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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连绵不绝,精神困顿、身体疲惫的禁卫军骑营原本就算有十分的战斗力,如今能保留两分都算不错了,遇上如狼似虎般的炎王军哪里还能有半点抵抗之力,就算完全清醒过来之后想要提刀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的骑兵,最常见的就是甚至连刀还没能举起来就被射成了筛子。
宿营地内腥风血雨,禁卫军一个个如同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炎王军将士则是化身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用手中的弩箭代替了镰刀,不断夺去禁卫军大兵的生命。
战争从来不相信眼神,胜负未分之时,有的只会是你死我活,所以在敌军的抵抗意志没有彻底崩塌之前,炎王军大兵的就不会放下手中的武器。
宿营地早已经被四万炎王军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从炎王军冲进来到此刻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禁卫军的骑兵已然被格杀近半,其余的已然失去抵抗意志,跪在地上,将头埋在土里,心里不断祈求炎王军的杀神能够饶过他们一命。
整个宿营地唯一还算安静的地方就是那座帐篷,帐篷的门帘外,禁卫军骑军主将杵着一把大刀瞪着眼睛傲然站立,只不过身上早已经被弩箭射成了刺猬,此刻一动不动,却是死去多时了。
帐篷内,早已经醒过来的大越太子胡信,端坐在地铺上,双目空洞无神,膝盖上横着一支长剑,自从醒过来之后,他举起长剑便想自刎,但最终还是没能狠得下心,身为大越太子殿下,这般死去委实不甘心啊。
其实早在上午章山大战,禁卫军主力被困火海的时候,胡信就已经料定周正必有后手,这个后手就是在他北退的路上设下伏兵,只是当他真正北退之后这些早就被其抛在了脑后,此刻宿营之地被伏兵攻陷,也不算太出胡信的预料之外。
简文瑞此刻已然瘫倒在角落里面,脸色如死灰毫无半点生气,炎逆果然好算计,当真在太子北逃的路上设下伏兵,而且听外面的喊杀声怕不有数万之众!
禁卫军已经彻底完了,太子就算今天不被俘,也再无半点登基为皇的可能性,他这位太子师的政治生涯,其实说起来在这个黑夜已然结束。
他当然可以投靠周正,但是他不能,因为他全家都在帝都,他可以被周正收押可以宁死不屈却绝不能降,否则他之全家必将尽数被天子格杀!
这个时候简文瑞最想不通的还是太子,身为大越储君,兵败如斯,他难道不应该自戕以保颜面吗?
但是话也可以往回了说,蝼蚁尚且惜命,更何况是堂堂帝国储君,简文瑞自己何尝不是怕死,故而才会呆坐这帐篷内静静等待命运的抉择!
迟大成和宋果给了胡信机会,几万人马冲杀宿营之地,却没有一支弩箭射中这孤零零的帐篷上,如果胡信自己不愿意死,那么没有人敢于违抗军令,去硬要胡信的命!
越皇昏庸,残暴不仁,迟大成和宋果乃至天底下的反王之将谁不是被逼上了绝路才会落草为寇,但是越太子素有贤名,也曾承载过很多人的希望!
所以二将愿意给胡信一个机会,一个自我了断的机会,当然如果胡信自己不愿意死,那么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
这一点与周正的军令有相悖之处,但是周正也并没有把握一定能生擒胡信,所以二将的这点私心还远远谈不上违抗军令!
第五百三十章 生擒()
迟宋二将掀帐而入,看见横剑于膝的胡信,目光微微一凝,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送了一口气
角落里的简文瑞惊恐的哆嗦了一下,二将却连正眼都懒得看上其一眼,相比起胡信这条大鱼而言,简文瑞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个添头罢了。
但见迟大成上前一步,对着胡信一抱拳道:“炎王座下,天狼第二军军长迟大成见过太子殿下!”
“炎王座下,天狼第三军军长宋果见过太子殿下。”
胡信抬起头颅,目光无神的在二将身上掠过,脸上泛起惨笑道:“胡某如今已是阶下之囚,二位将军何须如此称呼折辱于我。”
“殿下此言差矣。”迟大成淡然笑道:“战阵之上,胜败乃是常态,殿下亲率十八万禁卫大军南征,我家少帅迎头击而胜之,此乃战之功,然太子殿下毕竟是一军主帅,更是大越太子,身份尊贵,如今战败,如何对待太子殿下,我等二将岂敢置喙,自当送殿下于少帅大帐,殿下荣辱与否,实与我等无关,在这之前,自当依礼待之!”
成王败寇,何来礼之一字,生死荣辱已不由自己掌控,更诓论其它?胡信手中剑动了动,似乎是想下定决心一死百了,但终究还是没有横剑自刎的勇气。
宋果见了这一幕,肃然道:“炎王军少帅绝非滥杀之人,少帅自宁山起兵以来,克新平军,未杀新平堡之主鹿士贞,如今鹿士贞在夏郡担任城守副将,足见少帅对其倚重之意,定夏州,基王万世梦乃至灭世王、飞天王和敖天王,四位王爷虽然手中仅有数十亲卫可以调用,但富贵奢华一日不曾短缺,何曾见过少帅有丝毫迫害之举。
禹州夏逊战场身死,然少帅对其妻其子以礼相待,送往夏郡妥善安置,至于平州萧山,战死平城之后,少帅不仅亲为其送葬祭奠,更是对其三子一女恩荣有加,纳萧山之女萧妍为四夫人,封萧山次子萧宁为梁平侯,如此容人之量,殿下身份远比诸王尊贵,又何须担忧其它!”
胡信嘴角动了动,宋果的话终究还是有些想当然了,周正之所以会善待反王和子嗣,说白了就是在邀买人心罢了,周正想要夺大越社稷,想要平定天下,自起兵之日起就算有功成的那一天,这中间要经历多少大战、恶战!
鹰沟谷之战、夏郡之战、赤江之战、禹城之战、禹北之战、平城之战以及大败禁卫军的章山之战!
这些还都是这两年间炎王军经历的大战,其余小规模战役不计其数,周正想要定天下,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场恶战正在等着他,他又岂会岂敢滥杀,他若滥杀,只会激起反王、敌将拼死之心,而现在有万逆、禹逆世子、梁逆子女的样子摆在前面,诸如佛逆、明逆之辈在明知不可敌的时候自会纳土归降!
说白了,这只是周正的政治手段罢了!
胡信或许会相信周正有这样的心胸,但是怎么也不会相信周正有这样的手腕,此等手笔理应出自其帐下谋士之手,毕竟如涂有昌、李乐天之辈也皆是降臣,岂能不为自身荣辱有所考量!
但是他胡信不同,他是大越太子,是国之储君,与哪些揭竿而起的反贼有天壤之别,甚至可以说周正和各大反贼之间本就是一衣带水,是同气连枝,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的袍泽弟兄,唯一的区别只是阵营不同罢了。
而他胡信呢?是大越社稷正统储君之身,降低一点说就是官,自古官匪不两立,周正可以为了邀买人心善待反王,但是就算将他凌迟处死,只怕也不会有半个人觉得不是
还有一点就是以后,如果周正真夺了天下,举目四顾再无抗手,那个时候他还需要委曲求全吗?
改朝换代之前,哪一位开国之祖不是善待麾下战将,立朝之后封公封侯何其之多,但时间久了呢?不敢说所有的开国将门最后都不得善终,但是胡信认为周正就算心胸再广,能恩待炎王系和幽州系的嫡系文武就不错了,什么基王、梁平侯一类,迟早都必然死于非命!
生在皇家,甚至一手被自己的父皇逼到了如今这般境地,三十几年的富贵荣华,对于胡信而言即便是死都已经了无遗憾了,但是他不甘心!
他不是真的狠不下心去死,毕竟相比起以后有可能受到的屈辱,对于他这位帝国太子而言,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但他之所以不甘心,是因为他想亲眼看看击败了禁卫军的周正最后能走到哪一步!
胡信甚至可以断定,一旦禁卫军兵败章山,十不存一的消息传回帝都,父皇惊恐朝臣无助之余,他那位皇兄和深宫里的梁贵妃指不定会如何欢喜,至于梁敦会不会知道什么是唇亡齿寒,会不会知道禁卫军的覆灭很有可能就是偃武军的前车之鉴,可就难说的很了。
胡信之所以不甘心,就是想亲眼看一看这人间百态,想要亲耳听见当自己被俘,禁卫军被灭的消息传遍天下的时候,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自己的父皇是不是会悔不当初,是不是成为大越的罪君,成为大越四百多年天下的掘墓人!
想到这里,胡信的心态已然平和了许多,当即起身,随手将长剑掷在地上,看了一眼简文瑞后慷慨笑道:“本王昨日曾在战场之上远远一观那位金甲战将,想来此将便是二位口中的少帅,炎王军的小炎王周正了吧,只可惜昨日离的太远,看得不算真切,心里甚为遗憾,如今既然兵败如斯,便是连天都不愿给本王一条活路,那本王就去见一见近年来声名鹊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无敌统帅,是生或死又如何,本王了了心愿,又岂会惧之一死!”
胡信之言如醍醐灌顶一般炸响在简文瑞的脑海当中,原本已然心丧若死的简文瑞猛然间抬起了头!
“殿下千乘之尊尚不畏死,老臣这副臭皮囊又何惜弃哉!”
第五百三十一章 弱点()
炎王军一万精骑,五千狼爪以最快的速度朝北方突进,越太子胡信率八万兵马北退,沿途留下三路断后之军,皆在锐气正盛的炎王军悍卒铁骑之下化为齑粉!
为了快速突进,周正亲冒失石,以一万五千兵马正面突破禁卫军第三路断后四万兵马,一把合金战刀阵斩禁卫军第三路断后军主将管玉,其余亡于合金战刀之下的敌将不知凡己。
没有铺天盖地的火焰,也没有轰然而响的爆炸轰鸣,有的只是刀枪血肉的疯狂拼杀,禁卫军的人数比炎王军多了近三倍,然而当四万已然丧魂落魄的猛虎遇上张开血盆大口的群狼,一开始的时候还能临死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