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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侧的下人们尽皆打发了开去,而后方寸独自一人拖着脚向西花厅行了去。
“伯父,您可算是回来了。”
西花厅里空荡荡地,就只有两人端坐在几子后头,其中一名文士模样的青年一见到慕容罗睺行了进来,紧着便起身行了个礼,此人姓陈,名望舒,乃是原虎贲郎将陈苁之长子,自陈苁于潼关归降之后,陈望舒便以荫庇而入仕,如今乃是兵部职方司主事。
“嗯,这位是”
陈家与慕容家乃是通家之好,彼此又是姻亲,关系颇近,正因为此,慕容罗睺并未在意陈望舒的行礼,视线始终不离那端坐着不动的魁梧汉子。
“某,左屯卫郎将牛德见过慕容将军。”
不等陈望舒作出解释,那魁梧汉子便已是霍然起了身,冲着慕容罗睺便行了个军礼,昂然自报了家门。
“牛德?莫非是夜袭武关的牛将军么?”
原齐郡军特战队自入关以来,在历次大战中,都有着神勇之表现,被张君武赐名为“国之利刃”,声名远扬天下,其统领将军牛德之威名遂传遍天下,但凡为将者,少有不曾听闻其名者,慕容罗睺也自不例外。
“正是牛某。”
牛德乃是实干之人,并不怎么擅长与人应酬,此番前来慕容府,也就只是配合陈望舒行事而已,自是不愿多说,简单地吭哧了一声,便即闭上了嘴。
“久仰,久仰了,不知牛将军此来是”
牛德可以不吭气,可慕容罗睺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要知道面前这位主儿可是搞夜袭玩暗杀的好手,这等大战将临之际出现在自家府上,不高清其之来意,慕容罗睺又哪敢放心坐下。
“伯父放心好了,牛将军此来只是来配合伯父行事的,但消伯父有令,牛将军自会照办了去,若能和平解决雍城之事,伯父功莫大焉,小侄来前,陛下可是有过交代,不吝国公之重赏。”
对于慕容罗睺的谨慎态度,陈望舒显然很是理解,没旁的,牛德那厮不说敌军闻风丧胆,就连自己人对这厮手下那帮神出鬼没的家伙也自忌惮无比。
“陛下如此厚赏,某受之有愧啊,哎,非是某贪图赏格,实是不愿见河池一地之百姓遭战火之涂炭啊,罢了,不说这个了,不知牛将军所部可是都已入了城了?”
尽管陈望舒明确表示牛德所部听从自己之安排,可慕容罗睺不明底细之下,哪敢真就这么放心了去,几句客套的谦逊话语之后,又将话题绕回到了牛德身上,显然是不搞清牛德所部之动向便不得安心。
“某之所部只到了百人,足可应付一切,慕容将军且自放宽心好了。”
在彼此间尚未达成正式密约的情况下,牛德自然不可能将底牌全都现了出来,仅仅自是简略地给出了个不甚可靠的答复,便即闭上了嘴。
“原来如此,唔,牛将军、贤侄且都一并看看,此便是雍州布防图,老夫已将心腹手下大半调到了东城,只消陛下一道旨意,老夫便可开东城门迎王师入内。”
见得牛德明显不打算细说根底,慕容罗睺也自不敢再强问个不休,但见其略一沉吟,便已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一卷绢布,在几子上一摊,自信满满地便给出了保证。
“好,陛下旨意在此,慕容罗睺听封。”
慕容罗睺的诚意既出,陈望舒自是为之大喜过望,也自没再迟疑,紧着便从贴身处取出了一份黄绢蒙面的诏书,双手捧着,高声地宣了一嗓子。
“臣,慕容罗睺恭听圣训!”
慕容罗睺其实早在三月初便已跟陈望舒联系上了,之所以一直拖着不曾给长安方面一个确切的答复,只不过是本心里还想着辅佐萧瑀,以复兴大隋社稷罢了,可待得见萧瑀根本不值得自己拿身家性命去帮衬,慕容罗睺弃之于不顾也就属理所当然之事了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兵进雍城(三)()
“牛将军,诸事已备,您看”
子时将至,夜已是颇深了,偌大的雍城早已沉浸在了梦乡之中,唯一东城门处却是一派紧张之忙碌,当然了,忙碌归忙碌,却基本无甚太大的声响,大体上是东城守军退出城门洞、城门楼等战略要地,而伪装成河池军的牛德所部则是悄无声息地接防了各处要地,前后不过半炷香左右的时间而已,各项换防事宜皆已完成,一见及此,慕容罗睺自是一刻都不想多等了,紧着便试探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好。”
牛德不善言辞,也自没甚多的话语,简单地应了一声,便即伸手摘下了城门楼门侧插着的一支火把,而后大踏步地走到了城碟处,有节奏地摆动着火把,发出了一切就绪之信号。
“出击!”
雍城东城外,陈明振早已率部赶到离城不足两里处,这一见城头上火把晃动的频率以及幅度都与事先预定的信号无异,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也自无甚犹豫,挥手间便已下达了出击之令,旋即便见两千华军铁骑以及三千精锐步卒轰然而动,有若潮水般向城门处席卷而去。
“打开城门!”
闷雷般的马蹄声方才一起,早已牢牢控制住了城门洞的一名特战队将领紧着便是一挥手,沉声断喝了一嗓子,立马便见十数名孔武有力的特战队员们一拥而上,手脚麻利地卸下了三根门栓,齐心合力地将两扇厚重的城门推了开来。
“敌袭、敌袭!”
慕容罗睺虽贵为河池长史,算是位高权重之人,可毕竟不是太守,他所能绝对控制的将士其实并不多,早早便全都集中在了东门处,至于其余城门乃至城中的巡逻队么,就不是慕容罗睺所能掌控得住的了,正因为此,陈明振所部的进城虽是顺遂无比,可毕竟响动实在太大了些,根本瞒不住人,很快,城中各处便此起彼伏地响起了惶恐的喊叫声,原本寂静一片的雍城就此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贼军大举杀进城了”
萧瑀原本正在酣睡之中,冷不丁听得外头声响不对,霍然惊醒了过来,胡乱地披了件单袍,急忙忙地便赶到了天井之中,正要着人去探个根底之际,却见一名府上管家跌跌撞撞地冲进院子,连大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便即扬声嚷嚷了起来。
“什么?怎会如此?”
萧瑀原本还以为城中的骚乱或许是因着有奸佞造乱之故,正想着调军前去弹压呢,却根本没想到会是长安军杀进了城中,登时便傻了眼。
“老爷,贼军须臾便至,您还是赶紧逃罢。”
见得萧瑀木讷讷地呆立着不动,管家显然是急了,赶忙抢上了前去,拉着萧瑀的胳膊便要往后院处窜了去。
“唉天弃大隋,亦不佑唐公啊,事到如今,萧某亦自回天无力了,呵呵,逃?嘿嘿,逃个甚!本官哪都不去,传本官之令:大开府门,本官既不能力挽狂澜,那便死国又何妨!”
被管家这么一拽,萧瑀倒是醒过了神来,然则他却并未随管家鼠窜,而是一甩手,将管家掸到了一旁,仰天一声长叹之下,死志已明。
“老爷,您还是赶紧走罢!”
“老爷,小人便是拼死也要护您杀出重围!”
“老爷,不能留下啊,贼军将至,您还是赶紧与夫人一道走罢!”
萧瑀的脾气虽是又臭又硬,可待下却是极其和善,府中人等莫不感恩于其,这一见萧瑀明显有着殉难之心思,自不免全都急了,七嘴八舌地便劝了起来。
“不必多言,吾意已决,尔等各自散了罢。”
饶是众家丁们皆是边哭边劝,奈何萧瑀就一固执的性子,一经决定之事,根本不打算有所更易,只丢下句交代,便即一转身,拖着脚便行回了房去,只给众人留下了个满是萧瑟意味之背影
“末将等叩见陛下!”
申时三刻,日头已然西斜,张君武终于亲率主力中军赶到了雍城,早已在城门外等候多时的秦琼等前军大将们自是都不敢大意了去,一见张君武策马而来,紧着便纷纷抢上了前去,齐齐大礼参拜不迭。
“都免了罢,这位可是慕容将军么?”
面对着众将的大礼,张君武并未摆甚帝王之架子,挥手间,便已很是和煦地叫了起,不仅如此,还就此翻身下了马背,缓步行到了慕容罗睺的面前,亲切地寒暄了一句道。
“末将叩见陛下!”
这一见张君武如此客气相待,慕容罗睺受宠若惊之余,当即便站不住了,紧着便又要跪倒在地。
“慕容将军不必如此,爱卿之义举,活人无算,河池百姓能得安康,皆爱卿之功也,来,随朕一道并驾入城好了。”
尽管对慕容罗睺并无甚印象,然则这却并不妨碍张君武抬举其一把,一者是示恩,二来么,也是要给河池各地之官员作一榜样,以为接下来的平定汉中、陇右、蜀中等地做一示范。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与帝驾并驱乃是莫大之荣誉,饶是慕容罗睺原本也算是大隋高官,可哪曾敢想自己能有这么一天,惊喜交加之下,自是不敢真就这么应承了下来。、
“无妨,来,就陪朕一道去太守府罢。”
张君武显然很是满意慕容罗睺的恭谦之态度,笑哈哈地一摆手,就此翻身上了马背,在一众文武官员的簇拥下,径直往太守府方向行了去
“末将等叩见陛下!”
太守府的后院中,一见到张君武率文武百官赶了来,亲自率部把守后院的牛德自是不敢大意了去,紧着便抢到了御前,恭恭敬敬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爱卿不必多礼了,萧太守可在其中么?”
对于牛德这个自己一手训练提拔起来的心腹爱将,张君武自是喜爱得很,于叫起之际,自也就格外之和煦。
“回陛下的话,确是如此。”
牛德打仗勇猛又不失头脑,可就是嘴笨,有一说一,丝毫不曾有半句的表功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