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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猛吸了一口气,此刻脑子里也没有犯上不犯上的念想,慌乱地起身,矮身草草地福了一福,“皇、皇上歇息,臣妾侍奉不周,臣妾先告退!”
说罢,也不待皇帝反应,逃也似的跑出了殿外,留下皇帝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风也似的身影,抛下这一室旖旎和半途而废的尴尬,她……就这么出去了?自己才刚刚贴上一点吧,她怎么就这么大反应?
他懊丧地想着,叹了口气,顺势坐到了地上,胳膊担在软榻上,皱眉苦思,那她这心里头,到底是有朕没有?如果没有,她那模样分明是含情万千,若是有,又怎么会这般抗拒?
他百思不得其解,苦叹了一声,揉了揉额心。
容德祥进殿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自家高高在上的万岁小爷委顿在地上,面色愁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一想,适才他站在廊下,觉得这好日子即将要来临,若不是因为在御前,只差要哼上小曲了,说实话,他确实也哼了,极小声极低地靠着廊上的大红柱子,望着天边的浮云,脸上带乐,连小徒弟都在旁边,多嘴问他为什么开心,他摇头只做不答,仅仅说了一句,你们都等着领赏吧。
这话音落了没多久,小徒弟们都还在后头跟着高兴地傻乐,却听见殿门霍然开启的声音,白莲花的身影却跟身后有鬼撵着一般,逃命一般地出了御书房,连云雀也顾不上喊,一路往宫外头跑了。
容德祥愣在当场,片刻后,才猛然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叫了小徒弟去喊云雀去跟上她自家主子,自己匆匆忙忙进屋,这瞧见的也就是这一幕。
皇帝见他进来,微咳了一声,扶着榻边站起身来,抚了抚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握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道:“白婕妤身体不舒服,朕让她先回去了。”
容德祥面上堆笑,应了声是,眼角微微抽搐了两下,瞧这刚才白小主那脚底生风的模样,可不像是什么身体不适的样子。
皇帝转身回到案前,不再作声,脸上的微红却是掩饰不住,故作镇定地拿了笔,翻开已经批过的一本折子,翻来覆去又看,看了一会儿,状若深思的点了点头,此事或许还有这么个解法。
他沾了墨,提笔写下一行字来,却听殿外头的小太监跑了进来,行礼打千道:“启禀皇上,太史卿陆大人求见。”
皇帝动了动眉,却是头也没抬,道:“叫他进来。”
第391章 事已至此()
传话的小太监出去,片刻后进来了一个人,正是陆之闲,手中捧着一摞书,低头走了进来。
皇帝没吱声,陆之闲走上前,道:“启禀皇上,您要臣找的书,臣已经找来了。”
闻言,皇帝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的人,点了点头道:“容德祥。”
容德祥赶上前来,从陆之闲手中接过那书,一入手,却是沉甸甸的,少不得要往封面上看一看,只可惜那书本被明黄缎子包着,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皇帝埋头正在批折子,拿了御笔挠了挠眉毛,淡淡地道:“放到朕的寝宫里去。”
容德祥应了,躬身退出去了,陆之闲站在原地,见皇帝倒是旁的话说,自觉行礼,“微臣告退。”
皇帝淡淡地应了一声,道:“陆卿辛苦了。”陆之闲受宠若惊,慌忙叩谢圣恩,辞不敢受,见皇帝又埋头批写,这才行礼退出去了。
却说白莲花匆匆忙忙出了御书房,一路疾奔,浑然忘了自己还有个侍婢拉在御书房外了,跑了一会儿,这才觉得气喘吁吁,上不来气,放缓了步子慢行。
皇帝唇上的湿热还停留着,她恍然抚住唇瓣,皱紧了眉头,脸上苦恼一片,这好好地,不过就是求宠,让皇帝不至于伤了心,冷了她,耽搁她的大计,怎么不由分说就亲上来?什么素质?
她咬紧了银牙,却是已经忘了,自己还是皇帝嫔妃之事了。正在她纠结郁闷之时,身后传来云雀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声来,“小主……小主,等等我啊。”
白莲花回头一看,却看着云雀的淡蓝衫子在不远处跳动着,云雀脸上都是汗,提着裙摆气喘吁吁地向她跑过来。
她脸上一红,哎呀,怎么将她给忘了?看样子,是受的冲击太大了些,但见云雀脸上愠怒,撅着嘴跑到她近前,道歉还没说出口,就被她连珠炮似的追问起来,“小主跑什么?那可是御书房,万一御前失仪,冲撞了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小主全然只顾着自己一时痛快,可曾想过后果?皇上龙颜大怒,到时候小主再去劝说皇上,求宠承怜吗?”
白莲花讶然,小脸憋得通红,半晌憋出一句道:“是我的不是,让你担心了,还把你拉下。”
云雀本来是看着白莲花歉意十足,心中对自己的话还有些懊悔,又听她提起这个,又来了精神,张口欲要说些什么,白莲花见她神色,慌忙伸手打断,道:“我都道过歉了,你若是还这样,我可不理你了,也再也不听你说的浑话了。”
云雀怏怏地住了口,只以眼神谴责她,白莲花笑出声来,适才的担忧和忧虑,因了她这一搅合,无影无踪,道:“说彩月冒冒失失,你也这样,早知道带她出来了,兴许还没你这么多话。”
云雀嘟起嘴来,低声道:“彩月话才多呢。”
白莲花笑着不说话,转头一看,却看已经走到了温慧然的宫殿后头,静怡殿的廊角在望,此刻御书房肯定也是回不去了,春熏院还远,心中一盘算,道:“我们去瞧瞧温姐姐吧。”
云雀见状,事已至此,只好跟在她身后,向着温慧然的宫殿走去。
第392章 怨愤()
主仆二人温声谈笑着往静怡殿而去,两人从适才的地方走出两丈远,低低笑语已有些听不大见了,两人身后的宫门处暗角却站了两个人来,身子高挑宫嫔装扮的女子,面色不忿地看着白莲花远去的背影,身边的小侍女唯唯诺诺,跟在一旁,不敢抬头看她。
眼看着白莲花和云雀两人已经走远,转过了静怡殿的廊角,身影消失不见了,那个宫装女子犹自咬牙不已地看着两人,面上的不悦和嫉恨鲜露无遗,使得她艳丽的容貌也显得有了几分狰狞。
“小……小主,我们还是进去吧,若是被人发现了,可是不好。”小宫女怕受责罚,规劝道。
王如云恼恨地回头,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冷哼道:“本小主又没有出这宫门一步,不算犯了圣意,你存心是想让我生气是不是。”
小宫女硬生生挨了一巴掌,眼眶里涌出泪来,急忙退了一步,跪倒在地,哭哭啼啼地道:“小主恕罪,小主恕罪,奴婢也是怕小主被旁人落了口舌,日子更不好过啊。”
王如云冷哼了一声,对着小丫头的忠心和维护,有些铁石心肠,转过头去看了早已消失不见的白莲花的身影,心头郁郁,霍然转过身来,往宫里头走去,因为走得急,头上的素钗子低声响了不停,那素钗不过是个素银的,缀了些银片流苏,碰撞起来的声音也是细细簌簌,没有那赤金和上好玉质的簪子、步摇的流苏来得悦耳动听。
王如云烦躁地拔下头上的簪子,往地上一甩,翻了个白眼,道:“赏你了,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
小宫女跪在地上,膝行了两步,捡起了素银钗,眼眶中的泪还没有下去,不过倒也是听从她的话,不再抽噎了,王如云矮身坐在宫里院中的石凳子上,拿出自己的绢帕,不停地忽闪着,娇媚的脸上全是不耐烦。
过了一会儿,才听她道:“叔父和父亲那里可还有消息吗?”
小宫女站起身来,抹了抹眼泪答道:“员外大人那里还没有消息,尚书大人前段时间倒是进宫了。”
“叔父进宫了?”王如云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回过神来,神色变得有些凄婉,落寞道:“叔父进宫也定然是为了姐姐,怎么会想得到我?”
她神色哀伤,泫然欲泣,不一会儿两行清泪就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敷得厚厚的一层胭脂粉,此刻却被眼泪冲开了两道小小的沟壑,脸上的妆容因了天热的缘故本就有些晕妆,此刻更是斑驳凋零,更是不必入目了。
她抽出绢帕,拭了拭泪,抽噎了一声,却发现绢帕上尽是胭脂粉的淡红、雪白的腻子,顿时也将伤心抛到了脑后,恼恨道:“内务府做事就这么捧高踩低,本小主以前的胭脂水粉,他们哪个敢拿这些来糊弄我,这样就掉了妆了,着实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欺人太甚。”
小宫女胆怯地看着她,想劝又不敢劝,扁了扁嘴,道:“小主,您消消气吧,天热您别再气坏了身子。”
第393章 隔墙有耳()
王如云听了她的劝,不再大呼小叫,抬头望了望自己殿中的四方天空,还有些许的绿意伸展进来,却并没有绿油油阴凉之感,反而生出了一种幽暗晦深的感觉来。
她凄然跌坐在石凳上,自从事发之后,皇后姐姐被打入冷宫,自己也被禁足在这个地方许久,她都快忘了时间年月了,每日里都对着这一方天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怎么能不让她抓狂,快要疯掉?
她才小产没多久啊,皇上就这般不念旧情,这么狠心将她抛在这里?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她苦楚不已地想着,眼前却突然露出l一丝精光来,都怪那个贱女人,勾了皇上的魂魄,让皇上那般为她做主?连皇后姐姐都忍心废弃,他们可是那样长时候的夫妻啊,皇上竟然也狠心?
她被关了这么久,时间长了,侍卫才有些松散,她才好站在宫门的角落里,偷偷地往外头看一看,皇帝让她禁足在自己的宫苑里,并没有让她挪出去,这个地方还是个好地方,以往除了皇后姐姐的坤宁宫,也就她这里离得比较近了。
虽然跟姚昭仪他们的不能比,但是以她当时的位份,已是超出了规制了,她去御书房也方便,去见皇上也方便,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