心理障碍的特征。”聂羽峥回答。
“她打电话到电台时候说,高考前后才出现这种‘失忆’的症状,说明这种失忆不是从小就有的,而是在某一天忽然出现的,我觉得忽然出现的不是失忆症,而是她!”
聂羽峥听完,若有所思,“忽然出现的次人格?”
“高考失利或者是其他什么巨大的打击,次人格就出现了。”祝瑾年猜测。
“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主次人格与出现时间长短没有关系。”
“对了,疤痕的事?”
“因为朋友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具体事件不愿多说。”
“跟我当初猜想得一样。”
聂羽峥静了几秒,“她上次咨询,也戴着口罩?”
“嗯。”
“你见过她没戴口罩的样子?”
“见过。没什么缺陷的。”被他这么一问,祝瑾年也觉得有点奇怪。
聂羽峥点点头,陷入沉思。
祝瑾年看了看时间,“那我就先回工作室了?”
他用下巴指了一下路口的斑马线,“走。”
“就过个马路而已,不麻烦了。”祝瑾年瞥一眼他停在不远处的车,他送自己过去,待会又得自己再走回来,感觉挺浪费他时间。
“确实不麻烦。”他回头说,脚步已经迈了出去。
现在她对他来说不是个麻烦,以后也不是,就像她打电话时问他打扰不打扰,就算打扰,也是不打扰。
祝瑾年望着他的背影,高大,挺拔,似乎就是所有影视剧或者中强大安全感的模样。她忽然想起刚才收到的那几条私信,没再迟疑,赶紧跟了上去。
“那些私信,截图发给我。”大厦楼下,他临走前嘱咐。
“好。”祝瑾年答应着,抬手挥了挥表示再见。
等电梯时,她抽空截图,顺便把发信的id拉进黑名单。
“祝姐,杜总找你。”一看到她,琪琪就招招手提醒道。
祝瑾年应了一声,走到杜格致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师兄,什么事?”
“你的客户卢律明的事不是早就处理完了吗?”杜格致身后的落地窗正好对着马路,想必刚才他看见了祝瑾年和聂羽峥逗留在咖啡馆门口的一小段交谈。
杜格致上次校友上直觉聂羽峥对祝瑾年不太一般,顿时危机感上升。祝瑾年越来越像握不住的沙子,让他最近总有几分失落。
祝瑾年也听出了他的介意,现在却只能装傻。她并非没有考虑过他,可他总差了那么点让她心动的感觉,做朋友、做兄长都是一个比做恋人更加合适的选择。好在,他很聪明,也很通人情,不会贸然捅破窗户纸,维持着两人的好友关系,同时,她也很珍惜这样的关系。
“一个新客户。”祝瑾年耸耸肩,“可以说,阴差阳错,她既求助了我,同时也求助了聂总。”
“羽峥也做心理咨询?”杜格致有点意外,继而笑了笑,道:“来访者下了多少血本才请动他?”
“不是钱的事。客户的具体情况我不能透露给你。”祝瑾年略带抱歉地说,“目前进行的是心理诊断,有些棘手,她的情况比我想象得要复杂很多。”
“好吧。”杜格致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追问,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面对这个棘手的案子,你还有没有时间接别的case?如果有,我这儿有个大单想推荐给你,如果顺利解决,保证好赚。”
第32章 她是不是双重人格?(3)()
难道比无成本的鲱鱼罐头还好赚吗?祝瑾年心里疑惑道;想了想;还是说:“虽然棘手,但也不是十万火急。你那儿有什么大客户?说说看。”
“一个土豪。”杜格致露出狡猾的笑,“初诊咨询时说是经常做同一个噩梦;据我以往的经验分析;这种事都跟他们一段不怎么愿意提起或者当做没发生的经历有关;大多都是亏心事。他是我一个女客户介绍来的,出手很大方,你如果能成功帮他解决这事;我想;酬劳不会少,以后他还会介绍圈子里的人过来疏导。怎么样;接;还是不接?”
祝瑾年也露出跟他一样狡猾的笑,“当然接,这种为自己和工作室创造福利的事;我义不容辞。”
“ok!”杜格致点点头;“一会儿我让普功把联系方式给你,具体什么情况;你先跟普功沟通一下;对症下药才能快刀斩乱麻。”
祝瑾年应了一声,回自个儿办公室将今天会面的情况记录下来。
不一会儿;负责初诊接待的王普功拿着初诊记录本其中一页的复印件而来。他是个高个子、皮肤很白的胖子;天生一副笑脸;但眼光挺精狠,哪个客户适合给谁、哪个客户该交给杜格致决定,都拿捏得很准。
“小祝,这是康先生的联系方式。赚到这一笔可得请我和杜总吃个饭啊。”
“谢了,肯定的。”祝瑾年笑,“他被什么噩梦困扰?”
“他就略微提了一下,说总是梦见床头站着一个鬼。”看王普功强忍笑意的表情,他也觉得这个梦过于玄幻了。
“鬼”祝瑾年挑眉,“呃男鬼女鬼?他怎么判断出那个是鬼而不是其他生物比如说,大猩猩?”
王普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张了张嘴,最后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这个你就得问问这位康先生了。哦,对了,你最好叫他康总。”
祝瑾年点点头,王普功出去后,她马上给这位康先生拨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