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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药来还说,通府因为万药山庄的破灭而萧条起来,许多人看到他回来,几乎要烧香了。
而今天正好是正月十五。
当然,万药来挖他们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们有没有按时给拓拔谦泡药澡。
总之,大家相见,倒是又欢喜又感伤,犹如重见天日一般。
不过,慕容仇逮到机会,将万药来扯到了一边,第一句话就是:“拓拔谦是不是没有死?”
万药来竟然没有开口。
慕容仇有些口干舌燥:“所以,我猜想的是对的,否则你不会这样做,是不是?而且那些药材也很特别,如果只是为了保护身体不腐,也用不着补肾的东西,对不对?他是不是现在龟息了?心脏并未停,而只是跳得极缓慢?”
第589章 一定很重要()
万药来张了张嘴,慕容仇兴奋起来,搓着手:“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我就知道”
慕容仇兴奋地转了个圈,她又奇怪地看着万药来:“怎么?不说不就是承认了吗?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实情?你是不是怕我们太过心急,这个病,得慢慢地来?”
看着慕容仇兴奋的表情,万药来怔怔地,然后道:“我真希望事情象你说的这样”
他苦笑着坐了下来。
慕容仇仍旧不相信,笑着道:“你别演戏了,就知道你总弄得神神鬼鬼的,你又不是真正的坏人,现在都被我们发现了,没有必要再演戏了,是不是?”
“听我说,他来的时候,那寒铁已经将心脉隔断,那刀口你们也看到了,就是我想救他的证据,只是他到底没有撑过来,他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一直没有做手术或者早点,也许可以,或者没有打斗也有一线生机,那水晶棺是我的师父留下的,那水晶棺有防腐的作用,所以我想着留下他,让你们见最后一面,后来,我又想做一下实验,用那些药水保证他的气色不变,或者可以查出他头发白的原因对不起,也许明天我们就该将他下葬。”
慕容仇只直直盯着万药来:“你休想,你还想骗我们,你没必要研究一个死人头发能不能变黑,所以,你仍旧是想做实验,就是想让他活过来,对不对?你是不是用什么法子封住了他的心脉?只等着找到灵药,奇迹出现?”
万药来缓缓地摇头:“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把他救活好不好?你可以随意试验,真的,还缺什么药材,只要你说,我们就去找,天南海北,天上地下的,只要你说出来就好,明白吗?”慕容仇早已涕泪横流,她自己都不知道,声音越说越急,心如刀绞,她本来还抱着很大的希望,听到忘之那样说之后,她和他每次给拓拔谦泡药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她抚着他的肌肤,那身上的弹性与常人无异,所以,她更是相信,万药来藏了一手,拓拔谦只是跟他们开玩笑,只是要给他们惊喜
慕容仇开始疯狂地捶打万药来,她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外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古进屋将慕容仇给抱住了,拓拔忘之和娇娇与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从来没有看到她如此过,也是抱着她大哭特哭,慕容仇抱着他开口:“忘之他说,你爹没有一分醒来的希望,我们彻底失去他了”
这一夜,山庄外红色的灯笼将山庄映得喜气中带着几分诡异,慕容仇和拓拔忘之就在水晶棺前,跟拓拔谦做彻底的告别,火盆里纸钱的灰飞起落下,红色的火苗吞食了一切,最后灰烬慢慢变冷,万药来站在他们的身边:“你们节哀”
母子两个都瞪了过去,带着一脸伤的万药来忙闭了嘴,往后退了两步,项天南和黄里正安静地站在后面,终于众人将棺材埋入了地下,慕容仇与拓拔忘之眼睁睁地看着那熟悉的面孔被一锹锹黄土掩埋,当他们终于面对现实,知道永远失去了他,两个人再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等他们从昏睡中醒来,已是两天后了。
万药来脸上的抓痕刚刚结痂,看起来反倒严重了许多,满脸花,他一张胖脸表情很难看,看着慕容仇:“你醒了就好”
慕容仇瞪着他,知道自己没有道理恨他,他毕竟只是一个大夫,不是神仙。
“我不该给你们希望,如果没有水晶棺,也不会让你们这样痛苦”
慕容仇缓缓地坐了起来:“忘之呢?他还好吗?”
“他不太好,他昨天去扒坟了。”
慕容仇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什么?”
“可怜的孩子”万药来感叹。
下了一场大雪。万药山庄的雪有一尺多厚,慕容仇恢复了容颜,她无须再躲,谁要杀要砍就来吧。
她心如枯井。
一身素白衣衫,发髻白绢,整个人清冷起来,拒人千里之外,很快,来就诊的病人就传开了,万药山庄有药仙姑,经她手抓的药都带着仙气,一传十,十传百,慕容仇的名声象长了翅膀一样,越飞越远。
她知道,那些想要她死的人,现在已经知道了她的消息。
没有了拓拔谦,也就没有了期盼的世外桃源,她不怕那些人。
太后也好,拓拔元逸也好,拓拔无极也罢,爱谁谁。
她一心专研,只为医术,很快,她与拓拔忘之的医术突飞猛进。
母子二人瞧病的时候,都是一样的表情,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黄里正一直跟在他们身侧,也学会了不少医术,至少药材认识几百种,娇娇和项天南也一样,就留了下来,万药来现在成天阴阳怪气地说他们抢了他的生意,说他以后不要行医了,直接养老就好了。
阳春三月,距离拓拔谦下葬已经整整三个月了,春花灿烂,而慕容仇脸上的冰霜仍旧未褪,她坐在山顶,靠在树上,曾经就在这棵树下,她倚在拓拔谦的怀里,听他诉说往事,那会儿的他明知道自己要离开替拓拔无极报仇,却只说他会等着自己。
当时慕容仇以为自己会与拓拔元逸同归于尽,对于他的等待之语并未当真。
慕容仇叹了口气,这一刻,她于微熏暖风中缓缓流下两行清泪,终于,她懂得了什么是刻骨。
万药来的声音响起:“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说。”
慕容仇被他打扰,有些不悦,但是她想这件事情,一定很重要。
万药来想坐下,又有些局促,最后叹了口气:“拓拔元逸不在皇宫里,他失踪了。”
慕容仇扯了扯嘴角:“那又怎么样呢?”
“也就是说很快就要变成了,瞧皇宫里的模样,太后现在已经执政了,但是还瞒着天下人,如果拓拔无极这会儿能从监牢里出来,他的机会就比以前大多了。”
“拓拔元逸失踪是什么意思?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害了?”
“具体不知道,我只是从近侍口里知道一些眉目,这是我分析出来的,太后没有声张,是怕天下乱吧,不过在京城,三公主的名望越来越高,所以我分析”
第590章 该死心才是()
“太后要立女王?”慕容仇接过话头,眉头略蹙,“这史上有吕稚为前车之鉴,立女王也不是不可能。”
万药来叹了口气:“那些御林军便是太后派来的,想抓你,现在她为什么放手了,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你想过没有?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慕容仇反问。
“一是太后放弃了对你的恨意,你觉得可能吗?”
慕容仇摇了摇头。
“另一个可能就是,她不得不放手,要么因为顾忌,要么因为约定。”
慕容仇眼睛亮了一下,她突然笑了:“也许我们可以证明一下”
晚饭。
娇娇嫌弃天天吃腊肉,没有青菜在闹脾气,慕容仇劝她,让她好好吃饭,拓拔忘之好像妒嫉慕容仇对娇娇太好,他也丢下了手里的筷子:“娘,我才是你儿子,这样的娇小姐脾气,都是你宠出来的,越宠她越不象样子。”
项天南开口:“真是不好意思,她娘亲去的早”
“我不管!”拓拔忘之扬起手里的汤碗就冲项娇娇扬去,而与此同时娇娇也扬起了手里的汤水,冲他也泼了过去,两个孩子这样的泼洒,一桌子的人都没有幸免,万药来皱着眉头,抹着脸上的汤嘴里道:“浪费呀,真是罪孽”
慕容仇作势要打,结果拓拔忘之将一锅的汤都扬了出去,大部分扬到了黄里正的头上,黄里正根本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将汤倒在身边的自己,一怔之下,竟然忘记躲了,从头到肩,如落汤鸡一般,慕容仇嘴里道:“拓拔忘之你立刻给我滚回屋子,抄十遍背道德经,抄不完,你别想吃饭。”
“好,抄就抄。”拓拔忘之恨恨地离开了。
慕容仇忙掏出帕子来给黄里正擦试,黄里正要躲,却被慕容仇扯住了:“孩子没有教育好,是我的问题,我这个当娘的,有责任替我的孩子善后”
本来是擦试身上的汤水,但很快,她的帕子就往他脸上擦去,黄里正说着不用,但已经晚了,慕容仇一帕子下去,他脸上的皮掉了下来
当黄里正看着她的眼神里,索性不再躲闪,而是苦笑:“今天你们这药汤看来是给我准备的,这汤里有药,你这帕子上也有药,是吧?”
慕容仇看着他下巴上白晰的皮肤,愣了一下:“所以,现在你想说了吗?”
黄里正背对着大家,手在脸上鼓捣了几下,再转过身来,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慕容仇虽然心里有准备,他的身份数次让她怀疑,但是当真相就在眼前时,她仍旧愕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只是片刻,便转身往外走。
黄里正——或者可以说拓拔元逸,他身形一闪,拦在了她的面前:“我”
慕容仇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皇上,江山社稷要紧,您在这里不合适”
既然他是拓拔元逸,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了,怪不得他身边那样多高强的对手,怪不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