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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博堃坐下后,悠然的来了一句,“枕头。”
幕凉狠狠地将枕头甩到他的面前,然后,“被子!”
幕凉又揪过被子扔在他身上,拓博堃一一笑纳,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幕凉。
“现在可以说了吗?”幕凉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微眯着眸子,冷冷的盯着拓博堃,那眼神像是锋利的刀片,狠狠地划过拓博堃面颊,没有任何迟疑动容。
拓博堃身子靠在床头,瞳仁不由得闪烁一下。
该来的终究要来,不论他之前如何拖延时间,他始终都要说出自己的目的。
“本王要你一滴泪做药引子。”
话音落,拓博堃猛然睁开瞳仁,一眨不眨的盯着幕凉。她近在咫尺,可是她的心,却从来没有一刻是主动走近他身边的。
“呵”幕凉突然发出一声冷冷的嘲笑,眉眼弯起一抹绝美弧度,却不是笑容,而是冰冷刺骨的嘲讽。
“辽王没得玩了是不是?我的一滴泪?做药引子?你怎么不说要我的性命更直接一些呢?”幕凉说完,豁然起身,微微昂起下巴,冷冷的看着拓博堃。
拓博堃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隐隐有一根青筋迸射而出。甫一开口,声音沙哑低沉的不成样子,“本王没有跟你开玩笑。这里的掌柜的曾经给你吃过一颗千年人参,而今银狐受了严重的内伤,就差一颗千年人参做药引子,而你的眼泪就是人参之精华,只要一滴,足矣。”
拓博堃说完,隐在宽大袖子下的大手更紧的握起,看向她的眼神有动容,有放纵,还有剧烈燃烧的情之火焰。
幕凉看向拓博堃复杂的眼神,不觉冷冷一笑,“药引子?就是不知道辽王出得起这一滴泪的价钱吗?”幕凉心底此刻静若止水,手脚却是冰凉一片。她不是没想过落泪,那是在穿越之前,遭受那次情感打击的时候,她多么想,多么想,那一刻可以痛快的哭一次!但是当她看到那个男人眼底流出来的悔恨泪水的时候,她反倒不会哭了,只是嘲笑的看着那个人,看着那个曾经自以为是,在玩弄了感情之后可以全身而退的男人痛哭流涕,后悔不已。
那一刻,所有的泪水都憋进了心底。
不流泪的代价就是所有的痛都被苦涩的泪水腌渍,发了酵,变了味。
她带着一颗空了的心穿越到这里,心底蒙尘,灵魂空洞。而现在竟然有人要她一滴泪?她也想把那滴眼泪留下来,然后就可以彻底的放下那个包袱,但她就是哭不出来!是否,心底尘埃太厚,已经到了无法清扫的地步?
第76章()
拓博堃前一刻看到的涟漪还是冷嘲不屑的,这一刻的她,眼底的动容让他讶异。她心中该是有怎样一个令人动容的故事呢!
“幕凉,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他说我,而不是本王。
他觉得自己距离她心中蒙尘的秘密就差一步之遥,可是下一刻,幕凉却毫不犹豫的将这一步再次扩大。
“看来辽王真是至情至义,为了属下不惜一掷千金!那幕凉就不客气了,幕凉一滴泪,换取三样东西,辽王是不会拒绝的,是不是?”她眼底闪着算计的精芒,前一刻的迷离幽然荡然无存。
拓博堃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用无所谓掩饰内心的秘密,竟是如此的不信任他!他如何能不生气?
“你说吧,哪三样东西?”
“生命!自由!金钱!”
若是在现代,她会说,生命!自由!爱情!但是如今,她独独不需要的就是爱情!
不碰不痛,不痛不伤,不伤不恨。
不恨也就不会渴望。
拓博堃瞳仁一瞬闪过震惊的光芒,继而,归于一种强势的侵略和探寻。他是一个强势霸道的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面前,他已经刻意压制,不释放他的强大气场,只求她能看到他的心。而现在,他却自乱了阵脚,为她此刻这莫名其妙的要求!
“生命?自由?金钱?这三样似乎,我能给你的,只有金钱。而其他我能给你的,你却偏偏不要!”
比如说,本王的心!你就不屑一顾。
幕凉无所谓的笑笑,眼底金光闪闪,若琉璃之光清冷悠然,却唯独照不进空空的心底。
“金钱最好摊开,我不是欠了辽王摔碎玉佩的银子吗?这第一个条件,就是我要赎回那一纸借据,银子两清,辽王还需将那玉佩都给我!”幕凉说完第一点,拓博堃点点头,瞳仁暗沉,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她后面想说的那两点是什么。
幕凉视线移开,看向窗外。留给拓博堃一个完美优雅的侧面。琼鼻挺翘小巧,透着倔强灵动,眉眼精致,若远山之黛,令人目眩痴迷,粉嫩唇瓣,透着诱人的湿润和温暖,让拓博堃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品尝一番。
他到现在都在怀念温泉池那天夜里,她这柔软的唇瓣停留在上面的软糯湿润的感觉。令他每每想起,身体都会有种火热燃烧的感觉。沉寂了二十七年的身体,唯独会因为她而悸动燃烧。
“至于生命,其实也很简单!我知道辽王手里有一种救急的信号锁,若是遇到危机情况,只需要把这个扔出去,不论我在哪里,辽王的手下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救我一命!我想要的就是这个!”幕凉说完第二个要求,拓博堃脸上的表情变得怪怪的。
她今天所做一切,似乎是在为她自己将来铺好道路!这个小女人,她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第三条呢?”拓博堃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沉暗哑。这第三天代表的是自由二字,此刻,他心中隐隐发寒,说不出为何会有这般感觉。
幕凉视线始终看向窗外,任由拓博堃咄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她的表情却始终平静若水,不起任何波澜。
“这第三条,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以后,再告诉辽王!现在可以开始了!”
幕凉看似是四两拨千斤的转移了话题。一句没想好,生生的堵住了拓博堃即将翻涌而上的疑惑和探寻。他看着她,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无奈。这小女人如今左右的何止是他的心情,简直就是他整颗躁动不安的心。
昔日的强势冷静还有冷酷无情,现在都去了哪里?
拓博堃不由得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瞳仁深处已经是一片清明。
“你准备如何落下这一滴泪?”他的声音愈加的沙哑,为自己看不透她的心思而挣扎,折磨。
幕凉三两步走到窗前,看向窗外满园春色,低声道,“找一个最好的画师,按照我的要求画一幅画,看到那幅画,我自然会落泪。”
幕凉说完,转身走出房间。那脚步有些着急,似乎是背后有什么追着她,要对她刨根问底一般。幕凉走到门口的脚步突然一顿,她回头深深凝视拓博堃,“至于画了什么,我会让画师保密。辽王也请不要询问画师。你要的眼泪我会给你,但是我为何落泪,我不允许任何人知道!”
“本王只想知道,这值得让你落泪的可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拓博堃的声音无端的,就添了一丝森冷的杀气。
幕凉脚步一顿,继而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会不会为了那个人落泪。她只需要知道,现在拓博堃答应了她这三个条件就够了。
幕凉随便找了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住下,一个时辰后,飞豹带来一个人和一样东西。这人自然就是京都最有名的画家,这东西,自然就是只在传说中听到过的信号锁。
看到飞豹郑重其事的将信号锁放在桌子上,幕凉瞳仁闪过一丝凌厉的精芒。这信号锁听说还是北辽先皇留下来的,拓博堃也只有一个,只在危急关头才能使用。如今,拓博堃给了她,他自己就没有了。怪不得飞豹的神情如此凝重。
幕凉挥手让飞豹退下,静静打量面前的画师。画师年纪并不大,二十多岁的模样,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幽静从容,不卑不亢。
“你画画多久了?”幕凉坐下来,眯起眼睛看向这年轻的画师。
画师从容迎上幕凉视线,淡淡道,“姑娘可否觉得我太年轻了?”
这画师甫一开口,便有一种桀骜不羁的气质流淌出来。静则幽静,动则轻狂。这便是拓博堃选择他来作画的原因吧!一幅画精妙之处不在于多么会卖弄技巧,而在于画画之人是否将整颗心和灵魂融入其中。
画魂才是最重要的。幕凉要的也正是画师能否画出她想要的那种感觉。
“年轻不年轻的没有任何关系,关键是看你体力好不好?”幕凉话一出口,年轻画师登时捂住了领口,一脸惊悚的看向幕凉。
幕凉脸上的表情阴阴的,冷哼一声说道,“别想歪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拓博堃的入幕之宾!”
传言拓博堃好男色,虽然那天在温泉池子他差点吃了自己,但是对于传言,幕凉这会子宁愿相信。
年轻画师的脸色登时涨红了,不悦的说道,“我是辽王花银子请来的,只卖艺,不卖身!辽王是我心目中敬重的大英雄,岂容你等亵渎!”
啧啧!幕凉不觉好笑的看着这年轻画师!没看出来啊,他还是拓博堃的粉丝呢!
“行了,别废话了!我说的体力好,是因为一会未必只画一幅画。我需要找不同的感觉。你现在按照我说的人物五官,给我画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是躺在地上的,万箭穿心而死!”
第77章()
幕凉说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年轻画师郎延离一脸菜色,可是一想到拓大王的吩咐,不管这位姑娘说什么都要照办。郎延离当下做好准备,按照幕凉说的开始作画!
一个时辰后,第一幅画大功告成。幕凉盯着画卷上被万箭穿心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男人,看了又看,一点感觉都没有。那熟悉的眉眼五官,真的是看得她一点想哭的欲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