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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什么呢?我是你姐。”
“我可从来没把你当成姐。”
“又瞎说,我可比你大了三岁呢。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亲弟弟。”
“奶奶对我说,女大三抱金砖。”
“奶奶?我都没见过奶奶,她老人家又怎么会对你说?”
“奶奶晚上托梦对我说得。”
“去去去,鬼扯!别瞎咧咧了,说正事。”
拉面送来了,两人暂时都不说什么。程礼勋一边倒醋,一边问:
“你有什么打算?”
“妈,昨天晚上有什么异常没?”程落菱吃了口面问。
“一开始倒没什么。只是我一提你的名字,她就大冒烟小冒气,恨不得抽我,吓得我也不敢再问。”
“这老太太,火气还那么大呢。看来,一两天我是回不去了。”她真无奈。
“我看也是。就冲咱家老太太这两天的‘冒烟率’,估计你前脚一进门,她立刻就会变成喷火龙,喷出来的火,咱家的房子都能被烧成灰烬。”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再这样说妈,小心我都抽你。”程落菱也咬牙切齿的。
“你还打算继续住在那座豪宅里?”他没好气的问。
“那么好的房子,不住白不住。”
“可是,孤男寡女的。”
“放心,没有孤男,只有寡女。那男人根本不住那儿。”程落菱白了他一眼。
噢。程礼勋稍稍放心的哼了一声,但心里终归十分别扭。说是那男人不在,万一半夜搞个突然袭击什么的,那她程落菱还不是羊圈里的羊,任人宰割?
不行不行,这丫头平时就缺心少肺的,看谁都是好人,从不知道防备人。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有坏人这么一说。不行不行!
“好了好了,就先这么着吧。哦,对了,我的手机丢了,这两天就先别给我打电话了。”
“那我怎么联系你啊?”程礼勋又不悦了。
“我会天天给你打电话的。我得时刻关注着咱妈的动态,一有机会赶紧回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午饭结束,他们分道扬镳。一个回超市,一个回跆拳道馆。
整个下午都风平浪静,没有一丝异常。与平常无二,晚上八点半,准时收工回家。
一下楼程落菱傻眼了。出来时是阔太太带出来的,这回去又该走哪条路,坐几路车啊?
万不得已,她拿出了沈风给她的那个号码。她做事还算缜密,自从王丽与她决裂后,她把柏亦北当成了目前唯一的救助者。
所以,在出门时,她也不忘把柏亦北的号码带在身边。
她往前走了几十米,在一个小卖部里用公用电话拨了那个号码。
“你好!我是柏亦北!”柏亦北接了电话,这时的他正站在英国某医院的走廊里。
“”
是的,他叫柏亦北。她还是从结婚证上得知他——她的丈夫的名字叫柏亦北。
只是,她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是那么的陌生,陌生的一无所知,陌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喂!”柏亦北又说了一遍。
“喂,我我”程落菱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是程落菱?”
“嗯。”他居然知道是她。
“有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回你那座豪宅。”说得好没底气。
“你现在在哪?”
“xxx路xx号。”
“晚上九点,你在那儿做什么?”
“我刚打完工。”什么九点,八点四十好不好。“你就告诉我,我该坐几路车就行了。”她没好气的。
都忙了一下午了,晚饭还没入口呢。五脏庙都唱了八百遍空城计了,他可好,唠唠叨叨,叨叨唠唠个没完。在干什么?审犯人呢?
“你站在那儿别动,等十分钟。”柏亦北说完挂了电话。
程落菱放好电话,付了话费,站在门口等着。十分钟,十分钟他还能从天而降?
还真有人从天而降,只是从天而降的不是柏亦北,而是沈风。
沈风直接把她送到清雅苑门口。
“沈大哥,麻烦你告诉我一下。我坐几路车能回到这里呀?”到了清雅苑程落菱关上车门问。她总不能每次都打电话问柏亦北吧。
“不用麻烦了。北哥说了,要我每天接你上下班。”
“真的!”这感情好,再无后顾之忧了。
沈风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大嫂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了。”
“没事了,没事了,你路上小心。”
沈风离开了,她也开锁进门。
十四相处牵牵绊()
日子过得很快,程落菱在清雅苑已经生活了五六天了。
这五六天里,她踏着日出上班,披着星辰回家。小日子虽说有点磨人,但每天都有沈风车接车送。和以往相比,这简直轻松的没边了。
柏亦北的无故失踪,让她独自霸占着整栋别墅。她不用操心别人,别人也不用操心她,这种独乐乐的日子甚得她心。
独自生活,饮食上难免简单。这几晚,她几乎天天米粥。
今晚她不想太简单,因为今天是七月十号——她的生日。
她炒了两个菜,一个糖醋里脊,一个拉皮炒肉,最后煮了一碗长寿面。面和菜都摆上了桌,她又兴冲冲的点了根蜡烛,然后关灭了所有的灯。
一片漆黑,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房子里,那微弱的烛光就显得那么耀眼,那么孤独。
每年的今天,妈妈王丽不管多忙,多累,生活多拮据,都会给她准备一个生日蛋糕,再给她买套新衣服,程礼勋也不忘送她一份生日礼物。
蛋糕总是小小的,衣服也昂贵不到哪去,生日礼物也不见得有多华丽。但是叫她兴奋的是,家人能陪她一起唱生日歌,一起许愿,一起吹蜡烛那感觉那种感觉叫开怀、叫幸福。
而这一刻,孤独的不仅仅只是烛光,还有她程落菱。
做饭时的那股兴奋劲儿和食欲早就跑得没影了。她整个人蜷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脚腕,下巴放在膝盖上,眼睛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烛光,许久,许久。
开门而进的柏亦北正好看到这个场景。他开锁的声音并不小,只是不知她在想什么,就连他进来,她都浑然未觉。
这样的情景很寂寥,但他早就习以为常了。迄今为止,他的每一个夜晚都是独自这样寂寥的度过。
他没有立即开灯,站在暗处看着她。双眉微颦,垂眸无神,浓浓的忧郁布满了她的整张小脸。
这和第一次见到的那张充满阳光,充满洒脱的脸,有着鲜明的对比。
再见到她确实意外,更意外的是她还以柏太太的身份留在了清雅苑,待在了他的身边。
眉头习惯蹙起来,愁眉总是舒展不开。今天很累,不想再想那些破事了。
他抬手按了开关,“啪”的一声,房间骤亮起来。
突起的亮光刺得她一时睁不开眼,闭了好一会儿才敢睁开。
当她终于看清楚走过来的人时,跌撞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脱口而出:“你回来了?”
这句话她常说,妈妈或者程礼勋每每从外面回家她都会问上一句。
他的心却一震。
以往他每次从学校回来,妈妈都会站在门口轻轻的说出这句。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会把你字换成“小北”,而且妈妈的声音更柔和,笑容更洋溢。
不像眼前这个,声音仓促,脸色惊愕。
本以为,这种亲昵的问候随着母亲一起埋葬到了冰冷的坟墓里,却没想到还能听到。
或许是想到了母亲以前的慈爱,他眼角微扬了扬,露出一个似显非显的笑意。
在这个笑意的促使下,他哼了一声:“嗯。”哼完就直径上楼。
“吃饭了吗?”她跟上去。这一句比上句语气明显好转。
晚饭没吃,但是即使现在眼前摆着一桌满汉全席他也不想动一下,只想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可跟在身后的她不明就里,见他不回答,边跟着边直着脖子一直问:
“唉我说,你到底是吃没吃啊?说话啊?”
嘭!她被关在了门外。她盯着这扇暗红色的木门,蒙圈。
门里的柏亦北,见世界终于安静了,忍不住斜唇一笑,转身解下领带脱掉外套准备洗澡。
可他一点都不了解她,她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你越不说,她就越缠着不放。
“唉我说。”她拍着门。“你到底吃没吃啊?又不是哑巴,干嘛不说话?”
“”
“你别以为锁了门就了不起,我告诉你,我有钥匙。你再不说话,我就去拿钥匙了。”
正要进浴室的柏亦北顿住了。备用钥匙放的隐蔽,她怎么会也不奇怪,她都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天了,犄角旮旯早都摸了一遍了。
其实,他真是冤枉了她,备用钥匙所在地,是沈风告诉的,怕她万一有个大意丢了钥匙。
“喂喂喂。”她在门外继续喊。
他把门打开,阴沉沉的问:“到底要干什么?”
说老实话,他的冷,不光叫她不适应,还让她万分胆怯。她从来没遇到过像他这样冷的让人难以靠近的人。
或许是以前没有接触过,所以她对他,即充满了好奇,又充满了好感。
“你吃饭了吗?”她还是这句。
“吃了。”又想关门。
这次她学精了,见他又来这手,机警的用脚抵住了门。
“我说我吃过了。”他的脸色更沉了。
“撒谎!看你那样就不像。”她铿锵有力,一本正经的说:“我告诉你,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但,饭是身体的本钱。如果你不好好利用你身体的本钱,那你还有什么资本去奋斗事业?如果你”
他头大,第一次被人絮絮叨叨的训斥。
“我还没吃。”
“你不是说你吃过了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