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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给家里送去呢,这下子就省了再走一回的路程了。”
听到了“成绩单”三个字时,昝三邻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一颗平和的心蓦然忐忑起来,他知道自己的英语考差了,放假以来,他不停地估算着各科的分数,有往评卷老师改卷最宽跟最严的两处极端计算过,最后总是没个章程,尔后自暴自弃的不想再去估算,可每每从梦中惊醒时,又不得不再次估算一回……
“三子,你真厉害,第一名哦!”昝二楚的声音兴奋地传来,再次把昝三邻的心往过山车的最顶端送去。
“第……第一名?”怎么可能?听力明明选了什么项都毫无印象,他估算分数的时候,听力部分只敢保守留了10分而已!这个消息来得太突兀了,昝三邻都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声音了,可昝二楚已经丢了鸡骨头,去厨房洗油腻的手,没有听出异样。
“小胖,听到没有!你的舅舅又考了第一名咯!”何母眉开眼笑,一边挥着小胖的手,一边对昝三邻道,“人家都说外甥肖舅,将来要是我家小胖有你一半的聪明就好咯……”尔后自言自语地对小胖道,“对不对?小胖胖!你要多向你舅舅学习啊!”
小胖在昝家身心俱受了很惨重的创伤,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呢,嗯哼了一声应付了一下奶奶,眼睛只停在电视画面上,对昝三邻却是置之不理。
昝二楚终于洗完了手,从房间里取出了一张信函递给了昝三邻,笑道:“昨晚八点多才送到你姐夫手中的,人家邮递员都要放假了,幸亏他认识你姐夫,不然就等到年头过完了他才送来的。”
信函上的笔迹确实昝三邻填写的,他没有留下何充的电话,一来怕别人错把何充的电话当成是他自己的,二来,百花镇上的人几乎个个都是熟面孔,见了面都会打声招呼,不用填写电话,依旧不会寄失。
信函的开端歪歪扭扭的开了口,想来是昝二楚的杰作,她没有**权的概念,更不会想到私自拆开看别人的信件就是侵犯了私隐权,只会把这份荣耀当做在何家炫耀的资本。
信函上只有一张成绩单的薄纸,昝三邻取出它时,手心都渗出了湿润的汗渍,想迫不及待地展开看看上面的成绩数字,唯恐又是一场梦境,梦中无数次重复相同的画面,要么是重坠滑铁卢的恶梦,从第一跌落到百名之外,要么置身于坐满学生的考场上,别人都在奋笔疾书,他却怎么也看不清试卷的内容,越是看不清,越是着急,越是着急,越是慌乱,他举手想把情况反映给监考老师知道,可是环顾四周,大家都纷纷离座交卷了,卷考老师也一脸不耐的催促他赶紧交卷,所以,他常常在交白卷的惊悸中醒来,大冬天的深夜,却是一身的冷汗。
当成绩单终于展示在眼前时,昝三邻几乎不敢相信,按成绩高低排列的名单上,他的名字真真实实排在第一位,如同他去市一中报名时,名字也是在第一位置上。
昝三邻迅速找到了英语分数的位置,132分,竟然有132分!他曾无数次地估算过分数,得出的分数从未上过130分。
这份试卷太过不真实了,昝三邻一时呆住了。
“我记得你好像生物考满分?”昝二楚笑道。
昝三邻如梦初醒,再细细看了一下成绩单各科分数,纠正道:“不是生物,是物理。”他的物理也不怎么拔尖,只是人了某位奥数二等奖者之后,有事没事总喜欢在他面前演算数学物理乃至化学,一边演算还有一边问他这种思路正不正确……
“哦!”昝二楚睁大了眼,物理啊!竟然不是生物?她记得初中哪儿就学过物理,不是她爱在课堂上睡觉,实在是什么浮力电力磁力一堆乱七八糟的公式弄得她头昏脑涨,完全听不懂,不睡觉能干什么?
昝三邻目光扫向第二名,那人正是上次摸底考取代他的第一名,总分数比昝三邻还要少16分,各科成绩看下来,两人各有千秋,要么你第一名,要么我第一名。
无形的重担好像从肩膀上卸了下来,昝三邻暗自松了口气,嘴边勾起的笑意在看到安康的名字名列倒数第三时凝固了起来,他几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康素来很努力勤奋,考试的时候也没看他情绪有什么反常,怎么可能会考的这么差?
第62章 新年6()
昝三邻从何家走出来时,天空正飘落着毛毛细雨,他张目四望,不见哑伯的身影,不知去购买什么东西去了。这是一条临近集市的住宅区,几个骑着自行车穿着水衣的人行色匆匆而过,远处那条街道上,不少趁着年圩人旺到街边摆卖蔬菜家禽的附近村民冒雨收了摊,骑了摩托也往家赶了,原先人群喧闹拥挤的街道变得寥落了起来,只有几盆摆放在店铺门口的吉子树摇摆着打满了小吉子的身子随风摇曳,几封挂在树枝叶子上的利是翻飞了几下,又无精打采地依附着吉子,唯恐再遭冷风凌虐。
昝三邻从上湖村出来时,外头阳光正好,他套着一件毛衣外套就出来,哪知沿海地区的春节时分,天气说变就变,昝三邻打了个寒颤,本能地拢了拢袖子,这件外套袖子有点短,还是昝一清读初中时穿的旧衣服,昝三邻捡来穿了好几年,去年穿的时候并不觉得袖子短,难怪前几天昝二楚见到他时曾说他长高了些许,已婚女子的眼光就是准。
正想着,昝二楚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她抱着一件军用厚大衣跑了下来,见着了昝三邻,脸上的着急换成了笑意:“我还以为你走远了呢!下雨了,穿上你姐夫的这件外套,别回去时冻着了!”
昝三邻低声应着,接过了那件军大衣,沉淀的的,内衬带着绒毛,就是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想来没怎么换洗过。昝三邻垂着的眸子里隐隐有光泽闪动,耳边昝二楚又道:“哑伯不会先回去了吧?我找你姐夫,让他载你回去。”
“不,不用……”昝三邻赶忙说,“哑伯不会先回去的。”年节这么忙,他也不好意思叨扰姐夫载送他回去啊!
再等了一回,哑伯还不见踪影,昝三邻依旧穿上了厚重的军大衣,显得他异常臃肿肥胖,昝二楚陪着他等哑伯,见了也只是笑笑,帮他整理衣领。
昝三邻犹豫了再三,才开口道:“姐,姐夫还有旧的外套吗?哑伯他出来的时候,穿的也不多……”
昝二楚愣了愣,微微敛了敛眉,道:“应该有吧……我回去找找。”上湖村的人大多都不喜欢哑伯,她也一样,小时候常常听奶奶讲一些妖怪吃人的故事,末了,神秘兮兮地告诫他们不准靠进村子里的哑巴,她至今还记得当时奶奶滑在半空中手指指向哑伯住的方向,于是她对哑伯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就算现在远远看着了哑伯,也唯恐躲不及,她完全无法理解三弟为什么会跟哑伯这个怪人那么亲厚!
待她不情不愿地抱着一件破旧的外套下楼来时,哑伯已经候在一边了,哑伯本等在楼下的,昝三邻未从楼上下来,冷雨先从天上飘下来了。他出门没带雨具,于是冒着细雨去了集市买雨衣,哪料年三十晚了,大小店铺早早关了门,他只好去了一趟超市,百花镇的超市很小,诸物紧缺,好在最近天气一直阴晴不定,才进了一批雨具。高价买了两件中看不中用的雨衣,哑伯还是很心疼的,这份钱,可够三子吃上几顿好菜了!
见昝三邻跟哑伯披上了雨衣,昝二楚又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汗颜,外头下雨也是婆婆提醒她,她才急急忙忙追了出来的,这会儿见哑伯也没落下昝三邻的那份雨衣,心里开始对他有点改观,赠送外套也显得理所当然了,道:“这里有一件我老公的……”
她话音未落,哑伯挥着手以示拒绝,又指了指摩托后座,拿眼示意昝三邻坐上。
昝三邻知道他脾气倔强,一边比划着,一边解释,“今天的风势这么急,雨也这么大,你挡在前头,受了风寒可又花一笔钱去买药了……”昝三邻太懂怎样跟乡村人讲道理了,别的说再多也没用,最好告诉他们不这么做会损耗多少钱财,他们才会愿意接受你的意见。
哑伯果然犹豫了,再昝家姐弟的再三劝说之下,勉强也穿上了何充的就外套,朝昝二楚点了点头,捎上昝三邻直奔上湖村了。
雨势时骤时急,哑伯那张黝黑的脸□□在外,被雨帘打的睁不开,他也不敢开得太快,尤其上湖村有段黄泥路,车轮子一旦陷进泥淖去,溅了一身黄泥星子还好,要是车链子卡坏了,就只能推着车淋着雨走回上湖村了。
车子没有陷到泥淖中,但哑伯还是把摩托车停靠在坚固的一侧路边,昝三邻只道车子出了故障,忙从后座下来,停好车的哑伯并没有蹲下去检查机器零件,而是趋步往积水的田垄里趟去。
昝三邻这才发现田垄的水草旁藏着一只小小只的黑狗,不知什么原因流落于此,毛团湿漉漉的纠结在一起,趴在草丛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发出微弱的□□,见到了哑伯的靠进,本能地匍匐着后退了几步,奈何身后是一滩积水,它的后腿触到冰冷的积水时身子颤抖了起来,于是畏畏惧惧的又向前匍匐了几步,尖尖的耳朵竖了起来,对着哑伯“嗷嗷”地吠了几声,幼狗的声音细细的弱弱的,显得愈加的无助和惊慌,鸵鸟似的身子藏入草丛里,以为哑伯看不见它。
最后,幼狗是由昝三邻抱在怀里,哑伯继续开着摩托车直奔上湖村而去。
雨衣底下的幼狗毛发湿漉漉的,蹭的昝三邻那件军大衣很湿,昝三邻抱着它的手明显能感觉到它颤抖的身子渐渐暖和了过来,趴在他的怀里舒服的低叫着,声音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惊慌失措,似乎擦觉了这两个人类不会伤害它。
昝三邻其实不喜欢毛绒绒的生物,猫猫狗狗于他而言最好敬而远之,如今手上抱着的这只小小的会动会扭的小家伙让他浑身不自在,记忆中已经很久远的历史总会因此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