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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晓强全神贯注给队长说话的时候,他的将军爸爸,就站在病房门口静静地听着。刘晓强的句句话都进入他耳,震撼他心,匪夷所思,惊骇不已。
离开仅一年多时间的儿子,他说的那些话,犹如天籁之音,仿佛是一千零一夜的童话故事,和原来的他格格不入,区别可不是一星半点,真叫个天上地下呀——
仅仅一年多时间的变化就这么大?太有些离奇古怪的不真实,海市蜃楼不过如此。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话说得真真切切,字字句句珠落玉盘,掷地有声,难道还有假不成?在以前,就连做梦都不会听到那样的话,他就是浑求一个,愁死你。
作为一个功勋卓著的封疆大吏,领导着千军万马的副司令员来说,怎样管好几十万部队胸有成竹,挥斥方遒,挥洒自如,水到渠成,就从来没有发过愁,而管好眼前这个儿子,可把他脑筋伤透了。
孙子兵法,文韬武略,软硬兼施,连哄带骗,好话说尽,办法用尽,可他就不走正道,事与愿违,背道而驰,为儿子,差点把他这个副司令的头衔给丢了。
世事难料啊——眼前这个恨铁不成钢,伤透了心的儿子变化,又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了,仿佛做梦一样不可当真,也不敢小视。
儿子一边细心的在给他队长擦脸,擦得那么爱怜细心,一边说的又是那么的深情并茂,情至感人。
刘副司令看到刘晓强不说话了,正准备抬腿进门,犹豫了一下略一沉吟,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门,免得兀突的出现,让儿子措手不及,知道了隔墙有耳,会尴尬不好意思。
他敲门的声音,把儿子从激情中唤醒,而刘晓强却意为是幕名而来的拜访者,头也没转,说了一声“请进——”
他还在给队长擦最后一把脸呢,等他转过头来,看到自己的父亲时,身子略为一抖,吃惊的目光惊骇不已,仿佛看到了外星人,太有些出乎意料了,不相信父亲从天而降?
惊骇之余擦了擦眼睛,看着父亲,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站在那里犯傻。
刘副司令脸上尽是慈祥的微笑,眼神里充满着关爱,发福的身体,使他步幅迈不大走进了病房,身后除了院长和几个医生外,还有他的几个参谋,杨参谋也在其中。
杨参谋看到刘晓强发呆的样子,本想上前去提醒他不能无动于衷,父亲加首长到来了,总得有些热情和主动打招呼的态度吧?不能像以前似地,爷俩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立马横刀,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
现在刘晓强是军人,不是原先的老百姓,军人就得按军人的规矩办事,见到首长要先敬礼问好。看样子,还是不懂事的刘晓强立在那里,要和他父亲对抗似地。
杨参谋太了解他们爷俩的关系了,也曾为了这爷俩关系耗费了不少精力,劝了老的劝小的,安顿了家里还得顾外头。每次刘晓强闯祸被拘禁,都是杨参谋从地方找关系,托熟人善后,把他从公安局弄出来,下话求情的味儿,还没有缓过劲呢,可死不悔改的他又犯事进去了。
首长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不可能袖手旁观,隔岸观火,为了纨绔子弟刘晓强的事,他本就不认识公安局的一兵一卒,跑的趟数多了,成了熟门熟路,都知道他是军区参谋,并且是手中握有实权的当红参谋,只要是部队上的事,没有他管不到的地方。
所以,公安局上至局长政委,下至队长警员,见到他就得给天大的面子,并且知道犯事的主是大官的衙内,背景深厚的不是一般人。
再说了,犯的事,也是青少年叛逆期充满好奇心危害四邻,偷鸡摸狗,打架斗殴那些不疼不痒,上不了台面的扰乱社会治安,上纲上线,判刑劳改不够格,可抓可放的事,只要杨参谋来说情,就做个顺水人情就给放了。
时间长趟数多了,陌路成了熟路,公安局上上下下的人都混成了哥们,杨参谋为了以备后患表示感谢,以后好办事,时不时就得情他们搓一顿,称兄道弟联络感情,那关系就越来越铁了。
能摆平公安局的杨参谋,却摆不平父子俩的关系。
老革命戎马生涯一生,刚直不阿,眼睛里揉不得沙子,铁面无情,怎么劝还能克制忍耐,以观后效;少不更事的少年郎,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的顽劣之徒,越劝,犯事的频率越高,把他这个人人敬畏的当红参谋说的话,就连一阵风都不如,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谁的面子都不尿,一直到不可收拾了,才送到部队为止,没有把他这个当参谋的烦死,就烧了高香了。
工作上的事,不能出差错,首长家里的事,也不能置若罔闻,束之高阁。幸亏有一副年轻力壮的好身体,跑前跑后精力充沛,否则的话,哪一头都顾不住。
眼前的一幕可到好,当了一年多兵的刘晓强,怎么没有改变什么?还要和他老子对着干吗?这也太不象话了。
不知从哪里来的无名之火,就填满了杨参谋的胸膛,怒目一睁,就要抱不平上前理论。
人未上前,话未出口,就看到刘晓强如梦方醒般立正敬礼,大声地说道:“首长好——报告首长,二一八车队战士刘晓强,奉命在此护理队长,请指示——”
病房里安静极了,刘晓强正儿八经报告完了,却没有人回答他的“请指示”都齐刷刷举手回敬他的军礼。
病房里的军人,都知道刘晓强是刘副司令的儿子,可他却没有叫爸爸,而是叫首长,在场的军人都是首长,都要比刘晓强官职高岁数大。
一声首长好,涵盖了在场的所有军人,这也是刘晓强楞了半天想到的结果。
看到爸爸就有些激动,本想叫爸爸,又觉得不合适;这里是部队,自己是军人,爸爸只能是私下里和家里叫,在这个场合叫爸爸,有些不合时宜了。
况且,在场的这么多军官,虽说没有他爸爸官职大,却人人都是他的首长,爸爸却只有一个,岂能是随便乱叫?所以,机警聪明的他,是不会吃亏地。
一声首长好,即是对爸爸的尊重问好,也是对所有军人的尊重问好。站在最前面的刘副司令放下敬礼的手后,看着长高长壮,比自己还要略高一些,脸被紫外线晒黑的儿子,内心的涌动还是有。
刚才听到他的话,现在看到热情洋溢的人,变化有些太悬殊。这是分别一年多后,父子相见第一面,况且还是在这种场合,就更有一番感受在里头了,轻声的说道:“稍息——继续你的工作……”
“是——”刘晓强放下手伸出脚,还是笔直的站着。
刘副司令走到病床前,把还在昏迷的羽队长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所有露在外面的部位,都擦拭的干干净净,整个病房里都充满着温馨关爱。
抬头把病房环顾了一周,窗台上、床头柜上、桌子上、还有医疗器械上,凡是能摆放鲜花地方,郁郁葱葱的鲜花都在绽放着,病房里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更为别致的一个用草花扎成的花环,就挂在病房墙上,各种颜色的花都有勃勃生机,看一眼,就知道采摘的时间不长,还能让人想到这送花的人是费了一番心思。
还有满屋的各种瓜果,都散发着各自的芳香气味,让人能轻易闻到它是什么。
刘副司令看了一圈后,目光又落到儿子身上匪夷所思,儿子把病房能布置成这样,让他感到高兴。
看到儿子还一本正劲在站着,又看到身边的医生和参谋们,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杨参谋。杨参谋领会后,招呼大家都出去了,病房里就剩下他们爷俩了。
各自为阵的父子俩,一年多没有见过面了,此时相见,彼此都情绪激动,距离产生美。因为,在这段没见面的时间里,发生了许多变化,把他们两个的感情距离拉得更近了。
当将军的父亲,对儿子原来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压根就没指望儿子会有什么出息,更没有抱什么望子成龙的希望念头,能行尸走肉般活着不闯祸,有没有作为已经无关紧要了。那种不切实的企及愿景,早就心灰意冷,彻底地销声匿迹了。
所有人不看好的儿子行将就木,谁知道会奇迹般华丽转身,有目共睹,让他感到非常吃惊。
从到二一八车队至今,他都不敢相信儿子能坚持下来,不要说他能在车队里做出多大贡献,就是跟上车队能一趟趟进去出来,就是壮举。他们所经历的风险和苦难,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作为当将军的父亲是很了解。
就在调来二一八车队之前,曾经有两个车队去过那里,可每次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损兵折将不说,光花到救援上的代价,比战争时期都多,让军区领导和军委首长都忧心忡忡。如何去完成丈量无人区的任务,就成了每年都要考虑的首要事情了。
虽说是调来了二一八车队,可前车可鉴的惨痛教训历历在目,一开始时,都不报什么好的期望。每次车队出发,就把他这个当将军的心都带走了,每天都在焦虑不安中煎熬着度过。
等到车队顺利回来,他恨不得跑到基地去亲自迎接他们,这里面不仅仅有对车队勇敢表现的高兴,还有对儿子的牵挂与思念在心头。
亲情大过天。不论怎么说血浓于水,父子亲情是割舍不断地。
一次次进去,一次次回来,也把心头对儿子的怨恨一次次抹去了,剩下的都是对儿子的关爱和想念,能不让他情绪动容吗?
身为人子的刘晓强,却有另外一种情绪在心头,自从他“猛然醒悟”懂事以来,就觉得第一个对不起的是父亲。他原来根本就不把位高权重的父亲放在眼里,谆谆教导,认为是无稽之谈,利用手中的权力乱作为限制打压,父亲越是压制,他越是反抗,甚至到了不愿意给父亲当儿子的份上。
文化不高的父亲严厉粗暴,破马张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