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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话音刚落，一头生双角的牛蹄男子便出现在了碧草苑。
“胡娘，你敢欺我？！”源启封住空间，抬手便将胡娘抓了过来，手一用力，胡娘的骨头处立即传来了咔哒数声。但却饶是这般，胡娘也没因此扭曲成畸形。
“……她死了？”在流光挥出的剑威下，被源启封印住的空间立刻被破开了一个口。宋然与流光一起遁入空间裂缝中。
“你在怪我？”流光冷声道。
“没有。”宋然摇头，认真道，“我早就知道，天珠那么重要的东西……她得到手后，只能有两个结果——要么死要么活。”
“你要说什么？”流光皱眉。
宋然很无语，她就是问一问怎么了？！
“没说什么，我都沉默这么久了，还要说什么吗？”
“……”知道是自己失态了，流光沉默了一会再道，“她不会死。她是罪孽的主人，与源启一般，都是不死不灭的半仙。”
“这么厉害？！”没想到会听到这些事的宋然有些惊讶。
“她不厉害，在罗刹场的半仙里，她的排名不高。”说到这，流光顿了三瞬后，突然道，“对不起。”
“？”宋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
“我以为你会怪我……”流光低下头。
“为什么会这样想？”宋然的声音有些迟疑。
“因为你心中有道义。”言罢，流光便沉默了下来。
“可是这是交易。”宋然很冷静。
“！”闻言，流光突然抬头看了眼宋然，旋即，笑了起来道，“我还以为你会死守着你的道义。”
“为什么不会？我现在就在死守着啊。”宋然牵起流光的手，“这就是我的道义。”
“道义还分远近亲疏啊？”流光嗤笑道。
“不。远近亲疏那是双标，双重标准知道吗？道义是一种认知。。。。。。我无错，你便无错。我有错，你也有错。”
“嘁，别把我和你绑在一起。”流光傲娇道。
“……”四月的天，娃娃的脸；娃娃的脸，四月的天！
次日。
一出万劫之地，宋然便御驶着流光继续寻找灵石矿修炼。
因为她从未想过，只是穿越个空间裂缝，竟会让她遇上千年难遇的时间洪流！
什么叫做一眼万年，宋然是真的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如果不是她有时光秘术，将时间抵消了一些，不然……她可能就真得死在路上了。
宋然扶额，是她这化神修为来得太随便了，还是天道气不过被她偷走的那几百年，所以要这样玩她的寿元！
曾几何时，这是她最不缺的东西了，没想到……她一千多年的寿命，现在只剩了三十七年！上次好歹也是八十年啊！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也叫宋然几乎崩溃。
那就是她一出来就遭雷劈了。
没错，是她一直没见着的化神天劫！
只是——那场天威真是化神天劫吗？这是让她将出窍天劫也一块过了吧？
宋然闭上眼，将心境平复，不再去想自己当时只剩了一个头的场景。
修炼吧！
只五天，宋然才找到的那座灵石矿便被她吸食的一干二净。
无奈之下，在之后的日子中，宋然的生活便只剩了一条主线，那便是——搜寻灵石矿脉。
历时十五年之久，宋然一共吸空了三百二十七座灵石矿，走过大半个东辰界，再将修为推进至了化神圆满境，半步出窍！
看来心境也是万能的啊……宋然露出个自嘲的笑，是她贪心了！
“宋然，你怎么不走了？”见宋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后知后觉她已经在此地停留了近一个月的流光诧异道。
上一次她在一个地方待那么久，好像还是因为那一片都是灵石矿！
莫非——此地有宝？
“并非有宝，只是有些奇怪。”宋然解释道。
“有什么奇怪的？”流光不解道——反正他是没发现什么怪事。
“那边有些奇怪。”宋然皱着眉，看向远处。
“那边……凡俗界？凡俗界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凡人多一点吗？不会是因为太久没见过凡人，所以傻了吧？”流光讽笑道。
“不对，是真的有古怪。”宋然霍然起身，笃定道。
“有什么古怪呀？那边有什么？”流光不明就里地瞥了眼宋然，而后，待他将宋然目视之景收入眼底时，再明白了她眼中的异常是什么。
第311章 四圣国（）
“不就是多了点香火吗？没见过啊？”流光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闻言，宋然的脚步突然顿住，随后，流光便听见宋然凝重道：“你刚才说什么？”
“香火啊。”流光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现在还有香火道存在？”宋然质疑道。
“！”闻言，流光突然醒悟过来，香火道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也就是说，现在有人想逆运而行，重现香火道？！
“没那么夸张。应该只是一些邪修在那装神弄鬼罢了。”宋然不觉得事情会像流光想的那样严重。
至于究竟是什么样，走去看看便知。
“不，你不知道，香火之力重现一事绝不简单。”流光不知道该怎么跟宋然解释，因为这其中牵连到了很多事，所以他只能道，“你信我！”
“好。”对香火道不甚了解的宋然自然愿意信他。
不过——“你还记得你们人族的杀阵吗？那只是粗糙的借助信念，凝聚出来的香火之力罢了。”比起信任，流光更希望宋然能对其中暗藏的危机起提防之心。
“但是神道的香火之力不同，它是完完全全的来自于信仰，不仅更加纯粹，威力也会更加强大。”
“而且，它来的十分容易。只要世人知道神主之名，神主便能从其上收获一丝香火之力。若是培养成信徒，信仰之力会更加纯粹。”
“像这种藏都藏不了的香火之力，你能想象背后之人究竟经营了多久吗？”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自神道崩塌后，信仰之路便关闭了，所以我的存在，才十分难得。”
“也正因这种难得，我才能在主人的帮助下，获取他人无法获得的资源，修至究极境，冠以信仰之名。可是现在，它重现了！”
“你这是变相的在自己脸上贴金吗？”宋然打破四周愈来愈凝重的气氛。
“……你够了啊！”流光嘴角抽抽，差点就冲宋然动手了。
“我说了，我信你。”宋然突然严肃起来道。
“你除了信我，还能信谁？”流光傲娇道，不过他也领宋然的情，“谢谢……”
“你都说我只能信你了，还谢我干吗？”宋然调侃道。
“我乐意！”流光瞪了宋然一眼，“磨磨蹭蹭的，站这里聊天，就能到凡俗界吗？走啦！”
宋然：。。。
七日后，凡俗界。
许是修为提高了的原因，此次她渡结界时，居然没有迷失方向。
这倒是省却了她不少精力。
次日，宋然抵达那处古怪之地。但是，此地并非异常的根源！
“你确定？”宋然皱着眉，神情凝重道。
“我确定。”流光同样也此事被惊到了，“你还要插手此事吗？”
“你知道这香火的源头在何地吗？”宋然迟疑了片刻再道。
“与我走罢，我能看到香火流向。”流光立刻明白了宋然的想法——她还是要去。
三日后，四圣国，香火的源头。
宋然走在街头，分散神识，从史书与此国之人的日常交谈中，收集有关香火道的信息。
三刻钟后，宋然再将此地的香火道的来历摸清了。
此国原先敬奉的是四圣兽，只是四兽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于是千年前，便有胆大者提出四兽已死的言论。
初闻此论，举国惊动，民众恐慌。
趁此之机，有邪修现身，化名长流，自称仙人，展仙术，骗世人，被当时的国君奉为新神后，取一国香火力，壮己身，顺昌逆亡，经千年蚕食，竟已控制了多达二十余个凡人国度！
而那名邪修停止蚕食凡俗界时，应是在六百余年前，至于原因……应该是怕惊动修仙界吧。
就像闭关锁国政策一般，此举应该不只是因为那邪修扩张太快，需要时间缓冲，还有可能是因为人口太多，那邪修害怕控制不了香火复苏之言，所以才让这二十多个凡人国度拒绝与外界交流！
也不知是否是阴差阳错，那邪修还做成了一事，那便是——此地已无仙人传说！
“神修都这么狠的吗？”将得来的资料整理完毕，宋然心惊道。
“是邪修！不是神道之人！神道之人只取信仰香火，不吃人肉，喝人血！”流光气愤地反驳道。
“好、好、好，邪修。”
“不好！”流光觉得宋然应该道歉。
“……”闻言，宋然嘴角抽抽，不欲再搭理他。可流光却不愿此事这样没头没尾的完结。
“宋然，这次是你过分了。”
“有完没完了。”宋然怼回去。
“没完！如果不是被凡人的杂念所染，神道怎么可能没落！你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的人啊。”流光气哼哼的道。
“我哪有打死他们啊？”宋然气笑了，“我说神道什么了？”
“……没说什么。”流光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因为他知道，是他自己神经紧绷了。
但是——“宋然，就算香火道有错，神主也没错。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他的神核被污染后，为了保护他的信徒，他宁愿死！反倒是你们修士……借机生事，只顾谋利……不然，香火道何故消亡的如此迅速！”
重提香火道，那些年的混乱，流光一下便回想了起来。
那些信徒口中的谩骂，凡人口中的诋毁，修士口中的嘲讽，神庙的崩塌……
街道上，都是被打烂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