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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精明透顶,想到这几天他常在自己身边转,又特意地请她吃饭,心里已经起疑。便轻轻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说:“梁先生,我们认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里没有人,有事就说。”
梁富成了左右,走廊里确实没有人,也很安静。他犹豫再三,终于凑到左少卿的耳边,低声说:“少组长,我只是想随便问一问,如果……如果,那边,”他指了一下北方,“如果那边,有人想过来,你们……你们会怎么样?”
左少卿不动声色,但心里却立刻警觉起来。她目光尖锐地盯着梁富成。她目光忽地一转,正见徐小玉端着托盘向走廊里走过来。随即轻声说:“梁先生,今天说话不合适,等哪天有空了,你再来找我,好不好?”
梁富成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连忙点头说:“好,好,那我走了,我走了。”
梁富成如同得了大赦,慌忙转身走了。
徐小玉已经走到门口,低声说:“苏小姐,给您添茶。”
左少卿向包间一摆下巴,让徐小玉进去,眼睛却一直盯着梁富成的背影。这又是一件让她疑心的事。“那边的人?”是自己人吗?投降?叛变?潜逃?或者,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个圈套?她心里拿不准,但怀疑已经像重重的山一样压在心头上。
左少卿并没有想到,就在刚才,在走廊入口的花架后面,右少卿躲在角落里,正举着照相机,刚刚拍下她和梁富成说话的照片。
五十一、 姐妹无情()
左少卿怀着重重疑心回到办公室里。【】她从皮包里取出那个装着钱的信封,眼前又出现梁富成那惊慌的神色。她把信封扔在柳秋月面前。
柳秋月拿起信封,往里面了一眼,“少主,是美元。入组费吗?”少主常常拿回来别人送的敬仪,都会放进组费里,给弟兄们发补贴。对此她已习以为常。
左少卿此时还是有点迟疑。她想了一下,梁富成这个事,还说不好是什么事,但防备措施必须要有。就说:“暂时不要入组费,先当证据保管起来。”
柳秋月立刻明白了。她拿出一张“物证收检表”,逐项填写。她抬头问:“少主,这里是五百美元,物证来源是……?”
左少卿说:“你写上,梁富成,宏发公司经理。”她俯下身,盯着柳秋月的眼睛,低声说:“你,仔细查一下这个人,派人盯住他,明白吗?”
柳秋月有点惊讶地着她,但还是点点头,“明白。”她拿起信封和“物证收检表”,轻声问:“这个我先入档?”
左少卿想了想,“等一下,你再记一笔。案由是,梁富成问:如果北边有人投诚过来,政府会怎么处理?备注是,详情有待调查。就这样,你收起来吧。”
柳秋月很惊讶,但没有露出来。少主这么交待的事,一定有特殊原因。柳秋月做事精细,不会随便问。她在“物证收检表”上按照少主的要求做了记录,然后把信封和表,都收进一个卷宗里,抬头着左少卿。
左少卿向她点点头,“你去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柳秋月静悄悄地走了。左少卿则疑心重重,细细地考虑梁富成的事。那么一个商人,怎么会和“那边的人”有关系?是什么关系?左少卿有点想不通了。如果梁富成能够把一个“那边的人”拉到这边来,那是会有奖励的。他为什么要给我钱?似乎,他的目的不是要把“那边的人”拉过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一个圈套吗?左少卿真的疑心重重。从许府巷回来后,每到这个时候,她常有身后鬼影重重的感觉,让她的神经在寂静簌簌地跳着。
第二天晚上,柳秋月有些不安地把一份监视报告交到她的手里。她说:“少主,你这个吧,这是刚刚收到的。”
左少卿细这份监视报告。报告提到,程云发的行动一组也已派人监视梁富成。这个情况让左少卿略松了一口气。上去,这似乎不是一个圈套。但是,这是可以设成一个圈套的。左少卿想到了这一点,就努力猜想行动一组监视梁富成的目的。监视报告里提到的另外一点是,本组的监视,可能已经被一组的人察觉。
一组和二组的人,大部分都互相认识,想不被对方发觉是不可能的。左少卿虽有一些不安,但感觉整个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也多少放心一些。
也是这天的晚上,右少卿也收到下面的报告,说行动二组的人已在梁富成家的外面,建立了监视点,似乎打算长期监视。
这个情况,也让右少卿有些惊讶。赵明贵和程云发知道这个情况后,也感到有些不可理解。假设:梁富成真的是左少卿的联络人,她为什么要监视自己的联络人呢?是为了保护他吗?三个人坐在一起仔细分析。
“右少,”赵明贵轻声说,“我们以前的判断可能不对。梁富成也许不是她的联络人。他们之间可能有其他事。”
右少卿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说:“老赵,这事可真够巧的。我刚派人监视梁富成,她也派人去监视,是我们这边走漏消息了吗?”
“谁他妈敢!”程云发怒气冲冲地说,“有人敢泄露消息,我一定要了他的命!我说,咱们赶快动手吧,还等什么呢。”程云发仍是一以贯之的鲁莽。
但赵明贵毕竟沉稳一些,知道此事不可莽撞。三个人商量的结果,是向叶公瑾报告。保密局的规矩,有事一定要向长官报告。报告了,事情即使做砸了,长官也不会怪罪。但如果不报告,即使做成了,也会受到训斥,严重的,还会受到惩罚。
叶公瑾坐在办公桌后面,认真听了他们三个人的汇报,一言不发。他又低下头,默默地着左少卿和梁富成在“旋转门”走廊里说话的照片,也出他们正在说一件严重的事。他听出来了,此事其实是右少卿做成的。
他抬起头,露出和蔼可亲的笑脸,说:“这件事,还是由右少说吧。好不好?”
赵明贵和程云发对视一眼,不敢说话。他们都知道,叶公瑾极其精明,可能已经察觉到,他们两个人有点偷懒,把工作都扔给右少了。
右少卿沉下一口气,略整理思路,便开始说:“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分析左案人员调查,还有下面的监视报告……”
叶公瑾伸手止住她,淡淡地笑着说:“右少,不必说过程,直接说出要点,和你的想法就行了,我听得懂。”
右少卿点点头,“好吧。第一,我们察觉到这个人与左少见面比较频繁。第二,这张照片表明,他们之间有比较重要的事,甚至可能非常重要。第三,小丫头报告,左少当时对梁富成说了一句话,大意是,现在说不合适,等过两天再说。”
叶公瑾打断她的话,抬头着程云发,“小丫头就是那个……”
程云发立刻点头,“是,是柳秋月的表妹。”
叶公瑾点点头,“不错,还真起了一点作用。右少,你接着说。”
右少卿继续说:“另外,第四,我们发现,左少从昨天起,也开始监视梁富成。”她住了口,只用眼睛着叶公瑾,观察他的反应。
叶公瑾立刻听懂了,在脸上露出微笑,“这就是说,你们以前的想法,可能不对了。他们之间见面,可能另有情况,是这样吗?”
右少卿不动声色地说:“是。”
“那么,有可能是什么情况呢?”叶公瑾抬头着程云发和赵明贵。
程云发和赵明贵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叶公瑾回头着右少卿,“右少,你的想法呢?不妨直说。”
右少卿心里斟酌了一下,轻声说:“那个小丫头说,他们过两天可能还要见面。我希望,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
叶公瑾立刻用力一点头,“明白了,我同意。两天内,如果他们见面,我们情况再定。如果两天后,他们没有见面,那个梁什么,先拿下来再说!”他目光严峻地着屋里的每个人。
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右少卿慢慢站起来,向叶公瑾敬了一个礼,转身就往外走。程云发和赵明贵仿佛刚刚醒悟过来,也赶忙起身敬礼,跟着她出了办公室。
三个人回到程云发的办公室里,互相注视着。但他们的想法却是不一样的。右少卿想的是,这是不是一个证据,可以最终证明她的清白。程云发想的和右少卿近似,是考虑这件事能否弄倒左少卿。但赵明贵却是另一个想法,他已经察觉到叶公瑾心里有怀疑,只是没有露出来罢了。他能出这一点,是因为他心里也有怀疑。而且,他也不想露出来。他想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叶公瑾心里确实有怀疑。右少的想法,他得很清楚,就是要证明自己,要让左少卿死。他想起赵明贵以前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左少卿在你这里干得不错,抓了不少共党。于是共党就派来一个不要命的,硬说左少卿是共党,要置她于死地,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时他向毛局长汇报时,毛局长虽然也认为这个说法有点匪夷所思,但并没有否定这个想法。叶公瑾明白,在特工这一行里,遇事先疑,是必不可少的一种能力。
此时,叶公瑾正是因为这一点而反向思维,他心里并不完全信任右少卿。他也和赵明贵一样,只想等着,这件事最后是一个什么结果。他平静地笑了一下,心自语:“决定她们生死的,是我。”
也是这天的晚上,天已经完全黑了。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保密局大楼的走廊里灯光半明,寂静人。
左少卿仍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着柳秋月汇总的各个点的监视简报。但她心里却在考虑自己承担的任务。“槐树”去上海了,样子要过几天才会回来。因此,她并不急于向国防部门卫室的高茂林发安全信号。从各方面的情况来,还没有什么事威胁到“槐树”的安全。
另外一件事,就是军火问题,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