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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贵说:“已经准备好了,准备等你过目后,就执行。”
叶公瑾想了想,“算了,我就不了,你们下午就转移吧。你们早点把这件事办完,我心里也踏实一些。”
下午,赵明贵和左少卿按照叶公瑾的要求,去守所转移犯人。
他们一共挑选了四十三名犯人,都是重犯。
左少卿比较关注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高茂林,另一个是林秀。高茂林曾经是“槐树”的交通,林秀则与闽浙赣游击纵队副司令员李云林有关系。这两个人如果送到陆军监狱,就不会再受审。她也会放心一些。
但林秀却是赵明贵挑选的。左少卿对他挑选林秀有些惊讶。
赵明贵说:“一个瘫痪在床的重犯,交给陆军监狱吧。将来我们转移犯人时,会轻松一些。”
左少卿去牢房里了林秀。她的状况极其糟糕。她右脚已经残废,内脏大部分下垂,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和瘫痪差不多了。犯人们每天有半个小时放风的时间。守所的医生说:“她最好每天出去晒晒太阳,你们帮她一下。”
每天放风之前,和她同牢房的女犯们会帮她做准备。这个准备,也挺残酷的。两个女犯人会提起她的腿,几乎把她的身体倒提起来,让她体内的脏器向胸部沉下去。然后另一个犯人会用一条宽布条兜住她的下身,再用布条紧紧扎住她的腰和腹部,托住她的内脏。然后两个女犯架着她,去院子里放风。她只能用一只脚,一点一点地向前走。
每天放风回来,同牢的女犯们再把她放在床上,解开她身上的布条,让她放松一下。每天放风,体内的疼痛都会让她出一身大汗。
左少卿着林秀,心里却十分感激赵明贵会挑上她。
她和赵明贵着犯人们被上囚车,林秀也被一副担架抬上去时,特意掏出烟,递给赵明贵一支,并为他点上烟。以此表达藏在心里的谢意。
傍晚六点钟时,所有重犯都被送进陆军监狱的新牢房里。
赵明贵着那些沉重的铁门一道一道关上,并被锁上时,他向左少卿点点头,“左少,你提了一个好主意,非常好。”
左少卿着他,没有说话。现在,她解救犯人的第一步已经完成。后面的关键,是王振清的起义能否成功。这个时候,左少卿还不知道为了保证起义的成功,她还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第二天上午,左少卿和程云发带了一些弟兄去了国防部。他们今天的任务,是为十几名视察江防工事的国防部高级将领担任警戒工作。
他们到了国防部,这才知道,为什么宪兵队不能担任警戒工作。国防部的庭院里一片混乱,堆满了大大小小的件柜、件箱,还有捆扎在一起的档案包。所有宪兵都在忙乱地往卡车上搬运这些箱子和柜子,或者用绳子捆扎件档案。
保密局的人站在庭院边上,默默地着眼前的景象。
不久后,十几名高级将领走出国防部大楼,上了外面的汽车。
左少卿见郭重木和于志道也在这些将领间。她心里一跳,感觉今天或许有机会,让她和郭重木接触一下,为传递最后一批情报做准备。
高级将领的汽车一辆接着一辆驶出国防部大门。程云发一组的车在最前面,做为车队的前导警戒。左少卿的二组则在最后,作为殿后。
车队沿山路向南,出了华门继续向南,过了新河再向西。一个多小时后到长江边。将领们下了车,走到高高的江堤,向长江对面观望。
长江的这一段略窄,上游和下游各有一个江心洲,可以成为屏障。新河河口也在这里。如果共军渡过长江,乘船进入新河,很快就可到达南京城的城南。这一带,正是南京城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将领们沿着江边刚刚建好的工事慢慢地察着。其实他们并不关心这些工事。他们都是军人。在他们眼里,这些工事、壕沟、碉堡、地下掩体,都是纸糊的,根本挡不住共军的进攻。他们不过是在城里闷了许久,想出城散散步,透透气,风景而已。他们边走边聊,毫不关心这些工事怎么样。
左少卿跟在他们的后面,也慢慢地走着。
终于有好事的将领认出来,跟在他们后面的这个女军官,就是暗杀侯连海的保密局特务。这下子,他们可就有了聊天的话题。
“上去,挺有模样的是不是?挺漂亮的嘛。”
“你上了,去和她套套近乎,也许你可以搂着她去舞厅跳舞呢。”
“听说她打死侯连海后,是从房间里飞出来的,快得连照相机都追不上。”
“她使双枪,你知道吗?一枪正心脏。”
“你们她的眼神,总是阴阴的,随时会掏出枪打死你。”
“保密局的特务,只有这个本事,共党在南京已经闹疯了,他们抓到了吗?”
左少卿走在后面,断断续续地听到这些议论。她只能装作没听见,把脸转到一边,也放慢了脚步,和将领们拉开一点距离。
前面的于志道却停了下来,一直等她走到身边,阴沉地笑着说:“少组长,你可真是一个名人呀,谁都认识你。感觉如何?”
左少卿不动声色地说:“于长官,请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于志道眯着眼睛盯着她,“我不和你开玩笑,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于长官,你请说。”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伊公子的支票这件事?你该不会是在利用我吧?”
“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长官,怎么不明白其的道理?”
“什么意思?”
“军火案是我调查的,当时没有查彻底。所以,我不希望这个案子再被人掀开来。我感觉,你也不希望有人揪着这件事不放。我们可以算是互相帮助吗?”
于志道点点头,忍不住说:“好精明的少组长,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左少卿也回头注视着他,“于长官,我也很佩服你。派一个小偷去抢皮包,干得又轻松又有效,正好打在要害上,太漂亮了。”
于志道哈哈地笑起来,“承蒙夸奖。我撂一句话在这里,今后少组长有什么事,请尽管来找我。”
左少卿点点头,“谢谢长官。”
视察工作还在继续着。有人引导将领们进入一处地下掩体,察里面的修筑情况。郭重木心情沉重,没有进去。他站在掩体外的矮墙边,向江面上望。
左少卿背着手,顺着通道走过来。她见郭重木独自站在矮墙边,不由停了一下,并迅速地向四周了一眼。除了远处有几个士兵向江面观察外,周围没有什么人。她慢慢地走过去,也站在矮墙边,向江面上望。
郭重木回头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你是不是担心我跳下江,游到对面去?”
左少卿他一眼,轻声说:“您是长官,我不敢这么想。”
“你的伤好了?”
“谢谢长官关心。昨天刚拆了线,已经好多了。”
“不要再挨第二枪。”
“我尽量避免。”左少卿沉了一口气,再次向周围了一眼,这个机会她不能再错过。她尽量随意地问:“请问长官,您的表几点了?”
郭重木了一眼手表,正要回答,却又停下来,眼睛里藏着深深的疑惑,回头着她。他有点难以相信,又有点严厉地问:“你的表呢?”
“对不起长官,我的表不准,不知是快了,还是慢了。”她说完,回头着郭重木,着他那双极为震惊的眼睛。
二百十三、 仇人见面()
这个时候,风从江面上吹过来,从他们脸上掠过,留下阴冷潮湿的感觉。【】
郭重木凝视着眼前这个精干挺拔的女军官,他甚至出她真的很漂亮,但心里仍然不敢相信这个精干漂亮的女军官说出的话。
左少卿的眼睛慢慢掠过周围,轻声说:“长官,请表。”
郭重木了一下手表。他差不多过了一会儿才清时间,“现在是十点十五分。”
左少卿也了表,说:“长官,我的表慢了六分钟。”
郭重木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你究竟是谁?”
左少卿轻声说:“长官,我是鱼刺。”
郭重木难以相信地摇着头。他确实知道有一个代号“鱼刺”的同志在暗保护他,但他不知道是谁。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保密局的女军官就是“鱼刺”。他瞪着她,说:“那么侯连海是怎么回事?”
“长官,侯先生很好,他还活着。”左少卿平静地着他,“我最近听说,他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真的?”
“是真的。杜自远杜先生让我和您联络。他说,还有一批件您没有交给他。”
“他为什么不来?”
“您的交通出事后,他担心自己受到怀疑和监视,怕影响到您,所以让我来和您接触。他说,这可能是您最后一次送出件。”
郭重木渐渐松驰下来。这个女军官说的都对,现在他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
“你怎么称呼?不,等一下,我应该知道。苏少卿,是你的名字吗?”
“是。”
“好吧,确实还有一批件,是国防部的绝密件,有关今后的军队部署。昨天刚刚送到我的手上。我怎么交给你?”
“长官,您把件准备好。我不敢确定具体时间,我需要安排一下,三到四天后,我会直接到您的办公室去取。”
“公开到我这里来取?”
“是,只有这样,才稍微安全一些。论如何,我们不能让您出事。”
这个时候,程云发正从地下掩体里走出来。他一眼就见正在矮墙边说话的郭重木和左少卿。他后退一步站在入口的墙后,小心地观察他们。他心里很疑惑,刚才,这个左少卿和于志道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现在又和郭重木站在一起说话。这两个人都是叶公瑾的怀疑对象,难道他们,真的有一个是“槐树”吗?
程云发对此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