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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季叔这是?”夫人又要金蝉脱壳――逃?
雨墨无比忧愁地重重重长叹了口气后,很是夸张地把她的愁苦写在她稚嫩的小脸上:
“哎――都是你们疯公子惹得祸了!就是再恼,也没必要拿几箱钱出去砸不是?”嫌钱多,就把钱给她雨墨啊!砸钱多傻!
“这是哪儿听来的混话?”
奉箭一愣,不懂这话从何而来?别说他们爷眼下没几箱钱,就是过去挥金如土的当儿,也从没砸过钱一遭儿――他根本手就不碰钱!
雨墨瞪大眼儿,撇嘴愤怒道:
“你们疯公子没砸过钱儿?那怎地那县令大人说我们秀‘府中藏着出手一砸就是几大箱钱的绝色’?不是你们疯公子又是谁呢?”正常男人谁会去砸钱?钱堆成金山的,都还恨不得一个子儿两瓣花呢!
奉箭乍一听雨墨这话儿,初初有些愣,但仔细一想,便知是昨儿公子与何季叔怄气的事儿来,少不得与雨墨解释了一番。
雨墨听这话儿,不免疑惑道:“都是家里人,怎得昨儿咱们屋里的事儿,那县令大人今儿一早就得了信儿?”
“你忘了,昨儿周家相公不是在我们爷屋里么?”奉箭抢白道。
雨墨嘟着嘴:“外人在,也敢拿别人的钱”不抢你抢谁呢!
奉箭不待雨墨说完,也毫不客气地回答:“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怎的不说你们何季叔?”
“我哪敢”雨墨立刻要开口辩白,不想奉箭比她还快地低低威胁道:“他难道比我们爷还厉害?你说要是我们爷知你一天喊他疯的疯的”
雨墨吓得当即白了脸:“好哥哥”
她这一声“好哥哥”后面的话还没吐清楚,外面柳金蟾就斜着眼儿进来了:“你们”怎得在大门口拉拉扯扯的?
雨墨倒没什么,一阵傻笑过去,倒是奉箭的脸红了红,施了礼,转身就跑了,看得柳金蟾眼微微地圆了:这是?
雨墨见柳金蟾盯着奉箭看,不禁赶紧拿手晃了晃柳金蟾的眼儿:“疯姑爷可还在屋呢?”你不要命了?老虎可在家!
“哦!”柳金蟾收回眼儿,回看雨墨那还是一脸懵懂的神情,吞吞口水,决定什么也不说。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秀老虎身边的兔子可一只都不能吃啊!”雨墨很是担心地叮嘱!
柳金蟾笑:“那就把老虎身边的兔子送给本姑娘身边的悬狸如何?”重压之下的柳金蟾忍不住调侃调侃雨墨,寻一时的开心。
雨墨当即赏了柳金蟾一个大白眼儿:“疯姑爷是疯的,奉箭哥哥可没疯!”配她?那可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再说他若在乡下,娃娃都该有两三个满地跑了,而她雨墨还小呢!
柳金蟾还想逗逗雨墨,那边她爹爹何幺幺就在院子里嚷起来了:“金蟾,我儿啊,那县令可有为难你?”
柳金蟾调侃雨墨愉悦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爹,女儿给她送钱去?她那嘴巴差点儿没当即乐歪了去,为难女儿,岂不是断她财路!”她当然不会告诉爹,那县令一家还一脸喊少了的懊恼模样!
何幺幺一听这话儿,悬起的心虽落了半截,但一思及那沉甸甸的铜钱儿,就心如刀割:“这地儿,咱们可不能再呆了!这里的县令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开口就是百八十吊,若是得一遭儿又想下一遭儿,我们柳家岂不是要倾家荡产了去?”
柳金蟾笑笑道:“这不是就要走了吗?噢――爹,这会子又打女儿作甚!”
何幺幺看着扶着额头的柳金蟾,佯怒道:“你个不省心的死丫头,走,怎么走?船都没定呢?”
柳金蟾赶紧就低低附耳道:“女儿今儿难道还敢留在这儿多呆?船就在江边备好了爹,您入夜人静后先和大家悄悄儿过去,女儿这边还有点儿要紧事儿办,三更天时一定到!”
何幺幺的心突地紧了紧:“什么事儿?”不知是为人父的下意识,他突然有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柳金蟾虽知瞒老父不对,但
“里面那个呗!”柳金蟾露出怕见娘的模样来。
何幺幺一心逃命的心也瞬间微微沉了下来:
“孩儿啊,不是爹对你半路捡来的相公有什么偏见但眼下他绝对不能见你娘!倒不怕你有事,就怕你娘受不住打击!你也知”
柳金蟾点头:“爹,女儿知道您先与大家去吧,女儿知道怎么和他说!”她也担心她娘贵婿梦灭会疯给她看――即将迈入更年期的女人很可怕!
言罢,柳金蟾就转身往卧房走。
何幺幺想要说点什么,无奈他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跺跺脚,忙自己能忙的去了。
295。第295章 重返苏州:白鹭山长的密折()
这边柳金蟾转身,北堂傲屋里立刻就得了消息。
虽未到晌午,但北堂傲早已经睡袍加身,那边打帘子的声儿一响,柳金蟾刚问:“爷呢?”他人就在屏风这厢酥成了一片儿,翘首以盼了。
弄瓦几个那好意思说“爷等夫人好久了”,一个个只是拿手暗指屏风后。
白鹭书院的书信就压在柳金蟾的胸口,让她如何还能想那等风花雪月?
柳金蟾满脑子想得就是自己倘或真有个不测,她爹、北堂傲将来怎么办?他爹这把年纪了,就她这么一个指望,然北堂傲呢?他脑子迷迷糊糊的,一点点事就想着杀杀杀,她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不得跟着赴后尘?
然后她的孩子刚落地就成了孤儿好不凄凉!
柳金蟾越想越觉得自己前面是万丈深渊,而她手无寸铁,就是想如履薄冰,也得有冰给她踩踩啊?
心事重重绕过屏风,柳金蟾正欲开口与北堂傲说说她的难处,骗北堂傲先回娘家一段时日,熟料一抬眼便见北堂傲活像只超萌的大老虎似的慵懒地趴靠在榻上,一副等寝的
吞吞口水,柳金蟾努力地让眼从大腿上,细细一线缝隙里透出的一痕白上移开,想说点正经事儿,无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双眼还是朝北堂傲那一痕看了去:
“这你”这哪是说正经事的氛围?
柳金蟾才想起一个词就忘了后面一个词,满脑子除了虎美人如玉,还是虎美人如玉这个词就好似一群呱噪的鸟儿自她头顶一次次飞过,毫不疲倦!
“为夫什么?”
虎美人露出懵懂的萌眼儿,抬手露出一截雪臂落下绫帐,喷薄而出的浓郁雄性荷尔蒙在屋内流泻,将柳金蟾那负隅顽抗的意志击得溃败而逃。
“相公其实为妻”
柳金蟾言不由衷地巴巴地贴过去,欲掏信警醒自己溃散的意志力,只是她的信才掏出一半,就被北堂傲抬手轻轻一抽,信就在北堂傲的指尖宛如鹅毛般轻轻滑过,飘飘悠悠地掠过软枕,擦过帐,问问落了下去
这可攸关她柳金蟾的小命儿!
柳金蟾赶紧探手去抓信,北堂傲腿一抬,那边帐帘也撒落下来,燥了一个早上的老虎就起身了!
所有的言语遁入喘息之间,隐没而去,只余激情无限长。
这是逃命前的节奏?
时光无视晌午的燥热,划过夕阳的余晖,拉开月上柳梢头的序幕。
北堂傲这才微微兴尽,沐浴净身,合衣。
柳金蟾趴在枕间,以被覆面,感叹她对大周女人们近乎病态般旺盛的体质,表示难以盛载――她是孕妇哦孕妇哦,怎么可以这样!
柳金蟾很想拍着床板问问天:为何差这么多?虽然她前世抱怨做女人生养孩子做什么都不行,上天太不公平
“妻主,还想睡一会儿?”
北堂傲系好腰带,坐在塌边,俯身贴近柳金蟾的颈脖嗅闻欢愉的余味儿,摩挲难以言诉的浓浓眷念,另一手则将落在塌边的信随手拾了起来,余光借着袍角夜明珠的光一扫:
折子?
柳金蟾小猪似的哼了哼,懒怠动,更是惹得余兴未尽的北堂傲好一阵绵长不已的厮摩,只是今夜要逃跑,她躺在被子里再让北堂傲这么磨下去,算怎么回事儿?难道还等他兴致又起,少不得趁着北堂傲一番厮凝去,赶紧起身抱着好似又要倒下来的北堂傲啄了啄,扶到一边儿,左顾而言他:
“都令人打理好了?”你吃什么长大的,比大周的女人还厉害?
“都好了,就拿了些日常需要的衣物钱粮等物,其余,都是拖来拖去,为夫想着,迟早要回来,就做主留在家里了!”
北堂傲微微起身,将那信放入自己的衣襟里,抬手开始为柳金蟾擦洗更衣。
“相公啊,为妻想着,与其让那县令隔三差五来讹诈我们说什么没有设粥棚,来激灾民们又来闹事,不如让留在家的人们,****在家门外设粥锅两口,将咱们家那余下的米粮****布施出去!到时回来,咱们再又买来就是!”
柳金蟾一开口,北堂傲立刻道:“妻主说的极是!”
然后,他想那米行的本早回来了,眼下这白鹭镇这二日米价飞涨,更是涨到好些人都怨声载道的地步,他令人抢来的那么多粮食都拿来赈济灾民也不妥当,毕竟镇上的居民还是过正常人的日子,岂能也等赈济?
一待柳金蟾去安排上船等事宜时,他就悄悄招来杭掌柜,叮嘱继续卖米行的事儿:“当日,那些民众被人挑唆来砸吉祥米行,但毕竟是少数!”
杭掌柜站在屋门外连忙点头:“老爷说的极是!而今外面的人都问我们吉祥米行何时有粮!这米价再这么涨下去,只怕就是镇上的居民也要吃不起了c几家自己开的米行,都悄悄盘算着,赚了这笔就赶紧撤离白鹭镇了!”
“哦?”北堂傲刚还想令米行重新开张的话,一顿,忽然就想到了什么的,坐在屋内微微地想了想:“既如此乱乱也好!”言罢,北堂傲就隔着一扇门,对门外的杭掌柜叮咛了一番,他虽不懂怎么做生意,但如何在人群中树立威望,却比谁都明白!
外面杭掌柜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