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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仍旧溽热,慕容仇站在窗口,刚沐浴过,长发未挽起,及腰披着,背影曼妙如歌。
拓拔元逸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亦是吐气如兰:“在想什么?”
慕容仇事实在想很多,想着拓拔无极与自己的恩恩怨怨,两个人没过几天幸福的日子。
但是现在想起来,却都是幸福的了。
包括他赌气吵架的样子,也很好玩。
他什么都好,只是太想得到权力了,那样的小心翼翼,却换来这样的结果,真的谁都想不到。
见她没有回答,拓拔元逸又开口:“如果有一天,我被人害死了,你会替我报仇吗?就像这样,破釜沉舟,不管不顾。”
慕容仇的后背僵直,她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但是她仍旧回答:“你是九五至尊,又聪明无敌,谁害你,你都清楚,还会吃什么暗亏吗?又或者,我哪一天杀了你,我还要自杀不成?”
“很无情。”拓拔元逸原来也并不是无话之人,他年轻,却又如此老成,仿佛天地万物尽在掌握一般。
却不想,此刻他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第二天,如意和慕容仇低声道:“主子,听说朝堂出大事了。”
如意很少跟她这样的神秘兮兮说事情,而且她们这些人,也不是自己的亲信,突然间地这样亲络起来,不禁心里提高了警惕。
却听得如意压低声音继续道:“张御史昨天在大堂上撞柱子上了,,差点死了,听说是血溅四尺之外,连皇上都惊到了呢。”
“哦?”慕容仇愣了一下,怪不得昨天晚上拓拔元逸有些不同,“为什么他撞柱子?”
她这样问,但是心里清楚,若不是与她相关,如意说它作什么!
如意这会儿犹豫了一下:“听说是因为主子您的事情,皇上想要立您为后,张御史反对,还有许多大臣都反对,所以才会这样。”
慕容仇面无表情:“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如意闻言脸色有点难看,终于开口:“因为奴婢觉得主子应该知道。”
“为什么我应该知道?”慕容仇眼神是若有所思,“难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奴婢不敢。”如意沉下了头。
慕容仇又叹了口气:“不知道谁让你做的这件事情,回去通知你的真正主子,我一介女流不敢左右圣意。”
闻言,如意一下子跪在地上:“奴婢没有其它的主子,奴婢自作主张,该死该死了。”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儿,慕容仇笑了,将她扶了起来:“不必害怕,我孤身一人在这里,都一点儿不害怕,你有什么好怕的。”
“奴婢怕主子怪罪”
“下去吧。”慕容仇知道这些双眼睛不一定都是拓拔元逸的人,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没有看到什么随从。
她这样跟自己说,定然有她的意思,如意脸色白一下红一下的退了出去。
慕容仇坐在那里安静地看书。
她统共只一个人一条命,没有什么好怕。
午后,她又一次来到了御书房,这一次没有大臣在,小太监也知道她的份量,立刻连通报都没用,直接往里迎,拓拔元逸看到她进来,笑了:“大热天的,你怎么来了?”
“我也知道天热,所以送了解暑汤过来”她亲自将汤盛在玉碗中,端到了他的面前。
拓拔元逸接过来,喝了两口,然后让她坐。
慕容仇笑了:“若是我下了毒,你现在岂非中毒了?”
第485章 鹿衔草是做什么的?()
拓拔元逸仍旧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脸孔,然后索性将一碗的解暑汤都喝了下去:“若是有毒,这样,也许痛快些。”
“听闻张御史因为我的事情差点为国捐躯了?皇上怎么看?”慕容仇笑吟吟地看着他,眼底带着调皮。
拓拔元逸闻言道:“他大概一直看我不顺眼,跟我娶不娶你无关。”
“是看我不顺眼吧,张御史是极耿直的,是三朝元老,能得到他的支持,对江山社稷绝对有益无害,现在他这样,皇上怕是直接把我按上了祸水的臭名声。”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拓拔元逸洞察一切,却仍旧任由着自己,慕容仇只觉得好笑,他当真爱自己如此?
“是我想要的。”慕容仇大方承认,“我想要的更多,不知道皇上可是有法子满足我?”
拓拔元逸闻言身体一紧,微笑上前将她环住,语带暧昧,响在她的耳朵:“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她仍旧只笑不语,拓拔元逸顺势抱起她旋了一圈,咬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呢喃如梦语:“或许我们可以奉子成婚。”
也不等她的反应,抱起她便向后面的小卧室走去,御书房后面有一个小间,时常他可以休憩一下,慕容仇见他如此,竟然有些意外,他不像是轻浮之人,却这样,难道是真的动情?
关于他喜欢不喜欢自己,有多喜欢,慕容仇可是心里没谱,这些日子看来,他确实还算宠着自己。
但是宠与爱,是两回事。
“你可会后悔?”他扯回片刻的清明神智,认真地问她。
“你可会后悔呢?我可是来报仇的,你明明的知道。”慕容仇嘴角勾起,被人吃得死死的,这感觉不太好,但是利用他,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闻言拓拔元逸不再多语,扯下了帷幔,长衫如雪,发如墨,帷幔遮住了一室光华,却遮不住那眸底潋滟,风光无限,素手绕青丝,如歌声声慢
一个时辰后,慕容仇躺在拓拔元逸的怀里,一直未动,拓拔元极头埋在她的发间,浓浓地嗅了一口:“真香。”
慕容仇闻言浅笑:“别告诉我,你这是第一次。”
拓拔元逸竟然没有回答。
慕容仇转过身来,却见他怔怔地出神,本来想戏谑几句,见他如此,倒不好说什么,反而心里有了惴惴之感。
出了御书房,如意和两个宫女正等在那里,她们看到慕容仇的时候,眼神愣了一下,显然,她们看出了慕容仇有些衣衫不整,发松钗乱,衣襟与进御书房的时候也不一样,显然她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食盒,如意想说点什么,慕容仇却将手里的银子塞了过去:“今天很开心,替我去太医院拿些鹿衔草来。”
如意便拿着银子离开了。
不过,她并没有去太医院,而是转向了凤宫。
太后听完她说的话之后,愣了愣,转头问向身边的嬷嬷:“鹿衔草是做什么的?”
“回太后,若是泡之代以茶饮,会助孕。”
太后闻言脸上起了一丝冷笑:“她的算盘打的真是精啊,若是如此下去,这江山怕是很快不轮到了她的手里,我这太后的位置也坐不久矣,来人,把太医院的张院正叫来,还有,如意,你做的很好。”
如意犹豫了一下:“可是太后,她好像怀疑我了,上行,我把张御史的事情和她说过之后,她说,让我告诉我背后的主子,她不会左右圣意,也就是说,她不会劝皇上另立别人为后。”
第486章 毁容()
“她当然不会劝皇上,这正合她的意不是,这个女人,哀家倒看她能做出什么大事来。”
这时候有暗卫进来汇报,其它人等退出,那暗卫低声道:“太后,坊间有传言,慕容府夜间紫色冲天,门框井沿上都长了灵芝,这是凤临之兆,也有人说拓拔无极之所以未成事,便是因为没有善待于她,还有人说,夜里梦到凤飞九天,凤头带个仇字。”
“带个仇字?带着仇恨来的?”太后冷哧了一声,“这坊间的传言源头是哪里,可是查清楚了?”
“都是一些流民,人数太多,传来传去,没有人知道源头在哪里。”
“好了,你下去吧。”
暗卫下去之后,太后累了一样,缓缓地靠在凤塌上,闭上了眼睛,旁边的嬷嬷悄声开口:“太后,想解决一个女人还不简单吗?法子有很多种呢,老奴愿意代劳”
“如果那么容易,我还用如此头疼吗?这个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皇上如此神魂颠倒,若是当真把她杀了,皇上怕是会发狂,连我这个当娘的都不会认了。”
“我瞧皇上倒是个孝顺的,也不至于如此,圣上不过是一时的迷恋而已,慕容仇是第一美人,如果她不美了,皇上自然也就不迷恋了,您说是吗?太后。”嬷嬷声音很低,但是意思很明白。
太后睁开了眼睛,眼神亮了一下:“等她变得不美,哀家怕是该死了”
正在这时,张院正来了。
嬷嬷想说什么便没有再说。
慕容仇觉得有些头疼,等鹿衔草送到的时候,她看了两眼,便道:“把它煮了,我要喝茶。”
如意便忙碌起来,慕容仇看着那草茶,想了想,大口地喝了起来,拓拔元逸走进来的时候,她正好将那茶杯放下,皱着眉头:“真难喝。”
“是吗?我记得我让人送了今天秋茶,新贡的。”他坐了下来,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一杯,只一口便皱着眉头,“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喝?”
慕容仇只是神秘地笑,也不说话,拓拔元逸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地好奇心起,将她抱起放倒在塌上:“说不说?”
他问一句,便吻一下,慕容仇便咯咯地笑得躲开,最后只得告饶:“好啦好啦,我说的就是,那是鹿衔草而已”
拓拔元逸显然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是这会儿,他更关心别个,而不是一杯茶。
这一夜,拓拔元逸便没再回寝宫,而是宿在了如华宫。
翌日,他问了太医院的人,当知道那药的用处,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不过,他的折子还没有批完,就知道如华宫出事了。
等他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却见一群的宫女在地上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而床幔却是垂下的,慕容仇躲在幔子里,那些人都不知道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