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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古人云:烟花三月下扬州。
扬州是文人墨客常来之地;同时也遍地青楼楚馆;但要说这个中翘楚;非数烟花楼解语花不可。这解语花已经连续三年力压群芳;夺得花魁大赛第一。无论容貌身段还是琴棋书画;无一不是扬州青楼女子之首。
但解语花有个怪癖;她每月只见一位客人;每逢十五这日,烟花楼便大摆宴席。若想成为解语花的入幕之宾,就需竞相出价。但解语花又不一定会选中出价最高者;她有时会出题考一考客人,有时会让价高的几人互相比赛,最后胜利者才可进入她的闺房。总之;要一亲美人芳泽;除了有钱,还需才高八斗;过五关斩六将;这也是为何不只有钱子弟;文人墨客也想会一会她。
杨柳进来时;大厅早已坐得满满的。一名年轻的姑娘迎上来;见她穿着不菲;便说:“公子,这楼下已经没位子了。我们楼上有雅座,只需十两银子;您看如何?”
杨柳望向二楼;确实上方人少了很多,便点头道:“好,我们去二楼,阿罗。”她示意阿罗拿钱,可阿罗却心有不舍,十两银子啊!就买这么个位子?无奈杨柳瞪她一眼,她只好乖乖地掏钱。
姑娘见她爽快,立刻就引她上去。上了二楼,杨柳才发现这里每桌坐的都是些富商贵人。老少中青,这种年纪的男人都有。她一入坐,便有小厮立刻奉上上好的碧螺春。
轻呷一口茶,杨柳看向邻桌,那是个很特别的男人。如今世间男子崇尚束发,但这男人却披散着头发,只用发带轻绑。他托着腮,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一派慵懒散漫。杨柳见过很多好看的男人,赵崇瑾是带着凌厉的俊美,慕容泽是温文尔雅的英俊,而眼前这男人,却真正带着名士风流的美。
对方似乎也发现她正在看着自己,他举起酒杯隔空碰下,算是打了招呼。杨柳收回眼神,又觉得那花魁见到这男人,搞不好愿意花钱倒贴也说不定。
此时,原本吵吵闹闹的楼下突然安静下来。原来竞拍会已经开始,老鸨是个肥胖的中年女子,她笑呵呵地介绍了今晚竞拍会的规则。这烟花楼着实会做生意,大部人虽然是冲着解语花来的,但最终能买得到她的人,花的价钱那可是普通商人都吃不消的。所以在解语花出场前,烟花楼安排了其他才色颇佳的姑娘出来给人竞拍,一些普通人也愿意凑热闹,纷纷出价。
杨柳是想看解语花,这前面的自然就没意思。阿罗见状忍不住劝道:“公子,等这解语花出来,都得大半夜了。我们还是先回家吧,姑爷可能在家等得久了。”
杨柳白她一眼,坚决地表示不回去。
另一方面,赵崇瑾一人坐在餐桌前,府衙的侍女们都不敢接近,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范晔走进来,发现这桌上的膳食还未曾动过,惊讶道:“王爷,王妃还未回府吗?”
赵崇瑾一拍桌子,怒道:“这已入夜,她竟敢逗留在外面。真是反了,范晔你安排人手去街上找,找到就给我逮回来!”
“是。”范晔摸摸鼻子,心里却是叫苦连天。这王妃天黑还不回家,扬州城这么大,找起来可得耗费好些时辰了。
眼看着上台的姑娘一个接一个,却始终不见正主出来,不少人已经开始吵闹。烟花楼的老鸨一点也不着急,她等到最后一个姑娘拍得好价钱,才出声道:“大家别急,我们解语花解姑娘就要上场了,来!”
整座烟花楼突然一片安静,杨柳本来已经靠着桌子在打磕睡,此时耳边却传来清澈悦耳的琴声。她坐起身,才看到一名身穿紫色纱裙的绝色女子在台上抚琴。
这琴声铮铮,如山间清泉流入石涧,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杨柳也着了迷,她喃喃道:“好好听啊,比芳华姑娘弹得还要棒。”
一曲完毕,现场还是鸦雀无声。直到老鸨出声,众人才回过神来。“今夜我们解语花姑娘会邀请一名客倌共度一夜,按以往的惯例,价高者才可有此机会,但最终花落谁家,到时就由解语花姑娘自己决定。底价是一百两银子,各位客倌出价吧!”
这一百两的起价当场就让不少人偃旗息鼓,只能作壁上观。其他有心竞价的拼命地出价,很快这价格就被抬到五百两。这五百两银子换一夜春宵,传出去又是一段风月场上的佳话。
老鸨见状,特地拖着时间问道:“有没有客倌愿意出更高的价格?这解语花姑娘一个月可是只接见一位客倌,此次若错过,可得等下个月了!”
但这五百两着实太贵,杨柳看最后出价的这位,是个满肚肥肠的中年男子,心下不由得替解语花感到可惜,那么个美人,配上这么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想了想,她举手喊道:“六百两!”
“哗”地一声,众人都看向她这里。杨柳即使女扮男装,也是清秀俊俏,解语花一看这出高价的竟是一位如此貌美的公子哥,心里高兴不已。
“天啊,公子!”阿罗本以为杨柳只是来凑个热闹,看看而已,没想到她还亲自下场喊价,这可如何是好?她着急地扯了扯杨柳的衣袖,说:“公子,别闹了,我们哪来的六百两?”这六百两王府是拿得出,可问题是若是让王爷知道她是花在青楼女子身上天啊,阿罗都想到王爷在写休书的场景了。
赚多一百两,老鸨心里乐开了花,她仍是喊道:“有没有客倌还要出价?”这六百两估计是最高价,但也是这几个月来最高的价钱。
这下楼里互相交头接耳,不少人都在猜测这俊俏公子是何来历,竟然出手这么阔绰?
杨柳环视周围,看样子没人再出价,她也是得意万分。她花钱向来无需考虑,六百两换得与这解语花共度一夜,让她弹一夜的曲子给自己听,杨柳想想,也觉得不吃亏。
老鸨心满意足地刚想宣布结果,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却道:“等下。”
众人抬头一望,说话的竟然是那位俊俏公子的邻桌,杨柳不可置信地盯着对方,就见那男人对着她轻佻一笑,喊道:“我出六百零一两。”
第 20 章()
六百零一两?
烟花楼里众人顿时炸开锅;这比之前那位公子才多一两;这不是专门挑事吗?众人翘首以待;就等着那位俊俏公子继续出价反击。
杨柳瞪着他;对方反倒对她笑一笑;那轻佻浮浪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火冒三丈。唯有阿罗庆幸地阻止杨柳再出价;“公子;既然人家出价比咱们高,那就算了,我看那解语花也没啥特别的;还是回家吧!”她刚才一颗心都吊起来,生怕那老鸨一口就宣布结束,难得对面这公子愿意出多一两;那还不赶紧顺水推舟让给人家好了。
杨柳却不乐意;这男人出价就出价,偏偏就比她喊多一两;这不是故意来找碴么?不行;她才会这样认输;“六百零二两!”
“哇”地一声;楼下众人又震惊了;这怕不是杠上了!
那男人斜瞥了杨柳一眼;似笑非笑,懒洋洋地喊道:“六百零三两!”
嘿,真还故意来作对的!“六百零四两!”
“六百零五!”
“六百零六!”
“六百零七!”
“六百零八!”
两人一来一回;价钱就这么每次一两慢慢升上去。楼下有些人都在打呵欠;甚至有人受不了提前离场。本来惊险刺激的竞拍会,反而变得像一个无趣的说书大会,只有少部人还兴趣盎然地想知道最后这与美人共度良宵的机会,究竟会花落谁家?
解语花当然也看不得这场面变得如此玩闹,她招手让老鸨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老鸨立刻喊道:“楼上两位公子,解语花姑娘想请你们下来一聚。”
好戏终于开场了!其他人立刻打醒十二分精神,这每月这解语花最后挑入幕之宾的环节最是精彩,就不知此次这两人要经受什么样的考验。
之前在二楼,一楼的人只模糊地看得出这两位公子身穿锦衣,仪容颇佳。等到他们一前一后下了楼,坐在解语花面前,大家才被他们的容颜所震憾,特别是解语花,心中更是讶异。这两位公子长得真是极好,一位虽然身形单薄些,男生女相,却是俊俏无比,那模样若是换成女装,解语花只怕自己这花魁头衔都得拱手相让;另一位披头散发,生得一派风流倜傥,眉眼间尽是勾魂摄魄。这两人无论挑哪个,放弃另一个都是大大地可惜。
不过规矩始终是规矩,总不可一夜侍二夫,传出去她解语花将如何在扬州立足。她很快回过心神,娇声道:“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
杨柳说:“我姓杨。”
那男人只说一个字:“赵。”
解语花颔首行礼:“杨公子、赵公子,今日承蒙二位垂爱,为奴家不吝钱财,然而奴家今晚只能服侍一位客人。如若二位不弃,不如由奴家出一道题来考考二位,胜出者自然可随语花二楼,不知二位是否同意?”
杨柳早就听闻这解语花最后还会出题,她点点头,“这没问题。”
那赵公子也笑道:“一切都听解姑娘的。”
解语花掩唇笑道:“那好,奴家今日的题目已准备好了,妈妈。”她向老鸨示意,老鸨立刻叫人把东西拿上来。
只见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手端着一个大盘子上来,盘上上面盖得严严实实的,众人争相抬头看,都看不出里面是什么名堂。
小姑娘将食盘放在解语花面前就退下去,解语花柔声问:“未知杨公子与赵公子是何方人士?”
杨柳想了想,觉得说出来也无妨,便说:“我家住京城。”
那公子却狡猾地绕了圈子,“我以四海为家,自然来自四海。”
解语花说:“那两位公子又可知我们江淮一带秋天又盛产哪些?”她说着,一只白玉般纤纤细手便揭开食盖,“此刻正值秋天,正所谓菊黄蟹肥,正是吃螃蟹的大好时节。”食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