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明贵放下步话机,回头向叶公瑾报告,“处长,药店里出来的人,已经被捕。”
左少卿的三个小组和程云发的三个小组,乘车向东疾驶。他们不断按照赵明贵的命令,在沿途放下一个组。下车的特务钻进小巷里,向隆云街飞奔。到了街边,他们隐在巷口,向隆云街里张望。
卡车终于在街边停下。司机下了车,前后张望。他迅速地钻进一条小巷里。他穿过小巷到了普化寺街。普化寺街里同样寂静人。
没有人跟踪,街上甚至没有一个行人。但空气弥漫着人的危险,让卡车司机紧张不安。周围似乎有眼睛盯着他。他四处张望,却不见一个人影。他贴着墙边继续向前走。
突然,从前面街北的小巷里冲出两个人。那两个人刚冒出头,一眼见卡车司机,又迅速地缩了回去。
卡车司机从腰里拔出枪,向那个巷口走去。他用枪指着巷口,但小巷短而直,一眼可以到底,却一个人影也没有。司机松开左手,一支口红掉落下来,掉进路边的下水道里。他转身继续向前走。
几分钟后,他的前面出现一家私人诊所,雪白的门上画着一个鲜红的十字,即使在黑暗的夜里也十分醒目。司机瞥一眼那个鲜红的十字,这是他今晚的终点。但藏在黑暗的危险,使他不敢进去。他越过诊所继续向前走。
这个时候,杜自远正站在诊所楼上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他站在前,声地着卡车司机从外面走过。他脸色严峻,注视着他的同志越走越远。
卡车司机的脚步越来越慢。黑暗的危险同时也告诉他,他其实已经处可去。
他转回身,站在寂静声的街道间,一动不动。
但没有一个人过来,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昏暗的路灯在他的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几分钟后,他抬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枪声在这寂静的街道里惊心动魄。
左少卿站在黑暗的墙角后面,着那个倒在路间的人。好一会儿,她才回头说:“鲁城,带人过去吧。今晚的行动结束了。”
一百三十二、 连环谋()
国防部警卫室笼罩在失望的气氛之。【】
叶公瑾低着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确确实实地知道,今晚的行动已经结束。
赵明贵和黄枫林静静地站在桌旁,注视着叶公瑾。
叶公瑾抬头着他们,脸色十分严峻,“那个司机不再往前走了,他居然开枪自杀,为什么!我们什么地方做漏了?”
赵明贵和黄枫林着他都没有说话。他们也说不出来。
叶公瑾伸手一指,“明贵,回去以后,你要好好查一查,找出原因来。”
赵明贵点点头,“是,我回去就查。”他心里暗暗庆幸,今天晚上幸亏有处长在场,又有黄枫林配合,他又是事事请示。否则,这次失败还会记在他的头上。
叶公瑾心里很苦恼。共党地下组织真的采取了行动。他们在戏院绑架傅怀真,在国防部窃取绝密件。虽然那不过是一份草稿,但作用却是一样的。这个结果让他法确定“槐树”是否就在那六人名单之内。他的主要目标处于不确定的状态之。现在,他只得寄希望于今晚实现他的次要目标,找到共党的地下组织,但结果却是这样。他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着外漆黑的夜,轻声问:“你们两个,怎么这件事?”
赵明贵黄枫林,小声说:“处长,共党,实在是太狡猾了,太机警了。”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合适,难道我们不如共党狡猾和机警吗?他又说:“可能,间出了什么纰漏,我会查清楚。”
黄枫林说:“叶处长,我还是相信,槐树就在那六人之,我会继续调查,直至把他找出来。请处长相信我。”
叶公瑾向他点点头,“枫林兄,说的好,我也是这么想。你继续努力吧。明贵,你要和枫林兄配合,此事仅限你们两人知道。”
赵明贵双脚并拢,“是。”叶公瑾的这个安排,让他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赵明贵和黄枫林,这两个精明透顶的特工合在一起,就要发挥作用了。
叶公瑾毕竟精明老到。今晚的行动虽然失败,但他已经在考虑,如何利用今晚的事,进行他的下一次考察。他心里明白,左少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槐树”。他把左少卿留到今天,不就是为了这个“槐树”吗?
他心暗想,“好,我会继续。”
这一夜,杜自远始终站在私人诊所楼上房间的前。他的心情很沉重。许多同志被捕,这是他不得不付出的巨大代价。更重要的一点,也更让他忧虑的是,“槐树”的交通被彻底切断,短时间内法恢复。但目前的局势很清楚,央迫切需要“槐树”提供的战略情报。我该怎么办?这是他反复问自己的一句话。
这一夜,还有一个人彻夜未眠,就是“槐树”,国防部作战厅厅长郭重木。
郭重木是一名军事素养极高的军人,深谙参谋之道,善于策划、制订战役和战略方案。他因此知道什么样的情报具有重要价值。但他不是一名特工。尽管叶公瑾等人称他为潜伏于国防部的高级特工,但他真的不是一名经过严格训练的职业特工。他缺少职业特工那种察微知着的本能和超人的机警。
因此,直到昨天早上他才想明白,毛人凤、叶公瑾制作的假公,目标针对的是他,而不是为了战场上的共军。他曾想与张雅兰见面,说一下他的想法,但被张雅兰拒绝。她说:“会有其他人给您送去。”他放下电话后才明白,张雅兰不会再与他联络。如果再有人与他联络,也是其他人。他明白,外面的同志要比他机警得多。
有一点他想明白了,外面的同志会为他这一点小疏忽,付出巨大的代价。
夜里,他站在办公室的前,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他难以想象外面正在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而目的却只是为了保护他。他忧虑的另外一点是,他再得到情报,将如何送出去。他不知道和谁联系,只能被动地等待。
天蒙蒙亮时,隆云街里有了动静。早起的人,买菜的人,出门上班的人,都见几个穿便衣的人围在一个下水道井口忙碌着。其一人,蹲伏在井口里掏摸着什么。经过的人掩鼻而过。
蹲伏在井口里的人终于直起了腰,他把一支沾满污泥的口红放在井沿上。
程云发掏出手绢,把口红包起来,放进口袋里。
这支口红立刻被送进保密局技术处的影像室里,并被修复冲洗出来。
上午九点钟,左少卿跟随叶公瑾去了国防部。和他们同乘一辆车的,还有赵明贵。左少卿心里很警惕,猜想叶公瑾一定又在使什么阴谋诡计。
他们到了国防部五楼的小会议室时,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叶公瑾了表,不由摇摇头,说:“我和秘书长约定的时间是九点整。这些当长官的,真拿他们没有办法。”
十分钟后,国防部办公厅秘书长进了会议室。他挺着圆圆的肚子,一进门就张大了嘴,“怎么,公瑾,都没有来吗?我这就去催促,请稍等。”他转身出了门,叫来一名女军官,让她打电话催几位长官尽快来。
又过了十五分钟,其他几位长官才姗姗来迟。他们正是前天上午,被毛局长留下的六位长官。国防部二厅厅长郑介民,作战厅厅长郭重木,办公厅秘书长,联勤总司令部参谋长于志道,国防部参事室主任,还有一位是陆军司令部的将高参。
叶公瑾站在小会议室门口,一一与进门的高官握手表示欢迎,说了许多打扰和道歉的话,并请他们在会议桌旁坐下。
左少卿和赵明贵站在门口的墙边。当她见郭重木走进来的时候,隐约意识到叶公瑾并没有因为昨天晚上的行动失败,就放弃了对这六个人的怀疑。今天的会议,应该是昨晚行动的一部分。她意识到,“槐树”的处境仍然十分危险。
今天的会议虽然由叶公瑾主持,但在座的高官都是将军衔,他一个少将处长怎敢坐在上首。叶公瑾特意请办公厅秘书长坐在上首,并主持会议,他自己则坐在秘书长的身边。
叶公瑾面带微笑,环顾着桌边的高级将领。能把他们召集到桌边,也算是一大荣耀。他此时心只有两个目标,一个是作战厅厅长郭重木,另一个是联勤总司令部的参谋长于志道。凭着职业敏感,他认为这两个人的一人,极有可能是特工“槐树”。但这个想法,他却不敢轻易对任何人说。一怕泄密,二怕引来杀身之祸。但现在,他最忌惮的,却是坐在他对面的二厅厅长郑介民。郑介民是前任保密局局长,又在二厅主管情报工作。郑介民为人老奸巨滑,人可比。他很担心郑厅长会与他戗毛,让他下不来台。
左少卿和赵明贵则坐在会议桌的最远端,肩背笔直地坐着。这六个人,正是他们共同挑选出来的怀疑对象。但他俩也和叶公瑾一样,心存恐惧。
胖胖的秘书长先开了口。他着叶公瑾说:“公瑾老弟,这个会议是应你的要求召开的。时间紧,我就不多费话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叶公瑾站起来,脸上是谦恭的微笑,向桌边的长官们欠欠身,“实在对不起,要占用各位长官一点时间。前天的上午,卑职曾陪着毛局长在大会议室里与各位见面,并获得各位的大力协助,制作了一份假的国防部公。兄弟今天来,就是来通报一下这件事的结果,也算给各位一个交待。”
秘书长先来了兴趣,“公瑾,你坐下说。我们都有兴趣听一听。是个什么结果?”
叶公瑾坐下来的时候,已收起脸上的笑容,“秘书长,各位长官,结果大大超出兄弟的预料。国防部军事会议做出有关东北战略决策这件事,已经被潜伏于国防部内的特工获悉,并且传递出去。”
在座的高官们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