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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赐了个妾室给他。
王氏简直气坏了。
她不敢惹太夫人,就把怒气都发到了自家院子里,姨娘被她哭闹得犯了头疼病,他顾着孩子,没有跟她吵,她就抬举身边的丫鬟和祖母送来的人对着干。
对于妻子王氏抬举丫鬟和太夫人打发来的妾室香果打擂台,唐辎觉得她有点不分轻重,妻就是妻,妾就是妾,王氏整天把心思都花在和人争宠上,实在让他很失望。
他劝了几次,王氏都不听,只管顾着自己的想法,唐辎就请王姨娘帮着劝,可王氏瞧不上王姨娘,反而把王姨娘给气着了。
唐辎不禁觉得心冷,和王氏夫妻间渐渐生了嫌隙。
小王氏的柔顺让他疲惫的心逐渐痊愈,他也渐渐发现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小女子其实写得一手好字,声音似银铃一般,虽然不常笑,可笑的时候却甜净得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清透地仿佛雨后的天空!
他的视线越来越多的放在了小王氏的身上,两人并不常常见面,唯有在姨娘这里遇到才偶尔说几句话,姨娘也暗示过她,要不要叫小王氏服侍他,可他拒绝了。
他并非不爱美色,只是想到妻子的任性,就有些不忍心。
王氏简直不可理喻!
香果是太夫人赐下的,太夫人又说了那样的话,他再不情愿,一个月里也得抽一两天去她屋里坐坐,就是不过夜,也得说几句话再走。
王氏把他当成什么了?她要是真吃醋也就罢了,凭什么他去香果那里坐了一刻钟,就必须得在她的丫鬟屋里也待够一刻钟?
这是他的院子!腿也是他的!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喝得醉醺醺的,不愿意去王氏屋里和她吵,他怕他一时生气会对王氏动手,于是索性来了王姨娘屋里,往罗汉榻上一倒,就不多说话了。
王姨娘见儿子喝成这个熊样子,顿时心疼起来,责怪道,“怎么就喝成了这样?”罗汉榻上只铺了层薄薄的锦褥,王姨娘怕他凉着,赶紧叫了人把唐辎扶到炕上。
一阵淡淡的香气袭来,木头的香气混合着好闻的少女的香气,唐辎就想起了小王氏莹白手腕上那串香木珠子,又想起了小王氏浅笑的眉眼……
自从那天之后,小王氏就搬去了王姨娘院子的后罩房里,王氏闹了一场,因没如她的意,就要抱着孩子回娘家,被太夫人知道了,将她和唐辎两人都训斥了一番,王氏才老实了些,太夫人对他说,“你既然不喜欢香果,就领个喜欢的走吧。”
话是这样说,可实际上又哪可能真正让他做主?
一个香果,一个莺巧,都是太夫人给的人,王氏是个厉害的,天天让这两人在她跟前立规矩,他不止一次的听到香果和莺巧向他诉苦,他知道她们的意思,不过可惜的是他的心只有一颗,给了别人,就收不回来了。
小王氏给他生了儿子的那日正在冬季,天上下了大雪,积雪没过了脚脖子。
姨娘已经病得很重了,听到他新得了个儿子,病得蜡黄的脸色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好、好,”她喘了两口,“……你以后要好好的教导孩子,让他们懂事理、成才……”
话未说完,外头冲进来一个人,是王氏身边服侍的嬷嬷,“大爷,奶奶有事相请!”
唐辎微微蹙眉,心里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跟着嬷嬷出来了,问道,“什么事?”
那嬷嬷道,“奶奶叫我告诉爷,小王氏刚生的小少爷身子太弱,这会儿又是冬天,受了凉……没了。”
唐辎眼前一阵晕眩,他扶了扶墙,有些艰难的开口道,“你刚才……说什么?谁……没了?”
那婆子被他仿佛吃人一般目光瞪视得垂下了头,呐呐道,“大爷不必太伤心,这是冬天,小孩子刚生下来身子弱,留不住也是常见的。”
唐辎咧了咧嘴,不知是哭是笑,他转过身,向着后罩房走去,那婆子跟在他后头说了些什么,他也顾不得听了。
小王氏,不知她怎么样了?
还有,儿子,他的小儿子,他的……就这么没了。
第86章 丁氏相请(大修改)()
冬天渐渐到了,以往都是进了十月才发下冬炭,今年不知怎么了,天儿尤其的冷,唐曼宁便做主提前十天发了冬衣和炭,底下一干人等自然是交口称赞。
曼春原本在南方生活了多年,早就适应了,唐曼宁离开京城的时日尚短,仍旧受不了这里冰冷而又潮湿的冬日,天一冷,整个人就包成了个球儿,厚厚的裹了几层,还没到换皮袄的日子,她就把厚棉衣厚棉裤都给翻了出来,脚上也换了厚棉靴。
每每看到妹妹只穿了一双厚棉靴,身上的棉袄棉裤都不怎么厚实,唐曼宁就忍不住皱眉。
唐曼春护着自己的领子,申辩道,“我真不冷——现在就穿厚的,等再冷些可怎么办?”
“那也不能就这么冻着!”唐曼宁见她不肯换,索性将棉衣往她身上一裹,又攥着她的手伸进袖筒里。
两人拔河似的挣了会儿,唐曼春拗不过她,便道,“好好,我换还不成吗?好歹让我把身上这一身脱下来再换啊。”
唐曼春换了衣裳出来,伸伸胳膊,掐了掐腰侧,“还真暖和。”
唐曼宁白了她一眼,问童嬷嬷,“这屋里一天烧多少炭?”
童嬷嬷答道,“白天炉子不灭,夜里烧得足些,如今姑娘给我们姑娘定了双份的例,倒是足够了的。”
唐曼宁点点头,“不够了就跟我说。”她又嘱咐曼春,“别总坐着不动,坐久了身子都僵了。”
“知道了——”唐曼春嗔道,“我不会冻着自己的。”
唐曼宁显然不怎么相信她的保证,对童嬷嬷道,“看好你们姑娘,她要是不听话穿的少,你就来告诉我,我管她,要是她病了,我唯你们是问。”
唐曼春要留了姐姐一起吃中午饭,正问这菜单,有人来回禀道说魏姨娘和袁姨娘两位闹起来了。
唐曼宁脸色有些不好看,“这回又是为着什么?”
后边院子里两位姨娘是新来的,平日衣裳和吃用的规矩都是太太定下的,但可能是临走前太过忙碌给疏忽了,到了发冬炭棉花的时候,才发现往年并没有这样的份例可参考,唐曼宁问了李嬷嬷,可惜自从二姑娘的姨娘小王氏故去后,大老爷就再没纳过妾,时日久了,连李嬷嬷也记不大清楚了,就是想参考往年的账本,也因为那些东西都留在了京城,找都没地儿找去。
最后还是问了宋大家的,她当初伺候过唐大老爷的生母王姨娘,这些事儿都还记得一些,姨娘们的份例向来要比姑娘们的份例略少些,将来若是产育有功,就再添两分,只是仍旧比少爷们的份例要少些。
原本这事儿到这儿就结束了,可偏有人不安份,要生出事端来。
胭脂替袁姨娘领了她们的冬衣、棉花、布匹和炭就老老实实回去了,偏偏魏姨娘屋里的招娣是个脑筋灵的,非要去看招娣领回的东西,看完了,又比较了一番,就说给魏姨娘的不如给袁姨娘的好,去袁姨娘屋里说三道四,非要换一换,袁姨娘和胭脂不理她们,也不愿意换,魏姨娘就也跟过去吵,吵得好些人都去看热闹。
这可把唐曼宁给惹恼了,“我何曾跟她们哪一个更亲近?发给她们的都是一样的东西,向来没有谁高谁低,怎么?她们倒是瞧出哪个好哪个不好来了?”
传话的婆子将话带了过去,袁姨娘和魏姨娘两人就过来请罪了,唐曼春想避到里屋,唐曼宁道,“你坐着吧。”
曼春只好坐下了,叫人拿了垫子,“好歹是父亲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唐曼宁没有拒绝,玉珠这才去门口打了帘子叫人进来。
那两人一进来就跪下了,唐曼宁冷淡地看了她们一眼,“请起,看座。”
袁姨娘低着头,“是婢妾们不懂事,还请姑娘们宽恕则个。”
魏姨娘哭得梨花带雨,“原只是一两句口角,不想竟惊动了大姑娘,是我们不好……”
“的确是你们不好!”唐曼宁神色严厉,“母亲不在,父亲也忙,冬天天冷都猫在屋里,你们不生出点儿事来是不是不自在?”
魏姨娘面露胆怯,拘谨地站起身,半是告状办事求饶地道,“大姑娘,婢妾就是看她有一匹料子好看得很,是没见过的花样儿,心里喜欢……”
唐曼宁呵斥道,“你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该给你们的都给了,也没缺了你们的月例银子,要是真想要,自个儿拿银子去买去!别跟我胡搅蛮缠!”
她看看魏姨娘头上簪的花儿,冷笑一声,“我看你原先在太太身边服侍的时候挺懂事的,怎么就变了?觉得自个儿能耐了?你要是这样,我还不如让人把你送去太太那里,省得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周围响起了窃笑声。
魏姨娘脸色涨得通红,窘迫地说不出话来。
唐曼宁眼神凌厉得看向四周,直看得那些人低下头去,不敢再和她对视。
她又看看袁姨娘,“不论是什么出身,既然到了唐家,就把从前那些不好的都扔了,重新把规矩学起来!”
她嘱咐李嬷嬷道,“给两位姨娘找些事做,哪怕做些针线也好,省得没事儿干整日里只想着争闲气。”
等打发了这些人,唐曼春提醒她道,“三人成虎,当心有人不服气呢,告到父亲那里,虽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可也糟心。”
唐曼宁冷冷哼了一声,转过来就跟唐辎提出了自己掌家,底下那些老资历不太服气的事,“先前我没犯错,她们也拿不准我,今儿两个姨娘为了几块布、半筐炭倒闹起事儿来了,我平日里也没短了她们的吃用,怎么一个个就这么难缠?”
唐辎私下问了李嬷嬷,道,“要是再有这样的,就让她们抄书,不抄完不许出来,省得去闹你们姑娘——就说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