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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81-人生若只如初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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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    
    私怀谁克从,淹留亦何益。    
    黾勉恭朝命,回心返初役。    
    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历。    
    帏屏无芳菲,翰墨有余迹。    
    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    
    怅恍如或存,回惶忡惊惕。    
    如彼翰林鸟,双萋一朝只。    
    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    
    春风缘隙来,晨溜承檐滴。    
    寝息何时忘,深忧日盈积。    
    庶几有时衰,庄缶尤可击。    
    ——《其一》    
    皎皎窗中月,照我室南端。    
    清商应秋至,溽暑随节阑。    
    凛凛凉风起,始觉夏衾单。    
    岂曰无重纩,谁与同岁寒。    
    岁寒无与同,明月何胧胧。    
    展转眄枕席,长簟竟床空。    
    床空委清尘,室虚来悲风。    
    独无李氏灵,髣髴睹尔容。    
    抚衿长叹息,不觉泪沾胸。    
    沾胸安能已,悲怀从中起。    
    寝兴目存形,遗音犹在耳。    
    上惭东门吴,下愧蒙庄子。    
    赋诗欲言志,此志难具纪。    
    命也可奈何,长戚自令鄙。    
    ——《其二》    
    曜灵运天机,四节代迁逝。    
    凄凄朝露凝,烈烈夕风厉。    
    奈何悼淑俪,仪容永潜翳。    
    念此如昨日,谁知已卒岁。    
    改服从朝政,哀心寄私制。    
    茵帱张故房,朔望临尔祭。    
    尔祭讵几时,朔望忽复尽。    
    衾裳一毁撤,千载不复引。    
    亹亹朞月周,戚戚弥相愍。    
    悲怀感物来,泣涕应情陨。    
    驾言陟东阜,望坟思纡轸。    
    徘徊墟墓间,欲去复不忍。    
    徘徊不忍去,徙倚步踟蹰。    
    落叶委埏侧,枯荄带坟隅。    
    孤魂独茕茕,安知灵与无。    
    投心遵朝命,挥涕强就车。    
    谁谓帝宫远,路极悲有余。    
    ——《其三》    
    三首悼亡诗比较为人所知的是前二首。潘安对结发妻子一往情深,杨氏是晋代名儒杨肇的女儿,十岁就许配给潘家。杨氏一家门第清高,男女都有真才实学。潘安与杨氏伉俪和谐,始终如一。不料杨氏早逝。    
    李商隐诗“只有安仁能作诔,何曾宋玉解招魂”,说的就是杨氏死后潘岳做的三首悼亡诗,情深意切,显然比宋玉招魂要靠谱多了。    
    我读潘岳的悼亡诗,与其说是爱他的诗句,不如说是称许他对爱的节操。美男子难得,痴情美男更是难得。潘岳的《悼亡三首》上承了《诗经·邶风·绿衣》,下开了元稹的悼亡诗。自他之后,悼亡竟成了夫悼妻的代言。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三部分潘岳悼亡犹费词(二)(2)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诗经·绿衣》    
    《绿衣》是中国最早的一首悼亡诗。对后世影响极为深远。诗说一男子手抚妻子遗物衣裳,悲戚不已,追忆旧时情谊,感念妻子对自己的照顾和耐心规劝,感伤着再也没有另一个人如此的贤德美惠,可以理解自己的心了。    
    后世的悼亡诗,在表现手法上明显受《绿衣》影响。如潘岳的第一首“帏屏无仿佛,翰墨有余迹。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寝兴何时忘,沉忧日盈积”等句,其实是取《绿衣》第一、二章意;第二首“凛凛凉风起,始觉夏衾单。岂曰无重纩,谁与同岁寒”、“床空委清尘,室虚来悲风”、“寝兴目存形,遗音犹在耳”等,则是《绿衣》第三、四章意。    
    再如元稹的《遣悲怀》,也是悼亡名作,其第三首云:“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亦全由《绿衣》化出。    
    潘岳的悼亡诗,我不甚喜欢。除了上面列出的几句尚读得真切,其他的,多在絮叨春夏秋冬、人世变换之类,让人看得很累。元稹说“潘岳悼亡犹费词”,是真的。    
    我读元稹的诗,有“唯将永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之句;又读容若词,有“背灯和月就花阴,十年踪迹十年心”之语,心总是在一刹时暗灭,感觉钝重无比,得慢慢去磨折其中情意。    
    哀是酝酿。伤是释放。    
    读潘岳的悼亡诗却没有这样深刻的感受,因为他浓烈的思念已被过度泛滥的辞赋冲淡。若读悼亡,我仍是爱元稹的《遣悲怀》和苏轼的《江城子》,还有容若的《饮水词》。    
    坚信,一个人怀念另一个人的时候,应该是安静的念想。这种力量往往瞬间可抵达白发苍苍的彼岸。悼亡爱情不是比辞赋,不是把玩在手里的锦绣文章。因此潘岳没有元稹的耿切,没有苏轼的悲辛,亦没有容若的缠绵。    
    然而这怪不得他。是六朝文风使然,绮丽空洞,徒饰增华。潘郎又是著名地辞藻铺陈,长于陈设。初入仕途时就因作《藉田赋》称颂晋武帝,马屁拍得太精彩而遭老臣嫉恨,以致滞官不迁达十年之久。大凡有才能者,肯定会见嫉于当时。潘岳风采妙绝,眉目如画,又能以时文感动当今圣上,司马炎周围那些容貌丑陋、心地龌龊的大臣们心中嫉恨也是寻常。    
    很多年后,他再入洛阳,一身傲骨已折。他已经学会了见风使舵,因和贾南风的外甥贾谧交好,加入二十四友,成为贾氏外戚集团的御用文人。史说他望尘而拜,我多是存疑。贾谧本就与他交好,他犯不着如此。若是说拜贾南风的母亲我还相信,可是也没那个必要。况且一个人再跌拓,基本的风骨还是在的。这多半是不喜潘岳的后人附会的。因为他曾替贾后作书陷害太子,致被灭族,这却是真切的事情。    
    贾后无子。太子司马遹是晋惠帝与宫女谢玫生的,或者直接就是晋武帝的儿子。不管是谁的种,贾后都不能容他。    
    某天晚上,贾后派人将太子灌醉,哄他抄写一篇草书。这篇狂草,就出自潘岳的手笔。太子醉得七倒八歪,根本分辨不出写的是什么,只是迫于贾后淫威,照着笔画胡乱抄了一遍。    
         
    然后,太子的墨宝经过一番幕后处理,笔画该添的添,该模仿的模仿,总之是把它弄成一份谋反的罪证。而这位技术处理的“高人”,正是潘岳。他擅于模仿笔迹。    
    这是他一生干过的最惊天动地的事。可惜贾后很快就败亡了。时局变幻莫测,太子被废后,“八王”中的第三位——赵王司马伦发动兵变入宫,尽诛贾后党羽。潘岳本是贾氏一党,势难幸免。更何况,他年少时曾数次折辱赵王亲信的孙秀,如此,更是在劫难逃。    
    “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吗?”他试探着问孙秀。     
    “藏在心中,没有一刻忘记过。”孙秀冷笑着说。     
     潘岳黯然,自知难逃一死。不久他被“夷三族”,连累老母。临刑前,他泣曰:“负阿母!”    
     我怜他这样纯孝的人。西晋的“八王之乱”本就是一笔糊涂烂账,时局阴晴翻覆,士人只是政客手中的棋子。他是才子,更是挣扎在旋涡里微不足道的筹码,十年宦海沉浮,不得救赎。    
    魏晋虽好,却是不属于平民小吏的。不如当年在河阳县安做县令,也许生活会更简单快乐一点。当年他在河阳县种的桃花,现在也将开了吧?只是当年的檀郎,再也回不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三部分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

    和人吵架了,赌气了,冷战着。院子里花开了,落到眼底,就想起王维的两句诗:“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突然这样矫情,自己想了觉得别扭。转念一想,既然想到王维,干脆再写一篇。前面除了在《红豆》里提到王维,对这个盛唐杰出的诗人并没有过多地谈及。然而王维,无论诗文还是人品,都是值得书写的。他是一个可以和李杜比肩,盛唐般华丽深远的男人。    
    虽然年轻时也有“相逢意气为君饮”的豪兴,王维骨子里仍是清和冲淡的底子,好佛,有禅心。诗的成就很高,五言律诗尤其写得满目清华,被后世人苦学不止。他的人好似谦谦君子兰花,花开一树,满院芳菲,就连走后门,也走得格外风雅。    
    那日岐王和太平公主酒宴之间,王维抱着琵琶出现了。公主见王维“妙年洁白,风姿郁美”,于是问岐王:“此是何人?”岐王答:“是一知音。”随即让王维献上自谱的新曲。    
    王维精通音律。曾有人拿一幅“按乐图”给王维看,王维一看就说 “此是《霓裳》第三叠最初拍也”。这人不信,让人弹奏,弹到此处,对图一看,果然就是这样的姿势。王维音乐方面的才华可见一斑。    
    那一天,是他风华毕显的日子。王维应手挥弦,意态潇洒,所弹的曲子哀婉凄切,动人心魄。 一曲终了,公主问王维:“此曲何名?”王维起身回答:“郁轮袍。”公主听了,极口称赞。    
    岐王又言:“此生不仅精通音律,擅奏琵琶,而且就文章而言,恐当世也无人能及。”公主向王维索要诗稿,王维将事先抄录好的诗卷奉上。公主惊其才华,命人请他入室更衣,再排宴席,请他入首座。席间,公主冷眼旁观,益发觉得王维举止得体,风度端凝,更兼风流儒雅,谈吐清新,心中暗自称许。那年科举,王维很顺利地鳌头独占,夺得第一名。    
    若说起来,王维是个幸运的人,出生山西望族,少年得意。别人终其一生也可能只是个寒士,而他仕途平顺,官至尚书右丞,要辞官,皇帝还死活不让;晚年他半隐半仕,买下了前辈诗人宋之问的辋川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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