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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贵顿住了。他觉得脊背上已经开始出汗。这个苏少卿就算是个假的,她对苏家的了解,也远远超过自己。
一直没有开口的程云发哈哈笑着说:“少卿,好样的,能把咱们老赵给难住,这可是不容易呀。兄弟实在是佩服。”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却给了赵明贵一个台阶。
赵明贵笑着说:“云发说的对,你的能力是没得说的。其实我也早有体会,咱们两个组一直配合得很密切。”
苏少卿淡淡地着他,“老赵,你还是说最主要的吧。”
“是呀,应该说最主要的。你肯定明白,我们遇到了难题。现在有两个苏少卿,是不是?其肯定有一个是假的吧?”
“是的,没错。”
“谁是假的?”
“她是。”
“为什么?”
“我一直就在这里。她从哪里来,你知道吗?”
赵明贵点点头,“你说的对。她从哪里来,我们只能听她说,很难核对。”
“你没办法核对。”
“所以,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除掉她!”
苏少卿瞪着他,突然一拍桌子,喊道:“你敢!”
“为什么不?咱们这种单位,不能留可疑的人。”
“她是我的姐妹!别人要杀掉你的兄弟,你会同意吗?”
“但是,两个苏少卿,必有一个是假的,难道除掉你吗?”
“可以!”苏少卿一声高喊,满脸的杀气,“只要你能找到一点证据!”
赵明贵也盯着她。这是一个重大的区别。一号苏少卿坚决不同意除掉二号的苏少卿。同样的话,他也对二号房间的苏少卿说过。二号苏少卿立刻跳起来喊:“枪毙她,砍她的头!”赵明贵一时还说不清,这样的区别意味着什么。
但是,有一点,他确实是听明白了。一号苏少卿说:“只要你能找到一点证据!”那就是说,她自信别人找不到她的证据。这有两种情况,一是她确实藏得很深,别人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二是她不需要隐藏,她就是真的苏少卿。
他和程云发离开一号房间后,站在走廊里一起分析两个苏少卿的区别。
程云发的话给他一些提醒。程云发说:“我,二号的那个苏少卿,跑回来的目的,就是要除掉一号的苏少卿。”
赵明贵心里一震,感觉到有一个重要的方面,他从来没有想到。
程云发继续说:“老赵,你注意到没有,一提到苏太太,一号的这一个就有点犹豫,是不是?”
赵明贵明白,程云发寄希望于苏少卿的母亲。他希望苏太太一来,就能一眼把假的苏少卿出来。说实话,他也希望如此。
十三、 观察()
在这些天里,如果赵明贵和程云发不来讯问,一号苏少卿就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翻报纸。【】她既不急也不躁,那么安稳地坐着。连赵明贵和程云发都对她的定力感到惊讶。
苏少卿在心里,认真地清理自己的一切。毫疑问,她的宿舍会受到搜查。她自信没有在宿舍里留下任何可疑的东西。她的办公室也会受到检查。这个,她就更不担心了。她的办公室一直是柳秋月收拾的,包括她的桌面上和抽屉里。柳秋月是个十分精细的姑娘,任何可疑的东西她都会发现,并且只会向自己报告。
那么,她还有什么会出纰漏的地方呢?在南京,没人了解她的情况,在地下组织内,可能有少数人知道有一个代号叫“鱼刺”的人,仅此而已。了解她的只有一个人,张伯为。
半年前,她做好一切准备,即将出发时,华北局情报部的一位领导,秘密召见她。其一件事,就是她需要一个她特别信任的联络人,这个人必须可靠。
苏少卿几乎没有考虑,就选择了张伯为,这个奸商一样的人。
自从张伯为上山找到她,并带来了杜自远之后,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多少令人怀念的战斗呀。她自己心承认,她特别怀念杜自远。不知这个张伯为,会不会再一次把杜自远带到她的面前。
但是,如果张伯为出了事怎么办?这是她能够想到的问题。情报部的领导也想到了,告诉她有一个备用方案,是一个地址,让她牢牢记在心里。有一天,她顺路的时候,找到了这个地址,那竟是一个小小的咖啡馆。
苏少卿自信在家里,或者在办公室里,以及其他方面都不会有问题。那么,她从赵明贵和程云发的讯问发觉了什么吗?她细细地思考和赵明贵的每一句对话。
她猜想赵明贵的讯问是经过一些设计的。凡是讯问或审问,都是要做设计的。其就包括设计一两个漏洞,或不经意间的失误。这也是心理战的一部分误导对手,让对手沿着自己设计的路线思考。
苏少卿细细地思考,认为自己并没有出什么纰漏。她还应该再主动一点。继上次在单向镜子上贴过纸条之后,她想再采取一次行动。
她现在论做什么,都只有一个目的,困求生。
当苏少卿坐在房间里报纸,并思考自己的问题时,叶公瑾就坐在单向镜子的另一面,注视着屋里的苏少卿,观察着她。在北平站的特训班里,他和苏少卿有过几次接触,见过她在训练场上与对手格斗时的情景。他一直把那时的苏少卿与现在的苏少卿进行对比。
他心里的疑问很重,他有七成的把握,认定她就是共党的特工。但,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他如何向毛局长交待。这个问题很严重。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邀请的两个人来到南京,才算结束。来的人,一个是北平特训班的教官石河,另一个是第十三军统调处处长沈福明。
程云发领着石河和沈福明走进叶公瑾的办公室,并给他们做了介绍。
这两个人都是上校,军衔也不算低。但终究是保密局下属站点的,到了局本部,见到少将处长叶公瑾,都十分恭敬。
沈福明先敬了礼,毕恭毕敬地说:“卑职沈福明。”
叶公瑾说:“沈处长客气了,请坐。”
石河就比较随便一些,毕竟和叶公瑾见过几次面,也曾与他就苏少卿的有关情况,做过几次深谈。他说:“叶处长,咱们又见面了。”
叶公瑾说:“石教官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这次,真的是有劳两位了。”
几个人寒暄坐下,叶公瑾说:“关于苏少卿的情况,想必两位已经了解了。”
石河回答:“是的,云发兄已经跟我们说过了。说真的,我倒真想赶快见识一下,不知是不是可以?”
叶公瑾大笑起来,“那当然是最好了。咱们就先去一吧。”
他们乘车去了许府巷,进了间的监控房间。
他们先站在一号房间的单向镜子前,着屋里的苏少卿。
苏少卿坐在前的桌旁,正在报纸。她得很仔细,不时停下来思索。有时会摇晃着手里的铅笔,两眼着外,似在思考。有时会在报纸上做出标记,并在旁边的一张纸上作着记录。
叶公瑾轻声问程云发:“你查过她的报纸吗?”
程云发低声说:“报纸我们每天给她换,所以,知道她的是什么,她在报纸上都做了一些标记。”
程云发拿来几张报纸给叶公瑾。苏少卿标记过的章大都是新闻,她也只在标题上划一个圈而已。
叶公瑾了,不明所以,转身把报纸递给石河,随口问:“你清了吗,是不是你教过的苏少卿?”
石河用力点头,“没错,就是她。我教过的学生,我认识。”
叶公瑾笑着点点头,“你她标记的这些新闻,是什么意思?”
石河连续了几张报纸,又想了一下,不由露出笑容,低声说:“叶处长,她这是在做最基本的社会情况调查,或者说,是在做社会动向分析。云发,你有她的分析记录吗?就是她做记录的那张纸。”
程云发摇摇头,“我也很好奇,向她要过。但她不肯给我,我也不能硬要。”
叶公瑾对石河说:“你是她的教官,也许你可以问她一下。”
石河点点头,“我可以问她一下。云发,她划过的报纸,多找几份给我。”
程云发急忙点头,“好,我回头都找给你。”
叶公瑾说:“两位,来这边吧。”他领着他们走到对面的二号房间镜子前。
石河和沈福明到二号房间里站在前的苏少卿时,都吃了一惊,忍不住又回头去一号房间里的苏少卿。
叶公瑾笑了,“很惊讶是吧?”
沈福明惊叹道:“她们,实在太像了。”
叶公瑾说:“她们不仅仅是像,她们有可能就是孪生姐妹。”
石河张大了嘴,“孪生姐妹?一国一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叶公瑾:“现在,就你们能不能区分她们了。”
二号房间里的苏少卿正站在前,着外面。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慢慢地向镜子这边转过头来,冷冷地着镜子。她转身走到椅子前,旋转椅子,背对镜子坐下来。
叶公瑾回头着沈福明,“清了吗,这是你的苏少卿吗?”
沈福明急忙说:“是她,是她,整个一个小姐脾气。在统调处里,有时也是这样。除了给我这个处长留一点面子外,谁都不给好脸色。不过,她要是干起工作来,是把好手,也和对面那个一样。”
叶公瑾回头着沈福明和石河,“两位,据我的观察,这两个苏少卿,都不是普通人,在特工这一行里,都是顶尖高手。所以,我要给你们一个建议,好好做一下准备,然后认真和她们谈一谈。最后,区分出真假来。我的希望,都寄托在两位的身上了。”
沈福明和石河不由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着叶公瑾。他们明白,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石河指了指另一面的一号房间,“那么,明天,我先和这一个谈一谈吧。我教了她六个月,我想我能分辨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