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只要他们愿意,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刻意避开,要碰上面的机率几乎为零,可是她还是选择了离开,是因为有他的城市,连空气都让她感到窒息么?
傅言深踉跄着倒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到了墙,阳春三月,他却犹如置身冰窖,从头冷到了脚。他手指颤抖的拿了一根烟,打火的手不停轻颤,点燃了烟,他被呛得直咳嗽,眼泪不经意地流淌下来,他猛地转过身去,哑声道:“我知道了,你下班吧。”
秘书很不放心,他从来没见过傅言深这么脆弱的样子,他不知道沈父去世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和沈小姐忽然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只知道,这些天来,傅总没有一日是好过的。
“傅总,你不去留她吗?我觉得沈小姐是真的喜欢你,就这么错过,多可惜啊。”
傅言深狼狈地吸了口烟,秘书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回话,他转身走向门边,拉开门时,他听到傅言深低哑的声音传来,“要走的人留不住。”
秘书叹息一声,你不留,又怎知留不住?
薄慕景知道沈紫宁要移民的消息,再度风风火火的赶来沈家,她到的时候,看见沈紫宁抱着猫坐在飘窗上,就和她上次来看见的一模一样。
她冲进去捶打她的背,“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走了我怎么办?”
沈紫宁精神好了许多,她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撒娇,“我就是去住一年两年,很快就回来,再说就算我不走,你也会跟你家郭玉哥哥回桐城去。”
薄慕景脸颊微红,羞恼地瞪她,“那也不行,桐城到这里只要两小时,去新加坡多麻烦。”
郭玉在榕城的任期马上要到了,很快就会调回桐城去,而她,也势必要跟着回去,否则一个不留神,他就会被那些年轻的妖精拆吃入腹。
“你不来看我也没关系,等你和郭书记结婚生宝宝,我都会去看你的。”沈紫宁笑着打趣。
薄慕景这下是真的不依了,笑着去撕她的嘴,“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不许瞎说。”
沈紫宁没躲,定定地看着她,薄慕景觉得无趣,垂下手玩着她怀里的小猫仔,沈紫宁低低道:“慕景,你要幸福,连同我那一份,要狠幸福狠幸福。”
薄慕景的手一顿,她抬眸看着她,“宁宁,你和傅总,真的打算就这么算了?”
算了么?
不算还能怎么办?
薄慕景见她沉默,她喟叹一声,“你们多好啊,怎么就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慕景,我不想提这事,以后你也别提了。”沈紫宁淡淡道。
“你明明就放不下他,宁宁,你可以骗别人,你骗得了你自己吗?你要移民新加坡,难道不是在逃避,你都有勇气去一个陌生的国家重新开始,怎么没有勇气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薄慕景激动道,之前和傅言深淡恋爱的沈紫宁,那么鲜活动人。
可是现在,她变得这么死气沉沉的,到底为什么,明明可以在一起,非得互相折磨?
沈紫宁沉默,过了片刻,她笑:“慕景,是他叫你来当说客的吗?”
“”薄慕景气得不想和她说话了。
沈紫宁离开的前一天,还是碰到了傅言深,那么猝不及防,他就那样闯入她的视线中,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虚影,只有他,在她眼中明丽如初。
傅言深也没想到会遇见她,他稍怔了一下,快步向她走来。
沈紫宁没躲,看着他走近,直到清冽的男性气息萦绕在鼻端,她才恍惚回神,唇边挂着浅淡的笑意,“好久不见!”
傅言深目光近乎痴迷地看着她,两个月没见,她瘦得厉害,下巴尖尖的,初春的雪纺衫露出精致锁骨,瘦得让人心疼。
他想伸手抱抱她,最终还是克制住了,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这张朝思暮想的俏脸,以前见到他时,会露出生动的表情,如今却只剩下陌生与疏离。
他轻声道:“你过得好吗?”
“我还好,你呢?”沈紫宁望着他,小心翼翼的藏着目光里的缱绻与留恋,她有多想拥抱他,就压抑得有多辛苦。
“我也还好。”傅言深说完,忽然不知道能和她说什么了。
两人相顾无言,静默得可怕。
以前,他们相处时,沈紫宁是个小话唠,会不停的说不停的说,吵得他想用唇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无话可说,竟是这么的悲凉。
大概两人都不自在了,沈紫宁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说:“我得去结账,你很忙吧,我不打扰了。”
说罢,她侧身绕过他,朝柜台走去,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他的手被她握住,她诧异回头,看到他失了冷静的模样,她心口剧烈跳动起来,“你”
傅言深拿走她手里的东西,交给了秘书,让秘书去付钱,他五指撑开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沈紫宁,陪我去个地方。”
沈紫宁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牵着大步走出商场。
他带着她去取车,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座里,俯身给她系好安全带。那一瞬间,他离她很近,近到可以看到她颤动的睫毛,近到可以感受到她喷在他脸上的香甜气息。
都是他留恋的,舍不得的,那一瞬间,他用了平身最大的意志力,才没有一亲芳泽,抽身而去。他关上车门,绕过车头上了车。
沈紫宁坐在副驾驶座上,呼吸里满是男人冷冽的气息,混着浓浓的烟草味,那么强势霸道的扰乱着她的心。
她抓紧胸前的安全带,安全带上仿佛都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灼得她心慌意乱,她看着车驶上路,不安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如果你累,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沈紫宁确实有些困,最近她很没精神,总是想睡觉。可傅言深就在旁边,她哪里睡得着,硬撑着,想说话,却发现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沉默远比争吵更伤人。
她闭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身边的缘故,她感到很安心,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迷迷糊糊时,她感觉到车停了一会儿,然后又开走了。
傅言深偏头看着她,她歪在座椅里睡着了,呼吸清浅,安静得很,他看着她垂落在座椅上的手,情不自禁的伸手过去,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
车子停在山下,沈紫宁没醒,此刻夜幕低垂,她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他连忙拿起手机,是沈母打来的,他接起,电话那端的沈母听见他的声音,沉默了一瞬,道:“我们明天下午的飞机,你早些送她回来吧。”
沈母同意移民,一来,她认为沈紫宁继续待在这座城市会走不出来,二来,其实也在赌,赌傅言深知道了,会不会留她。
傅言深挂了电话,看着沈紫宁的睡颜,以及微张的红唇,他慢慢倾身过去,薄唇快要贴上她的红唇时,她低低的梦呓,“爸爸,您别走”
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傅言深触电般缩了回去,他眸色痛苦地看了她半晌,这才拿了薄毯盖在她身上,推开车门出去,倚在车身上抽烟。
最近,他抽烟喝酒都很凶,只有尼古丁与酒精,才能压住他的心伤。
沈紫宁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她蜷缩在车里,睡得很不舒服,睁开眼睛,看到满目的黑,她吓了一跳,连忙坐直身体,才发现浑身酸痛。
她慌忙朝四周看,就看到了站在车外,穿着单薄西服的傅言深,正在吞云吐雾。
她皱了皱眉头,推开车门下车,绕到他身边,看着地上散落的烟蒂,她眉头蹙得更紧,伸手拿走他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伸脚摁灭,“傅言深,不要抽这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傅言深静静地看着她,眸色涌动着什么,激烈又澎湃。
沈紫宁移开视线,看着四周,觉得这里有点眼熟,“我们现在在哪里?”
“你还记得上次,你大半夜跑来我家,让我陪你去看日出吗?”傅言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沈紫宁当然记得,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没有忘,她点了点头,“嗯,我记得,我们现在在山脚下?”
“嗯,在山脚下,宁宁,再陪我看一场日出吧。”
沈紫宁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悲伤,那时候,他们那么开心,如今,却被悲伤笼罩着,她缓缓点了点头,“好!”
两人静待黎明,傅言深锁了车,和她一起爬山。一路上,两人再不是像之前那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或是他恼到极致时,抓着她摁在墙上就是一顿亲吻。
他们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爬到了山顶。
天边泛起鱼肚白,两人站在山顶的观景台上,傅言深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早餐,捂得热热的牛奶以及糕点,他说:“吃点东西吧,爬了这么久的山,很耗体力。”
沈紫宁接过去,小口小口吃着糕点,见傅言深一直盯着她,她把糕点递过去,“你也吃点?”
然后傅言深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沈紫宁目光轻颤,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缩回了手,手心都发了汗。
天渐渐亮了,但是没有日出,山间被薄雾笼罩,看不见太阳。
沈紫宁有些遗憾,“雾太大了,看不到日出,我们回去吧。”
傅言深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半晌,他点了点头,在她身前蹲下,“宁宁,我背你下山。”
沈紫宁盯着他的背,眼眶湿润了。感觉到她的迟疑,傅言深说:“就算是给我的福利,让我背你下山。”
沈紫宁闭了闭眼睛,趴在他的背上,让他背了起来。
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言,直到下了山,两人坐进车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车子急驶回城,傅言深并没有马上送她回单位房,而是载着她去了江边,水上世界已经开始动工,他向她许下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