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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曦听着那话，只是笑笑，便没有再继续开口。
翠竹很快拿了一双新的碗筷给凤曦布置上，霜儿和黄鹂在凤曦身边，帮着给凤曦布菜。
凤曦吃了一口清炒竹笋，不由的赞叹道“这到了冬季，想吃上些这个新鲜的蔬菜，就是难上加难。几个月没吃上这么一口，这嘴里面就像是少了一点东西似的。本来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年的开春才能吃到这竹笋，想不到今儿个来祈夫人这里，倒是尝到了这个味道，这一次倒真的是沾了祈夫人的光了。”
“二小姐这话说的，谁人不知道老爷最是喜欢二小姐了，若是二小姐真的想吃，又怎么会用的着特地来我这里尝尝鲜呢？”
话说的极为的卑微，心里头却是趾高气昂。她怀孕之后，胃口便是一直挺刁钻，最近想着吃些新鲜的蔬菜，柳百盛眉头都没皱一下，便是让人去千里之外的地方，运过来了最为新鲜的蔬菜过来给她吃食。
而且，这蔬菜进了府，便是直接送到了她的长天居里头来，连谭氏那边都不曾过一下。光是凭着这么一份殊荣，她怎能不得以。
凤曦吃了一口八宝鸭子，道“祈夫人当真是客气了。”
这一顿饭，凤曦用的挺舒坦，祈芜颜一开始有些防备，后来倒也是收了警惕的心思。这一顿饭吃下来，两人倒是来来去去的说了不少话来。
临着出门，凤曦笑着向祈芜颜问候“还希望祈夫人能够好好养胎，希望能够为我父亲诞下一个弟弟来，那就是最好了。”
“借二小姐吉言了。”祈芜颜笑着和凤曦对视。
本来因该是挺喜气的一句话，但是瞧着凤曦眼中的那一丝冷意和嘲讽的时候。祈芜颜觉得，凤曦应该说出口的话应该是——希望你早日能够流掉这个孩子。
出了长天居，凤曦脸上伪装出来的笑容也是迅速的瓦解“奇怪，怎么这么奇怪，我真是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了。”
连着三个奇怪，霜儿和黄鹂也是猜到这里头有问题了。
“小姐可是刚才发现了什么？”
“我在想，祈芜颜究竟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这话出口，黄鹂和霜儿两人都是惊了一下。
“小姐的意思是说，祈夫人可能没有怀孕？”
凤曦低头涩然“如果金辰在这里的话，或许还能过很肯定的判断出来。但是千金一科是我最为不拿手的一项，所以我也没办法将话给说的那么死。刚才送过去的那一尊白玉送子观音像上面，在送去之前，我在上面抹了一些东西。”
“东西？小姐在上面抹了什么？”
“那是一种较为低级的检测是否怀孕的药物，若是怀有身孕的人接触到那个送子观音，身上便会起一点点的红疹。只是一些，并不多。但如果没有怀孕，那么就不会出现那样的症状”
霜儿瞬间明白了，凤曦所说的奇怪“小姐是在想，祈夫人可能没有怀孕？”
“我不知道。”凤曦摇头“那药只是一种较为低级的药物，对于是否怀孕的症状表现不一定会显示的那么快，所以是不是真的怀孕，这一点都还有待考究。”
想着，又觉得应该是自己药的问题。如果祈芜颜真的没有怀孕，那么她为什么要和柳百盛说她怀了孩子呢？怀胎十月过后，若是生不出东西来，那个下场不用说，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而且祈芜颜的胎像经由了两个大夫的手诊断过的，其中一个更是柳百盛亲自请过来的，祈芜颜本事再通天，也最多是收买了一个，不可能未卜先知的将柳百盛请过来的那个也收买了。
祈芜颜这怀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凤曦这边回了汀香斋中，祈芜颜将所有前来道贺的人都打发走了之后，便是收拾了一下东西，带着翠竹直接就是去了婉华居中。
谭氏侧躺在软榻上，见祈芜颜进来，身子动都没有动一下。
“哟，你倒是过来了。今儿个你晋位分，而且又是怀了子嗣，说起来，怎么都该我去你那里瞧瞧才对。只不过我这腰扭着了，实在是没法动弹，所以今儿个也是没去成了。”
祈芜颜连忙拱手“大夫人这是那里的话，夫人有心，让林嬷嬷送去了一对安枕的玉如意已经是表了心意了，我知道夫人的心意便是足够了，而且夫人时身上有腰伤，我又怎么会那般的不识抬举？”
谭氏不冷不淡的点头“嗯，那你今儿个过来，又是有何事啊？”
祈芜颜定了定，像是做出了极为艰难的选择了似的开口“夫人，我已经想到了一个能够除掉王氏的法子了。”
第527章 自顾不暇（）
“哦？什么法子，你不妨说出来听听。”
祈芜颜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了谭氏听。
即便谭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却依旧被祈芜颜说的话给惊的不小。
“你当真肯这么做？”
说着，谭氏干脆是下了床，手慢慢的抚上了祈芜颜还算平坦的小腹。
“这里头，可是你的孩子啊，你当真愿意牺牲了她，来帮我做事吗？”
谭氏的手冰凉至极，即便是隔着厚厚的冬衣，祈芜颜都有一种下一秒就要被谭氏直接剖腹的错觉，强忍着那种不适。
“夫人多虑了，如今芜颜的一切都是得了夫人的照顾得来的，如今好不容易能够有一个机会帮助夫人除掉王氏，我又怎么会心疼。而且，这也不过只是一个孩子罢了，我现在没了这一个，却不代表，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今日牺牲了这个孩子，帮助夫人完成了心事，也算是他有所终了。”
谭氏眼眸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这个不老实的小东西，在这个时候还在她的面前耍花样。
手握住了祈芜颜的手，慢慢道“你放心，只要你帮我除了王氏，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与你的。”
“以后还得希望大夫人多担待了。”
说完了事情，祈芜颜也是离开了婉华居，走出几步，脚下一软，险些就是一下给摔在了雪地里头。
“夫人小心。”
翠竹满是担忧的将祈芜颜扶住“真是委屈夫人了。”
祈芜颜抹了一把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咬咬牙道“委屈什么，我现在哪里有资格说委屈这两个字。现在这个孩子保不住，我已经没了后路，我现在勉强能够坐在庶夫人的位子上。原本这个孩子若是能够平安诞下来，能够帮助我稳稳的坐在这庶夫人的位子上。但是现在这个孩子保不住了，那么以后的路就得重新规划一番才行了。”
她不是府中的那些个姨娘，她能够如此快速的上位，靠的是容貌，和这个争气的肚子。
她缺少的是足够显赫的家世和可以支撑的力量。从一开始入府的时候，她就很敏锐的能够判断出自己的长处和自己的不足，加以利用。
若是没了这个孩子，她在庶夫人的位子上能够坐住，却不一定能够安稳。而能够坐的多久，则就是更加为难的一件事情。
所以她想到了谭氏，一开始她和谭氏是虚与委蛇，然而现在，她真的是生了几分投靠的意味了。
这个府里，即便谭氏不是柳百盛最为宠爱的女人，却是这个府中权势最大的那一个。若是能够扒牢了谭氏这样的的一颗大树，她以后的日子反倒是会好过了许多了。
祈芜颜这边正一心想着，她牺牲了一个孩子取拉拢谭氏，却丝毫没有想过。
谭氏早就已经目空了一切，而祈芜颜也已经彻底了沦为了谭氏的棋子。身为棋子，当可用价值被彻底利用完的那一刻，就将会被彻底的抛弃。
接下来几个月，祈芜颜安心的长天居中养胎，除了除夕的时候，府中众人大聚之外，祈芜颜也是极少的出了长天居，安心的养着自己的胎。似乎是极为重视这个孩子的样子。
凤曦这几个月中，倒也是收集了不少的消息。对于祈芜颜的那一胎凤曦始终没有一个特别肯定的结果。
若说是假胎，但别人那肚子日渐变大却也不是假的。然而她用过几次那种可以试探是否怀孕的药物，祈芜颜也皆是没有任何一丝的反应。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让凤曦很是苦恼了一会儿，良久凤曦只能将这个归结为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或许祈芜颜天生就对她的这一味药有抵抗力，所以并没有起红疹子。
这种解释极为的牵强，却没有其他可以再比较合理的解释了。
在探查消息的过程中，祈芜颜是否真正怀胎没有结论。凤曦倒是发现，祈芜颜和谭氏之间的联系有些让她无法忽视。
一旦和谭氏沾上了关系，凤曦瞬间将防御系统全开。府中怀孕的人，最为应该避开的就是谭氏，然而祈芜颜却是偏偏不怕死的去婉华居。
这一来二去，偏偏祈芜颜的胎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这就不禁让凤曦起了疑惑。
谭氏难不成转了性子了？这种念头刚一冒出来，凤曦便是直接给否决了。
谭氏能够连章氏的两个女儿都给杀了，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祈芜颜肚子里的那一个。更何况，这个孩子尚未出世，谁人能够猜的准那生出来的是一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若是生下一个男孩儿出来，那样争夺府中继承权的人，便又是多了一个。光是这一点谭氏便是不会容忍的。
这种种的反常，凤曦想了想，那么便只可能是一种结果——她们二人结盟了。
而且这一次，他们要出手的目标，凤曦很敏锐的觉得，又是冲着她们来的。
这一日，凤曦和章氏正在亭子里头喝茶。天气已经开春，虽然还带着一些初春的寒意，却也可以解下厚重的冬衣。
章氏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黄金叶，道“二小姐觉不觉得这日子有些太过安稳了？安稳平静的不像话，简直让人有些发慌，有些害怕。”
“怎么，章夫人过不得舒坦的日子吗？非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可？”凤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