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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诸位卿家;岭南战事,朝廷五十万大军深陷其中,每日消耗钱粮无数,若不能尽快解决,后果堪忧啊!诸位有何良策,能缓解南方战事?”皇帝此言一出,群臣再次寂静下来。
征伐南海诸地,朝廷里一直都有着两个声音。军方一些眼光卓见者以及好战派,自然欣然喜欢领兵作战,立功换取荣华富贵。但文官们却一直都觉得南海乃蛮夷之地,征讨出师无名尚且其次。战事一起,消耗的国家财力才是真正的无底深渊,若不是灭齐国之时得到无数粮草财货,加上有巴郡、陇西等巨富资助,这场仗根本打不起来。
在作战初期,朝廷也太低估了南海各地的越民土蛮的抵抗力,以为大军一到,便能够摧枯拉朽,马到功成,只消一两年时间,便可彻底将南海诸地尽数纳入帝国版图之内。
可实际上,除了瓯越之地战况推进迅速,在预定时间里达到了效果之外,其余的几路大军无一例外,都严重受挫,最典型的便是前主帅屠雎,遭到了当地土蛮的伏击,身死军百,溃退了数百里,两年血战下来所占领的要塞据点,几乎全部被夺回。任嚣接管岭南大军之后,短时间里也无法挺进,朝廷每每议论,都有大臣谏言退兵,让皇帝颜面扫地。
见众人悄无声息,王绾便站起起来,说道:“陛下,老臣建议,既然南征大军僵持不进,理应暂时罢兵,撤回各地,休养生息,再徐徐图之。”
皇帝眉头微皱。自从他称帝之后。跟随了他数十年的老臣王绾好像立马变了个人似的,天天口里都叨念着王道和先王旧制如何。恨不得皇帝一日之间,将周王室那一套统统搬出来,以示继承了正统。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这老家伙还整天叨念着“不出不义之兵”,作战需出师有名;让皇帝啼笑皆非,这春秋战国数百年来,这大秦灭国数十年来,打的那一战是所谓的“义战”。战争,从来都是先讲究利益的,道义,只能是附属品,甚至只能拿来当借口和遮羞布罢了。若真把这当一回事,被灭之国可能便不会是六国,而是秦国了。
王贲听到王绾此言,站起来说道:“丞相此言差矣!若此时退兵,后患无穷!”出征南海,战略拟定皆由他父亲王翦和他亲自拟定,可以算是他父亲王翦最后制定的一次战略作战,不管如何,他也不能任其付之东流,尤其是眼下放弃这场战争所引发的后果,也不是秦国所能够承受得了的。
王绾沉下脸,不阴不阳地说道:“退兵能让我大秦少死伤战士,少耗费钱粮,如何后患无穷了!分明是尔等为了战功,媚言圣上,发动这一场不顾道义,得不偿失的战争,五十万大秦军士被尔等推到水深火热之中!反而是老夫不是了!”
“丞相大人!”王贲被王绾这诛心之言气得不轻。他大声道:“丞相大人!我王贲官居太尉,爵位列侯,哪怕再立战功,官也无法再大,爵也无可再封了吧!若为荣华富贵,我王氏父子蒙陛下恩赐,至少五世子孙不愁富贵荣华!何需战士浴血,于我战功!”王贲朝着着皇帝重重一躬身,然后走到身后的一副南海大地图上,指着地图说道:“丞相大人,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我大秦为何要征南海吧!”
王贲往地图上一划。巴郡、黔中郡、九江郡以及闽中郡等地的边界便出现了一道划痕。王贲提起凝神,说道:“南海诸地,地域版图,堪比我大秦如今版图。与我大秦接地数郡,人口虽然不及我中原各地繁密,但数百位之众,仍有之!虽然暂时还未能形成一个王国,但各位可不要忘记了,数百年前,楚国便是从南方蛮夷之间崛起,成为问鼎中原的大国!倘若让南海成了气候,那么我大秦腹地,便有一个盘踞五关天险,进可攻我,退可据的王国!到了那时候,我大秦便难以安宁!这是远忧!”
王贲手重重一敲南海番禹,说道:“根据黑水阁回报,在番禹一带,已经有数个小政权在迅速崛起,领民数十万,成军近十万!击溃屠雎大军者,便是这一股力量!”王贲说道这里,在地图上的地点上一圈:“丞相大人,仔细看一下,屠雎五万大军溃败的地方,距离番禺近千里,这个小政权的力量,已经触及千里,若我大秦退兵,他便可循路反攻,越人野蛮好杀,好游击而飞阵地战,到时候临近南海诸郡,那可就要面临向北方胡人南下的困局了!这是近患!再者,我大秦一统天下除,南征岭南,便是彰显我帝国气魄和军事力量的最好时机,借此可以震慑那些意图谋逆复辟狂人,若我大军退回,那何谈震慑力,六国旧地不稳,我大秦数十年乃至上百年以来的基业,便可能尽数毁在这里。这种时候,何敢谈论什么义兵王道?必须大力推行战争,稳扎稳打,把南海给拿下,给六国遗民宵小一个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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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一百八十九 点将领兵()
王绾处理政务颇有能力,但是对于行军打战之事,哪里会是王贲的对手。被王贲几句话便说得哑口无言。王绾本想反驳几句,但终究不知该如何反驳王贲之言。王贲此时说得兴起,也不会留机会王绾说话,他接着说道:“朝廷里有一些声音说南征劳民伤财,得不偿失,此言大谬也!就拿闽中郡今年的收成来说都是,仅仅半年时间便为少府敛得二十余万金,为朝廷增添无数税赋,更为我大秦增添数十万子民。倘若南海尽归我大秦版图,今后每年可中获利多少,丞相可曾算计过?”王贲见王绾被他说得眉宇之间风愤懑之色大露,心想可不能把王老丞相得罪太狠了,不然和王绾交好的儒生们,背地里非得把自己咒骂得狗血淋头不可。王贲语气一缓,说道:“再说,南海之地纳入我大秦,数百万化外之民便会接受我大秦礼法教化,从此遵礼法,行人伦,此不也是仁义呼?”说完,王贲对着王绾作揖说道:“王贲乃粗人一个,不会说话,若有得罪之处,往丞相见谅。”
听闻王贲语气软化了些,又作揖赔不是,王绾心中虽然不满,但也不敢托大,王贲年龄虽然比他小上二十多岁,可是却也和他一般位列三公,不是可以轻慢之徒,王绾清了清嗓子,讪讪说道:“太尉大人言重,你我不过是朝政之见不同,有争论是正常。无需如此。”也对着王贲作揖示意,然后归于座位。
见王贲主战决心依旧,皇帝甚是欣慰,点了点头说道:“太尉此言豪壮。不知太尉对任嚣的求援有何见解对策?”
王贲点了点头说道:“南征五十万大军,看起来数量庞大,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真正作战大军不过三十万,其余二十万皆是后勤运输之民,加上南海诸地,地势极广,随着战线推移,各地驻军,那么能够用在打战上的战士,便少得可怜。”
朝臣们频频点头,王贲此言,一语中的,道出了南征军目前的困窘。
“然而最大的弊端却不是军力分散。我秦军善战,兵器先进,对阵南方土蛮越族,都有着极大的便利,战士数量哪怕是少些,也不是那些乌合之众所能够抵御的。最大的难处,是在于南海路途遥远,运粮不便,运一石粮食到前线,便要损耗五石粮食,长期粮食以往,我大秦国底子恐怕都会耗光在那里。”
皇帝眉头微蹙。不知王贲挑了这么多的难处说,到底是为了主战的还是谏言退兵的。
“接着说。”皇帝不动声色,沉吟一番后,继续说着。
“是。”王贲知道之前所说的,皇帝并不喜欢,不过这也是实情,皇帝比他还清楚呢。过渡完后,王贲开始阐述自己的意见,他说道:“如今要彻底解决南海战事,必须要解决运粮问题。南方水网众多,可修筑河渠,以船舟之便利,运送粮草到南方前线。”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这倒是一劳永逸的法子。但郑国年老,恐怕修不来这河渠。”自蜀中郡守李冰后,秦国最出名的水利大大师便是郑国。不过如今的郑国已经年老力衰,哪有精神支持如此浩瀚的工程?“各位爱卿,可否举荐几位水利名家,勘地修渠,解决南征大军的难题?”
“陛下,臣有一人推荐。”李斯见皇帝开口,整理了一下衣冠,站了起来,说道:“近日,闽中郡在大举修整河渠,以作防洪之用。主持者名徐无鬼。乃墨家楚地分支传人,精通工程水里修筑之法。闽中郡所呈的驰道轨路修筑方案,皆是此人所创。臣以为,此人可当此任。”
“又是闽中郡。”皇帝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人才都跑闽中那荒蛮之地去了?”话题一转,皇帝又对着王贲问道:“太尉以为如何?”
王贲沉吟片刻,才说道:“兹事体大。用人不可马虎。可让此人先勘察地段,再派遣水工陪同估量,共同拟出一个妥善的法子。水利工程一旦开工,成,是便利百世的恩泽,但是一败,也是祸害千年的灾难,不可不慎重。”
“太尉言之有理。”李斯抚了抚颔下胡须,点头称赞不已。
“关于增兵岭南一事,臣以为,中各地驻军已经抽调甚多,不宜抽走。如今只有北方边地有大军驻守。但胡人南下之意日益猖獗,恐不宜调兵南下。”王贲皱眉说起了南征求增兵的事情,眉宇间多有为难之处。
“那依太尉之意,从哪里抽取兵员增兵?”皇帝见王贲如此神色,却是知道王贲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闽中郡。”王贲好一会,才下定决心一般,说出了一个名字。
当王贲的声音一落音,议事殿上再次鸦雀无声。
今天小朝议,闽中郡这个名词出现的次数极多。凡涉及到重大事宜之时,都能够牵涉到闽中郡的人与事,这种现象在之前的朝议之中,哪个郡县和官长都难有这种殊荣。
“闽中郡?”皇帝一怔,说道:“闽中郡只有五千驻军,另外新成军三万,战斗力恐怕都还没有形成,如何作战?”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