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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芳看着大嫂邱氏的时候,心里也是记恨她的,凭什么这样刻薄的女人最后成了致远名正言顺的妻子,而她和致远情投意合,反倒要偷偷摸摸!在杜家还要受大嫂的欺负!可每次她受了气儿,谢睿根本就不会为她出头,还埋怨她怎和嫂嫂们结怨,杜芳心里别提有多郁闷的。
在邱氏那里受了气儿,杜芳便只能找致远闹,然而他也没办法,也只劝她忍着些,私下买些东西来让她消气儿罢了!
杜芳在邱氏那里吃了几次亏之后,也学聪明了,每次去给娘请安的时候,都是第一个到的,这样坚持一段时间之后,虽然婆婆还是看不上她的身份,但言语间不再那么挑剔了,偶尔在她在外间等着的时候 ,还会让嬷嬷给她拿一碟点心来。
今日也不知怎的,起床之后杜芳眼皮就跳个不停,心里无端的就烦躁得慌。吃过早餐,正和春芽在屋里说话,谢睿一脸怒容的过来,杜芳连忙站起来,低眉顺目的喊了一声‘夫君。
谢睿臭着一张脸,看着她就来气儿,板着脸说道:“你还有闲情逸致弹琴,我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杜芳嫁过来之后,她才明白大户人家里的媳妇儿们不但出身高,还很有才气,杜芳也就认识几个字儿,琴棋书画这些她是一点都不懂,平日里妯娌们在一起说的话她甚至都听不明白,被人笑了几次之后,杜芳下定决心要学点东西傍身,她选择了学琴。
杜芳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就冲自己发火,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昨晚上恩爱之时他还说以后要好好对她,果然男人的话是不可相信的!微微抿着嘴,杜芳问道:“夫君,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谢睿一想到出去之后会被人指指点点,最后还是身边的人期期艾艾的将如今城里传的小道消息说了出来,谢睿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谈资!
杜芳竟然许过旁的人?最后却嫁给了谢家,那家人如今还来城里报了官,叫他们谢家的脸都给丢光了!
谢睿咬牙切齿的看着杜芳,“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儿?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听他骂自己不知廉耻,杜芳心下突突直跳,以为是自己和致远的丑事儿被他发现了,顿时有些慌了!
谢睿看她变了脸色,冷笑一声,啪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一脸鄙视的说道:“你之前明明许过人,你爹都收了人家的聘礼,却一女许两家?如今那家人都报官府了,害得我们谢家成了全城的笑柄!”
杜芳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连忙摇头否认,“不可能,我爹从没将我许过旁的人!夫君,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许过别人!”
谢睿很生气,外头说什么的都有,还说是谢家抢了别人的儿媳妇!谢睿听见这些气得不行,因为长相的关系,他一直就比较自卑,杜芳虽然出身差,但长得还是让谢睿很满意,比起嫂子们来杜芳的长相也并不比她们差!可现在听见外头说杜芳以前许过别人,最后她却嫁给了自己,谢睿忍不住想,谢家将女儿嫁给自己,是不是就是看中了他们谢家的钱,而并不是因为他谢睿!
“那我问你,你当初嫁给我,到底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爹的意思?”
杜芳咬着嘴唇,有些迟疑。这片刻的迟疑叫谢睿心里的火更大了,脸色更加难看,冷冷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们就只是看中了我们家的钱!”
“不是这样的,夫君,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该相信我的!”杜芳拿了帕子擦着眼泪,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杜芳知道自己生的不差,她这几个月在谢家两兄弟间流转,很知道怎么样能将自己衬托得更美丽!即便是哭,也要美,而不是毫无形象的大哭。
“我女儿家的,在你之前从没见过其他的男人。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平日里家教甚严,爹娘将我许了你,我只知道,你才是我丈夫,是我的依靠。”杜芳哭着喊道。
谢睿听了这话怒火消退了一些,他叹了口气,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爹以前到底有没有将你另许他人?”
“没有。我若不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当初又怎会同你们家议亲?我爹又怎敢欺骗你们家?”
谢睿看她的神色不像在撒谎,抿了下嘴,说道:“行了,这件事情你既不知道,我也不问你了。这些日子你就呆在院子里,哪儿也别去。我这就去找我爹商量。”
谢睿走后,杜芳脸色一变,当即对春芽说道:“你赶紧回趟家,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杜芳使劲儿扯着手里的帕子,眉头皱在一起,到底是谁在背后中伤她?要是被她知道,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第112章()
谢利贞近来也是头疼得很,外头的那些传言,到底是传到他耳朵里了,虽然谢厉贞先前并不在意; 所谓清者自清,他同杜家的这门亲事可不是用什么阴谋手段得来的; 他谢利贞行得正; 坐得端,才不惧外头的流言蜚语。可谢厉贞虽是这么想; 但眼看着外头的流言蜚语越传越厉害,甚至还言说是他谢家强取豪夺了别人家的儿媳妇!这可当真是把谢利贞给气着了; 当下对杜家也生出了几分埋怨; 妄他对杜华伦如此好,什么都拉他一把; 哪想到他竟然如此坑害自家。
只不过谢利贞还未去找杜华伦; 杜华伦自己就找来了。谢利贞听见下人来报杜华伦来了; 他心头积压着怨怒,有心给对方点教训; 便只让一个管事去回话让他等着。
谢利贞忙起来便把杜华伦给忘了,管事的也知晓老爷心情不好,并未提醒,一直呆到下午,杜华伦没喝一口水没吃一粒米,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他这才见到了谢利贞。
杜华伦这次是真的急了,看见谢利贞出来就开门见山的喊道:“亲家,求亲家救救我。”
谢利贞当做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笑眯眯的说道:“这是哪一出?你是我谢家的姻亲,这城里的人又不是不知晓,哪个还敢给你杜四爷气受?”
谢利贞这话虽是带着调侃之意,可谢利贞心里对杜华伦也有意见,因着同谢家成了姻亲,杜华伦在城里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外头的人为了讨好他,还称他一声杜四爷。谢利贞虽然当初挺感谢杜华伦答应了这门亲事,还把嫡亲闺女嫁给自己有缺陷的儿子。可禁不住这个亲家在外头太过高调,什么都打着他谢家的旗号,谢利贞对他是越来越不痛快。
杜华伦没想到那家人真的跑到衙门里来状告他,他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此举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损失,若是叫谢家误会了自己可怎生是好!杜华伦立刻去寻找吴家人,想让对方不要报官,为此他愿意出五十两私了此事,可哪知道却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吴家的人说此举不为钱,只为了一口气。
杜华伦见事情闹大发了,已经不能和平解决,外头的传言又越演越烈,甚至叫他出门都受人家的耻笑,杜华伦一面气吴家的人太狠毒,一面又得想法子,可这状子已经在衙门里备了案,他打听到的消息是衙门里那位新来的官老爷对这个案子很看重,还说此举是歪风邪气,这意思可是要严惩的!杜华伦这急忙往谢家来,就是想通过谢家的关系,把这件事情压下。
“亲家,如今也只有亲家才能救我了。”杜华伦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一看谢利贞这幅样子,便猜想对方恐怕已经知晓了,他也不敢再做隐瞒,悲怯地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杜华伦嘴里说的明显比谢利贞听见的更详细一些,他说完之后,又沮丧地说道:“亲家,这事说来,同我又有何关系。可当初确实是我母亲收了人家的东西,我娘自来同我二哥关系不太好,原想通过这门亲事,同二哥一家关系缓和缓和。可我那二哥也是个倔强的,当日吴家的人来闹,被吴家的人逼得出了宗族。他们吴家见我二哥不从,就在外头散布谣言,恶意中伤我们,谢大哥,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欺瞒您啊,更不可能一女许两家。可怜我家芳芳,被人泼脏水了不说,那家人还得理不饶人,跑来报官,如今还连累了亲家,叫我怎过意得去。我原想着私下解决,给他们五十两作为赔偿,可我连面都没见到,他们就把我轰走了……“
杜华伦这番唱念做打,痛哭流涕倒是让谢利贞相信了几分,杜华伦看了他面色比刚才好看些,继续说道:“……他们还说,就算有谢家在,他们也不怕……分明就是不把亲家放在眼里。这些日子他们在外头造谣,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偏拿他们没有半点法子!可若是任由他们如此,中伤了我便罢,若是影响到了亲家,岂不就是我的罪过了,可真真是叫我寝食难安……”
谢利贞皱着眉头,倒是没想到这件事情里头竟然还闹了这么一出,虽然他也恼恨杜家弄出这一出事,可他们谢家同杜家是姻亲,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鼻孔出气,就算他谢利贞说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只怕外头的人也是不相信的。
谢利贞叹了口气,将杜华伦扶起来,一边道:“我原听见这件事情时,确实很生气。可既然如你所说,这既是家中长辈之故,委实也同你没关系。这吴家人,实在是无法无天。”
杜华伦抹了把脸,颇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可不是,可家人可真是得理不饶人!”
谢利贞想了想,斟酌道:“我看这事,到时候还得让你二哥一家来趟衙门。最好是将原本说亲的那媒人也找到,势必要咬紧了当初许的人是你二哥家的闺女。其他的事情,到时在说。”
谢利贞对杜华伦的说辞虽然并不是全信,可他们现在是姻亲,倘若当真坐实了外头的传言,当初吴家说的是杜华伦的闺女,那可真是丢人!即便最后打赢了官司,他们谢家的名声也不好听了。
有了谢利贞这句话,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