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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宋然不知道奚翮出什么事了，不过他们几人交情也不深，所以她虽好奇，但也没多问。
而日后，待宋然重游剑阁之时，方才知晓——奚翮入魔了。而此时，应该就是他陷于执念之时。
“那些人为何欺你？”虽说宋然是越溪的师妹，但奚芸也不会为她强出头。毕竟这么年的亏，她可不是白吃的。
“为一道仙术。”
“你说什么！”
见她失态，宋然将黑石取出，把因果同她细细道来。
“既然这样……你就不怕我为宝杀人？”奚芸露出恶意，装得像模像样。
见状，宋然却是笑了，“我敢来你这，倒不是多信的过你，而是我手头的这点黑石真算不得什么宝，你若为此杀我，这智商……啧啧。”
“那互惠互利如何？”见宋然没被自己吓到，奚芸撇撇嘴，露出无趣的表情。
第287章 心魂术（）
“你都说我是千里迢迢来剑阁的，那我怎么能做互惠互利的事？”宋然暗示道。
闻言，奚芸眉毛一挑，反问道：“不做互惠互利的事……那你是想坑人？不过——没我罩着，你敢坑谁？”
“这确实是个问题……”说着，宋然脸上的笑意扩大，“敢问奚道友可有意愿接手此事？”
“你在开玩笑吗？！你坑我，我坑他们，这罪责最后还是我扛！我图什么呀？”
“事不尽然——奚道友，我坑他们只能坑回点灵石，但你就不一定了……毕竟这可是仙术啊！缺一个字都万万不可的仙术！”
“！”奚芸重新审视了宋然一眼，果然，这是七御山的人！
“容我想想……”
“好。”宋然没有意见。
反正就算奚芸拒绝了，她也能从那家店里坑回点灵石，这其中，只不过是灵石多少的问题罢了。
不过无论这笔交易能不能成，她要换什么东西还是得提前考虑好。
三日后，宋然看着站在门口的奚芸，露出个笑。
“那是什么类型的仙术？”
“一套炼器法门。”
“……你要什么？”
“听说剑阁有招心魂术？”宋然将目的道来。
“你要那个做什么？”奚芸不解道。
所谓心魂术就是人剑不离——即使在千万里外，只要其主的召唤，无论灵剑是什么状态，都能回归。
除此之外，此术还有一个优点，那便是能增强人剑合一的机会。可她一个隐仙宗的弟子，又没有修出剑意，为何要求此法？
“这对你来说不难吧？”宋然没有正面回答她。
“确实不难……还有呢？”这心魂术也就值几枚上品灵石，只是非剑阁的人难以弄到手罢了。
但就算有限制，和那套仙炼术相比，价值还是不对等的。她可不认为宋然提出这要求之前，会不知晓此点。
“三七玄铜草和九叶金芝，凑足三百枚上品灵石的量即可。还有，给我准备一枚传送回天源山脉的令牌。”也是巧了，她在赤山获得的那份丹方上的原料修仙界虽然都有，但这两种却偏偏只有凌霄剑阁才能找到。
“你怎么不去抢？”奚芸气笑了。
“这不是你的活吗？”宋然理所当然道。
奚芸被气了个倒仰，这人果然是个厚脸皮！
七日后，待奚芸将备好的物资交给宋然时，再送走了这个厚颜无耻之人。
而接下来，她付出的那些，也该向另一批人讨回来了。
奚芸在心里打着算盘，还好，没亏！
一个月后，天源山脉。
本是想在此滞留数日的宋然，因戚师叔与刑法堂之人的到访，不得不将此事暂时搁置下来。
“人，是我杀的。”证据确凿，宋然也没有抵赖之心，“不知刑法堂要如何惩处我？又如何惩处他们？”
“孽障！”秦旭眉眼一利，大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若不是被戚应山制着，其人怕是当场就能把宋然给杀了。
“师叔，你为何要骂我？是他们执意要杀我的，也是他们拦住了我的去路！是他们害死了孙季成……我不杀人，难道让你们来杀吗？你们会杀吗？”宋然冷静地质问道。
“混账！”秦旭爆发，推开了没怎么使力的戚应山，抬手便是一掌，直直地朝宋然的天灵盖劈去。
“够了！”赶来的玉妙将宋然护在身后，与她同至的，还有越溪。
“刑法堂的本事我算是见识到了，秦师叔可真有能耐啊，那您怎么就不一掌劈死那颜小羽呢？啊？”越溪步步紧逼，质问道。
“你！”秦旭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道：“此事不可相提并论。”
“并论？那你说，绣绣是怎么死的？她颜小羽身上的龙血是哪来的？！你说啊！为什么不说？刑法堂不是一直都很能耐吗？你给我一个交代啊！你在这里动什么手？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七御山的人动手？！”
“我……”秦旭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后退，直至退无可退，整个人再似用尽全身力气般，摊倒在椅子上。
“谁死了？”宋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绣绣死了，被陆长明害死了！他要绣绣的血给颜小羽改资质，那个傻姑娘就给了！”越溪哭道。
“曲家的人呢？七御山的人呢？”宋然难以置信。
“曲家的人嫌她丢人……没有师傅在，现在七御山也不是七御山了……他们都和刑法堂的人一样，都不管她……就她傻，劝都劝不听！”
闻言，宋然脑中思绪纷乱，整个人怔愣在当场，恨不得把那个傻姑娘喊出来，狠狠地打一顿。
她知道孙季成死了吗？她知道孙季成死前最放心不下的人，是她吗？
她还没有把纸鹤给她呢！她怎么就敢死了？
宋然握紧拳，恨意无处发泄——陆长明！
“咳、咳。”戚应山看着眼前的这出闹剧，不知该如何打断，“一码归一码，宋师侄杀人是因为潘小子先起了杀心，而且罗庆山一事就足以证明潘辰对同门有杀意，宋师侄当时也是逼不得已……”
“可是她没认识到自己也有错！”这时候秦旭也回过神了，“屡教不改之人，留着有何用？！”
听到他这话，戚应山那个气呀，“如若不是你把罪责全推到她身上，她至于和你吵吗？刑法堂让你来宣布责罚你说就是，干嘛要给自己加戏？问那么多，找骂啊？”
“师叔！”
“别叫我师叔，现在我在挑你的问题，你跟我套关系干嘛？什么刚正不阿，当初陆长明私自替换弟子那事，你们刑法堂不是也放过了吗？哼，现在倒来难为没了师傅的小弟子，好大的脸！”
“戚长老！”
“诶，你又喊我干嘛？当我好玩啊？磨磨蹭蹭的，一个责罚宣布那么久。”
秦旭：。。。
“罚你于静思堂面壁百年，你可有意见？”
“没意见。”戚应山代宋然答了，“好了，人就交给你了，有你刑法堂那么多人看着，要是还出了岔子……那可就说不过去咯。”
第288章 体术（）
“您放心。”不愿外人看轻刑法堂，秦旭郑重的承诺道。
“怎么，连声师叔都不愿喊，你对我有意见啊？”
“……”
在秦长老宣布完责罚后，宋然便一直很沉默，最后一路跟他到了静思堂，宋然还是很沉默。
“你便在这间待着。”秦旭随意指了间石室给宋然后，便欲走。
“秦长老，刑法堂为何不罚陆长明？”宋然突然道。
“曲绣是自愿的。”秦旭难得放软态度。
“那她可知自己会死？”宋然逼问道。
“这……这是意外。”
“意外？过失杀人就不是杀人对吗？”宋然笑了。
“够了，休得胡搅蛮缠！”秦旭面若寒霜，态度急转直下。
“呵。你们刑法堂……好大的威风！”
“你！”秦旭握拳，一双怒目盯着宋然，似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但最后，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气一下就卸了，“你不懂……”
“对，我不懂。”宋然点头，“反正理都是你们的。”
“有些事，不可感情用事！”秦旭皱眉，不愿多说。
闻言，宋然眉眼压低，旋即变厉，可她就爱感情用事！
“戚师叔说的替换弟子一事是何事？”宋然冷声道，“被替换的那名弟子也是自愿？”
“此事不该你管，进去吧。”秦旭命令道。
“又是为了颜小羽？”
“……”看着石室里头，宋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一瞬间，秦旭竟有些累了——刑法堂，也受制衡啊。
“是。她与陆子昂是血亲。沈长老曾有意收陆子昂为徒，可惜……最后未能遂愿，还因此害了他，所以留了段遗憾，因此，对他便有一份照顾之情。”
“陆子昂有一徒儿，便是陆长明。因颜小羽资质有限，入不得宗门，所以，陆子昂原是只愿她在凡间得三世富贵，未曾想仇敌误导，竟是让陆长明铤而走险，趁引路之机，私自替换了一名弟子，将她带了回来。”
“巧的是沈长老其实早便为她留了一个名额，所以，到头来居然还少了一人！”
“本来事已至此，那陆长明的罪责是绝对逃不了的，可刑法堂的作用不仅是正门风，还有调节各方势力，加之沈长老为此事付出的代价……此事最终是轻拿轻放，敷衍了结。”
“你说的对，刑法堂的威风确实大，因为它代表了宗门的法则，但万事除了法，还有理，除了理，还有情。”
“万事万物，求的不过是个平衡，为了平衡，很多都可以舍弃……世上哪有绝对公平的事，你好生在里头待着吧。”
所以，她得了公平还是幸事？
宋然露出个嘲讽的笑，不再理他。
面壁良久后，表情收敛至冰冷的宋然，环看了圈眼前的方寸窄屋，她这是在坐牢？
百年……这个期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