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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这个貊路。啧啧,末路?这个名字取得可不怎么吉利啊!”陈胜的声音里有了几分揶揄。
章 二零五六 袭击()
杨燕在番禺城里的身份,是东来客栈老板的女儿。而东来客栈,则是番禺城数一数二大的酒楼住宿的好去处。在东来客栈,可以吃到很多只有在中原地区,甚至只有咸阳才有的菜式。据说这东来客栈的老板,本是齐国旧臣,秦灭齐国之前,便举家逃国,半年之前,辗转来到了番禺,开了这么一家东来客栈。
南越虽然艰苦了些,但生活在番禺的达官贵族们,财富自然是不会少到哪里去的。只是由于生活条件较差,财富也很难花出去。自从东来客栈出现之后,让这些炫富无门的豪富之家有了花钱的地方。中原那些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美味的菜式,让番禺城里的这些只懂得大口喝酒吃肉的土包子们大享口福。因此东来客栈的口碑就此打响,据说客栈老板田福,因此还被南越王孟黑龙接见过。传闻还说,田福因为曾经在齐国当过官员,吐谈不凡,越王还起了爱才之心,准备拜其客卿。只是田福已经厌倦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因而拒绝了这样的好事。
此事曾经在番禺大街小巷里传了许久,虽然当事人并没有出面澄清此事真假,但也奠定了东来客栈在番禺的地位,成为了达官贵人的挚爱。所以东来客栈实际上也成为黑水阁收集消息的主要渠道。
“我们出去会一会这个貊路。”陈胜淡淡一笑。他并不怕闹事。实际上,刚刚听说了西瓯派人来掺和南越的事情,他所想到的计划之中,第一个便是设法把这个貊路给刺杀了,然后把黑锅扔给孟黑龙或者孟青山。让南越和西瓯制造出更大的矛盾。不过唯一担心的是,在秦军和西瓯的双重压力之下,孟家父子会不会从敌对变却变得拧成一团,一致对外,也未可知。这一对父子的想法和行为都有些奇葩,陈胜不敢以常理度之。
“好。”杨燕也不是怕事的主儿。反正番禺城已经被黑水阁渗透成了筛子,就算事情闹大,放弃这个据点也无所谓。
客栈的大堂熙熙攘攘的食客们,早已没了踪影。貊路带着上百的扈从前来,一进门便展开了打砸,野蛮地把客人赶了出去。连楼上雅间里面的贵客,也被扈从们不客气地揪了出来。
披着一身皮草,但刺着图案的上身却鲁出来的貊路坐在一个光着膀子,坐在地上的扈从背上,一脸的跋扈状:“杨燕那个小妞呢?今天他不跟小王走,你们这间破店也别想在番禺继续开下去了!敢跟我貊路做对!活腻了你们!”貊路声若洪钟,咆哮起来,十分惊人。
陈胜召来卢建辉等人,迅速交代了几句,然后走了出来。听闻貊路的话,不禁微微摇头。
西瓯的野蛮落后比起南越更甚,即使是酋长的儿子,也如此粗鄙不堪。他撩起门帘,走了出来,冷着脸说道:“这里可是越王的都城治所,你西瓯王的本领再大,也不能在越国放肆!”陈胜此言说得正气凛然。但这样的话对于貊路这等纨绔王孙来说,却最无一点杀伤力。现在的南越王朝因为内讧,已经处于百年来最疲弱的时候,如何胆敢因为这样的一件小事和西瓯起争端?所以貊路越发地有恃无恐。
“哈哈……”貊路仿佛是听到了极其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几声,盯着陈胜说道:“你这厮是谁,竟敢和我这样说话?”
陈胜浑然不惧貊路的眼神,眼神如利剑一般,狠狠盯了回去。貊路看着这杀气腾腾的眼神,心口一堵。虽然貊路以纨绔出名,但在岭南这种混乱之地,成为一个手握实权,能够代表西瓯斡旋南越内战的王子,也并不是等闲之辈,从陈胜的眼神里,他看到了凛然的杀意。心中不由警惕了一下。但想到如今南越的内讧能否何平处理,自己是至关重要的一员,想来在番禺城里,也没有人胆敢对他不利。下意识按着的铜剑柄的大手呼,悄然松开了一些。
陈胜注意到了貊路的举动,直到此人颇为警惕,想骤然袭杀,恐怕不易,而且卢建辉等人筹备还没有完整,杀人之后,也难以把罪名转移到孟青山或者孟黑龙的身上,暂时还不好下手。寻思片刻,陈胜脸上露出来笑容,说道:“在下是东来客栈的少东,这几天小王爷天天来我店中闹事,不知何故?”
“我家王爷看上你家妹子了,还不赶紧献上,倘若你家妹子能够获得我家王爷开心,你小子的荣华富贵,那可就不可限量了。”站在貊路身边的一个奴仆打扮的家丁,对着陈胜大声叫了起来。
貊路频频点头,对家奴的言语表示满意。他是何等身份,怎么能够直接和一个小客栈的小老板对话?他有些不耐烦,挥手说道:“杨燕儿呢!让她出来,今天本王已经带起了人马过来,今晚便要把她纳为小妾……”
“混账东西!”杨燕本来还躲在后面。听到貊路这厮竟然说要把她纳为小妾,顿时气上心头肉!她本是杨端和的女儿,又深受皇帝器重喜爱,因在黑水阁里屡立奇功,被皇帝册封为文淑郡主。一个蛮夷王子,竟敢想把大秦的郡主纳为小妾,你丫的是鬼迷心窍了吧?
杨燕勃然大怒,但并没有马上动武,如一阵风般刮出来后,狠狠瞪了貊路一眼,冷笑说道:“好一个王爷,真是色胆包天,连本姑娘的主意都敢打啊!”
见杨燕出来,貊路大喜,闻言更是一脸的优越感,说道:“为何不敢?本王此次南来越国,连越王都要看我脸色,我若不出面调和,你们南越这一场内讧,不知还要死多少人呢!”
“大胆狂徒,竟敢出言辱我越王,受死!”忽然一声暴喝,犹如一声炸雷般在门口响起,但传到耳膜,却让貊路感觉隐隐生疼。他恚怒无比,回头一看,但眼中却露出了无比惶恐的神色。因为一个巨大的铜锤,正呼啸破空而来,砸向他的脸面!
章 二零五七 搅乱局势()
貊路大惊失色。沿着巨锤的轨迹望向尽头,他看到一个一脸蒙脸的大汉,眼神狰狞,杀气腾腾看了他一眼,转身便逃了。但是这个大汉是从哪里杀出来的,却是无人知晓。
然而巨锤的速度却是极快的。身边的护卫分散应不及,而貊路发动作更慢,铜锤一下子便砸在了貊路的脸面之上!
“噗!”貊路的脸被砸得像一块馅饼,软瘫了一片。貊路之发出了一声闷哼,被砸倒下来,手脚在地上痉挛了片刻,便不再弹动。鲜血流了一地!
“有刺客!”反应过来的护卫们勃然变色,声音变得撕心裂肺起来。被这大铜锤这么一砸,貊路半个脑壳都砸塌进去,眼看是活不了了。
外面的护卫们,纷纷去围堵刺客,但那刺客却翻身上了一匹骏马之上,策动着马匹,迅速朝着城门外面奔驰而去!
“拦住他!杀了他!”护卫们气急败坏,哇哇叫着,有些跟在后面追着,也有人跃上带来的马匹上,朝着那刺客追了上去!
看到眼前发生的惨剧,陈胜脸上浮现了一抹惨白的神色,大叫起来:“怎么回事,死人啦,快报官啊!”心里却是无比感慨:樊跖这厮,抛掷武器的准头和力气越来越大了!
陈胜来番禺之前,本不想惹是生非。但发现西瓯介入南越的内战,却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如今西瓯的王子在番禺被杀。无论西瓯王怀疑是谁下的毒手,也不可能冷静下来,平静处理此事。那么西瓯绝不可能再会站在中立的立场上,斡旋孟家父子的战争,这战争想不打,那是绝不可能的了。
客栈里的护卫们只剩下三五个人。其余的在护卫长的号令之下,已经去追杀那刺客去了。王子被刺杀,他们保护不力,回到西瓯之后,他们的下场绝不会很好,倘若不把刺客抓到,下场就更不用说了。陈胜对着杨燕打了个眼色,准备从后面离开。
“你们准备去哪里!”留下了的几个护卫,有人发现了陈胜的异动,立即警惕说道:“我家主人遇刺,汝等皆有嫌疑,在刺客尚未俘获之时,不得离开半步!”说话者正是貊路的护卫长黑甲,本是西瓯王的帐下的护卫长,本次出使南越,西瓯王让他当副使。如今貊路遇袭身亡,他便是西瓯使团里职位最高之人。说话的分量最大。
“大人,话可不能这样说啊……”陈胜声音微颤,颤巍巍对着黑甲解释道:“我等本是寻常商人,那哪敢刺杀大人。这等灭门大罪,我们怎么……”陈胜似乎急着为自己辩护,所以一边说话,一边走向了黑甲。
黑甲冷眼看着陈胜这番表情,对陈胜的话倒是信了几分。但是黑甲此时急需找人背黑锅,眼前的店家便是最好的背黑锅人选,他如何肯任由陈胜离开。
但陈胜表情看似慌张,但心里却暗藏杀机。走近两步之后,藏在衣袖里的三棱刃便滑了出来,朝着黑甲的眉心狠狠一刺!
冷不防之下,黑甲大惊失色。眼前看着起来神情慌张的少年,瞬间便换了一张嘴脸,变得冷酷萧杀。显然是职业的杀手才会有的心理素质。
好在黑甲这个护卫长的名头也不是浪得虚名。在三棱刃点到他眉心的瞬间,他迅速往后一仰头,朝着陈胜飞起一脚,腰间的铜剑也拔出,狠狠劈向了陈胜。
陈胜不与他力斗,侧身一逼,三棱刃往旁边另一名护卫的脖子上抹去。那护卫刚刚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脖子的动脉被隔开,鲜血喷溅而出。
“大胆贼人!”黑甲虎目欲裂,挥动着铜剑劈向陈胜。陈胜从容避开,大喊一声:“动手!”
埋伏在二楼的卢建辉等人,闻言当即现身,手中的弩箭朝着下方的西瓯护卫射击,一时间“嗖嗖”的破空声和中箭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羽箭把陈胜杨燕和西瓯的敌人隔绝。看着敌人倒地,杨燕眉头微蹙。陈胜却面无表情,对着杨燕说道:“收拾一下,这里不能要了。”
杨燕点了点头,带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