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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再奢求。
可从医学的角度讲，怎么也说不通。
等到椒蓉做好饭送来时，虞笙还在原地站着。
待盘子里的东西清空后，椒蓉满目震惊，指着她的眼睛追问：“你不是瞎了么？为什么东西都吃光了？你能看见？难道说因为赤果的原因，你眼睛好了？”
她摇头苦笑，放下了筷子，指着自己的眼睛反问她，“你看到了什么？”
椒蓉一怔，这双眼在她沉睡时，就趁机窥探过。
沉睡之人和醒着的人的眼睛看起来差异极大。
之前眼白部分还是白色，只有瞳孔是血红色，如今连眼白部分也变成了红色。
看起来竟有些嗜血的凶残。
一时间，椒蓉看的有些发憷，忘记了回应。
“怎么了？”
“啊？哦，红。。。红色。”
“恩，好像吓到你了。”
椒蓉摇头，“没，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她会把你的害的这么惨。幽瞳殇是无解的，你怕是这辈子也看不见了。”
窗外的风很大，吹刮着两扇窗户发出阵阵声响。
椒蓉起身关了窗。
再折回来时，发现虞笙从始至终神情淡漠，毫无生气的样子，忍不住又问了。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我替你更换衣服时，发现你浑身都是伤疤。而面对这些，你似乎很冷静。”
第73章 十年苦修（）
五岁入谷，十年苦修，椒蓉是在众师弟和大祭司的关照下成长的。
为了让自己以最优的资质继承大祭司的位置，为了让椒家的声誉在天玄大陆上更加显赫，她付出了比别人多百倍的努力。
有时也会觉得很累。
可她从未见过一个女子会有这么多伤痕和悲惨遭遇。
桌前，虞笙牵了牵唇角，万万没有想到，曾经让人畏惧也荣耀全球的她也会有让人同情的一天。
“你不必同情我，我们开门见山吧。”
她的时间不多了，不管是为了她这双眼睛，还是为了原主的血仇。
也不能再这样继续悠闲下去了。
椒蓉好不容易筑起的同情心，因为虞笙的话一下子跌入谷底。
这个人真是不识好歹。
“说吧。”
“要是我没猜错，你这次来是已经决定好要奉上椒家的阵法和卦术了。你到了中册便停滞了很多年，无法参透了吧？”
闻言，椒蓉从椅子上弹起，怒拍了一把桌子。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全册我没有，我手中只有上中册。下册在爷爷那里。”
虞笙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块卦盘和一本阵法书递向了椒蓉。
见了东西，椒蓉一愣。
“十年努力，你追求的并不止是让椒家更加显赫，而是从一出生被强行附加的责任和使命。可你并没有反抗，选择接受并且为之努力。天玄大陆曾经叱咤风云的椒家，以卦术和阵法名满天下。实则卦术是占了绝大优势。五年前，在天玄大陆出现了更加强大的卦师，威胁到了椒家的位置。缘由是椒家卦术全册失窃。不是你交不出，而是根本就丢了。而如今的上中不过是国师依照记忆记录的。”
全册怎么可能丢了，椒蓉不可置信的盯着虞笙厉声质问：“不可能丢了，爷爷说过等我中册修完，便给我下册。”
“那你修完多久了？给了吗？”
“我。。。。”两年前，她已经修完了中册，虽然其中中册有部分并未参透，但是爷爷说了要等她完全参透才可以。
这两年期间，她从未出谷，原来椒家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即便丢了，爷爷和大祭司也可以编纂出来教授我，并无影响。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你交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我椒家的东西。既然如今你的体质可以修行，你可以去南岭修仙，为何要这些没用的东西？”
她摇头冷笑，“修仙？呵，这幅残躯，那个仙门会收留我？我是谁，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能保证的是，这六仪卦盘和这六仪阵法是举世罕见的东西。即便是国师和大祭司也不曾见过。把自己已经修习过的东西交换从未见过的稀世珍宝。对你来说这是很赚的买卖不是吗？你放心，你的这些东西帮我誊抄一份就行，原籍我不要。也不会私自传给别人。”
六仪盘和六仪阵法是一场拍卖会上的拍品。
这种东西在拍卖会上的属于冷门品。
在拍下时还被朋友笑过。
这本是她很宝贝的东西，要奉上送给别人，虞笙还是有些心疼。
假若椒蓉在犹豫几秒，她一定后悔了。
当她说了成交，之后虞笙反是松了口气。
得了东西，椒蓉反复的研究了起来，将它的用法和操作一边问一边用笔记录了下来。
等到她全部摸索到这个宝物当真比起自己的阵法还要有趣多时椒蓉更郁闷了。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花这么大血本换我椒家阵法，你不会是想利用我椒家的名声为非作歹，当祸事人渣吧？”
递上的椒家阵法和卦书，虞笙并没有接手，而是搁置在桌上。
听到椒蓉这么说，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算卦的能害谁？你们椒家的阵法只能控制，却不能伤人。放心，我只是想寻人。”
想她椒家名满天下的阵法和卦术被虞笙说的不值一提，让椒蓉很恼火。
不过她说的是没错，椒家的阵法只能控制，不能伤人。
伤的只能是妖邪之物。
既是妖邪，伤了便算不了作恶。
听到她说寻人，椒蓉心安了不少，想到的确自己占了便宜，心存侥幸的捉弄她。
见她这般认真，椒蓉有些不好意思，遂又问，“那你看不见，既是拿了书，又该怎么用？”
“你看得见就行。”
“啊？你不会让我给你读吧？”
虞笙点头，如鲠在喉。
也罢，椒蓉知道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倒是显得有些娇作。
自那日开始，在梅林的楼阁里两女、一蛇一狐度过。
每日椒蓉早中晚做饭，伺候她换洗，泡药浴，替她每日读书。
每种几乎都是一次读过，生怕虞笙听不懂，她一开始读的慢些，后来被催促，速度一快再快。
偶尔读累了，她便带着虞笙到梅林散步。
大部分也会在梅林参透。
一眨眼，距离与大祭司椒玉许诺的一月之期只剩两日。
这期间，洛文仪和墨栩都没出现过，虞笙也从未问过。
这一日，椒蓉从早上离开之后，便没有回来。
虞笙独自去了梅林。
椒家的卦术已经全书读完，阵法上册已经读完。
这些时间，椒蓉一直守在她身边，就连晚上睡觉，也与她挤在一个房间。
她根本没机会干别的事情。
药浴的作用还是极大的，她身体上的伤疤几乎是褪尽了。
巧的是，墨栩消失的这段期间，妖妖灵再没有出现过。
老梅树下，小白依偎着她，花蛇攀在她膝盖上。
她握着血饮召唤妖妖灵。
唤了很久也没回应。
她喃喃自语了起来：是生气了，还是受伤了？要我的血吗？
也对，过去了这么久，没有血它也不知道会怎样。
她拔出匕首在手腕处准备放血，被花蛇缠住，谁料花蛇差点被炙热的血饮弹飞。
小白并没有阻拦。
甚至带着些期许。
血液渗进血饮里，一点点被吞噬。
伤口处涂了药，很快止了血。
血饮却仍旧没反应。
卦术有两种算法，一种需要媒介，而另一种无需媒介。
椒家的阵法几乎都是需要媒介才能算出。
媒介有无数种。
椒蓉擅长的用叶子。
而她母亲椒清莲可以用五种媒介卜卦，其中一种便是花瓣。
不管哪种媒介都是需要去看的。
在椒家也有一种媒介，无需看，只需听。
从抛出物发出的声音算卦。
这种卦术是椒家最难的一种。
目前为止，椒家祖辈只有椒玉一人习得。
第74章 女王大人（）
姑且试试。
有声之物，既是有声之物，那世间的声音皆有生灵。
从老树下起身，她走到一处通风比较好的位置站定。
手中多出一串风铃，风铃作响，耳畔各种声音交错在一起，反是有些混乱。
尝试了几遍，还是效果不佳。
在尝试的期间，血饮依旧没反应。
想起椒家有个阵法，探魂。
她在地上画出了探魂的阵法，将血饮放置在阵法中心。
自然表现出的是依然是摸索着摆放。
因为花蛇一直在盯着看。
她默念启阵语，阵法四周发出红色线圈，血饮抖动了起来。
不，椒家阵法书上有提及，探魂的线圈是白色光。
她之所以看见的是红色光圈是因为服过赤果苏醒的那天开始，她便可以看见。
只是满眼世界皆血色。
万物生灵皆血色。
每天看到的东西越多，眼睛的灼痛会越明显。
起初可以看见时，有次趁着椒蓉不在，她在铜镜里看了。
满眼猩红，连原本眼白的部分也变红了，瞳孔的颜色是深红。
嗜血的红色覆盖了眼睛的所有角落。
落下的泪也是红色。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双眼下意识会以视觉解剖生命体。
包括毛细血管都可以清晰看见。
这神一般的技能用在医学上的确很有用。
唯一的麻烦是，所有的东西都是红色时，血管和经脉、五脏六腑不能靠颜色，只能靠其形来辨别。
有一次，她看的惊住时，不小心摔了铜镜。
被椒蓉发现时，也只说自己不小心撞摔了。
夜里入梦，看到那嗜血的红色，起初一连好几日她都噩梦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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