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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对面的人儿已经越发的不胜酒力,咕嘟着反问了一句。
他斜斜的垮掉半边的衣襟,胸前那一处伤痕露了出来,事隔多年,伤口早已结疤,在他那如玉的肌理上,留下一处丑陋的伤痕。
当年可是曾一点就刺中心脏啊……小手只觉心中一颤,醉薰薰的,情不自禁就伸过了手去,指尖轻触着那伤痕,喃喃问道:“很痛吗?”
这样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这么要命的伤,自是很痛吧。
她那柔软的指尖,轻触着他的伤口,神情温柔至极,醉意之下的语气,也是如此的醇香……
小手身子微微前倾,对着了他的脸,两人都能在对方的瞳孔之中,瞧见自己的脸,温热的呼吸,喷薄在鼻息之间。皇甫玉不觉喉间一动。
缓缓伸出手掌,将她那脂玉般的柔荑按在了胸前,按在他的心窝之处,盯着她酡红的双颊,气息渐渐的喷近:“确实很痛……”
明康站在舱门,看着眼前的一幕,痛彻心扉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
接到林水月的信,他就急着赶了过来,不曾想,看着的竟是眼前的这么一幅景象。
小手满脸红晕,凑近面前的男子,眼波浓浓,皆是春情酒意,神情是即柔且媚,一只柔荑,也是抚上了男子赤祼的前胸。而那男子也是风情满脸,眉间眼梢全是桃花。
明康的心,生生的裂痛,痛彻心扉的感觉席卷了全身,将他紧紧裹住,微微挣扎,全是血淋淋的伤。他曾见识过她的风情,是诸般的美好,只是他生生的拒绝了,可是谁料得,这般风情,放诸在别的男子身上,他竟是如此的生不如死。
曾经他也有过打算,要替小手好好寻觅一个良人,好安托她的下半生。可是,当真看着她和别的男子如此亲密,他却是要发狂。
身子晃了晃,他赶紧扶住了门框。
这番举动,惊动了皇甫玉,连带醉意薰薰的小手,也回过神来,将手从皇甫玉的胸前给抽开,那神情举止,却象偷情的女子,被丈夫捉奸在床,急急要撇清关系。
皇甫玉抿了一杯酒,却并不急着整理那半褪的衣衫,仍是衣衫半敞的坐在那儿,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只是睨着小手,她……对他并不是那么恨,对他仍有关心,也为当年的那一刺,而心痛。
小手回过神来,垂下了头儿,随即又抬起头,自己并不曾做过什么,为什么要怕师父误会。
她掉转头儿,望向外面,才发现,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只有这画舫仍在湖面上静静的飘荡。
这般的沉默相对,小手终是醉薰薰的问了一声:“师父,你怎么来了?”
皇甫玉也终是故作惊讶,语调却是慵懒惫至、漫不经心:“原来是明大人,失敬失敬。”
明康一步、又一步,缓缓步入舱中,脚下厚厚的鱼鳞织花地毯,竟似沼泽一般,将他深陷,令他举步维艰,终于走到小手跟皇甫玉对坐的小几旁,他稳稳心神,强压下了想将这个登徒lang子给丢到湖中去的冲动,对小手道:“天晚了,我带你回去。”
他不知道,如若他再晚来半个时辰,要面对的,又是如何一番情景。
“不回。”小手笑嘻嘻的道:“月下泛舟,对酒当歌,这样惬意的日子,多自在,为何要回去连个冷暖都无人管。”说着说着,泪却是流了出来,她想起了昨晚,她满怀柔情的望着他,对他轻声呢喃:“师父,我冷。”可是回应她的,却是什么?
原来她的悲伤,是因为明康对她的冷淡……皇甫玉冷眼旁观着,面前那个初涉情事的姑娘,一句话出口,都能泪流满面,那是一幅活脱脱的“小女子芳心大碎”的神情。
“你醉了。”明康微微别开脸,不忍对视那张雨打梨花的娇颜。以往他总觉得自己的小徒儿没事就是守着他胡搅蛮缠,一点都不象别的女子那般婉转哀怜,没有一点梨花带雨的韵致。
可此番,这婉转哀怜悲情伤感的神情,却是他不能承受的。
“我没醉。”小手倔强的别过脸去,试去了脸上的泪水,转过来时,又是一张浅笑嫣然的脸:“死鱼,当年你曾说,要想些新鲜的情话,说给我听听。我长这么大,还不曾听过情话呢,今**说我听听好不好?”
这番软糯之声,夹带着魅惑轻薄之态,若非当着明康在场,皇甫玉就差一点脱口应承她——他一惯应承惯了天下的漂亮女子,又不差她这一出。
依稀他也曾记起,当年俯于她耳畔,轻声道:“那以后我想点新鲜的情话,只说给我丫头师父一个人听好不?”尾音长长,声音婉转缠绵,极是诱惑。
可是回应他的,却是这个姑娘,抓起手上的珠花,差一点就毁了他那惑尽众生的容颜。
死鱼、当年……明康脑海中细细搜索着面前这男子的信息,他接着林水月的信就沿河寻到湖上,并不知面前这长相俊美的风流男子是谁。
小手的狐朋狗友,他应当都是知道认识的,就算曾经有一段日子,她离开了他,去了黄草寨,当那伙人在过堂之时,都是一一见过了……他很快就锁定了目标——皇甫鱼,这男子,他不曾见过,但小手提过,而南宫银涛的妹子南宫银月,更是苦苦追问过。
小手给他的陈述中,对皇甫鱼的评价是“无赖透顶、自命风流”而且还“贪花好色、”
眼前这男子,除了“无赖透顶”这词跟他沾不上边,“自命风流、贪花好色”却是完全符合。
皇甫鱼……皇甫玉……明康一下就确定了他的真实身份,只是,这层身份更让他有些隐隐不安,他们一来江南,就遇上了一个酷似蔡昊天心上人的女子,而小手,跟这皇甫玉更是旧识,关系也是亲密无比的。
见皇甫玉一时没说话,小手只管伸出柔嫩的柔荑,抓住皇甫玉搁在小几上的手腕,摇晃了几下:“死鱼,你倒是说我听听啊。”语气妩媚婉转,极尽哀求之意。虽然醉了,但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想刺激明康,她想看看明康,究竟是何反应。
第一百七十二章 皇甫公子后会有期()
她这番小女儿心思,两个男子如何不明。
这是仗着酒劲,彻底跟自己扛上啊,非要刺得自己鲜血淋淋痛苦不堪才罢休么?明康指尖轻轻一拂,顺势点了她的睡穴——与其让她在这儿借着酒劲跟自己胡闹,不如让她睡去为好。
他躬身,一把抱起了沉睡过去的人儿,转身乘风踏lang而去,湖面之上,夹着夜风,传来他的语声,飘飘荡荡,充盈着整个湖面:“皇甫公子,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明康!后会有期,小手!
看着那英伟的男子抱着小手离去,皇甫玉一口饮尽了怀中的酒儿,满嘴苦涩,果真是寡酒难喝。
“来人,奏乐。”
片刻之后,满舱丝竹之声又起,打破了夜色中的宁静,莺莺燕燕又穿梭在身畔,方才那一切,如此的不真实起来,竟如幻影,唯独胸上那浅浅的剑痕,她持劫厄之剑在他身上所留下的剑痕,仍是留有她的手掌覆盖在上面的余温。
挟着微微的酒意,他带着一众人回了他的温柔乡。
温柔乡,是他最流连的一处住所,已有些校仿古人的酒池肉林的意味。
里面除了成群的国色天香般的女子,让人一闻即醉的美酒,还包含了一个女子一生梦寐以求的所有东西——漂亮如霓裳的羽衣、闪花人眼的珠宝、最是精致的首饰……连同脂粉薰香,都是人间的极品。
他进了密室,信手拈起几上的一封密件看了起来,初初一览,他就嘴角微勾,轻蔑的道了一声自不量力。可是,他随即便想起什么,急急往外赶。
“阿天,快传信……算了,怕是来不及,快备马,我要赶着出去。”皇甫玉一边急急的往外奔,一边吩咐阿天。
他有四个影卫,分别叫阿天、阿地、阿玄、阿黄,合着“天地玄黄”之意,这几个影卫,一向只在暗处防卫他,根本不得现身。
见得一惯富贵闲人慵懒模样的皇甫公子这样着急,连带影卫也当下人使,所有人都愕然。
已有下人备好了马匹,他翻身上马,他的贴身亲信梅迢已快步上前:“公子请留步。”
梅迢跟随他多年,为人做事是水泼不进,让人没可挑剔的,众人皆戏称他为“没挑儿”,皇甫玉许多重要事皆让他参与处li。
只是皇甫玉现在心下着急,也不顾他,只管策马往外赶,边走边道:“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他只盼,一切都还来得急。
眼前是一副激战过后的惨烈场景,浓浓夜色之下,依旧能瞧见地上躺了二三十具尸体,空气中泛着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李昌,可曾有活口?”明康问了李昌一声,俊郎的眉头却是微微敛起。他带着小手行至这儿,就遭到了伏击,一群黑衣杀手一涌而上,欲将三人尽数杀掉。
以他的身手,这些人倒也不足为惧,只是带了一个本就快醉的人、又被他点了睡穴,他唯恐她有任何损伤,是以这一仗,打得也有些持久。
初初还想留两个活口,好追问线索,结果众人汹涌而上,见他顾忌怀中的小手,于是拼命往小手身上招呼,他也只得出手凌厉,等再没人近身上前,才发现所有的杀手已经倒下。
一身血衣的李昌,四下翻看了一遍,确定再无一个活口,才道:“全都死了,不曾有一个活口。”
听得一阵马蹄急响,明康全神戒备,李昌持剑赶紧护在了明康的身侧。
来人正是皇甫玉,见了一地的尸体,倒是意料之中的事,妄想暗杀明康,本就是自不量力的事。
虽然这个明大人,外表儒雅俊美,一副俗世佳公子模样;可一身神功早就登峰造极,执掌刑部多年,判决处罚的亡命之徒、江湖枭首不记其数,想取他性命的人,如过江之鲤,也不曾见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