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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心感动。真情久别,才感觉到往日的真情弥足珍贵。再相逢时,真的如火一样炽热,花一样美好。两个相爱的人,他们真情拥抱,倾心亲吻,天上人间,再也没有可以超过他们的了。
只是……只是……,这却是他们一生唯一的一次。后来,再也没有过。
天下的真情,少有圆满的。在下也实在奈。
左少卿泪眼婆娑,注视着杜自远,脸上漾出止不住的微笑。她双手着杜自远,让他在椅子上坐下。却又紧紧抓住他的肩,似乎怕他突然消失。
她想靠他更近,感受他的呼吸。她想依在他身上,感受他的温暖。她想和他永不再分开。她张开双腿,一下子跨坐在他的膝上。她满面笑容,一会儿揪住他的耳朵使劲扯,又抓住他的头发乱晃。她还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却又用双手捧住那张硬朗的脸。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终于确定。
她心喜悦,真想唱一支大山里嘹亮的山歌。
“你跑到哪里去了,让我见不着你。”她轻声问。
“我就在南京。但我真的不知道,你也在南京。”他柔声回答。
“那,那个鬼精鬼精的人,就是你了?你竟从天花板上把伤员带走。”
“我没有办法。我都快让你逼疯了。”
“你瞎说!”她笑着唬起脸。
“是真的,是真的。你知道我的同志怎么说,他们说,那个女特务,阴险狡猾,凶恶极了,什么也瞒不过她。”
“你瞎说!”她的笑容里还藏着得意。
“我没瞎说。我刚把伤员送进医院,就让你发现了。你把我吓出一身的冷汗。”
“我没办法。我不找到他,就没法帮助他。”
“我们好紧张。你弄了一个假伤员,却让我们躲过一场灾难。我非常感谢你,是真的。我告诉过老张,说我要当面道谢。特别是,我见从医院旁边的小巷里开出的汽车,跟在车队后面,这才知道伤员在哪个车队里。”
“我猜,你那么鬼精鬼精的,一定能猜出来。”
“你还帮我找到了汇票。你不知道,我当时真的快疯了。老李也快疯了。老李就是那个伤员。那是一笔巨款呀。如果丢了,损失就太大了。”
“我只是在尽我的力。那时,我已经感觉到,我快呆不下去了。我能多做一点事,就多做一点吧。老张说,上级不同意我撤退,是吗?”
“是。虽然我们也知道,你的处境非常困难。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
“槐树。”
“对。所以,你的任务非常艰难,也非常重要。”
“在咖啡店里,你见了我?”
“是的。我没想到会是你。”
“所以你没出来和我接头?”
“是。我怕我情绪失控,引起别人注意。也怕惊着你。”
“你刚才进门时,就惊着我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上级?”
“是,我要帮助你。”
“帮助我,就用那个梁吉成?”
“是。”
“可是,叶公瑾很狡猾,你未必骗得了他。”
“我们都考虑到了。论如何,我们要让你坚持到年底。这是上级的要求。”
“坚持到年底?好吧,我一定努力。”
他们要分手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左少卿站在包间门口,回头着杜自远。她要先离开,以免受到别人的怀疑。她摸着杜自远的衣领和钮扣,有些恋恋不舍。
她垂着眼睛,笑着说:“自远,落凤岭分手,快三年了吧?”
杜自远低头着她,“是,真的快三年了。”
“那你……在这三年里……还没结婚?”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杜自远有片刻的迟疑,轻声说:“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她脸上的笑容已渐渐消失。
“只是……有了一个女朋友。希望你理解,这不是我要的,是上级安排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那她……也是自己同志吗?”
“不是。你应该认识。她叫苏少卿。”
“噢,是她。”她脸上还维持着勉强的笑容,但眼的星光正渐渐黯淡,
“凤英,她是上级安排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了。我也叫苏少卿。叶公瑾决定,她叫右少卿,我叫左少卿。你不要忘记了。”
“凤英……不,少卿……”
“别说了,我都明白。我先走了。你……一定要掌握好时间。”
左少卿说完,轻轻拉开包间的门,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入夏。左少卿走到门外时,天已经大亮。空气清新而凉爽,还没有被早上的太阳灼热。“旋转门”的外面,停着几辆“趴活”的黄包车。车夫用毛巾抽着座位,向她招呼:“苏小姐,苏小姐,坐我的车吧。”
左少卿选了一辆干净一些的黄包车,坐上去,并随手拉起车篷。车夫立刻拉起车,飞快地向前跑去。
左少卿坐在车里,心忍不住酸痛。苦恼的思绪仿佛断了线风筝,正在向下飘落。她掏出手绢捂在眼睛上,默默地流泪。她思念了多年的爱人,刚刚见面,却发现,已经被妹妹占先。一个是爱人,一个是亲人,都是难割难舍的,让她左右为难。她心纠结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早上七点钟,左少卿到了办公室里。
柳秋月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了。她说:“少主,有情况。”
九十二、 设疑()
左少卿走进办公室时,柳秋月慌忙从桌边站起来,手里拿着简报。【】但她又注意地着左少卿,“少主,你怎么了,眼睛都肿了。”
左少卿回头了一眼墙上的镜子,说:“没睡好,一夜没睡。有什么情况吗?”
柳秋月着手里的简报,“少主,有情况。陈三虎那里,已经有了结果。昨天晚上,他们已经跟踪梁吉成,找到了他住的地方,在北菜园三十一号。那是一个小破院子。除了梁吉成,院子里还住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三虎他们,已经在小院的对面,建立了监视点。”
左少卿点点头,“他们几个人?”
“还是三个人,轮流监视。”
“给他们加人。你去安排,再加五个人,由陈三虎现场指挥。你转告他们,论进去的,还是出来的,都要跟上。至少是两人跟。有消息随时报告。”
柳秋月点点头,“好,我去安排。”
当天下午,陈三虎派人送来报告,梁吉成又去了紫丁香咖啡店。陈三虎判断,梁吉成是在等人接头。
下午五点多钟,梁吉成坐在紫丁香咖啡店里。他仍坐在柜台前,一动不动地着报纸,偶尔喝一口咖啡。
陈三虎坐在后面的桌边,手里拿着一本破杂志,聊地翻着。他不时抬头一眼柜台边的梁吉成。
杜自远仍坐在操作间的门后,将门上的布帘掀开一条小缝,着店堂里的情况。他了一下表,向操作间里正在整理杯碟的女招待点点头。
女招待端起一托盘杯碟,走进另一扇小门。她走进柜台里,动作麻利地摆放杯碟,擦拭柜台。她向梁吉成的杯子里了一眼,笑着说:“先生,您再来一杯吗?”
梁吉成摇摇头。他明白,这是通知他离开的信号。他把报纸折叠起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放在柜台上。
女招待笑着说:“谢谢您,先生,欢迎再次光临。”
梁吉成拿起礼帽,向女招待挥了一下,戴在头上。他转身出了咖啡店。
他在门外叫了一辆黄包车,说:“去秦淮四街。”就上了黄包车。
陈三虎也悄悄地出了咖啡店。他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地向四周做着手势。远近至少四五名特务因此而动。他们有的步行,有的叫了黄包车,有的出自行车,互相使着眼色,跟在梁吉成黄包车的后面。
在秦淮四街,梁吉成下了黄包车。他上去很小心,前后了,然后走到一扇门前,轻轻地敲门。
陈三虎站在远处的角落里,不动声色地着。他见那扇门开了,出现一个女人。虽然离的远,他仍然感觉到这个女人有点眼熟。他知道自己的脑子不是特别好使,就拚命地想着。
他身边伸出一个长焦相机,咔嚓咔嚓不停地响着。
陈三虎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博爱医院里的那个女护工,他曾经跟踪过她,并发现了地下党的秘密联络站。他不由张天了嘴,“老天,咱们找到大家伙了!”
陈三虎找到的,正是闽浙赣游击纵队副司令员老李的秘密住所。
这个时候,叶公瑾的办公室里很安静。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心里也更加不安。
何俊杰坐在对面,关注地着他,“处长,梅斯先生一再说,他有要紧的事,要与你见面商量,并要求最迟在下周,一定安排出见面的时间。”
“他究竟有什么事?”叶公瑾小声问。
“他不肯说。他说一定要当面与你商量。我感觉,一定是一件比较棘手的事。”
叶公瑾感到他遇到了一件为难的事。和美国人的关系,在保密局里比较敏感,尤其是和这个梅斯先生。毛局长在局内会议上,提到这个梅斯时,脸色很不好。他必须十分小心,因为他不想放弃与梅斯的关系。
“俊杰,”他轻声说:“你让我考虑一下。你呢,也要特别谨慎一些。”
“是,我知道。”何俊杰的脸色已经有点苍白。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叶公瑾拿起电话,他一听,就知道是黄枫林的电话。他向何俊杰摆了摆手。何俊杰知趣地走出办公室。
“枫林兄,有什么情况吗?”
“你说话方便吗?”黄枫林在电话里问。
“没问题,你说吧。”叶公瑾回头了外。外面的天空很晴朗,云。太阳就比较强烈。台上的“华生”电扇声地吹着一点风。
“有一个情况,”黄枫林轻声说:“是关于左少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