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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程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也是他性格清高,不会什么活都接,不然资产肯定会超过我。人家能骗你什么?你有什么?”
“但是他要是看上我妈,那不是更离谱?我妈都四十多了。”
“四十二。”周斯易纠正。“妈在同龄人中相貌出众,又有才华,有追求者不是很正常?”
徐渭:“”
“要相信妈妈的判断,你干涉不了她的生活。”
徐渭说不出什么滋味,他爸爸才离开一年多。
“就算是真的,冯程在追求你妈,你也不准插手。”周斯易说,“你有我,她呢?她一个人,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她一个人多孤单?老守着你啊?”
周斯易一心两用,拍了拍徐渭头,“不要想那么多,洗澡去,明天要早起。”
徐渭生活自律,定了闹钟一定会起来,周斯易磨磨唧唧睡懒觉。徐渭踹了他两脚,周斯易才起床洗漱。
两人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周斯易把箱子塞进后备箱,绕到驾驶座,“徐渭。”
周斯易忽然严肃起来,徐渭莫名其妙,盯着他。
“什么?”
“你现在的严苛程度赶上我的教练了。”
徐渭:“”
周斯易上车,徐渭看他,“严苛?我有么?”
“非常。”周斯易说,“逼着我守时。”
不催你丫能睡到明天下午,周斯易越来越小媳妇了。
徐渭懒得搭理他。
“我从十四岁开始练拳,每天很早被逼起床,很痛苦。”
徐渭冷漠脸。
“你才十九岁,宝宝,你为什么不能睡个懒觉?你这个年纪就是该养成不良习惯。”
“滚!”
上了飞机,睡的又换成了徐渭。徐渭一下子睡到飞机落地,周斯易按着徐渭的脖子给他按摩,“你也太能睡了。”
“呕——”
周斯易:“”
徐渭晕飞机,他在洗手间吐的昏天暗地,出来撞到周斯易的怀里,周斯易扶住徐渭,“喝口水,还难受么?”
“你别说话,我想吐。”
周斯易:“”
程州派车来接他们,徐渭靠在周斯易的肩膀上就又睡着了。有时差,他们下午才到举办婚礼的酒店。
没见到林梵,徐渭先阵亡了,把自己扔到大床上。
周斯易打开冰水洗了一条毛巾,过来捧起徐渭的脸擦了一遍,“还难受?”
徐渭吐的眼睛都红了,周斯易有些心疼,“以后我们还是在国内举行婚礼吧,你不适合飞长途。”
徐渭把毛巾盖在脸上,“我不知道。”
周斯易拿掉毛巾,看着徐渭,深情道,“我们肯定会有婚礼。”
徐渭把长手长脚扔到床上,有气无力,“我现在想吐。”
“你这是怀孕了吧?”周斯易拉起徐渭,“走,吐去。”
徐渭到晚上才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抱着西瓜汁坐在露台上看不远处的海风。胡岚他们也到了,楼下有人弹吉他。
暮色降临,天边泛起了火红的颜色。
周斯易走出来,从后面抱住徐渭,“我爱你。”
徐渭靠在周斯易的怀里,喝了一口西瓜汁,“我希望时间能静止,没有失去,没有离开。”
楼下响起了林梵的成名曲,那少年啊。
“林先生他们在花园。”
徐渭转头把脸埋在周斯易的怀里,嗓音哑到快哭出来,“我很难受。”
周斯易理解他,徐渭就是这么一个感性又心软的孩子,周斯易特别理解他的心情,“不要害怕,他也很幸福,有这么多人爱他。”
徐渭跟周斯易一前一后下楼,花园里在开派对。
“儿子。”
徐渭回头就看到瘦到脱相的林梵,他现在也不留胡子了,穿着棉质的衬衣,抱着吉他坐在吧台上。恍惚间,仍是少年模样。
徐渭扬起嘴角,大步走过去和林梵拥抱。
“告别单身之夜。”林梵扔给徐渭一罐啤酒。
徐渭靠在吧台上,打开啤酒喝了一口,泡沫在罐子里炸开,热闹的像是在鼓掌欢呼,“单身爸爸,你好。”
徐渭跟林梵手里的果汁碰了一下。
“陪我唱首歌。”
“好。”
林梵弹吉他,徐渭接过话筒,他们唱的是林梵的成名曲。
那少年啊!
这里温度很高,徐渭换了衬衣,领口散开两粒扣子。风吹过,微长的头发迷了他英俊的眼,低沉嗓音落入空气之中。
转眼已过二十年。
徐渭的开始,林梵的结束。
远处有风笛声,幽幽传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晚上玩的很嗨;不知道谁把林梵乐队那一套乐器带来,乐队六个人。林梵是主唱;徐渭和周斯易碰了下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忽然下巴被捏住;周斯易俯身就和徐渭接了个缠绵深情的吻。徐渭抬手揽住周斯易的脖子,在这里;他们什么都不用忌讳。
音乐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徐渭回头就被喷了一脸香槟。
操!
晚上徐渭是被周斯易背上楼,他喝多了;徐渭喝醉酒不闹;很乖的趴在周斯易的脖子上。
“徐渭?”
“嗯。”
“我们会过一辈子。”周斯易低沉嗓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响着;徐渭醉的厉害,脑袋昏沉;他亲过周斯易的耳朵;“我控制不住。”
“什么?”
“我的心。”徐渭含糊着,抽着鼻子,声音哽咽。
小傻子真是喝多了。
“你控制那玩意干什么?”周斯易开门进去把徐渭放到床上;揉了揉他的脸;“看着我。”
“看不清”
徐渭嘀咕。
周斯易被他逗笑了;“那不看了,睡觉。”
徐渭抱住周斯易的手臂;“易哥。”
“嗯?”
“老公。”徐渭声音很低。
“在呢。”
徐渭把脸贴在周斯易的手臂上;“你再骗我一次;我就不要你了。”
“嗯。”
徐渭闭上眼;“我很羡慕林梵,他有程叔。”
羡慕他干什么?周斯易把徐渭圈到怀里,“你不是有我?”
然后徐渭就睡着了。
婚礼是在海边举行,整个会场全是白玫瑰,身陷花海。穿着黑西装的程州牵着穿白西装的林梵,从花海中走来。
“我们办婚礼一定要红玫瑰。”周斯易穿黑色西装,单手插兜,轻描淡写道,“热闹。”
徐渭:“”
周斯易土的格外凸出。
徐渭本来挺感动,被他弄的情绪全没了。
“你有毒!”
“喜庆。”
“不穿西装,要中式。”
徐渭抽出手,拉开距离,“不要让你的土熏到我。”
周斯易挪过去,揽住徐渭的肩膀,“我用花轿把你抬回家。”
“滚!”
周斯易钟爱红玫瑰,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周斯易就疯狂的送徐渭红玫瑰。
他们宣布誓词,徐渭有些鼻酸。
“今天的太阳真好,也在为他们庆祝。”周斯易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交换戒指,林梵忽然就倒了下去,徐渭丢开周斯易跑上去。程州打横抱起林梵,直冲出去。
从婚礼现场直接赶往医院。
全程周斯易握着徐渭的手,所有人都等在急救室门外。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程州靠墙站着,目光黯淡无光,他紧紧握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徐渭转头看窗外,心里茫茫然。
下午林梵抢救回来,暂时稳定住。但也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一群人堵在病房是不好看,徐渭看程州蹲在病床前握着林梵的手,觉得鼻酸。转身出去,周斯易也跟着他出门,两人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
周斯易把徐渭按到怀里,徐渭哽咽出声,他们静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到晚上,宾客大多散去,只剩下胡岚和徐周夫夫。
“你们先回酒店。”程州说,“我陪着他。”
“要不回国再看看中医?抗癌那些药——”
“出去!”程州突然发脾气,周斯易把徐渭推出门,拍了拍程州的肩膀转身出去。这种事,所有人都是旁观,只有当事人知道自己有多难过。
“州哥执念太重。”胡岚叹口气,说道,“回去吧。”
第二天程州派人送他们离开,毫不客气。
“要不留一天?我们去度假?”
“没心情。”
“转机去马尔代夫?”
“不去。”
“你选个地方。”
“我想回家。”
周斯易:“”
徐渭抬手夹住周斯易的脖子,“哥,回家。”
他们回国不到半个月,程州和林梵就回来了。晚上在程家聚餐,还是那个四合院。周斯易和徐渭进门看到林梵坐在院子里晒月亮,还跟第二次见面一样。
“嗨!”
林梵抬头,偏了下头就笑,“来了?”
徐渭走过去蹲到林梵面前,“国内的月亮是不是比较圆?”
“根在这里。”林梵也抬头,“跟爹去山里住一段时间吧?”
“不去,要参加比赛了。”
“你要参加的那个比赛俗出境界了,掉逼格。”
“钱多。”徐渭说,“最近两年综艺大爆,进去淌一圈,赚个养老钱。”
“你一身铜臭味!别靠近我,熏着我了。”
“人要俗一点,才能更好的和这个俗世融为一体。”徐渭说,“我家那位更俗,有他衬托我雅多了。”
转头没看到周斯易,他拉过小马扎坐下,感慨,“你知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做什么吗?”
“什么?”
“酒吧老板,天天开着跑车,土的很。”
林梵:“”
“徐渭,进来吃饭。”
徐渭扶起林梵,程州做饭很好,只是现在味开始偏清淡了。程州养林梵,徐渭和周斯易养生。
饭罢,徐渭和林梵下棋,周斯易和程州谈股市。林梵是个臭棋篓子,棋下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