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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得再言!”多铎可不像皇太极、多尔衮那般礼贤下士,对洪承略、范文程这样的大清重臣,也从来没有好声色,甚至当然还色胆包天,谋夺大学士范文程之妻。最后让多尔衮被罚银万两,夺去所属牛录的三分之一。罚钱无所谓,夺去三分之一的兵力,这个处罚就极为严厉。但以多铎的性子,他也不在乎。
“看来扬州十日的前车之鉴,还不够让那些南蛮子长点记性啊!”
多铎冷哼一声,又想起那个在江南名声日盛的同盟会会长、同盟军督帅高旭,冷笑道:“世无英雄,逐让竖子成名。本王倒要看看,那个高旭长着什么三头六臂?!”
洪承畴见多铎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
多铎一直是甩手掌柜,江南的政务基本由洪承畴打理。但时下各地的形势让洪承畴有点焦头烂额。
自从耿仲明的镇江水师全军覆没之后,整条长江的制江权便为同盟军水师以及郑氏舰队所有。两支水师联军最近一直在活跃在南京、镇江、江阴附近的长江水域,进攻沿岸市镇,全部切断了江阴博洛十几万人马的水上运输线。
除了长江水路被切断,京杭大运河的水路也被切断。在常州、无锡、苏州等地,太湖水匪又猖狂之极;在松江,同盟军从十月初展开的反击也很犀利。现在江阴清军的一粒米粮都要从南京途径镇江、丹阳、常州一线的陆路。这在水网密集、水路交通便利的江南,几乎是无法想象。
钱粮后勤的运输之难,让洪承畴的白发每天都在增加。
而现在,这豫亲王多铎又要亲征常州、苏州、松江三府,到时又是十几万人马的出征,所需的粮食更加让洪承畴头痛。
江阴,君山。
当博洛立在君山之巅,望着落日又一次地落下西边的山峦时,而眼前那摇摇欲坠的江阴仍然屹立在落日的余辉之中,那种无法压抑的挫败感,像暮色一般从心底蔓延上来。
这座江阴城究竟是用什么铸成的?
为了在豫亲王下达的十月初十这个最后期限破城,自九月三十日起,博洛就下令十万大军日夜不休地攻伐,直到今日,十月初十,期限的最后一天,江阴城——仍然不克!
博洛完全能够想像豫亲王的震怒,而他自己也感到极大的耻辱!
一直以来,博洛总是对自己说,这江阴城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再多一份攻城力度,破城指日可待。
每天早上,博洛都满怀信心地下令攻城,拜音图、孔有德、佟图赖这些攻城主将也誓言不破不休,可到了晚上,他们仍然望城兴叹。
不克!
又不克!
还是不克!
以博洛看来,这江阴的战力已以被消耗得像一个水泡一样,已经到了虚有其表的地步了,只是轻轻一击,那层薄薄的水膜就能破裂了。
但是无论怎么折腾,这个泡泡就是不破!
在十月初十这天,与博洛一样被挫败感折磨的尼堪,仍然望着固若金汤的吴淞发愣。
高旭一直认为以尼堪的暴烈而又毫无耐心的性格,要是他在吴淞城下碰壁,势必举着屠刀找别的地方发泄。但高旭并不知道,豫亲王多铎早就对博洛、尼堪两个苦命贝勒下达在十月初十这个期限之前破城的军令,所以,就算高旭在松江府的动静折腾得这么大,尼堪还是专注于吴淞那无望的攻城大业,最多只是把田雄部前来征伐,而不是全师而来。
尼堪攻不下吴淞城,也得攻,就算捞不到功劳,也得捞个苦劳。
不然,到时怎么向豫亲王交待?
在田雄在黄渡大败之后,尼堪才开始正视看待同盟军的铁一镇。但尼堪相信,在他的三千满蒙铁骑之下,那所谓的铁一镇仍然将是不堪一击的。对于这点,尼堪毫不怀疑。
只是他现在现在宝山的吴淞所城下,要讨伐驻扎在青浦的铁一镇,就必须渡过吴淞江。而黄渡之战,使得清军原先收集到的船只都落在同盟军手中。尼堪要是真的渡江,又不得不征收船只,但这又非一时之间所能完成。而且制江权都被同盟军掌握的形势下,对于渡江,冲动如尼堪,也不得不谨慎。
田雄部的覆灭,就是前车之鉴。
十月初十,夜。
青龙镇。
白天的黄渡大捷让高旭分外的踌躇满志,听着同盟军将士们大声庆祝胜利的欢呼声,高旭心中也是涌动着难以自抑的热意,初战告捷,实在是这次发起反击战的一个大大的开门红。
但是,当高旭看过神色凝重的邬含蓄递上一份来自南京的情报之后,他顿时觉得有点发冷。
多铎将领八旗铁骑九千、绿营降军十二万亲征!
也就是说,多铎的,再加上博洛、尼堪的人马,同盟军将直面将近二万满蒙旗兵、二十多万绿营兵的倾力征伐!
同盟军生死存亡的考验转瞬即到!
第188章 郑氏墙脚()
第188章 郑氏墙脚
铁一镇的营地驻扎在青龙镇北面的一处平地上。白天的黄渡大捷使得军心空前高涨,也使得四处的乡民向营地蜂拥而来,他们带上食物前来慰劳将士,也让家中的男丁前来投军。相对于以前的大明官军来说,同盟军军纪严明,大军所到之处,绝无挠民之举,军营驻地,向来在村镇之外,绝不侵占民宅。
在营地的中央,成百上千的营帐众星捧月地拥簇着高旭的帅帐。帅中的烛火一明一暗地闪烁着,帐中除了高旭之外,就只有邬含蓄一人。得到多铎亲征的消息之后,帐内的空气突然之间似乎凝固了一般。邬含蓄望着高旭那冷静的脸容,心中正暗叹他面对大军压境而面不改色时,但看着他下意识地从桌底下摸出一盒烟,然后抽出一支,叨在嘴角,用烛火燃起卷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烟时,才明白高旭的心里并不像表面这样镇定。
在明末,烟草已是颇为普及。而这盒烟是楚应麟给高旭的。这是邬含蓄第一次看到这种用纸卷成的烟,也是第一次看到高旭抽烟。
高旭吸了一口,烟草苦涩的味道让他更觉得心中沉闷。他不由皱了皱眉,随手熄灭了烟头,转过身,望着挂在帐中的地图。多铎要是亲征,必定会走陆路,因为长江的制江权在高郑两家水师手上。进军大致的线路会从南京到镇江,经丹阳再到常州。大军到达常州之后,或者会去江阴,或者沿着无锡到达苏州,再经昆山、太仓、嘉定兵临吴淞城下,征讨光复不久的松江府。
高旭记得在南明史上,多铎只是坐镇南京,派博洛征伐苏松、杭州,大约在十月份就凯旋回京了。他本人南下以来,从没有离开南京城。但是如今,历史已是变得面目皆非。江阴、吴淞两城的久攻不下,同盟军光复松江府,竟然引来多铎这尊大神的亲自征讨。高旭也知道,在历史上,这个多铎将在几年之后染上天花病死,但在顺治二年,也就是今年,这个豫亲王还是活蹦活跳的。
如果说尼堪是横在同盟军面前的小坑,以现在铁一镇与旭卫镇两镇人马的实力,高旭有信心一跃而过。然后就是博洛部十几万人马,高旭还有信心拼个玉石俱焚。要是多铎再领着十数万人马来亲征,等待同盟军的结局不言而喻。初创不久的同盟军还没长成参天大树,就会被夭折在树苗阶段。
高旭深思良久,对邬含蓄问道:“上次你说过,情报处在南京的据点遭到极大的破坏,这次多铎亲征的消息来源哪里?多铎亲征的具体时间、兵力布置之类的细节如何?”
“消息来源于锦绣楼。”邬含蓄一边应道,一边瞄了一眼高旭的脸色,又道:“情报的细节还需要确认。”
高旭听罢,目光一滞,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走到邬含蓄的跟前,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一个模棱两可的情报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一个没有经过确认细节的情报就摆在我的桌上,这是你身为同盟军情报处统领该干的事?我再问你一句,这个情报准不准确,那个锦绣楼的情报渠道究竟可不可靠?”
对于这个出身锦衣卫的邬含蓄,高旭一直觉得是把双刃剑,用得好很称手,一不小心就伤人伤已。他与那个高老庄管家邬老家伙一样,这对叔侄都有出色的执行力,但他们对高氏的忠心究竟能值几个钱,又如何对他们做到恩威并施,高旭着实没有绝对的把握。与这些阴谋家打交道,高旭向来不能掉以轻心。
面对高旭压抑着的恼怒,邬含蓄的额头忍不住渗出细汗,他强自定了定神,道:“少爷,锦绣楼的顾楼主不肯透露消息的进一步细节,她说要当面向你汇报。”
高旭吐出一口气,转身坐回椅子上,盯着低着头的邬含蓄,道:“我记得上次已经回应了这个问题。”
邬含蓄道:“少爷,你应该见她一面。”
高旭冷哼一声,道:“邬统领,你这般一而再地替那锦绣楼的楼主引见,究竟收了她多少好处?”
因为有过孙芸这个前车之鉴,高旭一点都不想与那些来自秦淮河的名妓打交道。女人一旦疯狂起来,着实难以揣度。对高旭来说,女人越简单,越有爱。比如生性纯净而又脱俗美丽的沈洁,艳媚无双的居家熟妇汤娘子,靓丽的巾帼英雄赵明月。
那些出身秦淮的名妓,高旭虽然敬佩那些奇女子的节气,但她们阅尽风月,历遍世情,行事常常出人意表,无迹可循。至于锦绣楼那个处心积虑以求一见的顾楼主,高旭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只让邬含蓄去与她周旋。
邬含蓄缓缓地抬起了头,在高旭清冷的视线下,似乎有点窒息的感觉,道:“回报少爷,属下的确收了好处——情报处的好处。”
“哦?收了什么好处?”高旭又冷哼一声,问道:“说来听听。”
邬含蓄道:“上次属下说过,洪承畴大索南京城,我们情报处的据点几乎全被破坏。再加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