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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杜自远心里却十分惊讶。他知道刚才是“鱼刺”在向张雅兰交待任务,但“鱼刺”是个女人,却是他从来也没有想到的。他心一阵恍惚,他手下的同志多次提到一个保密局的女特务,凶恶而精明。他眼前似乎有两个模糊的影子,但这两个影子却重合不到一起。
杜自远收回思绪,轻轻地说:“雅兰同志,你今后的任务非常重要,你要非常非常小心和谨慎。我姓杜,杜自远。以后需要的时候,我会和你保持联系,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和你见面,一切都是为了槐树的安全。”
张雅兰低声说:“是,我明白。”
“你明天能上班吗?”杜自远问。
“能上,我已经都好了。”张雅兰轻声说。
“那好。明天上班后,可能会有一些人问这问那,你要想好怎么回答。两天或者三天后,等一切都平静下来,你开始和槐树同志建立联系。”他从提包里拿出一个纸盒,递给她,“这里面是照相机和胶卷,还有使用说明。这几天里,你要尽快掌握使用方法。你要记住,你做一切事都要万分小心。”
接下来,杜自远开始细致地讲解她将要做的具体工作和方法。张雅兰排除心里的其他想法,仔细地听着。
当张雅兰默默地走在回去的路上时,她忍不住会想到,这是以前高茂林曾经承担过的任务。他落入了敌手。他没有完成的任务,将要由我来继续。只是,今后不知还能不能见到茂林。想到这里,她心里好痛。
七十七、 初次接头()
上班几天后,张雅兰终于感觉到,她已经做好了接头的准备。【】
她心默念接头暗语,想像着如有意外,她应该如何应付。此时她才感觉到,心的紧张超过以往。她搓了搓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在几分钟前,办公厅有一份重要件要分发,她主动接下这项工作。她从桌上拿起这摞件,出了办公室。
作战厅在四楼。她平静地走上楼梯。楼梯上有几名军官上下,她微笑地向认识的人点头致意。走廊里则很安静,没有人,厚厚的地毯又吸收了她的脚步声。
走廊的最里头,是作战厅厅长办公室。她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道:“进来。”她开门,声地走进去。
郭厅长的办公室很宽大,布置讲究且有复古风格。前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身体端正、容貌儒雅的郭厅长。他正在件。
张雅兰走到办公桌旁,轻声说:“郭长官,有一份件给您,需要您签字。”她打开签字簿,放在郭厅长面前,并指点要签字的地方,然后把分发的件放在旁边。
郭厅长一眼那份件,然后取了笔,开始在签收簿上签字。
这个时候,张雅兰吸了一口气,控制着内心的紧张,俯下身轻声说:“请问长官,您的表几点了?”
郭长官随意地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现在是……”他停了下来。他低着头略略地想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向后靠在椅背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这个年青漂亮、军装整洁的女军官。他似有一点不满的说:“你的表呢?”
“对不起长官,我的表不准,不知是快了,还是慢了。”
郭厅长再次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十点三十八分。”
张雅兰也了一下自己的表,“我的表,慢了六分钟。”暗语已经说完,接下来,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觉得,下面应该是郭厅长说话了,以确认她的暗语对不对。她有些不安地着郭厅长。
郭重木不动声色地着她,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你的脸怎么了?”
张雅兰这才想起,脸上还隐约留着一条鞭痕。上班后,同事们指着她脸上的鞭痕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她平静地说:“是特务打的。”
郭厅长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惊讶,“你被捕了?”
“是,半个月前刚释放。”
“为什么?”郭厅长平静地问。
这也正是张雅兰心的疑问。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被捕后,他们审了我几回,还用了刑。但他们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只好把我放了。”
郭重木默默地着这个年青的女军官。他心里其实有一点不满。用一个曾经被捕,并刚刚释放的人做他的交通,似乎并不合适。但高茂林被捕后,他确实需要一个新的交通。外面的同志也许有他们的考虑,至少这名年青姑娘能经受住保密局的酷刑,仅此一点就不简单。
郭重木想到这里,不再犹豫。他拿起桌上一个黑色的件夹,从取出一份件放在桌上,轻声说:“一个小时内还给我。”
张雅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知道,她已经被眼前这位代号“槐树”的同志认可了。她拿起件,轻声说:“是,长官,我一定。”
她没有立刻就走,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长官,外面的同志让我转告您,他们需要东北方面的作战计划,或者战略决策。”
郭重木点点头,“我知道,我会注意。你可以走了。”
张雅兰不再说话。她抱起件,挺直身体,敬了一个礼,转身出了办公室。
张雅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关上门,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从件的最下面,拿出郭厅长交给她的件,这是一份军事委员会会议纪要,会议由委员长主持。纪要的密级为“绝对机密”。她吓了一跳。如果有人见她手里拿着这么一份件,论什么原因,她都是死罪。
她小心地锁上房门。她的条件要比高茂林好许多,她有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排满了巨大的铁皮柜,只在办公桌旁给她留出一小块空地。
她走到办公桌旁,先小心地也是下意识地外,尽管她是在二楼。她打开件,一页一页翻着。杜自远叮嘱她,“件里不能有任何痕迹。如果有,要小心遮挡。”件里确实没有任何划线或者标注,也没有折痕。她从抽屉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相机,开始逐页拍照。照相机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拍照结束后,她飞快地取出胶卷,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油光水滑的核桃,打开来,把胶卷放进去。她再把核桃小心地放在提包的最下面。再把相机收进抽屉里,锁上。至此,她已经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
她直起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把件夹在几份报纸间,上面再压上其他件。她把这些东西抱在怀里,向办公室里,也向自己的办公桌上,细细地观察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这才悄声息地走出办公室。
她的最后一件事,是尽快把绝密件还给郭厅长。
她刚刚走出办公室,一个人影向她扑过来,低声喝道:“站住!”
张雅兰吓得魂飞魄散,脸色都吓白了,惊讶地张大了嘴。好一会儿,她才清,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叫傅怀真的校军官。这是个长相很帅又很斯的年轻人,平时总是嘻嘻哈哈地和别人开玩笑,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追女孩子是他拿手的本事。但他也被女孩子追得满世界跑。不过,他却是国防部办公厅有名的笔杆子,许多重要件都是他起草的。
傅怀真哈哈笑了两声,就收住笑容,有些惊讶地着她,“哟,对不起,我是不是吓着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见你出门,你还了我一眼,却好像没见我,只顾转身锁门了。对不起,我吓着你了?”
张雅兰拍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真的吓死我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我真的不经吓。”
傅怀真笑着,“对不起,对不起。你去哪儿,我帮你拿着。”
张雅兰慌忙抱紧怀里的件,“不用,不用。你去忙你的,我去送件。送完件,我再找你算账。”她扔下傅怀真,急匆匆地走了。
傅怀真敞着领口,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左右摇晃着肩膀,笑着对走远的张雅兰说:“我晚上请你吃饭吧,行不行?”
先告诉各位官,这位傅怀真,很快就要由左少卿“让”给柳秋月了,并成为她的男朋友,最终,还将陪着她走过一生。人呐,谁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命运天注定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张伯为。他其实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这些日子,张伯为经常和黄枫林泡在一起。他心里很烦,但没有办法。他毕竟从黄枫林那里拆借来三千美金,解决了张乃仁的启动资金。他不能过河拆桥,怎么也要把这个黄枫林支应好了。他们最常呆的地方,就是“旋转门”的包间里,在一起喝茶,或者喝酒。
这个时候,黄枫林就带着笑容问:“张先生,咱们的药品生意进行得怎么样了?”
张伯为就眯起小眼睛,嘿嘿地笑着,“黄先生,不要着急,正在进行着。而且我告诉你,还算顺利,就要见分晓了。”
“张先生,你怎么也得告诉我一点具体的情况吧,我不是不放心。我可真的是把老本都给你了。若是生意不顺,我可就一贫如洗了。”
张伯为就哈哈地笑,说:“黄先生,这笔生意有点敏感,实在是不方便跟你说得太多。万一进行得不顺,你是赔了本,我可是要赔命的呀。”
黄枫林听到这话倒来了劲,小声问:“你,该不会是和那边……”他说着,伸出四个手指,“做这笔生意的吧?”
张伯为觉得,现在唯一能吓唬住这个黄枫林的,就是这一招了。他神秘地说:“你不要多问了,就快要有消息了。”
有的时候,这个黄枫林也做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感叹世风日下,说政府从上到下,贪腐能,国家有难,民不聊生,可如何是好呀。
张伯为笑嘻嘻地着他,“黄先生,这才有我们做生意的机会呀。是不是,有了钱,什么都好办。”
黄枫林和张伯为碰杯喝酒。到目前为止,他这只苍蝇,还没有从张伯为这个鸡蛋上,找到什么可以下蛆的缝。他心里也是挺着急的。
但是,这个时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