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世界在这一时刻,再次静止。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听他轻轻一叹,再次启动车子。她悚然一惊,瞬间想起他来此的目的,慌忙之中抓起他扔在操作台上的车钥匙,毫不犹豫的按了停车键。
他欲要说话,她抢先一步开了口:“说要帮你,说这话是我太自大。我知道你聪明睿智,能力超然,根本不屑于一个女人的帮助。至于我的帮助你更是嗤之以鼻,甚至鄙夷厌恶。”
他转过头,注视着她,眸色幽沉深奥,令人难以猜测。
猜不透就不猜,现在也没时间去猜。她动了动身体,目光正色正经的打在了他的眼睛里。
她又说:“你刚回来,天时、地利、人和,都还不够充足这是事实。单丝不成线,孤木难成林。李世民骁勇善战励精图治,不也得靠房玄龄、杜如晦的辅佐吗?你今天来柏园一定是迫不得已,你把我带过来说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做不了房玄龄杜如晦,只希望我有用的时候为你尽一份力。”
他依旧看着她,表情没什么变化。
她无奈一笑,沉了口气接着说:“我知道你和柏老头不和,就我目前的状况和柏老头乱七八糟的关系,要你相信我也确实不太可能。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之间,我和你之间,到现在我都糊里糊涂,想说都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我们三个到底有怎样的牵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定位是什么,无非无非是一颗棋子罢了。至于我何德何能有幸成为你们豪门里的棋子,大概是我家祖坟冒青烟了吧。”
自嘲过后,顿了一下,扬起眉毛。她的神色转变很快,脸上早没了自讽的痕迹,又是一副正经严谨的表情。
“不管我如何成为棋子的?主宰我这颗棋子的或许是柏老头,可就目前来讲,对你也是有可用之地吧?我不敢说我能百分百的帮到你,但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这颗棋子到底可不可用?棋子棋子,用之弃之。你用过之后,确实没用你再丢弃,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对不对?”
话说完了,她的视线没有移开,仍旧射在他的眼睛里。他也是老样子,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
车里两两相望,没有一句话,无形中似乎又传递着万语千言。
时间并不长,也就十几秒钟。
他把头又转向窗外,说:“明天下午有场慈善拍卖会,主办方应该给老爷子寄了请柬。”大概是有求于人,他的语气倒是软和不少。
“慈善拍卖会对你来说很重要?”
他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走吧。”说着系上安全带
“”知道了?他有说主题了?他没有分辨,发动车子,向柏园的方向驶去。
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树木房屋,她心里有欣慰,也有苦闷。欣慰的是,他听进了她的劝言;苦闷的是,他之所以听她的,是因为她是个有用的棋子。
六十三雅赖遂心愿()
微风摇曳,星月渐露。
书房里,王诚毕恭毕敬的把今天未能顺利接到程落菱的事简明扼要的的说了一遍后,就静静地看着柏震衡的反应。
柏震衡笔挺的坐在窗边的书桌前,悬腕运笔在纸上书写,笔尖自上而下,流畅顺势;笔画横平竖直,方润整齐。
同是李煜的长相思,同是爽健平直的楷书,与“念词巢”里亡妻宋词的清秀委婉相比,柏震衡的笔势更突显了男人的刚劲峻拔。
听了王诚的叙述,柏震衡握笔的手也只是稍稍一顿,脸上的神情还是平静淡然。
今天那小子把小丫头半路劫走,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其实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这不难猜,形势所逼嘛,逼得那小子走这看似幼稚的一步。
再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凭丫头的机灵劲儿,要不是心甘情愿的被那小子所劫,那小子能劫得了?
宣纸上的长相思终于写完,柏震衡将笔搁在笔洗上,又将纸上的词从头至尾细细一观,才慢悠悠的站起来,离开了书桌。
柏震衡坐到小沙发上,端起小几上的温茶,轻轻一啜,然后看着肃然英朗的王诚,说:
“小诚啊,你说说,那臭小子会把小菱带哪去?”
王诚看着这张略显苍白且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脸,心里还真是有些懊悔,当初真的不该提议让他“坐帐观战”,真该让他冲锋陷阵,事事亲为。只有那样他才不会这么的闲,这么的有精力来逗他玩,问他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
王诚站在落地窗前始终未动,他正要说话,突然又住了口,看着窗外笑了笑,说:
“不用我说了。”
“嗯?为什么?”柏震衡问。
王诚指着窗外:“答案就在那儿。”
柏震衡放下杯子,狐疑的走过去,顺着王诚指的方向看过去。园中的小径上晃动着两个人影,夜幕沉沉灯影幽幽,虽说看不清人的脸,但熟悉的人不难从轮廓上辨出来者何人。
柏震衡嗤鼻一哼,转身又坐了回去。
片刻后,柏震衡又问:“来此何意?”
“求取真经。”王诚笑说。
“那你说,我这‘真经’是自己留着还是拱手让人?”
“这个问题不存在,这件事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您将‘真经’送出去。”
“为何?”
“因为四少爷请了最能说服您的说客,我想您应该不愿看到程小姐失望的表情。”王诚顿了下,又说了一句:“至少现在您还不愿意让程小姐有任何的不愉快。”
柏震衡站起来,看了看眼前这个早已熟悉的年轻人,然后踱到了玻璃窗前,望着幽幽夜空负手而立,眸色深远静默语言。
柏亦北和程落菱一同走进客厅,老管家王德从里面走了过来。
两人同声叫了声:“德叔。”
王德笑眯眯的回声:“四少爷,小菱,你们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厨房做准备。”
程落菱笑着大咧的说:“有什么好准备的,我们是遇鱼吃鱼,遇肉吃肉,遇见青菜那也是片甲不留。”
这话让老管家呵呵呵的笑起来,粗糙消瘦的老掌轻抚着程落菱的头顶,满眼慈爱的说:“还是我们小菱好伺候,什么都不挑剔。”
她把眉毛挑的高高的,然后大言不惭的说:“那是,我程落菱是什么?那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厚颜无耻!
柏亦北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他走过去,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解开西装的扣子,仰靠在沙发背上,两腿相搭,神情倒是难得的随性自得。他不动声色的看着程落菱与王德的互动,但大多的注意力是放在程落菱身上的。
其实他是有些困惑的,按理说他这个“四少爷”和王德相识要比她早,相处的时间更是比她多得多。但王德一直对他都严谨庄肃恭敬有礼,何曾像现在这般眯笑温和,慈爱轻抚。
别说王德了,就连他身边的柏亦西、罗敬城、康凯他们都在不由的向她靠近。不光他们,初见时对她猜忌最多,甚至说她是扮猪吃老虎的沈风有时也会不自主的偏向她一二。
性子爽朗,性情随和,对每一个对她友善的人都很亲切。她身上有一股子自溢的引力,凡是与她相处过的人都会不自主的与她靠近。
柏亦北想,这样的她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本就如此毫不作假;二是她演技太高真假难辨。
这边程落菱和王德说的正欢,那边柏震衡顺着楼梯下来,王诚跟在身后。
走过来,柏震衡揉了揉程落菱的头顶,嘴角似翘非翘,言语有似不满与嘲讽:
“真是难得,你居然也有不请自来的时候。”柏震衡心里直哼哼,以前让她来一次都是他三请五请的,有时简直就是强制命令。这次为了这臭小子,竟然不请自来。呵,这小子的脸有够大。
她亲昵的抱住柏震衡的胳膊,笑的谄媚,狗腿般的实话实说:“我嘛,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这话算是让柏震衡不爽极了。只见他冷冽一哼,有点使小性子般用力将她甩开,而后转身坐到就近的沙发里。
柏震衡盯着她,嘴里不悦的说着:“你还真是无利不起早,现实得很呐。有事儿了来我这儿转转,没事儿就变成第二个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
她眉眼一眨怔了一下,接着又笑容满面,麻溜的飘过去再次抱住柏震衡的一只胳膊和他挤到一块儿,又正经又撒赖的说: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啊,你这不符合事实,删掉删掉。再说了,以前我什么时候不是随传随到?你让我三更来,我延迟过三更半?你让我往东走,我何时往西拐过一厘米?我都听话的和王诚一样成了你的忠诚老狗了,你还在这唧唧歪歪唠唠叨叨,真是太不知足了。”
王诚手指虚握成拳抵在唇上,瞄着她轻轻一咳,他是老狗?这是什么鬼定义?这话怎么这么塞耳朵?
王诚的小动作太轻,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这两人还在自顾自的呛呛着。
柏震衡扯着声音说:“是,你听话,你乖,但那是以前。”他撇了撇嘴又说:“现在呢?一说让你来陪陪我你就推三阻四,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的,国家领导都没你忙。”
柏震衡的话音还没落尽,她立马瞪圆了眼睛理直气壮的说:
“柏老头,这事儿咱可得好好掰嗤掰嗤。我忙没时间陪你玩儿,这事儿可赖不着我。是你非让我当这个代理董事长的,当就当吧,你还不许我摆个空架子,还非得让我真材实料,那我可不得玩了命的学,玩了命的干啊?我是天天长在你那公司里学东学西学这学那的,哪天累的不是跟狗似得?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到先抱怨上了,还有没有天理?想让我天天陪你玩儿,行啊,你赶紧把我撤下来,这样我既有时间陪你玩儿,还落一身轻松。”
柏震衡脸色微沉的盯了她会儿,眼角冲着柏亦北的方向挑了挑,讥诮的哼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