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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要见我爹!”
“放心,你若是还坚持什么也不说,很快本王也会让你爹进大牢陪你的。”
赵崇瑾挥挥手,立刻就有官兵将这个细皮嫩肉的漕帮大公子给押下去。
“王爷,这何斐绝对知道姜含玉藏在哪。”章世帛凭刚才何斐的表现,就可断定姜含玉肯定和他还有联系。
“不急,让人去查下他平日出入的地方。我怀疑姜含玉可能被他藏起来。”赵崇瑾食指敲着桌子,脑里不断地思索,“何斐刚才直呼姜含玉的名讳,很可能两人关系还非同一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查下。”
范晔立刻应声,同时又汇报了一个信息,“王爷,昨日江阴传来消息,一个月前平王似乎在那里出现过,不过现在已经找不着人了。”
江阴?“江阴离扬州不远吧?”
“确实不远,走水路的话,只需二十日左右。”
赵崇瑾知道他那七弟向来不按理出牌,做的都是非常人所做之事,“有没有可能,他自己来了扬州?”皇帝已经派人四处寻他,但至今都毫无音讯。扬州是案发地,或许他可能自己来了。
“这”范晔也听闻这平王赵崇德行事怪异,此次姜易东死前供出他私制军械意图谋反,虽然明眼人一看就知有问题,但这平王迟迟未露面,也让这案子更加扑朔迷离。
倒是章世帛颇为认同赵崇瑾的猜测,“王爷说得有道理,现在圣上派人四处寻查,唯独扬州这里没有人来。或许平王爷真的来了也说不定。”
“范晔,你让人在城内四处留意,看下是否有老七的踪迹。”
“是。”
如果老七也在扬州,那事情就变得耐人寻味了赵崇瑾愈发觉得,此案水深难测,背后所牵涉的东西,恐怕出乎他的意料。
第 25 章()
处理完何斐的事;赵崇瑾就回来陪自己的失忆王妃。他进门时;杨柳正看着书;他一瞧;书的封面上写着“女诫”二字。
“”这种违和感让赵崇瑾说不出话来。
倒是杨柳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惊喜地道:“夫君回来了?”
赵崇瑾点点头;“今日事少,本王已经处理完毕,就回来看看你。”
杨柳低头笑着;“多谢夫君时刻都想着柳儿。”
不知道是否之前吵习惯了,现今这般相敬如宾,赵崇瑾又感到有些无可适从。他走到书桌前;看她手中的书只翻到一半;“本王突然前来,没打扰你看书吧?”
“没有;这女诫我今早才翻阅;书中所言;皆是我等女子需认真习读之物。”
她说得认真;赵崇瑾狐疑地盯着她;“你真的觉得这书好看?”依她以往的性子;按着她的头看,她都不会瞄一眼吧!
“夫君为何出此言?”杨柳目光清明,端得一副正经的模样;“虽不知我失去记忆前是什么样子;但想必也是以夫君为天,唯夫君之命是从。这女诫我初读便觉得字字珠玑,博大精深,实乃需多复研读,才能品得个中道理。”
唯夫君之命是从?赵崇瑾脑中浮现的是她过府后,经常跟他吵到张牙舞爪的刁蛮模样,心想这哪是失忆,这简直就是换了个人在这躯体内。
杨柳以为赵崇瑾不信,将他拉至身旁边坐下,“夫君,为证明我确实为夫君仔细学习女德女诫,今日就由我为夫君讲解其中内容,也让夫君看下,我是否有真心学习!”
赵崇瑾:“”我不是这个意思!
日落西山,余晖懒洋洋地洒进房里,赵崇瑾忍不住连打三个呵欠。
“夫君,是不是我讲得太过枯燥,你觉得厌烦?”杨柳黛眉轻颦,赵崇瑾怕她又乱想,赶紧否认,“没有,柳儿声如黄莺出谷,讲得更是深入浅出,本王受益匪浅。”
杨柳见他说得认真,才放心下来,“那好,女德最后一章了,我再讲给你听。”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赵崇瑾也不明白他本来是打算好好陪杨柳散散心的,在今日进门之前,他甚至还准备带她去逛下扬州城,结果莫名其妙听她讲了一晌的女德?而赵崇瑾突然又发现,不对呀!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跟着学习女德!
这时,杨柳停下来,“夫君,这女德已经讲完,不如我们来学下女诫”
“柳儿!”赵崇瑾赶紧打断她,“天时已晚,再讲怕你太受累,不如我们先用膳吧!”
杨柳这才发现已经日落,着急地起身,“哎呀,夫君。我还未替你准备晚膳,是我不对,我赶紧去吩咐厨娘,你稍等我片刻。”这两日都是由她亲自挑选菜式,再吩咐厨娘准备。她匆匆起身,赵崇瑾拦她不住。然而她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对着赵崇瑾一笑。
落日余光,伊人这一笑,顾盼生辉,赵崇瑾看得痴了。但是伊人的下一句却是:“夫君,等我晚膳后再给你讲女诫。”
赵崇瑾:“”
这晚膳等得有点久,久到他已饥肠辘辘。在他差点起身去厨房探下究竟时,就见杨柳带着阿罗端着饭菜进来。
“夫君久等了吧,是我不好。”杨柳的眼睛红红的,赵崇瑾心疼地拉着她,可刚碰到她的手,“哎呀”一声,赵崇瑾一看,她那青葱十指却是有些红肿。
“这是怎么了?”赵崇瑾生气地对着阿罗道,“王妃去厨房,你们谁让她受伤的!”
“夫君,不怪其他人。”柳赶紧安抚他,“是我想为夫君做饭,谁知手笨,才会弄成这样。”她低着头,语气中带着自责。赵崇瑾见状,心都要纠成一团了。
“柳儿,你不必做这些事,这些让下人去干就可以了。”他千方百计娶回来的心上人,怎可去受这些苦。
“不,夫君,为人妻者,要是连为丈夫做一顿饭都不行,那我有又何资格做你的王妃呢?”她垂首欲泣,惹得赵崇瑾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她。
“柳儿,你对本王好,本王是知道的。”
“那夫君可否不要嫌弃我做的饭菜?这是我第一次做,自知难登大雅之堂,还望夫君念在我诚心一片,将就着试试,可以吗?”
心爱的女人为他洗手做羹汤,还受了伤,此刻就是叫他把盘子一同吃下,赵崇瑾都不会眨眼!“柳儿初次为本王做饭,本王又岂会嫌弃,这桌饭菜今日肯定不留分毫。”
赵崇瑾满腔爱意无处宣泄,却没看见一旁的阿罗咽了咽口水,她想:王爷!不要轻易夸下海口!不然您待会肯定会后悔的!
杨柳欣喜地让阿罗揭开饭菜的盖子,赵崇瑾看清这三菜一汤,脸上的笑意就冻结了。
场面突然一片安静,过了许久,赵崇瑾有些难于开口地问:“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
杨柳见他这表情,又难过了,“夫君你是不是嫌弃了?”
“没、没!”赵崇瑾硬是地挤出一抹笑,“柳儿做的,本王怎么会嫌弃,我吃!”
嘴上是这么说,可手拿起筷子,却是无从下手。
桌上总共就三菜一汤,可三个盘子里全都乌黑一片,无论是菜还是肉都炒得焦黑,根本看不出原材料是什么。唯一正常的,就只有汤了。虽然那汤上漂浮着厚厚的油脂,看得有点反胃,但总算色泽正常。赵崇瑾放下筷子,给自己舀了碗汤。
阿罗闭着眼不敢看,赵崇瑾喝一口,就差直接喷出来。
“水、水!”他呛着喉咙,幸好阿罗有准备,赶紧拿杯子倒水给他服用。
整整灌了一大杯水,赵崇瑾才恢复过来,“你、你这是什么汤?”怎么咸成这样!
杨柳有些被吓到,诺诺地答道:“这是老母鸡炖的汤。”随即,她又难过地说:“夫君,你不是说不会嫌弃的么?”
赵崇瑾顿时语噎,这之前把话说满了,现在怎可反口!而且,看看她手上的伤,再想想她为自己做饭的心情,赵崇瑾有些痛恨自己怎么可以嫌弃这些饭菜,不就是咸了点吗,这又有何问题!
“本王怎会嫌弃,刚才只不过一时不慎,被呛到而已。柳儿为本王做的心意,本王肯定不会辜负。”
于是,阿罗眼睁睁地看着雍王爷壮士断腕般干了一整碗汤,心里默默地哀叹,王爷呀,你可知别人的汤下的盐是一小勺,你这汤可是整整下了一小罐!
刚才杨柳在倒盐时,手一抖,整罐盐像雪花片似的全进汤里了。阿罗以前有时也会觉得王爷对自家小姐太过苛刻,现在看来,这分明已是疼进骨子里,宁可自己难受,也不愿自家小姐有一些失望。
好不容易硬咽下一碗汤,赵崇瑾在杨柳期盼的眼神中,又迎来新一轮挑战。
他打量那三盘都乌黑一片的菜,最后硬是夹着一块黑不是很彻底的肉,放入口中。
可一咬下去,他立马吐出来,阿罗这次眼明手快地呈上水。
赵崇瑾喝口水缓过来,才问:“这也太酸了吧!”刚才这玩意一进口,浓烈的酸味让他仿佛是在喝醋。
杨柳又解释道:“这是醋溜鱼片,可能可能我醋下的有点多吧。”
阿罗不敢开口,小姐,你不是下得有点多,你是直接把醋当水用了!
遭遇了咸味和酸味攻击后,赵崇瑾又继续吃剩下两道菜,不出乎意料,一道酸甜肉直接甜到他牙齿都快黏在一起,最后一道炒苦瓜他都怀疑这怕不是挑中瓜中之王了,苦到入心入肺。
这一顿饭,赵崇瑾一次性尝够酸甜苦辣。更难过的是,他这才品尝了几口。
杨柳见他神色异常,自暴自弃地说:“夫君果真还是觉得我做的不好。罢了,我命人另外给你备膳,这些我自己吃了吧!”
“不行!这么难好吃的饭菜,本王又岂会错过!”赵崇瑾硬生生地强迫自己,“柳儿为本王做的心意,本王是绝对不会浪费的,也不会与人共享。阿罗,你替王妃另外准备些清粥小菜。”赵崇瑾是生怕杨柳自己吃坏了。
阿罗应声,心想这王爷也太能舍身成仁,自家小姐初掌大勺,她在旁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