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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说,估计他们都是被其主人特意割掉了舌头,以防对住在这里的人说些不该说的话。可见这家主人非善之辈,救他之因也值得他深思。
只是他一个外族奴隶对这人有什么用呢?
如今一点线索都没有,只知道这人在楚国一定是非富即贵,不是普通之人。
就这样独孤勤半忐忑半安心住了下来,每天都被好吃好喝好酒的招待,除了不能出门,他没有被丝毫怠慢之处;
美食美酒全都不少他的份,这家主人不知是对所有客人都这么招待,还是对他有什么目的?这不由得他不想,实在是他的身份十分特殊,又尴尬至极。
一个月之后的一天午膳过后,独孤勤以为这一天和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照常的吃饭喝酒转圈养伤,过着象是在草原牧羊似的悠闲的日子,只是缺少自由而已。
出乎他的意料,这时大门竟然被守卫从外面拉开了,“咚咚”多人齐声跪下的声音,独孤勤猛然回头,神情震惊、全身紧绷,这是有人来了!
首先印入独孤勤眼帘的是一个身穿纯玄色飘逸长袍、佩戴多枚美玉的楚国贵族装扮的少年,身旁是位全身除了玉环外无任何配饰的清秀少女,两人宽袖相连,显然是牵手并行。
两人正是六皇子和任静洁。
***
这是一个平常的清早,六皇子又在任静洁这里过夜。
一夜劳累过后,任静洁扯起锦被边缘的一角往上猛地一拉,将头全部蒙住。她还想多睡会儿;一般这个时候,六皇子在内侍们的服侍下收拾完毕,然后自行走人,从不让她起身服侍,也没有让丫鬟服侍的习惯;
而任静洁照常睡她的美容回笼觉;
主院王妃那里的请安,两位夫人一般三天才去一次,今天正是休息日。
“来人,给你家主子收拾!”
六皇子朝着门口喊道,很快春桑带着若干个丫鬟托着装着各种物品的陶盘和陶盆走了进来。井然有序的一一为任静洁更衣、洗漱等等。
任静洁到是没有什么起床气,行动相当配合,规规矩矩的跪坐着由着奴仆摆弄,一会儿工夫就全部收拾妥当了;
她从不试图挑衅六皇子,并不会因为所有人都说他很宠爱她而得意忘形,因为她心中非常清楚,恃宠而骄而作死,从古到今,并不是只指女人。
六皇子再次将喂任静洁吃早膳当游戏而投喂完,自己随意用了一些,就独自带着任静洁离开了北苑偏殿,王内侍听到主子的吩咐拦住了身后一群要跟来的奴仆,包括急切找理由想要跟随的春桑。
等任静洁走出了皇子府,被扶着上了一辆非常普通的马车后,这才发现和上次相同,有两匹马拉着的一人高、宽大车厢内只有六皇子和任静洁两个人。
顿时安静跪坐在案几旁替六皇子沏茶的时候,任静洁心中的小人就地打滚大哭道:“又出门,到时候肯定是没好事了。我也太倒霉了,躲在后院老老实实的,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被眼前的家伙盯住了?上次又是跳河又是追杀的,这次不知道是什么?”
心惊胆战的任静洁注定今天失望了,马车在车夫快马加鞭的情况下飞速行驶在郊外向外城驶去,中间即使是有人群出现也没有停留。
马车明显的七转八转,不断的变换方向,车窗被刻意放下的竹帘挡住;任静洁心知肚明,这是六皇子做的,是让她看不到外面,不知道目的地具体的路径和方向。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单独出过门的路痴来说,就算是有人带着她仔细走一遍,还附带着具体讲解;要是她一个人再来,也是找不到路,这简直是多此一举的事。
马车终于在一处宅子前停了下来,出人意料的是,这里是一个类似北方的胡同巷子,道路有点窄,刚刚够两辆马车的路,而且四周环境相当安静,好似没什么人在这里住。
“公子,到了!”门口手持青铜枪的守卫看到车夫手中的青铜令牌后立刻让到两旁顺势跪下,六皇子掀开双层厚重的竹帘踏着木轿凳下了车,并转身将任静洁象上次一样横抱下来。
业务熟练的任静洁显然已经习惯了六皇子宠爱的方式,没有再大惊小怪,而是相当顺从的主动配合着,动作上没有一丝勉强和自然抗拒。
***
三人坐在原木精致的阁楼二层,并不大的房间一边墙上悬挂着竟然是一副六皇子用瘦金体提的诗词,用的是类似风先生赠与的昂贵纸张;而地上铺设的也是简简单单的细竹席垫子,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装饰。
案几旁,独孤勤实在是不习惯楚国人的跪坐,于是盘坐着;他的心中尽管非常紧张,不知眼前之人是不是救命恩人,又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救他,毕竟他如今是个奴隶?
在他的对面,六皇子并没有让任静洁退下,也没有让她跪坐在其身后;而是很自然的和她并列而坐;任静洁也没有局促不安,而是相当有礼数的为两人洗杯、沏茶,流畅的摆弄着一整套流程。
瞬间房间内陷入了沉寂,除了流水之声外。
“你在独孤家排行第几?”
六皇子突如其来的问话,打了独孤勤一个措手不及;
即使独孤勤是不小心被人乱中掳到内陆来,贩卖他的奴隶主也只知道他在外族是个贵族,值不少钱;在晋国独孤勤被楚国一个贵人出高价买了,并把他带到楚国。
谁知来楚国的路途中,独孤勤极为不甘心逃跑了好几次,又被抓了回去,遭到多次毒打,之后更是因为太过于桀骜不驯得罪了人而再度被卖掉。
卖给一个小奴隶圈后,他又逃跑,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只是这次运气不佳,中途被一种他认识的特有毒蛇咬了,他以为自己一定死定了。
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姓什么;原本被掳到楚国而且成为了奴隶,本身这是就是一种耻辱,怎么可能主动说出来让家族蒙羞呢?
这必须用血来偿还!
万万没想到,自己高贵的姓氏却被一个楚国人说了出来;要不是他对独孤勤有救命之恩,而如今身边也没有一把锋利的刀,他都想怒起杀人了。
六皇子好似没看见对面之人的变脸和愤怒,很自然的端起一杯清茶递到他的跟前,然后悠闲的喝着;而身边的任静洁也镇定自若,没有被吓着,为一口喝完茶水的六皇子再次斟上茶杯;她的手稳心稳,像是没有受到独孤勤杀气的任何影响,不禁让身边的两个男子侧目。
六皇子再次端起了装满茶水的杯子,懒散的说道:“不要那么紧张,先喝杯茶,这可是本公子的爱妾亲自种植并翻炒出来的新茶,很难得喝到的,千万被浪费了。”
不久前,六皇子发现凡是由静夫人亲自做出的茶,就有一种凝神静气之特效,特别是针对夜间的失眠;于是小心思的他命令任静洁不准拿出去,并让王内侍全部搜刮走了,一点底都没给任静洁留下,这让她敢怒不敢言。
独孤勤将信将疑的端起茶杯,送入口中。
他一点都喝不惯这些人所谓的茶,太淡了,和清水没有任何区别,至于什么分别,那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样子;
独孤勤根本不明白,除了特有的苦涩味外,树叶有什么好喝的?
可是这时独孤勤的口中充满了清新,让他想起了养他护他的大草原,冬季枯草期过去了,温暖的春风拂过,珍贵的细雨洒向大地,绿草一夜之间冒出,马儿在欢快狂奔,羊群们出了圈,族人们在欢歌笑语,彩色的长袖在空中飘荡,嘹亮的歌声伴随着琴声传得很远,很远。
不知不觉中,泪水顺着脸颊流落下来,独孤勤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哽咽住,说不出话来了。
独孤勤心中计算着他已经离开家乡有331个日起日落了,好想回去看一看。他离开了家乡才明白自己是如何的想念着她,想尽快的再次回到她的怀抱中,再不离开。
六皇子静静的等待着独孤勤情绪平静下来后,他再度开口。
第六十一章()
“咚”“咚咚”
这时窗外的天空中;仿佛很远的地方突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之后接二连三响声不断;让没有防备的人都吓一跳;
这种冷不丁的炸雷声;若是胆小的人遇到;早就找地方躲起来了;若是心虚的人;更是要胆颤心惊,深怕是不是惹怒上天,从而害怕被惩戒。
可是坐在阁楼中的三人却是不同;都不是一般人,意志坚定,心理素质好;属于泰山压顶也不惊慌的人;这种人不容易象墙头草听从其他人的意见左右摇摆。
所以即使是在如此情况下;其中一人仍然稳稳端着陶杯,而拿着小茶壶再次为另一位续杯的手也是稳稳的;甚至当第一声春雷猛然响起的时候;都没有抖动;水线流畅成抛物状;并没有水滴洒出来;牢牢的落在杯中;不多不少大半杯,分量合适而不让客人尴尬。
这不禁引起了案几对面的独孤勤,他正盘坐着准备倾听眼前公子之言;却不由自主的侧头看向任静洁;这个从进门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却无法令人忽视的女人。
独孤勤是知道自己,从小就是在狼窝子里长大的人,在成长之路中为生存而杀戮不断;
这位公子呢?即使看起来长得白白净净的,动作显得斯文有礼,外表是标准的内陆世家公子哥样,但是感觉比一般人都灵敏许多的他,却认为他们两人是同一类的人,因为他嗅到了一丝不淡的血腥味。
这位公子手上绝对不干净,而且不比他少。
而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更是不得了。
容貌清秀、身材纤细,看上去在草原中是最不受欢迎的哪一种人;
太瘦弱,太精细了,不好养活,更不好生崽,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垃圾,没有任何价值。
可是刚刚发生的事不得不让他侧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