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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代理董事长是谁啊?”柏亦湘等不及了。
“这代理董事长啊,就是小菱。”
“震衡!你说的是真的?”曹丽君勃然大怒,再也忍不住了。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我看你不是在开玩笑,你根本是在儿戏!这个野女人是个什么东西,她有什么资格做凌雲的代理董事长?她是为凌雲出过力?还是为凌雲流过汗?就凭她陪你上过床,睡过觉,你就把她按在了副董的位置上。我还给你生过儿子呢,那你是不是该把董事长的位置让贤给我呢?”曹丽君厉声痛极,气势汹汹,更多的是口不择言。
柏震衡是商界的名人,是每个女人心里眼里梦寐以求的那盘菜。但是结婚几十载,他从未传出一件绯闻。
每一次与那些有头有脸的阔太太们打牌或是逛街,总能听到“柏先生如何如何的洁身自好”“柏先生如何如何的爱太太”“柏先生如何如何的顾家”“柏先生如何如何的能赚钱”每每这时,曹丽君不仅心花怒放,还脸上有光。
现在呢?这个都能做柏震衡孙女的女人,不仅抢了她的丈夫,居然还想掌控凌雲的命脉。
她这个年纪,只要她柏太太的地位不倒,至于丈夫爱怎么折腾她也无心理会。
丈夫的心丢了也就丢了,但是凌雲谁也甭想抢走,凌雲未来的继承人只能是儿子柏亦东。
为了能让儿子顺利继承,她逼死了柏震衡的正房太太宋词,逼走了柏亦北和柏亦西这对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眼看就要唾手可得,她不想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把所有的拦路石都剔出了,这个女人想坐享渔翁之利,办不到!
“你有什么资格做‘凌雲’的董事长?”柏震衡看着妻子笑,笑的风淡云轻。
曹丽君要疯了。自己气的暴跳如雷,而丈夫笑意盎然,屁事没有。
“我没有资格做‘凌雲’的董事长,这个女人又有什么资格做‘凌雲’的代理董事长?”曹丽君指着程落菱盛怒至极。
“小菱当然有资格了。”柏震衡轻揽住程落菱的肩膀,温吞吞的。“因为小菱是‘凌雲国际’的第二大股东。”
“你什么意思?”寒意从心底窜起,曹丽君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老爷,周律师来了。”管家这时插话进来,时间掐的刚刚好。
“请进来吧。”柏震衡顺势说。
周立,柏震衡的私人律师。六十来岁,戴着近视眼镜。虽说是岁月不饶人,但是他脸上的精明与干练丝毫不减。
手提公文包的周立走了进来,直接站到了柏震衡的旁边。柏震衡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说了句:“开始吧。”
周律师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开始宣读。
赠予合同:
甲方:柏震衡
乙方:程落菱
甲方就自愿赠予乙方凌雲集团30%股份事宜,协议如下:
一、甲方将xxx路xx号凌雲集团30%股份无偿赠予乙方。
二、除乙方与合法丈夫的下一代外,乙方不得将股份私自转让或转送与任何人。
三、乙方有权利在凌雲集团任职,也有权利调动凌雲集团任何在职人员。
四、本合同自xxxx年6月28日生效。
五、本合同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一份。
甲方:柏震衡乙方:程落菱
xxxx年6月28日
合同刚一读完,程落菱愣傻了。原来天上真的会掉馅饼,还是个大馅饼。
程落菱是傻了,客厅里更是杂声四起。柏震衡看着一张张焦虑不安的脸笑了,好像在看一部有趣的戏剧。
柏震衡心想着:小丫头这滴冷水滴进了热油锅里,没想到炸出来的声音还真不是一般的响。
他微笑着,似无意又似刻意的扫了眼客厅,在与四子柏亦北的目光相撞时,他竟微微一怔。
柏亦北的眼神冷的叫人肝儿颤,但在这两束寒光里你看不到一丝焦躁,有的只是研判和探究。他研判的不是父亲,他探究的是一直偎在父亲怀里不言不语的程落菱。
合同上的日期是六月二十八,这个日子他和她根本还不认识。原来,她和父亲原本就是认识的。那所谓的不认识只是假装了?
想到这儿,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更加阴沉。
柏震衡到底是老江湖,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柏亦北冰冷的眼神震慑力很强,可又能震慑他多久呢?
柏震衡微微一笑。
“今天算是打个招呼,明天上午我会亲自带落菱走马上任。你们”他指着自己的四个子女。“谁都不许缺席,我不会另行通知。到时候错过了什么,可别说我没有提前告知。”
说完,柏震衡搂着程落菱的肩膀,走到柏亦北的跟前,笑意盎然,爽声朗朗的说:“老四啊!谢谢你!甚的我心!”
听柏震衡这么一说,所有的人似乎都回过味来了。闹了半天,这个程落菱是柏亦北送给父亲的女人。
一下子,所有目光齐聚到了柏亦北的身上。他没有搭理那些冷的、热的、赞的、恨的目光。
只是阴鹜的冷冷一笑,轻声说:“不客气,只要你履行承诺就好。”
“我已经履行了呀。”柏震衡笑说。
“”柏亦北的眼睛死死的盯在父亲脸上,一时间竟有些不明白。履行了?刚才的赠予合同明明给的是程落菱啊,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柏震衡把头一低,附在柏亦北的耳边轻轻说:“你和小菱是夫妻,给了她,不就相当于是给你了吗?”
柏亦北暗暗的紧咬着后牙,放在裤兜里的两手紧握成拳,如果手是露在外面的,你定会看到他手上因愤怒而暴露出来的青筋。
原来这就是父亲的真正目的。这个程落菱是父亲心仪的女人,为了让她不落别人的话把儿,由他出面亲自送过来。
父亲这招栽赃陷害玩儿的挺成功,柏亦北知道现在柏家所有的人把对程落菱的怨恨都记到了他的头上。如果他不把这个女人“送”给父亲,父亲也就不会认识程落菱,那今天的事也就不会发生。
看来父亲真是爱极了这个女人,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怪不得要他们领证,领证的根源是为了这30%的股份。什么“给了她就相当于给了你”。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股份给的是乙方,乙方是那个女人,和自己有半毛钱关系?
怪不得不要婚礼,怪不得不让他碰她,原来他是父亲的女人。
谢谢他?
谢谢他亲手把自己的妻子送到他怀里吗?虽然这个妻子他不见得多在乎,但那声谢谢,也该是多么的讽刺。
父亲还是了解他的,知道他定受不了的这样的屈辱,料定他会一甩手回英国去。这样一来,不是父亲不信守承诺,而是他自动放弃。
但是,父亲这次失算了。
父亲说的没错,只要他还是这个女人的合法丈夫,那他就还跟这30%的股份沾边,为了这30%的股份他也要和父亲死磕到底。
柏亦北沉默片刻,转身独自阔步离开。
二十八梦醒更漏残()
夜,已经很深了。
柏亦北两只脚高高的架在书桌上,整个身子都仰靠在皮质的老板椅里。一口接一口的吞吐着烟雾,然后静静的凝视着那白雾慢慢扩散。
一团一团,蒸腾向上的白雾里,总会不停的浮出一张熟悉的小脸。粗粗的眉毛,尖尖的下巴,消瘦的脸庞上嵌着一对清灵、坦率,略带调皮的眼睛。
这张脸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鲜明,他总感觉那张脸此时此刻就在自己的眼前,笑着、叫着。
柏亦北紧紧盯着烟雾里的笑脸,眼睛微微眯起,脑子也开始不自主的闪烁着她的一颦一笑,一静一动。
从小,他诠释不出姹紫嫣红的的意义,也没有分享过万紫千红的绚烂。
他觉得,自从妈妈去世后他就得了色盲症,眼睛里除了黑白两色再也看不到别的颜色。
看颜色如此,看人也是一个意思。在他认知里,人也就分为两种——冷漠型与阴险型。
毋庸置疑他是冷漠的典范,至于阴险哼哼。
所以,冷漠与傲然是从小练就成的。别人习惯了他的冷漠,他也习惯了别人的阴险。
他觉得人和人之间就该如此,这个世界就该如此。
直到程落菱的出现。
没有人是无缘无故出现在你生命里的,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有原因:要么情,要么仇。可她有些另类,却是以救助者的身份降落到面前,然后用她的敏锐与聪慧从危难之中把他救出。
虽然这是事实,但他还是觉得可笑。因为他从未想过他柏亦北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女孩所救。
可笑归可笑,但心里还是出现了一抹暖意。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第二个为了救他以命相拼的女人。
第一个是母亲。
本以为他们只是萍水相逢,没想到的是他和她居然被父亲生拉硬拽的凑成了一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虽然被人掌控的滋味不好受,可他接受的却也坦然。
在接下来的相处中,她的明朗、率真、狡黠、细腻、用心她用语言,她用行动,实实在在的告诉他,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温暖”。并用这个词,一点一点的暖化了他。
他从不相信这世间会有什么一见钟情,可他也不否认,这个凸现的程落菱搅动了他心里的那潭死水。她挑动了他的激情,激发了他的渴盼,迸发了他的欲望。与她相处时,他的思想里总是飘着那两个字——美好。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美好”的背后竟是如此丑陋的一幕。
他掐灭烟蒂,离开椅子,习惯性的站到了窗前。
窗外,夜空静谧,苍穹广漠。星河闪烁,夜色旖旎,
可他却看不到夜的美,铺在他眼睛里的全是苍茫与沉闷。其实,苍茫的不是夜空,是他的情绪;沉闷更与夜空无关,沉闷的是这幢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