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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说 第四部 风中劲节 by 纳兰容若公子/老庄墨韩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楔子
“劲节,你快乐吗?”
……………………
“劲节,你寂寞吗?”
……………………
“劲节,你觉得,你现在的生活有意义吗?”
……………………
“劲节……”
“这种问题自人类有智慧以来就没有过正确答案吧?”
“劲节,为什么你还能有热情,还可以有干劲,付出的得不到报答,交出的真心,一再被践踏,一片赤诚,总是遭受伤害,为什么你还想没事人一样,在每一世,都可以活的快乐高兴,一点阴影都没有。”
“老天啊,你闲着没事,要讨论人生态度找小容去,这话用他身上合适,跟我有什么相干,我只是完成课题罢了。什么真心,什么赤诚,你以后说话注意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个万年失恋倒霉蛋呢。”
“几个同学里,你的故事最无聊无趣了,你以为我有多少闲工夫搭理你,只不过是你快死了,所以想知道一下,你死之前的心情罢了。”
“什么,我要死了。”
“是啊,你明天就会死,你不知道吗?”
“你胡说八道!”
房门被砰然推开,一人风一般扑至,黑暗中,人未至,雪亮的刀锋已出鞘:“将军,出什么事了。”凛然的断喝声中,有几许关切,几许紧张。
“没事没事。”略带慵懒的声音,隐约有点沉梦未醒的迷糊,“你进来做什么?”
“我刚才在外头,听到将军大喊,‘你胡说八道’就急忙冲进来了。”黑暗里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热情和关怀。
风劲节笑笑:“原来是这样,大概是我在梦里太激动,叫出来了。”
“梦?”
风劲节懒洋洋在床上半坐起身:“刚才梦到一个混蛋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明天就要死了。”
“哪个混蛋说这种话。”刚刚还鞘的钢刀刷得又抽出来了。
“只是一个梦,梦里那家伙……”风劲节想了一下才道,“用我们的看法来说,嗯,可以算是个有点神通,但又不学无术的无聊神仙吧。”
卫士沉默了一下,才笑道:“将军,你放心,梦都是反的,梦里这么说,你一定能长命百岁活到老的。”
“好啊,小刀,就托你吉言了。”风劲节轻轻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却又低声问,“如果梦是真的呢?”
小刀在黑暗里跳了起来:“将军,你是百战英雄,不信命数的,可咱们军营里有头,还是忌讳些吧,明天咱们还要出征去打仗呢,这话说不得,快吐两口,只当是没说过。”
风劲节忍不住哈哈一笑:“你这小子,真让我宠坏了,越来越无法无天。行了行了,别摸火刀火石了,当我是小姑娘,做个噩梦,就要人点了蜡烛守在旁边陪一夜吗。出去守夜吧。”
“是。”小刀应了一声,脚步声响起,走到门边,停了停,又叫:“将军,梦里的事,别当真啊。”
风劲节不知是似笑似恼,斥道:“快滚出去吧,明天记得要给我把门修好。”
小刀嘻嘻笑两声,步出门外去。
然而风劲节并没有再躺下继续梦,他就这么背靠床头,一声不出地坐了很久,一片黑暗里,他的眼睛安静得凝望着前方,眼神却像穿透了天地万物,投于宇宙洪荒的某一处。
很久很久之后,他轻轻站起来,随手拿了一件长衫,披在身上,漫步向外行去。
踏出房门,替他守夜的亲兵小刀,已轻声喊:“将军。”
风劲节漫不经心摆摆手:“好好守着吧,我没事,只是一下子睡不着,出来走走。”
他没回头看少年略带担忧的脸,径自向前走去。
边城的夜晚,静得出奇,天地间,只有巡夜士兵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边关重镇,到了夜晚,素来是要行宵禁的,百姓断然不许随便上街,所以道路也就显得异常空旷。
风劲节一个人漫步徐行,所过之处,守夜的士兵,无不举起兵刃肃立行礼,眼神里,都是忠诚与敬仰。
而他只是微笑着一路点头,慢慢走到城楼,遥望远方,黑沉沉的尽头处,是敌国的连绵城池。抬头看天,边关的月,总比别处,显得凄凉,冷清。
“劲节,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温润的声音带点关怀,听来,如春风入心头。
风劲节回首,展颜一笑,在清冷月色下,便有了淡淡的暖意:“你也一样。”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第一章 瑞王
赵国,京都,瑞王府。
屏开鸾凤,褥设芙蓉,为年青有为的当朝二王子,瑞王爷庆贺生辰。
席如流水,客如流水,礼单贺仪如流水。满院丝竹笙歌,满庭粉黛芬芳,满府官员仕绅,满眼宝气珠光。
如此热闹繁华至于极处,年青的瑞王神色也不见太多欢喜。礼仪周全地迎过宾客,和所有身份重要的来客打过招呼,扯过闲话,便以诸事繁忙为借口,退身而去。
奈何此次宴会极之盛大,过于热闹。京城在册的官妓竟有百余人应召而来,城内最好的戏班也来了四五个,分在府内各处,搭上戏台,同时上演各种不同的戏文,到处热闹喧哗,外堂宾客挤得都快坐不下,而内堂也有皇亲内眷,大小命妇齐聚,更加是去不得的。
满府竟是找不出一处清静地方。虽说退到了书房,却也没有一分安静,书房外的园子里,居然还聚了群王族宗室的子侄兄弟,在那里看戏。
瑞王一人闷在书房,坐立不安,随意拿本书在手,看不到三行,已觉头痛万分。
耳旁适时传来一声笑语:“今日也算是殿下的大喜日子,怎么不去点两出戏,热闹一番,却要来这里躲清静?”
能自由出入瑞王书房的人满府里找不到三个,但这其中一定会有瑞王的第一心腹陆泽微。
“泽微,你若喜欢,便出去凑凑热闹无妨。我却觉得头痛欲裂,还是在这里歇歇好了。”
话虽如此,窗外戏台上,不知哪个王子皇孙新点的二进宫已经开始上演,高亢的唱腔穿窗而入,听得瑞王爷皱眉揉头,苦笑不止。
“不知道王管家怎么操办的。来这么多人这么多班子,连这外头都搭了戏台,叫人想找个清静地方歇了,也没法子。”
同瑞王同样年轻,然而心思城府却老练异常的陆泽微淡淡一笑:“这般热闹繁华,才显出殿下如今深受圣眷,举足轻重的地位。我看殿下之心烦意乱,不在眼前这鲜花着锦之盛,而在于千万里之外,边关之上的那个人。”
瑞王眼神微微一动,看了一眼自己倚若长城的友人与下属:“泽微此言何意?”
陆泽微悠然道,“自从五天前使者离京,殿下便时时这般心神不定,坐立不安。”
“是吗?”瑞王淡淡一笑,“我还以为我掩饰得极好呢,原来全叫你看在眼里。”
陆泽微凝望他:“殿下,区区一个卢东篱,值得殿下如此介怀吗?”
瑞王徐徐摇头。“泽微,卢东篱之事,已经势在必行,倒也无需再去介怀。我只是想到风劲节,不免惋惜怅然罢了。”
“风劲节不过是个副将,若殿下爱惜他的人才,大可收为己用,又何必……”
“此人之奇特,又岂止只是人才二字可以形容。而以他与卢东篱之间的交情,在这件事之后,也是不可能为我所用了。因此,我们的选择只能是那一个,所以,我才会有些惋惜。”
陆泽微因不解而略略皱眉。瑞王府的很多机密他都亲身参予,为瑞王招揽人才,拉拢百官,也都是由他一手负责的。但对风劲节,他确实是不太清楚的。
因为风劲节的身份只是边关的一个副将,连主掌一方军营的权力都没有。这种地位的人,是不用他亲自动脑筋花心思的。
赵国素来重文轻武,武人地位极低。而风劲节既不是科举出身,甚至也不是较低等的武举或军户出身,而是最卑贱的商人出身,这就注定他的官职是很难上升的,所握权柄也不会太大。一个千万里之外,某支军队的小小副将,也实在不足以让瑞王身边的第一亲信去花心思打探研究。
他对风劲节基本上并没有什么了解,也很难理解为什么堂堂瑞王会为一个小小副将如此思虑不安,因此不由有些困惑起来:“殿下,这风劲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风劲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瑞王想了想,然后苦笑一声,“只怕就算是卢东篱,也难以说清吧。”
他徐徐在书房踱了两步,这才徐徐道:“我派人详细打探过关于他的一切。首先,他是个生于沙漠边境之地的穷人。用我们京城人的眼光看,就算是边陲之地,不知礼仪的蛮人。然而,他又是个天才的商人。据说,他五岁的时候,已经能在沙漠上,和来往之人,以物易物,做交易只赚不亏,到他九岁时,竟有一笔小小财富,而他父母双亡之后,就以稚龄之身,独自往来做生意。此人目光奇准,胆色又佳,兼且守信重诺,也慷慨大方。不到两三年,他一个人的小生意,变成了一个大商团的大生意。他看中的买卖,没有不赚大钱的。他订过的合约,哪怕后来因为一些天灾人祸而无利可图,他也一定会实行到底。与他合作的人,就算是出了意外,文书契约丢失,或是本人身死,该分的利润,他一样会一文不少地交出来。他待手下,亦是出奇的宽大。工钱之厚,已是让其他商人惊异,而且他还订下许多旁人闻所未闻的规矩。比如所有工人,每七天,只做五天工,另外两天必须让他们休息。而每天最多也只做四个时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