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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试探，你心里恐怕也有答案了！告诉你也无妨，但是得等到你在我眼前亲手杀死一只鬼犀或者鬼鸦之后我才能告诉你，这关乎我们所有人的命运。”凤嫣还是不太相信周云起。
“可以，它们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还有时间，不如到我家里坐一下，戴明，你也一起来？”
“那什么，我突然有点急事，我先走了！”戴明脸上的兴奋早已无影无踪，他说完之后撒腿就跑。
“哼。”凤嫣轻哼一声，然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让周云起进去，至于那只鬼犀，就那样被扔在门口，无人理会。
周云起走进去之后，发现她的房间内并不像自己的和戴明的那般光线昏暗，屋顶上有个东西一直散发着绿色的光芒，而房间内的墙壁上挂着许多东西，周云起凑近一看，显现失态，他心有余悸的将目光看向凤嫣光秃秃的脸庞。
“这些都是我的战利品，怎么样？很震撼吧！我生前被人削鼻挖眼，脸上的那层皮被人剥掉，然后用针线将几个窟窿都缝上。哦，对了，那时候我还没有死，而我死掉的原因是窒息。”
凤嫣说的轻描淡写，但到了周云起的耳朵里却让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后来，我死掉了，自然而然的变成厉鬼，可笑的是那些家伙居然还想控制我，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的面皮就成了我的战利品。
再后来，我被度化到这里，但是我这个模样却受到很多灵的嘲笑，所以，嘲笑我的那些灵，都变的和我一般无二，我把他们的面皮都完整的保存下来装饰我的房间。只不过那些家伙没我幸运，早早的死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难道，净土也有争斗吗？”周云起问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我一直深信不疑。当时这里的人员驳杂，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心怀慈悲，许多人都是被强行度化，自然保持着人的本性。难道你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吗？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就连佛都放不下私欲，你认为净土中的这些灵可以吗？”
凤嫣取下墙上的一张人脸，轻轻地覆盖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慢慢抚平，那张人脸与她完美契合，看不出任何瑕疵，如果不是周云起亲眼见到，他都不会相信。
“好看么？”凤嫣柔弱无骨的小手划过脸颊，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
周云起顿时感觉毛骨悚然，这种寒意彻骨的感觉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他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可看到凤嫣眼中的嘲讽后反而是向前一步，整理下思绪后他开口说道：“人分好坏，鬼分善恶。我只能说，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么黑暗，他依然存在光明。”
“我们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没有必要，我不是人，也不是鬼，只是一只被度化的灵。如果说的再现实一点，就是一台产生信仰的机器，我们没日没夜的诵经。在我看来，佛和魔其实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披着一层外衣，粉饰太平；而另一个，将一切都赤果果的展示在世人面前。”
周云起沉默了，他不是佛门中人，不过从直觉上，他有些反对凤嫣的话。他曾听师兄说过：乱世道士下山救世，和尚闭关；盛世道士归隐山林，和尚开寺。乱世需有人替天行道、清洗世界；而盛世却需要收起獠牙、安抚世人。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凤嫣看着周云起不断变幻的神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争辩的，既然你心中认定如此，想要再去改变只怕是比登天还难，只有见过，才能看清，如果有机会你还是去人世间走一遭。”
“想出去哪有……”凤嫣话不曾说完，房间陡然颤动，外面传来鬼犀的嘶吼声和鬼鸦的鸣叫。
“接下来就看你表演了！”凤嫣躲在房间的角落对周云起说道。
周云起也不说话，将门打开一道缝隙，鬼犀巨大的透露撞击在门上，整个身子都卡在门框里，它挣扎着要冲进来，周云起上前握住鼻子上的角，全力运转噬魂诀，他体内的太极图在他的催动下也开始全力运转，元神发出一声舒爽的叫声。
因为这次有所准备，所以周云起的经脉并没有受到冲击，就连原来的伤势也快速恢复，正当他想要把鬼犀的尸体扔出去关门的时候几只鬼鸦飞进房间。似乎是察觉到周云起的厉害，它们扑扇着翅膀冲向角落的凤嫣。
第205章 似梦似幻且又真（5）（）
凤嫣看到扑过来的鬼鸦顿时花容失色，她挥舞着手臂试图赶走这些畜生，可是收效甚微。一只鬼鸦趁她不注意，尖锐的爪子抓向她的脸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周云起抓住其中的两只鬼鸦的时候，凤嫣漂亮的面皮上已经留下两道抓痕。两只鬼鸦身上的阴气被周云起瞬间吸收，剩下的那只见势不妙，避开周云起，鸣叫着冲出房间。
周云起顺势来到门口关上房门，以防再有鬼鸦进来。然后走到凤嫣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凤嫣从脸上将那张面皮撕下来，她光秃秃的脸颊上依旧留有抓痕，伤口处不断有淡淡的阴气逸散。
“真是可笑，一心想要出去，可最终怕是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凤嫣的声音带着伤感，眼睛扫过墙上所有的战利品。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阻止体内阴气的溃散？”周云起不禁问道。
“能有什么办法？我们体内的阴气一直都在逸散，就好比充了气的气球，过不了多久就会干瘪。阴木搭建的房间恰好能够减缓阴气的逸散，还能防止鬼犀和鬼鸦的侵袭。如今气球被抓破，当阴气逸散干净之后我也就彻底的死掉。
不过这样也好，从虚无来到这个世界，死后又重归虚无。做了百多年的信仰机器，又苟活这多年，已然够了！”凤嫣说道最后，原本的面庞显现出来，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都被缝起来，满脸都是血肉模糊。缝合起来的眼角流出来两道泪水。
凤嫣现在的模样让周云起不忍直视，他抽动着嘴角，强忍着心中的感觉，开口说道：“我有一种方法可以暂时控制住阴气逸散，但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对灵用过，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凤嫣听到后一愣，原本血肉模糊的脸再次变得光秃秃的，她冷哼一声问道：“你是故意的？”
“嗯哼？”周云起莫名其妙。
“你快开始吧！出了问题我不会怪你。”
周云起脚踩罡步，手中的法诀不断变化，口中诵读着冗长而又复杂的咒语。准备半天之后开始在虚空中画符，这道符箓名叫鬼谷祖师保身平安符，原本是用来消灾解厄，破除邪法，后来周云起发现用阴气绘制这种符对鬼魂也有一定的保护作用，但是对于灵的效果他就不知道了。
符箓在虚空中渐渐成型，不断的闪烁着光芒，凤嫣感受到符箓中蕴含的大量阴气，心里也很震惊，就算没有这符箓，只要这些阴气灌入自己的身体也能够让自己多活一段时间。
虽然她刚才说得话表明她不在乎，但是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存在了几百年的灵。符箓终于成型，周云起心中大喝：疾。鬼谷祖师保身平安符眨眼间没入凤嫣的身体。
周云起看到她脸上的抓痕渐渐消失，体内再也没有阴气逸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凤嫣闭眼感受半天之后惊喜的说道：“真的没问题了！”
说完，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然后从墙上摘下一张面皮贴在脸上，这张脸带着娇羞，俏生生的对周云起说道：“你帮了人家这么大的忙，人家无以为报，只能……”
“打住，我帮你只是想要出去，咱们这就算是交易吧！对，就是交易。”周云起看到眼前这个可男可女的家伙伸手去接领口的扣子，立马义正言辞的说道，只不过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的面庞红的就像熟透的大虾。
“既然你已经证实自己的能力，那么接下来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或许有你想要的答案，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如果你找到出去的路，必须带我们出去，带着我们所有灵一起出去。”凤嫣也不再逗弄他，正色说道。
“你们还能投胎转世吗？”周云起问道。
“这辈子化为灵身，便断绝了入六道轮回的路，出去之后也只能找到佛法高深的僧人寄活于他的佛国之中。”
周云起这时候想起觉远胸口的*字符，那时候许多灵魂都化作灵光进入其中，钟馗也曾经说过，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觉远未必做不到，或许小和尚那里是个好去处。
房间外早已恢复平静，各有想法的两人被敲门声拉回现实，门外的戴明扯着嗓子喊道：“我地乖乖，又弄死一只，凤嫣，这下你相信了吧！”
房门被打开，凤嫣和周云起相继走出来，戴明正蹲在地上翻看着被弄死的鬼犀。凤嫣开口说道：“将鬼犀的皮剥下来，然后咱们前往遗址。”
“什么？不行，那地方太过凶险，去了都不一定能回来，咱们过去就是送死。”
“你现在活着和死了去什么区别？”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大头鬼沉着脸走过来。
“我……”戴明想了半天，变得垂头丧气。
“他…这是怎么了？”周云起指着大头鬼问道。
“他其实是半鬼半灵，目前的状态是灵，之前见到的状态是鬼，至于为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凤嫣答道。
“可这里就两只鬼犀，咱们怎么去？”戴明再次问道。
“怎么，你怕了？”凤嫣似笑非笑的看着戴明。
戴明看到她这种神情，不由的缩了下脖子，强撑着说道：“谁，谁说我怕了，我只是为咱们的安全考虑，别到时候壮志未酬身先死。”
“你还和我拽文了，来，你再说两句让我听听。我告诉你，这次就咱们四个去，我和你披着鬼犀的皮，大头鬼和周云起用不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