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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杨祖以头碰地:“下官愿受大元帅驱使,但有所命,绝不推辞!”
李宪冲着赵金儿摆摆手:“松绑!”
等梁杨祖站起身来,李宪才接着说道:“现在济南府无人经管,我委任你为济南知府,即刻上任重整吏治,安抚百姓,着手谋划春耕事宜。希望你谨记皇上教诲:‘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百姓的事情大如天,军队的事情不用你管。如果此事办妥,我当奏明皇上予以嘉奖。如果遇到难题,可以和大名府刘正彦知府协商处理。”
“杨沂中!”李宪扭头说道:“你祖父杨宗闵在永兴军路总管任上,父亲杨震在建宁寨任上,先后和金兵力战殉国,他们死得其所。我希望你收拾心态,和金兵血战到底,为祖辈报仇雪恨,才不枉杨家子孙。我现在任命你为大元帅府护旗营副统制,马上下去把那帮溃兵彻底整顿一番,保留骑兵一千二百人,步兵一千五百人,其他人遣散为民。护送梁知府到济南上任,然后回来接受新的命令。”
梁杨祖纯粹虚惊一场,顿时精神十足:“下官必定全力以赴,报答大元帅不杀之恩!”
“末将遵命!”杨沂中抱拳一礼,然后陪同梁杨祖告辞离去。
“公子,这就完了?”赵金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改口叫公子,让李宪无可奈何。
“完了啊。”李宪微微一笑:“现在大敌当前,只能快刀斩乱麻,你还想怎么样?”
赵仙郎和赵香云从后厅出来:“不对吧,牢房里还关着四个人呢?”
“那四个人的确应该尽快处理。”李宪沉思片刻:“仙郎和香云下去休息去吧,金儿辛苦一下,让斥候营副统制屈明立即来见我。”
看着三女离开大堂,李宪顿时眉头紧锁。
张子琦、张子厚,是张俊的长子、次子。至于田师中,乃是张俊的干儿子。他们都是“未来的罪犯”,岳飞屈死风波亭,就有他们四人的功劳。
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康王赵构已经从人间消失,岳飞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风波亭惨案注定不会发生。如何处理这四个人,还真是个麻烦事!
0819、诡计要出笼()
“公子,张俊等人企图畏罪潜逃,居然在昨夜越狱逃跑,被巡逻士兵追到城外击毙!”
斥候营副统制屈明,一大早就在知府衙门外面大喊大叫,生怕全城百姓不知道。
李宪随即作出决定:“传令下去,张俊毕竟和金兵作战过,曝尸荒野不合适。立即收敛尸体,买棺下葬。”
原来,李宪经过一番推敲,决定还是秘密处决张俊父子四人。
虽说他们已经不能陷害岳飞,但张俊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搜刮民脂民膏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李宪找不到饶他一命的理由。
因为护驾有功,宋高宗赵构到临安之后,张俊得到了无以复加的恩宠。
不到三年时间,张俊在临安的新家,就拥有良田一百多万亩,每年收地租粮米—百万斤(江南是两季稻)。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南宋最富庶的就是绍兴府,张俊一年收回来地租,相当于绍兴府全年财政收入的两倍。
这又是个什么概念呢?就好比后世解放军的某一个军区司令,他每年捞的钱超过北京市年收入的两倍以上!北京市每年的财政收入,那可是五千亿人民币。
与此同时,张俊通过巧取豪夺,拥有数不清的园林、宅第。仅所房租一项,每年就多达七万三千贯。
张俊在世时,家里的银子堆积如山,为了防止被偷,他命人将那些银子铸成一千两一个的大银球,取名叫“没奈何”,意思是小偷也搬不走它们。
这些传说难免有夸大之处,但是无风不起浪。张俊敛财成癖,无所不用其极,惹怒了很多人,岳飞就是其中之一。
贪财、好色、怕死、畏敌、扰民,这些作为大将绝不应有的劣迹,张俊都占全了,所以他位极人臣,富可敌国,寿终正寝。
如果岳飞在“贪财、好色、怕死、畏敌、扰民”中间占一条,他就不会死。如果和张俊一样占全了,那就会得到奖赏!
可惜岳飞既不贪财,也不好色,更不怕死,还爱民如子,嫉恶如仇,心直口快,所以只能屈死风波亭。
诸位读者君:现在知道在二十一世纪,为什么那么多人鼓吹大宋繁荣?同时也应该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鼓吹大宋了。
李宪认为,不管他立过多大功劳,如果让张俊这样的人活着,实在是对不起天地良心,所以他命令斥候营副统制屈明干了一件事。
屈明原来是悬窟寺的土匪头子,他从两万多土匪中挑选出来的斥候兵,精通各种下三滥的手法,张俊父子自然是死得不明不白。
在目前这种兵荒马乱的年月,李宪秘密处置张俊等人,根本没有引起老百姓的注意,但是对身边的人却是一个极大的震动。
有李宪这个屠夫在后面盯着,刘正彦、梁杨祖走马上任以后,大名府、济南府顿时连成一气,开始高效运转起来。
李飞凤的白雀营、周处的近卫营,终于赢得一个喘息之机,按照飞狐军的军队条例开始大练兵。
杨沂中,今年二十五岁,代州崞县人。他的祖父杨宗闵,和杨宗保辈分相同。
李宪对杨沂中另眼相看,因为杨沂中是杨家将的嫡系后裔。
至于杨可世、杨惟忠,他俩是陕西、甘肃那边的人。杨再兴更是河南人,都不是山西杨家将的血统。
李宪让杨沂中在俘虏中挑选一千二百骑兵,一千五百步兵,是作为济南府守卫部队存在的,并不是给他准备的部队。
护旗营统制张遇的武功虽然不错,而且一身轻功仅次于武元春,但凤阳十三鹰带兵作战的能力严重不足,只能干一些机密之事。
杨沂中传承了杨家将的忠勇,任命他为护旗营副统制,李宪就是要提升护旗营的战斗力,同时放在身边考察一段时间。
正因为如此,杨沂中从济南府一返回来,李宪就问道:“对我们目前的局势,你怎么看?”
杨沂中神色沉稳:“末将刚到大元帅身边,目前就看见郦琼和文成泰的两营人马,再就是周处的近卫营,还有女兵白雀营,实在不好说。”
李宪面无表情:“就事论事,但说无妨。”
杨沂中一抱拳:“末将从山西河东一路败退过来,对金兵的战斗力略知一二,比当年的契丹兵厉害多了。大元帅身边的白雀营,虽然几员女将很厉害,但是那些女兵只能维持元城治安,配备的微型弩床也只能采取守势。周处的后军近卫营,如果没有三五个月的训练,同样无法正面作战。”
“我们面临的敌人有两个:第一是近在咫尺的兀朮大军,他们目前占据信德府(邢台),如果他出动三千女真铁骑,大元帅身边的这些部队就只能困守孤城。第二是占据景州、深州、冀州的董庞儿汉儿军。他们的战斗力虽然赶不上女真铁骑,但是六万人的数量却不能忽视。”
李宪脸上还是没有表情:“说说你的结论。”
杨沂中的语气不急不缓:“不是末将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目前的敌我态势,如果大元帅没有另外的奇兵,唯一的办法就是凭城固守,给自己争取最少两个月的时间,把手中的部队整训出来。”
这是稳妥之论,说明杨沂中对用兵有独到见解,并非一介莽夫。李宪心中暗自赞许,但是脸上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沉默了一分钟,李宪突然冷笑一声:“杨沂中,你不觉得自己的想法纯粹是一厢情愿吗?如果你是兀朮,会给我两个月时间从容整训部队吗?凭城固守,你说得倒容易。这里的城池全都被金兵毁坏了,要想修复起来,起码需要半年时间。”
杨沂中不卑不亢:“末将不才,如何应付眼前的局势,还请大元帅赐教!”
李宪把脸色一板:“从你祖上杨业老将军开始,就强调针锋相对,正面破敌。我知道老杨家的人都不怕死,英雄气概古今绝伦,可是你们那一套战法已经过时。兵者,诡道也。要想以弱胜强,就必须剑走偏锋。要想用阴谋胜阳谋,就必须以奇为主,以正为辅。明白没有?”
苦口婆心一大篇,结果杨沂中并没有“纳头便拜”,更没有心悦诚服:“大元帅言辞高深,末将需要下去琢磨琢磨才行。”
对于杨沂中的连续顶撞,李宪为之沮丧不已:娘的,杨家将都是一根筋。杨可世、杨沂中、杨再兴,全都一个模子,总希望从正面杀得敌人丢盔弃甲。
从桌上拿起小方胜,李宪故作不耐烦地说道:“老子倒想给你时间琢磨,可是我估计金兀术那个小混蛋不会同意。这是一份绝密命令,你休息一天,今晚定更天之后出发,然后依计行事,违令者斩!”
李宪脸上的不耐烦是装出来的,但是他心中的确非常着急。
杨沂中一来就能够发现李宪无兵可用,信德府的完颜宗弼(兀朮)的斥候兵岂能不知?
能打的将领,能够独挡一面的部队,目前都不在身边,所以李宪才会对杨沂中临时教学,也就是临阵磨枪的意思。
当然,李宪目前所面临的险恶环境,是他自己专门弄出来的,里面自然就包含着阴谋诡计。
李宪的目的,是要策应南北两处战场,然后在僵持过程中寻找战机,争取获得一次决定性的胜利,从而扭转全局性的被动局面。
用没有训练的一万多少女,作为大元帅府的左右护卫营,李宪就是要告诉敌人:老子无兵可用,只能用女人虚张声势。
命令杨琼、李飞凤日夜操练女兵,造成一种心急火燎的态势,更是为了坚定敌人的判断。
搞过建筑的读者君,都明白一个道理:在空旷地带建设一座新城,很简单。如果让你改造一座旧城,那麻烦可就大了。强拆不可避免,随即民怨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