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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兴奋要比脸上的喜悦澎湃多了,她几乎按捺不住撞击在胸怀里的那份激动。如果不是罗敬城在这儿,她早就冲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吻。
程落菱痴痴傻傻的样儿,不由得让罗敬城幽幽一笑。小舅子也没对她怎么着啊,竟痴傻成这样。
罗敬城故意的咳了一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
程落菱慌忙回了神儿,回眸时刚好撞上罗敬城那笑眯眯的眼睛。那笑柔和且诚挚,不显丝毫的嘲味。可她的脸还是蓦然涨红,好像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她猛跨一步,弯腰端起罗敬城面前的茶杯,递过去说:
“你尝尝这茶,我不是泡茶的高手,如果不好你说。”
罗敬城一边儿接过杯子,一边儿笑着说:“你不是泡茶的高手,我也不是品茗的大家。喝的东西对我来说,解渴就行。”
一直默然不语的柏亦北,这时淡淡扬眉,沉沉的目光定在她的侧脸上,语气舒缓却又生硬的说:
“你,倒是腿轻手勤。”
刚把茶杯送到嘴边的罗敬城,听了这话竟是一怔。这意思有点指桑骂槐啊。不由失笑一下,方继续把杯子里的茶送到口里。
程落菱知道柏亦北说的是她,可她是彻底被他的话给搞懵了。反反复复看着自己的腿和手,就是看不出有什么毛病,心里不禁咕囔:说个话总是转九十多个弯儿,就不能说的通俗易懂点?
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放弃跑路。她说:
“你们谈,我去看文件了,我还有好多没看呢。”
说完也不等两人的反应,直接跑回到自己的座位。人是坐下来了,可她的思绪还在不停的纠结:他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罗敬城看着椅子上那个双眉紧蹙,百思不得其解的丫头,真想放声大笑。合着这丫头的聪明劲儿只对外开放啊?碰上小舅子,这不也成了白痴一枚?
放下茶杯,罗敬城故意凑近小舅子,轻声说:“你身上有股味儿,你闻出来了没?”
柏亦北一贯的不冷不热问:“什么味儿?”
罗敬城眉毛一挑:“酸味啊!从未有过的酸味。”
柏亦北一怔,眼角瞥了瞥埋头看文件的程落菱,凉凉冷冷的说:“有时间去看看耳鼻喉科吧,失去嗅觉虽伤及不到生命但到底是自己难受。”
他的毒舌,让罗敬城无语。
玩笑归玩笑,玩笑过后还有他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沉吟片刻,罗敬城一本正经的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查账这条路不通,我们该换条路走走。”
柏亦北目光幽然,右手习惯性的顶着侧脸,淡淡的说:“或许,我们该直接走那条捷径。”
这么多年的默契不是白培养的,只思忖了一秒,罗敬城就明白了柏亦北的意思。
他点着头:“是啊,揭竿起义光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是不行的,拉拢人心是第一步,也是重要的一步。”罗敬城笑了笑。“这点上,老爷子倒是帮了不小的忙。”
柏亦北声音冷沉:“他是在帮他自己。”
罗敬城说:“老爷子在自救不假,但是你敢说,如果老爷子不陪你上演那出‘父子和谐齐上班’的戏码,那几个‘总’会这么快的对你笑脸相迎?”
笑脸相迎?柏亦北嘴角一撇,撇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冷笑。
碰过三两面,他对那几个“总”倒也有些印象。那几个,在商场上爬滚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炉火纯青的圆滑,是两面派的典型。
见他得势,他们会笑语相迎,转头对着柏亦东他们自然也是一脸殷勤,两边都不得罪。在商场这滩浑水里蹚了这么多年他也很清楚,这样的人能不硬来就不硬来。平时看他们不起眼,说不定会在关键时刻给你意想不到的一击。所以,明知他们虚与委蛇,他还是谦和有礼。
对他们,柏亦北自是不喜,也很不屑。对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几棵墙头草而已。”
罗敬城一笑。
“墙头草好啊!墙头草随风倒。他们是墙头草,就会有倒向我们的几率。”罗敬城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往沙发上一靠,又说:“这样的人不能重用,我们自然也不会把‘宝’压在他们身上。现在示好也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倒向我们的几率更大一些而已。眼下这情况,收拢他们对我们来说算是锦上添花。当然了,对待他们几个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让我们花心思的还是那位能揪出吴旺财小辫子的‘福尔摩斯’先生。”
柏亦北深靠在沙发里,笔直的双腿搭在一起,胳膊肘放在沙发扶手上,修长如玉的手指弯曲着抵着弧度美好的薄唇。
罗敬城的话他不是没听见,只是没立刻接下去。他的目光定在一个桌角上,乌眉微簇,眸色沉沉,俊朗的容颜上依然透露着思忖时惯有的严谨与沉静。
沉思半晌,柏亦北方缓缓挪移双眸,说:“你约时间,见见再说。”
罗敬城点头应承:“嗯。”
谈话到此结束,正要起身时罗敬城才想起,房间里除了他和小舅子还有一个人。
他们的音量虽谈不上声如洪钟,可也没有刻意去压低,足以让三米外的小丫头听得一清二楚。
罗敬城想,自己或许一时大意,但以小舅子的谨慎应该不会忽略。他没有表态只能说明他压根就没想隐瞒她。
是这样吗?
罗敬城故意轻咳一声,见柏亦北回视,他眉头一挑,歪头指指埋头在文件里的程落菱。
柏亦北顿了一瞬,明白过来。他似有似无的瞄了眼程落菱,然后不轻不重的说: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别人真要想听,你以为防备有用?”
罗敬城愣怔片刻,懂了。
不光罗敬城懂了,程落菱也明白了。不过,她好像没听见一样,依旧在认真的看着文件。
五十八推心齐步前()
这是一座仿照“北京四合院”型的院子,屋顶皆为单檐歇山,灰色筒瓦。正房坐北朝南,面阔五间,前有回廊,廊前雕栏精美雅致。门是朱门,柱是赤柱,方形窗棂也漆着同样的颜色,窗上的玻璃自然的融在这片红颜色里,更显得洁净透明。
东西厢房的外廓与颜色和正房一致,但气势上就逊色多了。面阔三间,且无回廊,宽度和高度上也窄矮了许多。这也无可厚非,在北方毕竟有着“北为上”的俗语。
院子的中央是一个长形的花池,池子很大,几乎占去了整个院子的一大半。名为“花池”,实际上里面栽种的不是各色花卉,而是笔直茂盛,苍翠欲滴的青竹。一阵风来,竹叶飘动,竟形成了一凸一凹,起伏有致的绿浪。
屋舍精致不凡,修竹碧绿幽然,两两相映,使这里显得十分的诗意、清幽、雅致、宁静。
柏亦北跨进来的时候,这里的一切竟使他有些怔忪。
他长居英国,见惯的都是些英伦味的东西。那些洋房建筑都泛泛着十足的华丽、贵气,但一和这纯中式的明清建筑比起来,就显得俗气了——至少在他眼里是俗气的。
在国外生活近二十年,一些习惯上难免受些影响,但刻在他骨子里的那股“中国劲儿”始终没变。有时候,在面对一些事,一些人的时候,他会用行动告诉你“中国的月亮比外国圆”。
老实讲,他对中国古建筑的喜爱是毋庸置疑的,但真正接触到却少之又少。现在身临其境,难免一时间有些神游。
“呵,四少爷来这儿,不仅仅只是为了欣赏我这几株青竹的吧?”这时,一个快慢有致,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
柏亦北回神儿转身,抬眉看了看站在正房门口的人——楚文轩,此人也正是罗敬城口里的那个“福尔摩斯”。
在他印象里,楚文轩一直都是文质彬彬的,如果穿上长衫就会有着十足的“书卷味”。把有着“书卷味”的楚文轩和这座古典精致的四合院揉到一起倒也不是件难事。所以,当楚文轩变相自报家门的时候,他也真是平静无波。
商场上任何效益都不是靠运气得来的。再“书卷味”的人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身上总会带有浓浓的“利益味”。
这种“味”,楚文轩身上有,他身上也有。
楚文轩说的没错,这次之行他绝不是为了来欣赏这片修竹的。更何况,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还真没到“把酒话桑麻”的地步。
于是,他淡淡一笑:“自然不是。”
见柏亦北轻笑了笑,楚文轩也跟着笑了,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柏亦北顺势进了客厅。客厅的构造和装饰与屋舍的外形相得益彰,典雅精巧,古色古香。
这次柏亦北只是略略一观,然后在红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楚文轩亲自斟了茶,将其中的一杯递到了柏亦北跟前,随后坐在了对面,礼貌却又半玩笑着说:
“我院子里的那几株青竹确实不错,不过我这茶也绝不比我那青竹逊色,四少爷不嫌弃的话,就赏个薄面尝尝。”
柏亦北还真给了这个面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确实不错,不过他却没有评论一字。
他做事一贯雷厉风行,说话更是不喜欢拐外抹角。
放下茶杯,黑眸一抬,开门见山的说:“楚叔,账上我没有查出任何纰漏。”
柏亦北太直白,这让楚文轩不禁的一怔。
虽说罗敬城查账是秘密进行的,但三天前他就从他安插在财务部的人那里得到了消息。查账一无所获,在他看来这本就是毫无悬念的事儿。不过,通过查账这件事,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亮点,看到了那个自己期盼已久的契机。这也是为什么,昨晚罗敬城电话相约时,他一口答应的原因。
不过,事情是不是真如自己想的那样?这还得往下走走看。
楚文轩的惊诧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很快脸上的神情就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