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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静静地在小巷里走着,辨认着秋月告诉她的那所房子。她费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找到那间在这一带算是比较好的旧瓦房。她向附近看了一眼,然后上前敲门。
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来了,来了。”
左少卿已经听出来,这正是钱玉红的声音。她在脸上露出一点微笑。
正如左少卿猜想的那样,钱玉红一打开门,认出站在门外的人,竟是当年的左少卿之后,立刻吓得向后一缩,脸色也变得雪白,用近乎恐惧的眼神看着她。
左少卿仍然微笑着,用平静的眼光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
钱玉红慢慢地缓过一口气来,先向左少卿的身后看了一眼,又伸头向门外的两边看了一下,确认没有别人,这才一把抓住左少卿的胳膊,把她拉进屋里。
她关上门,还透过门缝向外面看了一下,这才回过头来,紧张地观察着左少卿。她有些恐惧地轻声说:“少卿,你是在找我吗?”
左少卿笑了,“当然是找你呀,要不,我怎么会到这里来?是不是不欢迎?”
钱玉红拍了一下左少卿的胳膊,说了一句实话,“哎呀,你已经找到我了,我怎么还能不欢迎?”
这个时候,她们多年未见,此时都互相观察着。她们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但心里都怀着戒备。
左少卿注意了一下,看出她确实变了许多。她穿着一件很旧的阴丹士林蓝的中式褂子,下面穿一条深褐色平纹布的裤子,脚上是一双旧布鞋。虽然不过是一身旧衣,但穿在她的身上,仍是那么干净妥帖。她原来烫的卷发,现在已经拉直了,剪成齐肩的短发。身上的唯一装饰,就是头上的一个黑发卡。她脸上没有化妆,仍显出她白皙丰腴的面容和好看的眼睛。
左少卿忍不住会想到,她现在虽然一身旧衣,一脸素容,却仍然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丰胸圆臀,腰肢柔软,言语举动之间,就把那么一种掩饰不住的妖娆,不经意地透露出来。
钱玉红拉着左少卿的手,让她在桌边坐下。随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水,也在桌边坐下,小心谨慎地看着她,轻声问:“少卿,你这是……从哪儿来?”
左少卿微笑说:“从外面来。”她的这句话里有两层含意,或者是从台湾来,或者是从国外来,就看你愿意怎么理解了。
“你来这里……有任务?”她似乎把左少卿看作是从台湾来。
“是。”左少卿简单地说。
“为什么来找我?”钱玉红小心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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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四、 苟淫()
“咱们是老朋友了,所以来看看你。只是来看一看。”左少卿笑着说。
钱玉红略略地松了一口气,“噢,那就好。少卿,你是怎么找着我的?”
“是打听来的。你放心吧,那人的嘴很严,不会说出去。我更不会说出去。”左少卿不想吓着她,努力给她吃宽心丸。
“哎呀,我已经非常小心了,怎么还是被人知道了,这可怎么好呀。”她已经有点慌了,四面看着,似乎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进去。
这下子,左少卿更不敢吓唬她了。真怕把她吓跑或者吓死。她笑着说:“玉红,你真的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把以前的经历都瞒住了,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钱玉红仔细地盯着左少卿的眼睛,看出其中真的没有恶意,才多少放了心。
这个时候,钱玉红就露出一脸妖娆迷人的笑容,声音嫩嫩地说:“少卿,你是正派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害我。这样吧,你就在我这里吃个便饭吧。过一会儿,我家福哥也回来吃饭,你们见一见吧。”
“福哥是谁呀?”左少卿明知故问。
“啊,对了,我结婚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就是和福哥吗?”左少卿仔细地观察她。
“是的。”她说着,又不安地摇摇头,“少卿,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说一句实话吧,我只能藏在这里了,平时都不敢出门。这年头,也多亏福哥肯收留我。要不然,我连个吃饭的地方,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少卿,请你多体谅我。”说到这里,她脸上已经是一副戚戚然的样子,乞求地看着左少卿。
左少卿就向她点点头,“玉红,我能理解,请你放心。”
钱玉红听了,一脸媚人的笑容,感激地拉住左少卿的手,不住地摇着。
两人正在说着话,外面传来重重的敲门声,把她们都吓了一跳。
钱玉红慌忙说:“是福哥回来了。你坐着,我去开门。”
钱玉红一打开门,外面的男人粗声问:“大白天的插着门,干什么呢?”
这个钱玉红脸上的笑容更加迷人,身上哪儿哪儿的都扭动起来,妩媚和妖娆都像失了火似的洋溢出来,连声音也变得嗲嗲的了,“福哥,不要生气好吧。是我远房的妹妹来了。我正和她在屋里说悄悄话呢。福哥今天回来的早呀,我还没做饭呢。”
钱玉红拉着一个粗壮的男人进来,指着左少卿说:“福哥,这就是我妹妹。我们也好些年没见了。福哥,我想留我妹妹在咱家吃个便饭,你说好不好呀?”
左少卿微笑着从桌边站起来,看着进来的这个男人。
被钱玉红挽着胳膊进来的,确实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他敞着怀,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一颗圆圆的脑袋上几乎没有什么头发。满脸的胡子碴,乌油油的一张黑脸,透出一股蛮不讲理的野气。一双阴沉的眼睛,毫不客气地盯着左少卿。
钱玉红这个时候,更加风情万种,几乎要化在这个男人身上了。一会儿给他拍拍肩上的土,一会儿给他扯扯衣服,又拉着他在桌边坐下,一边不停地说着:“福哥,班上的活累吧,你快坐下歇歇。少卿,你是不知道,我家福哥在码头上要管着好些人呢,一天干下来,就是我家福哥最辛苦。福哥,中午咱家的菜都有,就是没有酒。你给我一点钱,我去买一瓶酒来。你喝一口,也解解乏。我这个妹妹呀,也能喝一点,你俩干一杯好不好?”
这个福哥只是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碎钞票来,扔在桌上。
钱玉红在他眼前,把这些碎钞票一张一张地捡起来,一张一张地数着,说:“福哥,我一共拿了一块钱,去买一瓶酒。家里的酱油也没有了,我再打一点酱油来。”随后,又抬头对左少卿说:“少卿,你坐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着,从台上拿了一个空酱油瓶子,就出了门。
左少卿看出来了,钱玉红的口袋里,是一分钱也没有,完全靠这个男人养着她。这样一个情况,也勾起了她的心事,她也没有钱。'
昨天上午,张雅兰和她分手时,塞给她几十块钱。她感觉,这就是张雅兰的所有积蓄了。这点钱对她来说,是不够的。她下一步要找‘水葫芦’,一定需要很多钱。
过去,她在保密局时,有一点积蓄,是她的工资所得,一直存在银行里。她随叶公瑾离开南京时,没有来得及取出来。昨天夜里,她向柳秋月问了一下旧币兑换新币的比例,心里就算出来,那也不过是一百多块钱。这也是一件让她很为难的事。
这样一个时候,屋里就有片刻的安静。
这时,粗壮的福哥扭回头,直瞪瞪地看着左少卿,问:“你从哪儿来?”
左少卿收回思绪,小声回答,“从外地来。”
“来干吗?”
“想来找个事做。不知玉红姐姐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
福哥“嗤”的一声,“她自己都没有事做,还得老子养着她,给你找事?嗤!”他一脸不屑的样子。
左少卿笑着说:“那,福哥能帮我在码头上找个事吗?”
福哥又瞪她一眼,“码头上没有你干的活!你去了,那些人一天就把你撕了吃了。”
左少卿听明白他的意思,也笑了起来,附合地说:“福哥说的对。那,我再想其他办法吧。”
只几分钟后,钱玉红就拿着一瓶酒和一瓶酱油回来,放在桌上说:“福哥,酒买回来了。酒是六毛五,酱油是一毛一,一共是七毛六,还剩二毛四,给你。”她把手心里攥着的一点零钱放在福哥面前,并且用手指拨开,让他看清楚。然后又说:“好,福哥,你和我妹先坐着,说说话,我去做饭去。”说着,拿起酱油瓶去了厨房。
左少卿和身边的福哥,哪有什么话可说。两个人都安静地呆坐着。倒是福哥偶尔向左少卿这边扫一眼。不一会儿,他就起身进了里屋。
左少卿独自坐着,默默地打量着周围。这是里外两间的房子,虽然破旧,东西也很零乱,却擦拭得很干净。显然,钱玉红是一个很爱干净的女人。里外屋之间,只隔着一道三尺高的矮墙。矮墙上封了一道玻璃,分出内外来,也给里屋提供一点光明。
可能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或者是积年的污垢,那道分隔内外的玻璃已经不太透明了,只能模糊地看见里屋的双人床和桌椅。左少卿隐约看见,福哥正站在桌边,似乎在做什么事。
这时,她听见里屋的福哥粗声粗气地喊了一声,“玉红,来!”
钱玉红忙不迭地从厨房里出来。她笑着向左少卿挥挥手,就匆匆进了里屋,“福哥,怎么了?”
福哥在里屋低声说一句什么话。钱玉红也放低了声音,急促地说了几句话。左少卿没听太清楚,似乎是说,等一等吧,正做着饭呢。那福哥就低声吼了一声。钱玉红也就没了声音,但也没出来。
左少卿感觉,他们似乎正在争论什么事。听到人家夫妻间说私房话,似乎很不好。她就把头转向门外,看着外面那条安静的小街。
这时,房子里就很安静。这样过了一段时间,隐隐约约的,左少卿似乎感觉这安静的房子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种异样的气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