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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蓝容华的唤声,蓝卿若顿时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从体内爆发出阵阵魔气。铺天盖地的朝着蓝太夫人的身上呼啸而去,而蓝太夫人就好像全身都被烧焦了一样,曲身蜷缩着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蓝卿若眼神一冷,收敛体内魔气。同时她又觉得十分可笑,若魔界长老修为只有如此,又岂能令修真界惊骇千年呢?
若论藏得最深者,普天之下莫过于了蓝家了吧!叛逃魔界,掌控冥河弱水,成为修真界六大世家之一。不曾想竟然全都是假的,从头到尾都是骗局。魔界长老、修真界正道,若非这些年经历得太多,她当真要傻得反应不过来了。“蓝家,果真是好套路啊!”
“蓝家世世代代皆秉承尊上之命而行,今后也会听从少主之命。”蓝太夫人虚弱的跪爬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道。
蓝卿若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嗓音顿时高昂,句句严厉。“看在我曾唤你一声奶奶的份上,你的头就暂时寄放在身上,若再有下一次,我定让你灰飞烟灭,绝不姑息!”
“是。”蓝太夫人低声应道。
“起来吧。”蓝卿若倪视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子的同时也冷笑道。
蓝太夫人感恩之后,在蓝容华的搀扶下起身,从始至终都显得极为卑微。魔界以强者为尊,虽说近千年来统辖魔界的都是四大长老,然而无人能忘记当年魔尊之威,甚至在魔尊的名号都能令人发颤。如今蓝卿若爆发出来的魔气虽不及魔尊浓厚,却也足以令人心惊。若是好生利用,则是魔族大幸,将来一统三界指日可待。
“你既认我为主,那我此刻便命令你即刻返回魔界,永远不得再入冥河。”蓝卿若眼神犀利。
蓝太夫人浑身一僵,双手死死的攥着蓝容华的手腕,口中却不带迟疑的回道:“是。”
“走吧莫非还要我送你不成?”蓝卿若冷言。
只见眼前一阵白烟,蓝太夫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冥河之中,而蓝容华的神色一直都是懵懂的,双眸盯着方才搀扶过奶奶的手掌,闭上眼睛泪花涌出。
蓝卿若心低被堵了一下,但若要保住蓝家平安,保住蓝容华的平安。割断蓝家与魔界的牵连,才是唯一的法子。
间谍通常都是最危险的。
而她也明白,迟早有一天她是要回到魔界中去的。无论魔种是先天而成,还是后天种下。她都是魔!是神界与修真界都难以接受的存在。
见蓝容华半响没有反应过来,蓝卿若也没有等她回神的心思,当即长袖一甩,纵身而去。今后无论是蓝太夫人与她自身,都与冥河蓝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伫立东海之滨,看着潮来潮去。当即双手合十,翘起莲花,手指虚空一拉。顺着紫蓝色的光泽弹出,偌大的海水奇迹般的分于两边,拇指掐住中指,一滴血溢出窜入海底,只见她轻念口诀,身体顿时化作一股青烟,消失在东海彼岸。
东海冥渊,空荡寂寥。
除却千年寒冰之外,好似再无一物。可跟随者血脉而行,蓝卿若很清楚她并未寻错方向,而她体内血脉牵引之力更是越发浓烈。当她用绝仙剑隔开法术流动之后,一道万斤重的大石门从缓缓朝上打开。石门之内,是一件极大的石室,长立直耸的尖锐冰刺躺椅映入眼帘,而躺椅之上几条黑色的链子虚空的漂浮着,诧异的抬首不免吓了一跳。
半空中一双诡魅的红色眼眸正盯着她,优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笔直挺起的鼻子完美的无可挑剔,上位者的气势在他身上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在蓝卿若闪神之余,只听他用撩人心弦的醇厚低嗓轻言:“从知晓你活着的那一刻,本尊就想着何时才能见到你。”
这无疑这个继续迷人心智的男子,嗓音之温柔,好似你就是他挚爱之人。真挚的眼神,又似乎能让你感觉到,他能包容你的一切。难怪当年那么多神界与魔族女子甘愿臣服在魔尊脚下,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就算为他而死都会觉得荣幸至极。而对于蓝卿若而言,这人却是她的生父。
无论她心中对当年爹娘之事如何猜测,无论娘亲曾经多么斩钉截铁的告诉她。若见到魔尊时定要小心,因为在他的心里没有半点人性。可是此时她却定着自己的万千心思,上前走到躺椅旁,扬首凝视这他,唤道:“爹。”
这一声让彝觞显然有些发怔,虽说早有准备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声称呼对于他的震撼竟如此之大。从他自天外诞生,到统一魔界成为至尊,都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一日。这个女儿是他当年强迫瑶姬所得来的,当年他好似也曾盼着她出生过,不过这种感觉在他的生命之中着实微乎及微,只要时间稍微远些,他连半点感觉都不会留下。
而此时他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新鲜?还是说只因她体内有瑶姬的气息,令他有些慌神。
他伸展四肢,四周的锁链发出剧烈的响动,一身黑色暗纹的衣袍随风而舞,肆意而张扬。“若本尊所记不差,你应当叫卿若。”
151 魔界至尊()
“是; 我是卿若。”蓝卿若眼眶不由热起来。
自懂事以来; 她就在孤儿院长大,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亲眼见到身生父母,她以为就算有朝一日见着; 她也会镇定自若,却不想这一日到来的时候; 她仍旧心潮狂涌; 难以自制。
彝觞见着她眼底涌出的孺慕之情; 猩红的眼神微微闪烁,一种陌生的情愫涌上心头; 脑中百转千回; 在空中静默良久,忽然唇角勾起邪肆的弧度,让人不禁浑身发颤; 只听嗤笑出声:“作为本尊的继承人,你还差得远。”
眼角泪珠悄悄滑落; 蓝卿若扬唇; “我知道,我从未以您的继承人自居。”她虽然坦然接受自己魔族的身份,但却从未想过将来执掌魔界主位; “我只是您的女儿。”
青丝飞散; 肆意张狂; 此刻的他根本不像被囚禁在冥渊中的人; 而是此地的霸主; 天生就该三界臣服。彝觞眼眸深深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从里到外全部探究得一清二楚,浓郁浑厚的魔气弥漫在他的四周,让他脖颈处往上爬的紫色纹路更显妖艳。“呵,本尊不止你一个血脉。你当知道,若本尊愿意,三界之中亦是子女万千。”
蓝卿若神色不变,而是轻轻颔首,“我知道。”
“本尊没有人性,你娘应当告诉你了。”彝觞眼神中尽是讽刺,口吻更是冰冷刺骨。
蓝卿若再次应声后,道:“你是我爹。”
“当年姜瑶将本尊囚禁在此时,曾设下禁制,这锁链需得本尊血脉为祭方能打开。”彝觞眼神猩红仿佛下一刻就会溢出血来,而从他身上魔气之中更是透着浓浓煞气。宛如深渊中爬出的厉鬼,嗓音空洞而悠远,阵阵杀气足以令人惊骇。“今日你便是本尊的祭品。”
说着他身上浓浓黑雾之中,伴随着尖利的笑声,一只虚空的手瞬间抓住蓝卿若的魂识,只要稍微一捏她即会烟消云散,形神俱灭。而蓝卿若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连都没有。
“有什么遗言吗?”彝觞猛地冲到她眼前,满是恶趣的盯着她,动作丝毫不留情面。蓝卿若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魂识在不停的拉扯,随时都会被撕成碎片,铺天盖地的绝望与痛楚蔓延在身,让她根本无法自救。
她来之前本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无论结果如何她就愿意承受。她是他的女儿,她的生命由他而起,若能以她之身就他脱离困境,也是应该的不是吗?至于遗言“爹,莫要恨娘。”
彝觞闻言神色微怔,猩红色的眼眸不知闪过些什么,终在她即将承受不住、身形渐消的时候,闪身回到耸立的石椅上,眯了眯眼睛半是慵懒的看着她虚弱的跪坐在地。“本尊与姜瑶之事,轮不到你来多嘴。”
蓝卿若难受的捂着胸口,虽然失去了魔气的攻击,但体内的魂识却仍旧没有任何缓和的趋势,反倒蜘蛛网裂开了一条口子,再也不能恢复如初,让她脸色苍白,三魂顿时离体,化作团团黑气将她紧紧包裹,像是立即就会将她吞噬。
见她情形不对,彝觞霎时厉目,手作爪状将她临空拉到身前,食指抵在她的眉心,一股黑气顺着她体内经脉弥漫全身,几乎同时她身上吞噬的黑气骤然消失,而她苍白的神色也渐渐变得红晕,彝觞却露出怒意,“你体内何处来的魔种?!”
蓝卿若不解的凝视这他,他这是在救她?可是他方才不是说,自己是祭品吗?
看着她略带委屈的眼神,彝觞反手变爪,从她的天灵感压下,阵阵舒缓且澎湃的魔气贯穿她的全身,最终凝聚在她丹田处。蓝卿若只感到魔种在体内火辣辣的,像是被烈火焚烧,却以自身能够感觉到的速度迅速变小,最终消失在她体内。
“没曾想本尊与姜瑶的女儿,竟会如此无用?”彝觞嘲讽般地凝视着虚脱在石椅畔,虚汗直冒之人。冷哼一声,道:“当真丢尽本尊颜面。”
察觉到体内的魔种消失,蓝卿若多少有些无措,然听着父亲的话又让她觉得汗颜。
“魔界里的那些杂碎,以为本尊不在就敢肆意妄为!”彝觞眯了眯眼睛,以命令的口吻说道:“离开东海去魔界,将对你下魔种之人杀了。”
“啊?”这节奏不对啊!蓝卿若当即有点愣。
“啊什么?”彝觞冷哼一声,“本尊贵为魔界之主,你娘”他忽然收口,低声道:“你娘也是没用的,不必学她。你是本尊唯一的子嗣,魔界的公主,焉能被人欺负!”
蓝卿若抿了抿唇,方才不是说自己并非他唯一的血脉吗?怎么这会又说是唯一的子嗣。“父亲方才说,不止我一个血脉。”
“不过是本尊无聊弄出来的玩意,算什么东西。”彝觞唇角勾起嗜血的笑意,“你来见本尊,不过是想探一探本尊的态度,不是吗?”
蓝卿若顿时哑言,眼帘微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