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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嘉说,是的!
何嘉说的,俞暄然都信。
*****
当飞机降落在旧金山国际机场时,已经是佛晓了,走出机场时,天空灰蒙蒙的,湿冷的空气迎面吹来,疏疏落落地下着缥缈的细雨,何嘉冷不丁地打了寒颤。
天快要亮了,何嘉望着天空微微笑了笑,她马上就能见到俞暄然了。
打车到俞暄然的住处至少要两个小时,何嘉正好可以看看俞暄然所生活的城市怎么样。
两个小时后,已是清晨,太阳出来了,空气温暖了起来。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航班令何嘉十分疲惫,再加上两国的时差,何嘉累得苦不堪言。
当出租车停在俞暄然的住处时,何嘉一眼就看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俞暄然,脸上的疲惫之色瞬间消失殆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清晨的阳光很柔和,微风在树梢上摇曳,落下了满地斑驳的金黄,也在俞暄然的身上投下了一层疏影,熠熠生辉的样子,像极了一副画,美得又不像画。
院子里种有一株白木槿,那是俞暄然最喜欢的花,花语是温柔的坚持。就像他对何嘉的爱,温柔如流水,却又有滴水穿石般的毅力。
白木槿朝开而暮落,花开时,一树洁白无瑕,美极了。花败时,满地落英缤纷,也很美。
每一次凋谢是为了下次开得更加绚烂,懂爱的人最懂得坚持,人生每一回的分开是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初心已动,没有什么可以动摇最初的选择。
何嘉看了一眼手机,中国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又到俞暄然给她打电话的时间了。
何家在车上坐了一会,从车窗里望着俞暄然,他的背影看起来又安静又孤寂,真想抱抱他。她看见他拿起手机了,不会儿,她的手机响了。
何嘉笑着接起了电话,撒娇道:“喂,俞暄然,我这里下雨了!”
“下雨?”俞暄然愣了半响,黯然道:“那你带伞了吗?有没有被淋湿?”
俞暄然觉得有些无奈,她在的城市下雨了,而他却不能亲自送伞接她。
“没!你那边天气怎么样?”何嘉笑着问道。
俞暄然又愣了半响,微微笑了笑,“晴天!”天气预报说的,他自己也感受到了。
“嗯,旧金山很暖和,我也感受到了!”
何嘉下了车,目不转睛地看着俞暄然,心里如住进了阳光,心房暖暖的。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有了相逢的欣喜,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就算现在下雨下雪下冰雹,一切都是美好的。
也?俞暄然慢慢地回味着这个词。
何嘉欣喜地笑了笑,“俞暄然,我想你了!”
无论是白天黑夜,抑或相隔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也无法阻断我对你浓得化不开的想念。
“嗯,我也想你了!”
就算我们现在不在一起、无法共同拥有每一分每一秒。
“所以”
何嘉语气顿了顿,“我翻山越岭地来见你了!俞暄然,你往后看”
俞暄然闻言,拿着手机的手僵住了,心不停地跳跃着,一边寻思着何嘉的话是真是假,一边定定地看向院子门口处,何嘉在那里吗?可他看不见。
何嘉对着俞暄然绽颜一笑,对他挥挥手,拿掉了手机,喊道:“俞暄然!”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俞暄然竟然局促不安起来,心剧烈地颤抖着,他该怎么和她交代失明的事情?
第166章 千军万马()
*****
大概这世上再也没有一种遗憾,莫过于你站在我跟前对我巧笑嫣兮,而我却再也看不见
俞暄然呆立在原地,他不能走向何嘉。
但这次换何嘉走向他。
何嘉眉开眼笑地走向俞暄然。
俞暄然看不见,但属于何嘉的气息越来越浓,她在一步步地走向他。
许久不见,他对她思之如狂。
“俞暄然,我来看你了,你看,我说话算话吧!”何嘉站在俞暄然跟前,温柔笑道。
话刚说完,何嘉便落入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中,温柔的语气带着一丝责怪,“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
何嘉望着俞暄然越发瘦削的脸颊,这个人又没有好好吃饭了。
何嘉语气疲惫地撒娇道,“时间紧张,来不及了!俞暄然,长途航班真的好累啊!”
“先回房间休息!”
何嘉点点头,牵着俞暄然的手正准备走进屋内,不适时的狗吠声在他们的耳边响起,何嘉循声望去,看到了余曦牵着一只拉布拉多导盲犬,它此刻正不怀善意地冲着何嘉叫着。
看到何嘉后,余曦一脸愕然,不悦地蹙起眉,蹲下身摸了摸lucky,然后牵着lucky走到何嘉旁边,喊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何嘉没有回答,只是把目光落在lucky上,lucky不停地冲着何嘉这个陌生人吠。
俞暄然蹲下摸了摸它的毛发,“她是好人!”lucky这才安静地躺在俞暄然的脚边。
“你养的狗?”何嘉看着余曦诧异地问道,比起狗,俞暄然更喜欢猫吧,应该不是他养的。
余曦看向俞暄然,俞暄然的表情淡淡的,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把lucky牵引带递到俞暄然的手上,“老师,有些话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让我来说吧。”
说完,余曦又看向何嘉,面色凝重道:“师姐,我们谈谈吧!”
看到余曦面色凝重的样子,不安之感如潮水,铺天盖地地向她涌来。
“老师,我扶你进去吧!”余曦看向俞暄然。
俞暄然摇摇头,缓缓地站起身,lucky也跟着站起身,并走在俞暄然的跟前,为他带路。
何嘉见状,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之色。
“老师失明了,已经两个多月了!”
余曦波澜不惊的话如一枚炸弹,炸得何嘉头晕脑胀的。
“失明?他好好的怎么就失明了?”何嘉沙声音颤抖着道。
余曦垂下了脑袋,没有说话了。
何嘉急不可耐道:“我问你话呢!”
余曦几次张口欲说,话到了嘴边,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愧疚得红了眼眶。
“很难说吗?”何嘉又紧张又着急。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俞暄然离开她的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失明了呢!
“对不起”
余曦语气沉闷道。这是她最近脱口而出最多的话。
何嘉不想听到这句话,看向余曦的眼神带着愤怒。
余曦一五一十地将其从医生那里知道的情况告诉了何嘉。
何嘉闻言,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那是愤怒所导致的,她紧紧地攥紧了双手,努力遏制住自己悲伤到极点的愤怒,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一巴掌打在余曦脸上。
第一次看到如此愤怒的何嘉,余曦心惊胆战着,又开口道了一句对不起,苦苦道:“师姐,我知错了,你们别再怪我了,我这些天备受良心和愧疚谴责,我已经很努力地帮助老师渡过难关了,我只想得到老师的原谅。”
“滚!”何嘉痛心道。俞暄然到底得有多不幸会被这样害人害己的人喜欢啊!
余曦红着盈满泪水的眼眶,紧咬着唇,转身跑去。
余曦走后,何嘉迟迟不敢走近那扇靠近俞暄然的门,在俞暄然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默默地泪如雨下。
谁能想象,一个人在意气风发的时候需要一只导盲犬陪他渡过。
又有谁能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她最爱的人一夜之间就变成一个盲人了,这叫她如何接受。
在来美国之前,她想象过她站在俞暄然跟前,笑眼微微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阳光而又养眼,却从来没想过,那双温暖的笑眼再也看不见。
见何嘉迟迟没有进来,俞暄然扶着门框对何嘉道:“站那孵小鸡呢!进来!”
何嘉紧抿着嘴唇,用手背抹了脸颊上的眼泪,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到俞暄然跟前,轻轻地拥抱住了他,把头靠近他的怀里,“俞暄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了,你不是更加担心!”俞暄然摸了摸何嘉的头发柔声道。
“难道我现在就不担心吗?”何嘉难过极了。俞暄然遭遇的绝望比她那些年遭遇的更令她痛心。
俞暄然没有答话,本想瞒着她,等手术成功了这件事就翻篇了,无奈世事难料,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何嘉说。
“何嘉,这样的我”
“我不!”俞暄然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何嘉态度坚决地反驳着。
俞暄然一阵愕然,呆呆地站在原地。
“俞暄然,我告诉你,你别想把我从你身边推开。因为你,我再也没有机会喜欢上别人了,所以,你不能在这个时候赶我走!”
俞暄然哭笑不得着,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是说这样的我,不能像以前那样能照顾你了,但是我还是不想和你分开,我会尽量不给你添麻烦的!”
“你说什么呢!”何嘉没好气地看着俞暄然,“读研这些年你带给我的麻烦还少吗?这些年到底谁照顾谁啊?我都已经习惯你的麻烦了,你还嫌弃自己是累赘不成?”
俞暄然闻言,满满的挫败感。何嘉就是这样另他倍觉头疼的一个人,从来不愿麻烦别人,却从来不觉得别人是麻烦。
何嘉紧紧地抓着俞暄然的手,信誓旦旦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将我们分开,尤其是你,我不许你放弃我!一份成熟的爱情是不轻言放弃的。”
“我知道了,何嘉”
一听到俞暄然喊她的名字,何嘉就不悦地蹙眉,撇嘴道:“如果你还想说些自暴自弃的话,我不想听!”
俞暄然无奈地笑了笑,无神疲惫的眼神充满了笑意,变得清澈有神,“我是想说,你该去休息了,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累坏了吧!”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