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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檑木滚石准备,给我砸!”
战略上可以藐视对方,可在战术上却是须得重视对方,此一条,魏涛显然是心中有数得很,尽管瞧不起突厥军的攻城能力,可魏涛的注意力却是始终高度集中着,一直默默地估算着敌军前锋离城墙的距离,待得见葛罗禄部先锋已踏入了离城五十步这么条警戒线之际,魏涛终于打破了沉默,一挥手,中气十足地便下达了攻击之令。
“弓箭手压制城头,给我射!”
能被派来充当首攻之将,率队出击的葛罗禄部千夫长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几乎就在魏涛下令的同时,他也高呼着断喝了一嗓子。
“嘭、嘭、嘭”
“嗖、嗖,嗖”
双方将领的命令几乎同时下达,各自的攻击自然也就差不多同时展开,按说葛罗禄部一方的弓箭手远多过华军投掷檑木滚石的人手,身为马背民族,葛罗禄部的弓箭手们个个箭术超群,奈何地形实在是太过不利了些,脚下没根的情况下,葛罗禄部的弓箭手们很难发挥出正常的水平,至于华军的投掷手么,则根本无须瞄准,只管埋头将檑木滚石往下砸就是了,左右坡道的宽度就那么一点,而葛罗禄部将士的阵型又是那么的密集,随便投都能砸到人,只管数量,根本无须去理会甚瞄准不瞄准的。
“不要乱,接着冲,都给我冲上去!”
尽管双方开火的时间几乎一致,可取得的效果却是完全迥异——任凭葛罗禄部将士的箭雨如何密集,一轮齐射下来,也就只有三名躲避不及的华军士兵惨嚎着跌下了关城,而反观葛罗禄部一方,却是被翻滚而下的檑木滚石砸得个大乱不已,这都还没到城下呢,就已死伤了近两百名士兵,更要命的是原本整齐的冲锋阵型彻底乱成了团麻,一见及此,葛罗禄部千夫长登时便急红了眼,拼命地嘶吼着,试图稳住阵脚。
“弓箭手上前,放箭!”
痛打落水狗无疑是件极为爽利之事,魏涛自不会错过这等良机,根本不给那名葛罗禄部千夫长稳住阵型的机会,只一扬手,便已又下了道将令。
“嗖、嗖、嗖”
华军的六百名弓箭手是早早便分成两排列阵在城碟后头的,所有将士也早就已将箭搭上了弦,待得听到魏涛下了令,齐齐便抢到了城碟处,纷纷将弓拉得个浑圆,瞄准下方那些乱成了一团的葛罗禄部将士便是好一通的乱射,而葛罗禄部的弓箭手们尽管处在躲避檑木滚石的混乱中,依旧有不少士兵拼命地张弓搭箭,试图压制住华军弓箭手们的攻击。
单论箭术的话,葛罗禄部弓箭手们其实要比华军更在行上一些,若是双方在平地上对射的话,败的一方十有八九是华军,奈何眼下双方所处的位置并不对等,心理状态也自不相同,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占优势的无疑都是华军一方,毫无意外,双方对射的结果是葛罗禄部一方脆败——仅仅只两轮对射下来,葛罗禄部一方的弓箭手们便已是力不能支,死伤惨重之下,也没管己方的千夫长是如何催逼的,掉头便乱纷纷地向山下溃败了去,一见及此,那些扛着云梯的冲城士兵以及手持盾牌掩护的盾刀手们也都没了再战的勇气,丢下一地的尸体,乱哄哄地便全都撤回了山脚下,可怜葛罗禄部出击部队连关城的边都不曾摸到,便以伤亡四百余众的代价败退而归了。
“哈哈干得漂亮,继续,继续!”
见得如此轻松便打退了突厥军的第一轮强攻,魏涛忍不住便放声大笑了起来,他这么一乐呵不打紧,满城头的守军将士们也自都跟着欢呼雀跃不已,巨大的喧嚣声一出,列阵在谷道中的突厥军将士们可就都被激怒了,骂娘之声此起彼伏地便响了起来。
“混蛋,废物,一群废物,传本汗之令,再敢有擅自退后者,一律杀无赦!”
华军将士们是乐了,而处罗可汗却是怒了,只因这一败败得实在太难看了些,这哪是攻城啊,简直就是丢人现眼,这一怒之下,处罗可汗当即便下了道死命令,摆明了是非要拿下关城不可了。
攻,接着攻!处罗可汗也是发了狠了的,不管不顾地便驱兵一味强攻不已,从巳时一直战到了末时将尽,整整投入了五个批次的强攻,死伤了三千余将士,却依旧一无所获,战果最大的一次也不过就是几架云梯靠上了城头,可很快便被守军给打了下来,根本就没能登上城头,浑然看不到半点拿下雁门关之希望。
“报,禀大汗,不好了,执失大俟斤所部在代县中了南蛮埋伏,所部折损过半,已败退会云中山,正在向关外撤来。”
眼瞅着屡攻不顺,处罗可汗可就不免有些骑虎难下了,正自犹豫着是否要派上第六批攻城部队之际,却见一骑报马匆匆而来,一到得处罗可汗身前,便见那名报马紧着便是一个滚鞍下了马,单膝一点地,面色惶急不已地禀报了一句道。
“什么?怎会如此,可是南蛮主力到了?”
一听执失思力所部大败而归,处罗可汗登时便大吃了一惊,紧着便出言喝问了起来。
“回大汗的话,非是南蛮主力所为,据溃兵回报,执失大俟斤所部方一进抵代县城下,便遭小股南蛮骑军之偷袭,军心士气受挫,不得不入宿代县城中,却不曾想南蛮早将城中百姓撤光,并于午夜之际以小股部队潜入城中,大肆放火,我军不备,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出代县,却又遭早先那股南蛮骑军突袭,我军措不及防之下,战死者众,执失大俟斤不得已,只能就此率部撤回云中山。”
这一见处罗可汗声色不对,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隐瞒,紧着便将探听来的战况详详细细地解说了一番,直听得处罗可汗满脸的阴霾之色。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传令下去,全军后撤,收兵回营!”
连攻无果之下,处罗可汗本就已是起了撤军之心思,再一听执失思力已然脆败而归,预想中的前后夹攻已没了实现之可能,自是不愿再徒折兵力,虽不甘,也只能就此下了撤兵之令
第三百六十五章得卿如得明镜()
瑞明二年八月十一日,算起来,攻克太原已有五天了,可张君武却始终坐镇中军大营,并不曾搬进城中的李唐皇宫,倒不是他不懂得享受,而是与突厥汗国的大战在即,身为帝王,必须以身作则,若不然,军心一乱,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再说了,他也早就习惯了军旅生涯,也自不觉得与将士们同住军营有甚艰苦之说,于他而论,只要能有地儿办公,也就足够了,至于在哪办公,却是无所谓之事,纵使午间的天正热得慌,也不曾影响到张君武批改折子时的认真与仔细。
“启奏陛下,程大将军在帐外求见。”
就在张君武埋头于公文堆间之际,却见赵登高匆匆从外而入,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张君武的身旁,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宣罢。”
程咬金乃是张君武钦点的太原镇守使,他既是在这等大中午时分前来求见,想必是城中出了甚事,张君武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微微一扬,可也没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语调淡然地纷纷了一声。
“诺!”
听得张君武金口既开,赵登高自是不敢稍有耽搁,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退出了中军大帐,不多会便见一身甲胄的程咬金兴奋奋地从外行了进来。
“末将叩见陛下!”
程咬金的心情显然很好,满脸兴奋之色不说,语调里也自透着股喜气。
“免了,说罢,如此急地要见朕,可是有甚喜事么?”
这一见程咬金满脸的自得之色,张君武心中还真就不免有些犯猜疑的,也自没甚多的寒暄之言,笑着便发问道。
“回陛下的话,您吩咐要找的魏征,末将已将其抓到了!”
程咬金咧嘴一笑,很是得意地便将来意道了出来。
“哦?人呢?”
李唐群臣中能让张君武看得上眼的并不多,魏征正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员,只是自拿下了太原城之后,一直没能找到其人,为此,张君武可是特意交代程咬金发动城中驻防兵力去搜寻其之下落的,却迟迟没能找到人,而今一听魏征找到了,张君武的精神立马便是一振,紧着便追问了一句道。
“末将已将其捆了来,人就在外头。”
程咬金当初虽也曾在瓦岗军中呆过,只是时日很短,与同在瓦岗军中的魏征并不相识,自然也就无甚交情可言,加之当初张君武只是下令找人,并未言明将重用魏征,故而程咬金在拿到人之后,根本没给魏征啥优待,竟是将其捆着带到了军营中。
“捆了来?义贞啊,还真有你的,张磊,去,快赶紧将魏征给朕好生请进帐来。”
一听程咬金竟将魏征给捆了来,张君武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可又不愿指责程咬金的不是,也就只能是笑骂了一声,紧着便吩咐中军官张磊赶紧去请人。
“呃”
程咬金本以为张君武下令搜索魏征等人是要斩草除根的,故而在下令全城大搜之际,根本没曾有甚留情之说,这一会儿一听张君武这般言语,这才惊觉自己好像是办错了事,一张黑脸当即便不由自主地泛红了起来。
“好了,此事是朕没交代清楚,不怨爱卿,且紧着回城,抓紧时间恢复城中秩序,最迟后日,务必确保城中秩序安稳,若不然,此番朔州的战事,朕可就不带卿一道去了。”
见得程咬金在那儿尴尬得手足无措,张君武自不免好笑不已,笑着便安抚了其一番。
“末将遵旨!”
程咬金就一厮杀汉,几天没仗打便会手痒不已,这一听张君武言称搞不定太原治安的话,就没得去朔州,精神立马便是一凛,一刻都不敢耽搁了去,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退出了中军大帐,一路纵马狂奔地赶回城中去了。
“陛下当面,还不赶紧跪下!”