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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困死流沙，只能在绝望中发出最后的嘶吼，整个太阳穴的青筋全部暴起。
赫连嗤之以鼻的一笑，似乎失去了逗猫的兴趣，他收回手里的雪茄，又塞回手里抽了一口。
温韬怒目圆瞪，低吼：“你杀了我！”
赫连：“杀了你？温韬，你犯下这种事，还想死？你死了，这里的黑锅，给谁背？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我实在觉得你蠢得可以。还愣着干什么，把温先生先抱上去，好好照顾着，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们是问！”
两个保镖开始扛温韬，将他像一块门板一样，抬了起来。
温韬的两条库管子上已经全是血，他浑身颤栗，视线阴毒的扫过赫连，随后落到了另一把椅子上的人。
那个中年男人始终没有抬头看他，直到温韬怨毒的双目消失在门外，他都处于低头的姿势。
赫连遣走了另外两名保镖，房间里便只剩下他和那个中年男人。
赫连并不急着开口，只是看着眼前的人，不吭声。
中年男人显然比他更有耐心，几乎就要坐化了。
赫连最后抽烟了一整根雪茄，将烟头随意丢在地上。
他轻笑了一声，又是叹息，道：“没想到，作为神仆，作为最深居简出的你，反而是第一个碰到这种事情的。钟先生，你大概也没料到，自己会有今天吧？被自己亲自挑的手下反将一军，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刺激？”
钟先生并不为所动，他眼皮都没掀——事实上，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打量过赫连。
他沉着浑厚的声音，一点点在空气里响起了，“朱雀是昏了头，挑你这样的人当执事。”
赫连：“再昏头也没有你白虎先生昏头。最起码，我不会动手杀了我的主子。”
白虎闻言，目光终于缓缓抬起，他只是冷冷看了眼面前的男人，随即道：“别再我这里耍嘴，走吧。”
赫连笑了，“钟先生这去哪里？”
白虎脸上的表情不变，可周身却凝出了一股浑然天成的威慑，他冷眼盯着赫连，半天，才沉声道：“朱雀要你来杀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
赫连击掌：“钟先生果然聪慧，不点就通。”
第333章 朱雀想要做什么（）
赫连又道：“温韬惊变，青海基地毁于一旦。钟先生失踪在废墟中，尸骨无存，不知所踪。钟先生，你觉得这个解释合理吗？”
白虎：“朱雀想要做什么？”
赫连走近了两步，凑近白虎的耳边，低声道：“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喜欢自己的财富被人瓜分，你说呢？”
白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的呼吸骤然粗重，胸口的起伏加剧了伤口血流的速度，一大片黑血涌了出来。
他眼底迸发出一丝不可抑制的怒吼，抬手就要去抓赫连。
赫连抬手轻而易举抓住了他的手臂，他弯下腰，近距离看着白虎的脸，“钟先生还要我转告你：白虎气焰嚣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着迟早有一天惹事，还是早点送他老人家归西，想必这红尘艳俗的日子，他也是过够了的。”
白虎突然开始大喊，“来人，来人！”
赫连：“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言毕，赫连站直了身体，慢慢悠悠走到角落，捡起了那把枪，又朝着白虎的方向举起。
白虎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一直沉着的脸孔终于裂出了惊恐的痕迹。
人在死亡面前，都会放下所有的尊严和耀武扬威，即便是万人之上，也不例外。
白虎：“放过我，我给你谁也给不了的东西。”
赫连：“你能给我的，钟先生都给我了。”
白虎：“没有！有一件东西，她一定不舍得给你！你不想成为神仆么？不想像朱雀一样，永葆——”
呯！
白虎话没说完，赫连手里的枪声已经响起。
白虎太阳穴正中一枪。
他的目光永远定格在了恐惧上，就那么从那把椅子上软软坠落。
掉在了地上。
赫连脸上已经没有笑，他冷眼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看着那一滩红黑色的血从他身体里流出，他微微皱眉，露出了一抹厌恶的神情，随即转身，推门而出。
有保镖上前，“先生，在m区又抓到一个人。”
赫连心情似乎不大好，他道：“谁？”
保镖：“是楚天。”
赫连皱眉，“哪个楚天？”
保镖：“江城和沈钧一起消失的那个，也是青海基地的负责人之一。”
赫连表情依然有些阴郁，他拿出一根手帕，仔仔细细把自己的黑色皮手套擦了又擦，随即他突然怒吼：“谁让你们抓的！”
那个保镖低头，不吭声了。
楚天那晚在江城，和沈钧一同消失，找到他，就很可能抓到沈钧。
保镖不明白，赫连为什么要生气。
赫连目光略沉，“把人放了。”
保镖眼皮跳了跳，确定道：“先生的意思是，放他走？”
赫连：“蠢货！派人跟着他！跟着，你不放线，怎么钓鱼！”
保镖一脸恍然，连说了三声抱歉，立刻去办事了。
赫连目光冷眼目送那位大块头离开，他身上戾气微微收敛，大步朝电梯口走了。
回到地面后，赫连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朱雀打电话。
“都办妥了，放心吧。”
电话那头，“你办事，我向来放心。白虎的人清理清理干净，免得留后患，好了，那就这样吧，我明天还有通告，先挂了。”
第334章 非常粘稠偏暗红（）
赫连：“还有一件事。”
“嗯？怎么了？”
赫连：“往生师可能还活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声音降低一个八度，“先不要声张，找到人再说。”
赫连挂了电话，望着远处的灯火，目光一片沉寂。
******
楚乔和沈钧沿着神龛后的阶梯，一路上行，约莫一刻钟的工夫，就遇到了一条岔道。
左侧直行的，依然是通往黑暗的幽深石头台阶，右侧，则是一闪紧闭的门。
沈钧大致估算了一下他们一路走的高度，推测这里依然处于s区。
他们稍作停留，商议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眼。
门推开后，是一个橱柜的内部，推开橱柜的门，他们到了一间房间。
那是一间起居室。
在隔壁的房间里，他们找到了五分钟前刚被赫连枪杀的白虎。
楚乔一眼认出了那个男人，正式上一次来这里是看到的那位神秘中年男人。
沈钧视线落到了白虎手上戴的那枚戒指。
那是一枚金圈玉戒，玉片上一只用线条勾勒的白虎，呼之欲出。
楚乔看到后，指出：温韬戒指上的图腾，与之有些相似，像是一只缩小的白虎。
沈钧没吭声，视线很快移到了白虎身下的那滩血迹。
楚乔早就注意到这个，她低下头嗅了嗅味道，道：“这血，有问题。”
两人都是常年和杀戮打交道，对人血最为熟悉。
人体不同位置的血是不一样的，有的鲜红，有的暗红，可是鲜血都很腥，这是不会变的。
但这个男人的血
第一，非常粘稠，偏暗红。
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它不腥。
要贴近了闻，才能嗅到了一股隐约的腥味。
就好像不新鲜了。
可是，这个男人尸体都是热的，分明刚死不久，血又怎么会不新鲜呢？
楚乔百思不得其解。
外头很快传来了人来的动静，两人也不再做停留，楚乔最后拿走了那枚金圈玉戒，最后和沈钧两人，返回了那扇暗门后。
s区是禁区，刚才的嘈杂脚步声证明，这里很可能已经被全方位控制——连大boss都死了，还管什么禁不禁区？
两人沿着阴暗寒冷的石阶，一步步往上爬。
石阶是人工凿的，非常陡，最高的台阶甚至超过膝盖，走起来很吃力。
越是往上走，石阶就越是宽阔，台阶也越是趋于平坦。
两人一路前后走，沈钧的手机已经快没电了，两人就这么摸黑，沈钧在前，遇到台阶的高度差和之前的变化太大的时候，他就会出声提醒身后的楚乔。
在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处塌方。
那个时候，楚乔体力有点不支了。
台阶太长了，又太陡，这样连续快速的爬，有些吃不消。
黑暗中，一只大手贴上了她的脸颊。
沈钧温暖的手掌心抚过楚乔的脸颊，随即冰凉的薄唇在她额头蜻蜓点水。
“累了？”
沈钧温柔磁性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
楚乔靠着冰冷的墙壁，在黑暗中喘息。
第335章 你父亲不会有事（）
她拉下沈钧慰抚的手，无声地摇了摇头，又伸手去推了推身旁塌陷的岩石。
楚乔道：“搬石头吧。”
一路上来，她都走得很急，沈钧自然知道原因。
他拉住楚乔的手，在手心捏紧，道：“你父亲不会有事。”
楚乔脱口而出：“万一有事呢？”
她心里担忧楚国雄，说话的口气并不是很好，直到话说出来，她才发现自己无意对沈钧发脾气了。
楚乔做了个深呼吸，“对不起，我只是——”
沈钧：“他比我们都了解这里，他会想办法离开这里。我们来前约好了紧急撤退点，我们去那里和他碰头。”
楚乔：“如果他不在那里呢？”
沈钧走近一步，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捏紧了她的手，轻贴了一下她的唇。
“如果他不在，我去找。”
楚乔知道自己现在有点无理取闹。
沈钧的体温让她惴惴不安的心稍微好受了些，她点点头，不再说话。
沈钧没让她动手，一个人开始清理面前的塌陷。
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塌陷点又多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