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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甄俊彦一看自己父亲这是气急了,知道再呆下去定没有好事发生,方才席间看父亲脸色就知道这事不会善了,只是没写想到父亲这次会气的这么厉害,赶忙识趣的扯着甄朗云开溜。
然后就算他不拉着甄朗云,甄朗云也没兴趣看父亲演大戏,他心里还忧心着柳觅初,想着赶紧回去看看。
甄俊彦一路走一路说:“二哥,我今日上你那儿躲躲成吗?”
甄朗云不回应,他就苦着脸继续:“父亲今日心情不好,回去定要说教我,我可不想耳朵磨茧子,二哥你就发发善心吧!”
“帐都算不好,怨不得二叔说你。”
甄俊彦忙说:“那就是意外!谁还不能有个意外,二哥你可不能一耙子打死啊!”
“嗯,斓风院今日不欢迎你。”
甄朗云没兴趣同他多费口舌,撂下这句话顾自拐了方向走了,徒留甄俊彦一人在原地焦急的干瞪眼。
见走的远了,飞扬才跟上来,小声回禀甄朗云:“二爷,说是方才孟姨娘因韭菜过敏起了疹子,现已经请了大夫来了。”
他听后皱眉,直觉此事不可能这么简单,想了想说:“知道了,继续盯着”
*
方赫显很快就追上了懿亲王的队伍,绕水路快,出了汾阳的地界,距离京城已经不远了。
他站在甲板上,手中捏着一封信,身旁照例跟着吴元思。
眉间拢在一起,信上的内容明显叫他感到不悦。
“这就是你安排的人?”他把信轻飘飘甩在吴元思脸上,声音满是寒意:“这么久过去了竟然什么进展都没有!”
吴元思低头,艰难的开口回禀:“大人,甄朗云毕竟不是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他还能成了神仙不成?!吴元思!我最恨别人找借口,你最近实在叫我失望!”
吴元思心知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听的进去,索性不敢开口,垂首听训。
方赫显脸色也是阴沉沉的,望着远处静的泛不起一丝波澜的水面,愈发烦躁:“还有几日到京城?”
“照着地图上的路线,应当是二十余日。”
“二十余日,”他冷笑了一声“要我二十余日什么都不做老老实实看着他们感情越来越好?”
吴元思忙说:“就快成了,大人莫要心急。”
方赫显还准备说什么,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就是懿亲王的哈哈大笑。
他几步上前,脸上满是笑意,身边还揽着早已是妇人装扮的陆羽纱。陆羽纱身上仅剩的那点子清纯早已磨得一点不剩,气质完全像变了个人,妖妖娆娆的挂在懿亲王身上,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哪儿还能看到一点儿大家小姐的影子?活脱脱像个刚从欢场出来的荡、妇。
方赫显瞥了她一眼,随即就是厌恶的皱眉。他对陆羽纱的映像不深,仅有的也是上辈子她被母亲送去自己后院的样子。那时在他面前装的像个贞洁烈妇,诉说自己的真心,什么仰慕自己许多年,只求在他身边为奴为婢伺候。
现在想来果真可笑,这样的女子,便是拉去沉湖都不足为惜!
当然最可恨的不是这个,而是上辈子她对柳觅初做的事一件一件他全都清楚地知道。他的女人在后院里饱受这个女表子欺凌,回来还要对他笑脸相迎,光是想想就足够令他火冒三丈。
呵,就再叫她猖狂几日,以后有的是他替她复仇的时候。
懿亲王大力的拍了拍方赫显的肩膀,又看了看身边的陆羽纱,说:“方大人可是看上我这个新收的妾室了?”
方赫显敛起情绪,笑着说:“殿下说笑了,下官怎敢?”
懿亲王说:“方大人年纪也不小了,不知是否配了婚事?”
“尚且不曾。”
懿亲王又是哈哈大笑:“方大人本末倒置了,成家立业讲究个先成家后立业,方大人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却没有个女人在后院守着,想来也是寂寞。可惜我没有适龄的女儿给你婚配,否则定要赖上方大人的!”
方赫显压抑住心中的厌恶,笑说:“殿下又在打趣下官了,下官身份低微,如何能配的上郡主。”
懿亲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眼睛依旧是笑眯眯:“本王说能就是能,方大人也不要太过妄自菲薄了。”
甄朗云扬着嘴角没有接话。
*
兄弟二人大吵一架,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这次甄鹏程的态度似乎异常强硬,只说让大老爷等着,也不说自己准备做什么。
这样的话在大老爷耳朵里听来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当下也是恼羞成怒:“二弟爱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只是莫要忘了如今甄家还是我当家!”
之后便甩袖走了。
回了海陵阁发现下人们忙进忙出,外头还站了一位大夫提着药箱和孟姨娘的大婢女柔云讲话,这才想起来孟姨娘过敏,中途离席走了,也正是为着这个原因他才与弟弟吵起来,现在也不知是怎么样了。
走进屋内一看,帘帐遮的严严实实,孟姨娘听见下人们请安,忙带着哭腔说:“老爷别过来!”
大老爷最见不得孟姨娘哭,又想到她正受着罪,心疼的说道:“怎么不让我过去呢。”
孟姨娘哭哭啼啼的,声音也是委屈巴巴:“妾身现在的样子太丑了,怕老爷见了不喜欢。”
甄鹏辉一想到方才座上的一暼,孟姨娘满脸的红疹甚至还发肿,哪儿还有半点平日里的风云,登时也有些倒胃口,心想还是不要看为好。
他说:“好好好,我不看,只是大夫怎么说?是否严重?”
柔云从外头进来,福了一福接过了话头:“老爷有所不知,姨娘对韭菜过敏,素来是不碰韭菜的。咱们府上的厨子也都知道,做菜一向不放韭菜,今日”
大老爷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皱眉正要发作,里头的孟姨娘哭得更凶了。
“老爷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自认待柳姨娘不薄,她初进府里什么都不懂,还是我好心指点着她。今日的菜品也是她订的,我就不信厨房里的厨子在甄家呆了这么多年会不知道!柳姨娘明知我过敏,却还要这样害我,甚至不出言提醒——!”孟姨娘哭得一抽一抽的,似乎异常委屈,“老爷,若是我因此毁了容可如何是好,日后还怎么伺候您!我的妙竹才那样小,我不忍心叫她听别人的闲话长大啊!”
“你先别哭了——”
孟姨娘打断他的话,继续哭着说:“我如何不知道今日的场合重要?可是那样的情况下我怎么还有颜面继续呆下去!二太太本就不喜我,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定是恨极了我老爷,妾身已经是罪人了,替甄家抹了黑,不如就此去了算了!”
甄鹏辉爆呵:“胡闹!说什么去不去的!哪里就有你说的那样严重了?此事交由我处理,你安心养着,后面的就不用再管了,我自会替你做主。”
大老爷本就憋着一肚子火,一听孟姨娘哭更是气的怒火中烧。就是因为这事才害的他兄弟二人大吵一架,而这根源归根究底竟是柳氏引起的!他早知那柳氏不是个省油的灯,却不知胆子这样肥,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害他身边的人!
何况孟氏的性子他在清楚不过,等闲不会说这样的话,如今却主动要他做主,就知此事的严重程度了!
一个小小的柳氏,胆敢闹得府里翻天覆地不得安宁,若是这次轻易便绕过她去,那他日后也不消当这个家主了!
第119章()
大老爷的满腔如火现在全堵在柳觅初身上了,怒气冲冲的遣人去斓风院走一趟,把柳氏叫来。
虽说这确实是不合规矩,没有哪家的家主会亲自去处置儿子后院的小妾,这事一般都是主母来做,甄鹏辉是真的气的没了理智了。
谁知派去的人一路气势汹汹的到了斓风院门口就被拦住了,飞泉亲自带人在门口等着,气定神闲,似乎早就料到要有人来找麻烦。
飞泉皮笑肉不笑:“白管事这是做什么?带着这么多人,不知道的当以为您是来斓风院找二少爷麻烦的。”
白管事也不是个傻的,知道二少爷是这府上最最惹不得的,可也是没法子,谁叫他领了大老爷的命,吃这一口饭就得做事,因此也是硬着头皮过来的。
白管事笑笑,说:“您这不是说笑了,便是给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还请通融通融放行,大老爷确实有要事。”
飞泉说:“不知大老爷有何要事?”
白管事不敢拿大老爷压他,府里任谁都知道大老爷管制不住二少爷,两父子水火不容的,这么说简直是更填麻烦。可是若是说了只怕更难进去了,故而一时也是为难。
飞泉说:“白管事若是不好说就算了,我们少爷也有要事忙,今日怕是不能请白管事进去喝一杯茶了。”
白管事来的时候就知道今次肯定不可能轻易把柳姨娘架过去,只是没想到连斓风院的大门都进不得!
柳觅初还在里面描着寻佩今日教她的新花样子,凝神贯注的,根本不知道外头因着她已经搅得天翻地覆了。甄朗云坐在一旁看着,不时替她正正握笔的姿势。
柳觅初嫌弃他碍手碍脚的,说道:“二爷再动,我可就画歪了。”
甄朗云轻笑:“柳姑娘的名声在京城可是传开的,据说才貌无双柳絮才高,谁知连握笔的姿势都要夫君纠正,貌不提也罢,这才字可如何称的?”
柳觅初恼他,气的牙痒痒,也不顾身边丫头们都看着了,忍不住同他叫板:“外头都说甄家少爷孤鸾寡鹄温文尔雅,谁知房内连这等小事都要计较,是否鸾鹄不知,这文雅怎么算得?”
甄朗云听后放声笑开,一把揽过她,出其不意就在她樱粉的唇瓣上咬了一口,随后低低的调笑:“怎么以前不知你如此伶牙俐齿?”
柳觅初身子忽的腾了空,又被咬了一下,气的推他:“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