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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便叫她心里惊了惊,听这话的意思,她合该是记着什么的,可是现今忘了。
大老爷一听柳家的名字便默不作声,明显是柳家与甄家还有什么关系,但她绞尽脑汁却半点想不出来。但这么一通闹也叫她想明白了不少事,同时又因此多了不少疑惑。
她在凝欢馆几载,基本是足不出户。初识甄朗云那一日听说也是他几年来头一次从京城里回来,那么在不认识她的情况下,他缘何就对她在意上了,缘何就是揪住她不放?
她去涂山的庄子上,甄朗云也在,但是她彼时说出去不过一介普通女子,为何就邀请她去了甄家的别院?若非她自作多情,定然是早就对她有了感情。
但此事又确凿无疑,甄朗云的性格冷淡漠然,就算是之前见过几次,也不会好端端的就对她在意上了,更不要说强制带她去别院里。
还有在金店了,他见面就是生气,想来也是因为那条送与他人的绦子的缘故。
快入孟德关口的林子里,山贼追杀,偏生就有一批护卫赶来救她,那护卫临死前对她说,他家主子定会护她周全,彼时她以为护卫许是认错了人,她无亲无故的,能有谁愿意舍生护她周全?可是她在林子山洞里快要病死的时候他出现了,他救了她,一路回了甄家妥帖的安顿
在她对她还是全然陌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对她情根深种了
第132章()
确定了这件事;柳觅初就在脑海里思索;小时候统共就经历了一次,加上上辈子;现在也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她幼时不好出门,就连手帕交也没有结交几个;慢说陌生男子;迄今也就容嘉宁较为熟悉些罢了,除了他,柳觅初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旁人。
甄朗云抬手摸摸她的鬓发;语气温柔:“不必再想了。”
“那你总要说与我听。”她抬头问他;
他淡淡的说:“不是什么好说的事;不提也罢。”
柳觅初心里抓心挠肺的紧,若非是幼时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他哪能记到现在?这说明他一早便知晓了她的身份。原本以为是两人在一起之后才查明;现在看来他比她想象中的知道的还要早些。
依着她的了解,就算现在知道的只怕也只是冰山一角;甄朗云身上还有更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柳觅初抿了抿唇,问:“第一次在凝欢馆相见;你便知道我的身份了?”
他静静的凝望着她;眼神带着说不出的怜爱与水光:“孟德有那么多勾栏院,你以为我为何就挑了凝欢馆?”
柳觅初怔住了,脸上是满满的错愕,她是知道甄朗云心计深沉,但不曾想到连两人最初的相遇都是他早就算计好的。一时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总归不是愉悦。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从头到尾自己在他面前刷的那些自以为是的花招,在他看来该多可笑。可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点破,任由她傻傻的东创西撞。
柳觅初不明白既然他早就知晓,为何从来都不告诉她?若非今日恰巧发生了这样的事,恰巧让她想到了这里去,甄朗云要瞒她一辈子不成?
若果真是这样,那顺着事情一件件盘算下来,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其实一直都在他的计划之内?那是否嫁给他也算?
整件事唯一的岔口大概就在于她拒绝做妻,只愿做妾,害他平白花了许多工夫,绕了这么大的圈子。
嗓子莫名干涩,她开口:“若是当时我不曾同意与你做妾呢。”
甄朗云蹙眉:“何故这样问?”
柳觅初心里说不上来的不舒服,有什么东西扎在心上的难受,她足够坦诚,除却那一件说出来会被人当做疯子的事,她把全部都交给他,可是一桩桩一件件他始终都在瞒着。
“是不是预备以势逼我?”
他沉默须臾,道:“你累了。”顿了顿,“寻佩,带夫人回房去。”
柳觅初笑了:“果真要如此吗?”
一瞬间他又变得陌生了。
她起身,笑说:“不用寻佩,我确然是累了,午膳就不陪着二爷用了。”一切都同往常没什么两样。
甄朗云看着她掀开珠帘走进内室,嫩黄色的衣裙一闪而过,手中的茶杯握紧,骨节与青筋明晰。
柳觅初确实是想歇息了,她得闭上眼睛好好的想想,为何重头再来一遍,好多事还是不能在她手中掌握。明明是她自己的人生,上辈子便被人害了命,轻易的叫人决定了命运,这辈子怎的还是没有长进,许命是长了,但怎么过还是他人说了算,纵然这个他人是她所爱之人。
平平稳稳的睡了一觉,半个时辰后起身屋子里面已经没有人了,甄朗云不知去了哪里。虽说已经过了饭点,但晨起就没有进多少,现在早就饿了。
寻双来问她是否现在传膳,她思索片刻,问:“二少爷用过了吗?”
寻双摇摇头,说:“许是不曾,您睡下后不久二少爷进去看过您一回,后头便不知去了哪里。”
柳觅初心里又是一堵,宁愿饿的肚子痛也不想用膳了。
她认为自己已经极尽容忍了,没有生气也没有吵闹,只想独自想清楚,但甄朗云又是为何?柳觅初不想对他摆脸色亦或是怎样,她不想把事情闹起来。
左右已经过去了,现在凡事过得极好,她找到了舅舅,还有了自己的归宿更重要的是,他们要议亲了。没有道理在这个骨节上生事。
可是柳觅初心里确然堵得难受,问寻双:“我想出府。”
寻双似有些为难,犹犹豫豫的:“二少爷不在府上,奴婢”
是了,经过上次她偷跑出府受伤一事,谁人还敢随意放她出府?但柳觅初今日就是非出不可。
她皱起了眉头:“若是二少爷问起来自然有我说,去马房备马吧。”
寻双不敢违逆了甄朗云的话,但是更不敢惹柳觅初生气,心里叫苦不迭,只能一面去马房,一面遣了小厮找二少爷传话。
飞翼充作车夫,一路去了凝欢馆。算来自她去了甄府,便鲜有回来探望的时候,多半是孙妈妈做了什么东西叫人送来。
去了凝欢馆孙妈妈恰巧也在,见了她自是欢喜的不得了,满面笑意的拉着问话。
春昭堂好些新来的小姑娘站在院子里吊嗓子,见了衣着华贵逼人的柳觅初也只是好奇的看。
孙妈妈自然撂下了这摊子,拉着她回了筑玉堂。
“甄少爷待你好不好?”孙妈妈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柳觅初望着她热切的脸,鼻头便是一酸,她忍下泪意,笑说:“自然是好的,这两月过去我都圆润了不少。”
孙妈妈欣慰的上下打量着,说:“那就好,妈妈不曾看错人,便是做妾也是福分。”
她嗓子眼发干,半晌才发出一个“嗯”字。
甄朗云对她如何不好?巨细靡遗只差将她时时带在身边,他不许有任何的差错。
孙妈妈有许多话要说,欢欢喜喜的把凝欢馆的事也说了,又问了她许多甄府的事。柳觅初一一交代清楚了,她这才放心。
柳觅初看着她:“两月不见,妈妈老了。”
孙妈妈笑叹一声:“怎会不老?年纪到了。”
“我记忆中妈妈不是这样的。”
孙妈妈说:“凝欢馆生意好了许多,事情自然也就多了,我操劳起来,可不是要多长些褶子,早晚的事。”
她说:“凝欢馆的生意素来好。”
孙妈妈说:“原也好的,你走后——罢,不提也罢。”她笑了笑。
柳觅初本就是为此事而来,怎能让她说话说一半?
“妈妈,我今日前来,实则是有事想问。”
孙妈妈见她就觉得不对劲,忙说:“你尽管问便是,我知道的没有瞒你的道理。”
她吸了一口气:“我进甄府之前,甄朗云可同你说过什么话?”
孙妈妈神色便是一僵。
“问这个做什么?”
她细声细气的,语气却强硬的不容拒绝:“妈妈只管说就是。”
孙妈妈犹豫了半晌,也知道柳觅初今日突然回来是为着何事了。简单的把原委说了一遍,略去了些不好听的,又顾自加了润色,生怕她不高兴,末了说:“若非真心喜爱你,也不会这么做。”
柳觅初听得平静,心里只有了然。
她猜的一点也不错,甄朗云就是用了手段,她甚至没想到他居然会去威胁她亲近之人。
为了一个她,他可真是煞费苦心!
第133章()
孟姨娘脸上的疹子越发生的厉害了;这几天药也用得好;吃食上也小心谨慎着,只因这次发病来势汹汹,没个好势,她自然不是半点儿的着急。
“柔云,去取了镜子来。”
柔云看了看孟姨娘的脸,欲言又止;拖磨着步子进了里间,拿了镜子出来给孟姨娘递进去;一面说着:“姨娘,这都是暂时的;您若是好好用药;过一阵必得好了。”
孟姨娘对着镜子看,心中便是一震,她轻轻抚上脸颊,上面不似以往光滑,长满了红胀胀的疹子;密密麻麻整片整片;瘙痒难耐;碰都碰不得。
柔云忙出声提醒:“姨娘摸碰,大夫说了,这样越不利好。”
孟姨娘冷笑了一声:“大夫说大夫说!你找的都是什么庸医,讳忌那么多,药也吃了不下几十副,为何丁点儿也不见好!”怨不得大老爷几日不来看她了。
柔云有些委屈,又只能哄着她:“原也不是奴婢请的大夫,都是拿了大老爷的名帖去镇上请的,已是咱们医馆最好的大夫了”
“那你去把那些大夫叫来!倒是给我问清楚,为何就不能好了!”
柔云说:“大夫说,这次发的严重,须得让毒气都排出来才治得了根,现正是发毒气的时候呢,您且得耐心的等等。”
孟姨娘心里发慌:“那要痊愈还得多久?”
“看调养的如何了,个人也有不同的,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