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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推出一道时令新菜的节奏,暂时领跑三家的竞争。七贤居紧随其后。而妙味轩则有些吃力。
这妙味轩里,因一名厨子告老还乡,而东家在这种节骨眼儿上无巧不巧,抠门了一把,没有请新的厨子,而是将现有的厨子工时延长了一下,而且各人原有的工钱不变。
这下妙味轩的厨子们就闹开了,活儿多了钱不加,这是个什么道理?
这种时候,虎视眈眈的醉白楼和七贤居自然不甘示弱,将妙味轩里最厉害的两位厨子给挖角挖走了。
这下子,妙味轩立即从三足鼎立、能与另外两家竞争的三大名楼之一,掉了一个档次下来,再加上妙味轩里其他坚守的厨子也心不在焉的,时刻都等着最好别的酒楼能赶紧抛个橄榄枝过来,这家酒楼的后厨,如今失了士气,颇有些一蹶不振的意味。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外乡的商人过来,特地寻了妙味轩的主家,问他这间酒楼,卖是不卖。
“一年之前,我家主人来过妙味轩一次,尝过好几道菜,都赞不绝口,当时就曾经动过在扬州开酒楼的心思。只是当时我们主人浙江的生意还未了结,分身乏术。如今才有机会将生意收拢到这扬州来。所以我们主家派我来看看。只是贵酒楼眼下的生意,好像和一年之前,有些不好比啊!”
这外乡的客商正是老张,他得了柳五儿的嘱托,特地过来,“问一问”,注意,只是问一问而已。
而妙味轩的主家姓崔,叫崔鹏程,听到这里,免不了有些心动。
崔鹏程这人,说白了,是个从祖上继承了家业,便躺在家业之上混吃等死的主儿。他出身名楼厨艺世家,在妙味轩兴盛的那会儿,他可也算是嘴里含着金钥匙了。然而妙味轩的传承,却不同于醉白楼与七贤居。妙味楼是崔家的私产,而崔家人丁稀少,到了崔鹏程这一代,他已经是唯一能继承这座酒楼的人,族里没有人能与他竞争。
偏生崔鹏程对厨艺烹饪不感兴趣,却喜欢四处游历,总觉得空有个“鹏程”之名,却反而被家族产业所束缚住了,壮志难酬。
如今,竟然有人来询问,崔鹏程若说完全没有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这念头只在心头一闪而过,便没了。毕竟这时候典卖祖产都是万不得已时候的行为。他若是将这间经营了近百年的酒楼典卖了,只怕会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的,骂做是败家子。
然而对方也只是一笑,也不强求,就这么走了。
回头老张向柳五儿回报的时候,有些好奇地问:“姑娘,为何就不探探他的底,问个价呢?”
柳五儿笑着摇摇头,说:“这时候问,他给的价格一定是咱们不愿意承受的,问了也白问,不如不问。”
老张听了柳五儿说得这么脆生生跟绕口令似的,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头。
“对了,老张叔,您说过,这崔东家,是个喜欢游历的吧!您问问以前和您一起往南边跑船的,有没有认识这崔鹏程的,或者干脆是他的朋友的!”柳五儿想了想说,“我觉得他心思真的不在这打理酒楼上。若是他是个干脆人儿,肯放手,咱们也不妨给他个厚道价格。若是不成……”
柳五儿想,若是不成,那就要动动这酒楼债主们的主意了。
她算了算日子,说:“今年过年的时候,估计大家要辛苦辛苦。不过等过了年去,大家就有舒服日子可以过了。”
第428章 看准时机出手置业(2)()
老张这时候已经完全习惯了柳五儿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当下拱拱手,便自去打听崔鹏程的友人们去了。
而柳五儿此时则站起身,推开窗,风挟裹着寒气卷进屋来。柳五儿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蹙着眉头望着窗外,心道:都已经这样辛苦地劳作了,每天一睁开眼睛每个时辰都让自己用各种事情塞得满满的,可是为什么有些事情,有些人,还是忘不掉呢?
她伸出手,莹白的指尖上微微一凉,有雪片落在她的手中。
柳五儿忍不住轻声问:“你,在那边,还好么?”
*
至于妙味轩的事儿,柳五儿之所以隐忍不发,不过时机未到而已。而她最青睐的时机,自然是年关前后了。
这会儿,崔鹏程着实觉得自己是流年不利——妙味轩里得用的厨子好不好又被挖走了一个,竟然去的还不是三大名楼的另两家,是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酒楼。什么时候妙味轩已经这么惨了,连坊间的小酒楼也赶不上了么?
除此之外,妙味轩的生意也每况愈下,不仅入不敷出,而且已经到了借新债还旧债的地步,眼看着想要维持下去已经很难了。那些债主们见了崔鹏程都直打哈哈,都说:“老崔啊,你们酒楼的生意到底打算怎么着?我们这也是看着多年老友的面儿上,银子还没有撤走的打算,可是这妙味轩到底想怎么着,你也总得拿个章程出来不是?”
崔鹏程到了此时也有些后悔,早晓得的话,这年大明寺献供的时候,就不该听了七贤居某些人的话,奉那道素蟹粉,没的丢了自己楼面的脸。如今看那醉白楼,老老实实地做了道素斋,得了菩萨的青睐,明明是不叫人看好的年轻家主,竟然凭这道菜站稳了脚跟。而如今妙味轩竟然只落得个下乘。
其实,说到底啊,还是因为这崔鹏程不懂吃不会吃,心思不在这厨艺上头,偏生妙味轩事事要他做主,他拍板的主意,自然未必是什么好主意。
一想到这里,崔鹏程还是觉得郁闷至极。
偏生他几个外出经商的朋友年关里头又回来了,说起往南边经商路上的种种风土人情,别样风景,都说得是口沫横飞,崔鹏程听了便只有羡慕。其中一人便问:“老崔!你如今被家业所困,为何不索性将祖产典给别人,随我等一起放舟江湖,游山玩水,顺便又带些货品,生点小财贴补路费。如此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这下子崔鹏程听着实在是心动了,他一时记起了一起曾经有客商问起他妙味轩是否典卖这回事儿来。一想到这里,崔鹏程心思便活络了起来,他便循着以前那客商留下的地址,王扬州城里寻了过来。
到了这间客商院子的门口,崔鹏程正撞见主家有人下轿。只见一名青衣小鬟出来,声音清脆地唤了一声:“小姐回来了啊!”接着赶紧上前,替里头的人打起轿帘。四名轿夫将轿子支起,让那名“小姐”出来。
崔鹏程在这扬州城里,富户见得多了,但是眼前这一位,外头却披着翻银鼠毛边滚雪细纱的斗篷,头上戴着观音兜,只露出一张纤小的俏脸来,眉目如画,声音亦好听,只听她说:“没想到这雪说下就下,多亏你今天提醒我带了手炉。”
崔鹏程遇见美人,正神魂颠倒,如痴如醉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名女子,不就是当初在大明寺山门之前,帮了袁文彦一记的那名女子么?原来竟是位小姐。
崔鹏程正在张宅院门口发愣,柳五儿已经戏码做足,由小荷“恭恭敬敬”地扶了进去。接下来,就该老张出场了。
老张一时也如与这崔鹏程在门口偶遇的样子,惊讶地道:“崔相公,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崔鹏程也认出了老张这位“张管事”,赶紧上前寒暄。老张连忙道:“天儿冷,崔相公既然过来,何不到敝府上小坐,驱驱寒?”
崔鹏程矫情,道:“这……府上有女眷,怕是不便!”
老张连说:“不妨事,刚刚那是敝府的小姐,她自回自己院中,你我在前厅稍歇,自然不会打搅到小姐。”
崔鹏程对这“小姐”更感好奇,当下便答应了老张的邀请,坐定下来之后,再慢慢询问张家的来历。
当然了,老张一口咬定主家姓张,免得崔鹏程日后又打听出来什么梅姓的表小姐之类,徒然多生枝节。
从老张口中,崔鹏程终于得知了,这也是一家饮馔世家,在北方,也经营了不少酒楼食肆。(柳五儿暗想,加上月明轩、稻香村、还有她那间豆花铺子,可不算是经营了不少酒楼食肆了?所以这也算不得是花言巧语骗人呀。)如今张家小姐到南边来探亲,在扬州小住两天,看看风景,这就回金陵去了。
“啊?”崔鹏程很是意外,连忙问老张,说:“那贵东家还有没有兴致在扬州盘一间酒楼下来?”
老张“啊”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说:“崔相公您还记得上回的事儿啊!上回就是老朽随便一说,后来问过小姐,小姐觉得扬州城里酒家林立,怕是生意不好做,只怕如今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了啊!”
崔鹏程一急,已经站了起来,大声说:“没这话,贵……贵东家小姐,随手指点一下那袁文彦,就能令他坐稳醉白楼的大位,要想在扬州经营一座酒楼,那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老张始终淡淡地,说:“我总瞅着我们小姐不是特别心热……”
这话一出口,崔鹏程更认定了这位“张小姐”,就是能做主管事儿的人,当下他着急地说:“老大哥,您看,我手上那妙味轩,着实是想要盘出去。贵东家若是有兴趣,我就将妙味轩如今上上下下的人手一起都留下来,附送。价格么,价格上头,也好商量……”崔鹏程一急,额头上虚汗都出来了。
第429章 看准时机出手置业(3)()
老张是个生意场上的老手,晓得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急切——这可是杀价的好时候啊!
然而老张看上去却连崔鹏程要价多少都没有兴趣知道,只淡淡地拱手说这事儿他没法儿做主,只能帮着问问。
崔鹏程见了这副样子,心里便凉了一大截,登时觉得没什么希望。无奈之下,只能自行回去等消息。
*
张家小院儿里间绣楼下面,平氏与小荷两个,见了柳五儿故意装扮出来的那矫揉造作的大家千金的样子,笑得直打跌。老张匆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